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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二人把目瞪口呆的男男女女们丢在身后,艾昕朝林静生眨了眨,嘴角的笑容天真又心机,迈着快步离开。
“艾昕,信不信明天县城会炸锅!”林静生的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他害怕这些流言会伤害到她。
艾昕却一脸无所畏惧,微微含笑的唇角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这样才好玩呀!”
“好玩?艾昕,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大了!”
“你怕吗?”
“我怕什么!我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唯有你,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
艾昕的手再次拥上来,轻吻了他的唇:“真好!这样的活着,才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
林静生心中的疑惑如这夜一般渐渐的深沉,但这一刻的热血欲望更让他觉得什么都变的不再重要,唯有这个女人值得一切!
一如既往,张叔的小店在这个点已经冷清寂寞,昏黄的街灯下,张叔系着旧围裙,正佝偻着腰清扫地面的杂物,时不时的擦去额头的汗水!
此刻的艾昕却停在路边,远远的望着张叔,眼中有泪。
“艾昕,怎么了?”林静生捏了捏他手心里那只柔柔的手。
艾昕垂着头,看不清她表情,悠悠的说:“张叔到底为什么不娶妻生子,真的就这么孤独终老吗?”
“我总觉得他心中有念想,值得他坚守一生。”林静生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他一直觉得张叔虽然孑然一身,却不似一般的孤家寡人,他的眼睛里透着温暖的光,那是爱的目光。
“静生,我想我阿爸了,但是我却不能去看他……”艾昕的话很平静,泪却已经落下。
他把她揽入怀,无声的安慰,此刻唯有无奈:“去吃饭吧,张叔看到我们会高兴的!”
“张叔!”林静生拉着艾昕走进店里。
“哎,艾昕静生。”张叔放下手中的活,黑瘦的脸瞬间活泛起来了,“想吃点什么?”
这是张叔万年不变的关怀,他并不擅长言辞,这手厨艺里饱含了所有的亲近。
艾昕捡了一张门边的桌子坐下,这儿能闻到蔷薇花散发出的迷人幽香,她盯着张叔的脸打量着,挑了挑眉目:“张叔,我要吃碎玉炒饭,还要一碗碧玉汤!”
张叔愣住了,笑容冻结了,正用围裙擦手的动作也僵硬了。
“怎么?张叔不会做?”
半晌过后,张叔回复了镇定,话语间却有些酸涩:“会是会……只是多年没有做过了……你怎么想起了这两道菜?”
“是呀,张叔,小时候听我姆妈以前说起过这两道菜,最近突然想起来,很好奇呢!做给我尝尝吧!”艾昕美丽的眼眶里,没有了柔顺的光泽,却又一股邪气。
“不!张叔老了,早已不会做这两道饭菜了!”张叔用围裙轻揉着粗糙的双手,目光却望向了朝北的门外,声柔如絮,喃喃似自语。
艾昕歪斜着脑袋,突然调皮笑出了声:“逗你玩呢,张叔你紧张做什么!”
张叔回了神,面色轻松下来笑了笑:“你怎么知道这两道饭菜的?”
“好多年前我姆妈提过一句!是不是给特别的人做的?”
“好了,我去给们弄点吃的。”张叔岔开了话题,“艾昕,你坐会!静生,来帮我吧。”
静生一直默默不语,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手心放在裤兜里,攥着那张照片有些出神,半晌才应道:“好呀!”
灯影下,老张微驼的背影和林静生高大修长的身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林间老树,一茬老一茬长!
满腹心事的二人都没有说话,开口之际却是同时张嘴。
“张叔,我……”
“静生,有话跟你说……”
“张叔,你先说!”
“嗯,你今天找我是有事跟我说吧?”老张把话语递给了静生!
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他才开口,语气沉重:“张叔,艾昕她好像变了,变的不正常,说话经常颠三倒四的,行为举止也和过去大不相同。”
张叔有节奏的切菜声戛然停下,沉默了几秒又继续着:“可能多年不见,有变化也是可能的!更何况这些年她过的并不好!”
“我也这么想,但是这变化仅仅是这几天的事,她回来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她,和她聊过,时间并没有改变她的个性!就这几天的功夫,我感觉她有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叔的菜刀再次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静生,带着不快的口吻!
林静生知道张叔护着她,便不再说了,掏出了口袋里那张陈旧的照片给张叔看:“这是艾昕的生母对不对?我想你一定知道!”
“你哪来的照片?”
“是艾昕父亲给我的!他让我找个适当的时机给艾昕,告诉她这是她的亲生母亲,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不,你现在还不能说!”张叔的嘴唇有些颤抖,干涸的眼里有不安。
“确实不能说,张叔,你也一定感觉到了艾昕的变化,她的精神状态有些异常!她开始想起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是一些很多年前她自己都不甚记得的东西!明天我们去倾城,她说要去玉山,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倾城有一座玉山……”
林静生还没说完,张叔就打断了她的话:“不能去,她母亲就葬在玉山。不,现在那座山已经不叫玉山了,叫镇风山!”
“这座山我知道,倾城最高的山,风景如画!”
“如果非要去,不要爬到山顶!墓地我几天前才修好,如果她看见了,一定能认出照片里的人!她跟她母亲真的太像了……”
“是呀,这绝对是巨大的打击,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母亲,竟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真相很残忍!”林静生的眉头皱了起来,透着浓雾一般的忧愁!
张叔冷笑了一声:“真相?真相你永远想不到……算了,静生,不告诉她吧,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才是对的!”
“我能想象,这背后一定还有很多事!我不想问,只想快点处理完手头的股份,带着艾昕离开这!”林静生说的是真心话,不管她有着怎样的故事,他都不在乎,只想好好爱这个女人!
“静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艾昕变的不正常,你不能丢开她!否则,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张叔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却带着一种不能抗拒的威严。
锅里的菜香气四溢,随着烟雾四溢飘散,灶火映红了林静生俊秀的脸庞,不为回答张叔,只为心中的誓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负她!”
“小心吴世豪,这人不是善类!”张叔专注的做着菜,并不在乎他的惊谔之态,“把菜端去吧!”
林静生在吴世豪麾下工作多年,早学会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装作不知道。他知道,他的疑问即使说出来,张叔也不会解答他!
他乖乖的接过盘子,走出了厨房。
但是坐在餐桌前的艾昕,把她吓了一跳。只见她摘了几支蔷薇,在鬓边插了几朵,手中拿了一支,一边扯着蔷薇花瓣一边自言自语:“我想回家,你偏偏不让我回家,看我不把你扯烂了,你这个讨厌鬼!讨厌鬼……看你还能不能出来……你出来就算了,还老是出现在我的蔷薇花上……”
“艾昕,你在跟谁说话呀?”林静生把菜放在桌子上,腾出手来拣去桌子上的蔷薇花瓣。
艾昕还在揪着花瓣,目光却投在林静生脸上,痴痴的说:“我在跟小白说话呀!她真的很讨厌,有时候对我笑,有时候跟我说话,还得不让我回家,其实我想去看我阿爸……”
“小白在哪里?”
“她在蔷薇花里呀,小白是我刚给她取得名字。”
“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我认识她。”艾昕这会扬起头,清透的眼睛犹如朗朗夜空中的星,神色天真纯净,“她跟我长得一摸一样!”
这样的对话,没有意义了!林静生的心似一双无形的手在揪着,呼吸不过来,艾昕越来越多的胡言乱语了,她的精神状态日渐糟糕了。这么多年的如屡薄冰,让她养成了克制谨慎的个性,就像一张日益紧绷的弓,极值之下必然断裂。
不能再刺激她了,一点点的波澜都不能再有了,必须保持平静!
“嗯,吃饭吧!”林静生轻轻的拿下她手中的花朵,给她盛好饭。
艾昕拿起筷子,冲他轻甜一笑:“谢谢静生!”
“明天我们不去倾城吧……”静生不敢想象,这样的她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艾昕扒拉着碗中的米饭:“为什么不去?我想去,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你也是!”
“那好吧,但是你要听我安排好吗?”
艾昕冲他睨了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艾昕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嘴里,撒娇道:“吃饭还这么啰嗦,我知道了。”
林静生露出笑容,却不知他的内心早已五味杂陈!
离开张叔的小饭馆时,夜幕已深沉,星光闪耀如钻石,和风习习,温柔如水。艾昕仰着头,拖着恋人的手迈着细碎的步子,眉目安静,洁白如缎的肌肤在月色中泛着柔光,只看的林静生心醉神迷。
真想把这个女人揉碎了捧在手心里!
“静生,你在想什么呢?”艾昕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
“我想把你揉碎了,捧在手心!”说着,一把把她抱起,用力拥进怀抱!
艾昕吓了一跳,尖叫中带着幸福的笑意:“哎呀,你真讨厌!快放我下来!”
走过的每一条巷子,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脚印上,都是爱情的味道,没一朵蔷薇都比白日里更加妩媚。直到二人回到房间,才将这一路撩人的空气锁住。
一道道吻夹杂着轻喘,手掌的温度的灼烧感穿透每一寸被抚摸的肌肤,林静生早就等不及了。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情欲变成一只难以驯服的魔鬼,支配着他们的肉体。
艾昕沉醉的样子放肆又放纵,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吻都值得热烈回应。俊秀的脸庞上写满迷人情欲,欲罢不能!
那股强大的力量进入了艾昕的身体,这次没有了疼痛,是一种难言的幸福感。那双强劲的手抱着那具早已柔化成水的躯体,带她畅游欲海,她发出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垂下头就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庞,黑色短发下渐渐浮起一层细细的汗珠,沾湿了头发。身躯有着漂亮的线条,而他的眼里,一样充满了沉沦和迷醉,那种压抑的疯狂再不能被任何阻挡。
“呵,静生……我爱你……”这情话说不够,每说一次都是真切的从心底发出的。
林静生停了下来,凝望着这张脸已痴迷,已陷入欲海不能自已!微张的唇展现了一种渴望的性感。
再次吻上这双唇,比任何一次都更用力,带她进入更疯狂的急风骤雨中!
就在她爆发出激喘后,静生在她耳边低语着:“留在里面好吗?”
“不能,我们不能有孩子!”
“艾昕,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不忍拒绝,艾昕沉默着。林静生温柔的手瞬间收紧,给了她更剧烈的暴风雨,头埋进她的肩头。
也许有了爱,有了孩子,能拯救她不堪一击的脆弱人生,能让她变的强大起来!
“艾昕,我爱你,此生不悔!至死不渝!”林静生在她耳边动情的说着!
刹那间,她泪盈眼眶。
他对她的爱,是蔺草般的等待,是不计后果的疯狂……
艾昕拥着这个男人哭泣着,泪如雨下!如果上天残忍,那它也给了你足够多的美好!
夜深了,蔷薇花却正浓艳着,沁人香气透过黑夜侵袭着这个小城的每一个角落。诉说着疯狂的爱情,深切的思念和永远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