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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红衣看她们安全了,又飞快的回到云溪身边,街边的人都被这瞬间的变化惊呆了。
赶车的车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红衣要走,立马跑过来拉着马车。
“你们不准走,赔我们的马。”车夫是个彪悍的中年人。
这个年代也有这样讹人碰瓷的?
“放开。”红衣很不高兴。
“你们使了什么手段杀了我们的马?给我们赔马?”中年人蛮横的站在云溪马车前面。
“退开。”红衣真想甩飞这个人。
“你们大家来评评理,我的马车一直好好的,与她们的马车擦肩的时候马就倒地不起,这不是她们捣的鬼还会是谁?”看不出这个赶车的还是个会辩解的好手。
这时那对母女走了过来,中年女人走到赶马车的人身边,垂着头拉拉他的衣服,被他一把甩开。
“喂,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明明是我朋友救了你们,你还在这里耍横,你还要不要脸啊?”云溪看不下去,跳下马车跟他理论起来。
红衣就怕云溪有个什么闪失,紧紧跟在云溪身边。
“哼,我好好驾着马车,如果不是你们还有别人么?你看看她会武功,想害死我的马那是易如反掌。”赶车的叫嚣起来。
“爹。”哭泣的小女孩喊着他。
“不要哭了,跟你娘一边呆着去!”娃他爹一把撸起手袖子,那姿势就是不给我赔钱我就要干架。
街边上看热闹的人很多,一个大男人对着两个年轻的姑娘。
云溪真心心疼那个小女孩,亲爹在她面前这样暴力,她以后会怎么样?
“喂,你不要这样对小孩子,这是……”云溪刚想说违法的,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时候皇帝才是法。“既然你说我朋友弄死了你的马,那好,请大家伙一起听我说说。”
众人靠近过来,听着云溪说。
“首先你弃你妻女不顾,来耍赖,让人不齿;其次,你看我们弱女子就想来沾光,跟你说,没门!”云溪背着手有条有理的说着:“大家请看,他们车里冲出来的东西,大包小包的,都是行礼,再看他们一家三口,满身灰尘,头发凌乱,这个马车上到处都是灰,一看就是赶了很久的路来的,你们再看这匹马,全身瘦得皮包骨头,主人急着赶路哪有时间来管这匹马吃饱还是饿肚子。这马长途跋涉,夜以继日的拉着马车,终于疲惫不堪,倒地不起来。”云溪看着马摇着头叹息着:“真是可惜了这头忠心的马儿,到死都在为主人做着事。”
男子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故作很大声地道:“哼,就凭你一张嘴怎么会说都是徒劳,反正我的马儿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赔钱。”
“不用赔钱,你报官吧。刚好查你个讹人的罪名,还有免费的饭吃。”云溪说完周边爆发力哄笑声。
男人的脸挂不住了,女人和孩子抱做一团,瑟瑟发抖。
“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人家都骑到我们头上撒尿了,你们就知道哭。”男子气不过对着自己的妻女骂起来。
云溪看不下去了,“得了你,赶紧收拾走吧,本小姐可没有时间陪你。红衣,走。”
说着就跳上了马车,男子见两人走了,就立马拽住缰绳。
“你们还想跑,给我五两银子,我就放了你们。”男子见车上什么也没有,定然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家的。
“别做梦了,快点让开。”云溪没有耐性了。
“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放了你们。”男子拉着车子不放。
“我看呀五十两太少,五百两刚刚好。”云溪坐在马车前面悠哉悠哉的。
她真不担心会被这个人能怎么样,所谓身正不怕影歪。
“告诉你们,还是乖乖的给了我这事便罢了,否则说出我姑父来,吓死你们。”男子似乎找到了靠山。
“哦?你姑父还是个神人?说来听听。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京城呀,一棵树倒下来都能砸到官儿,说吧,你姑父何方神也?”云溪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姑父就是……”男子正要说出来,就被他老婆一把捂住了嘴巴。
大家更好奇了,他那么弱不禁风的老婆,为了这个姑父,还反抗起她男人来了。
两辆马车和众人把路拦得严严实实的,过往车辆堵得严重。
“前面让开,西夏国公主要经过。”
这时后边传来喊叫声。
西夏公主?莫非就是那个对容祁有意思的女子?
云溪无心再与男子纠缠下去了,又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六两银子,递给女子说:“大姐,这个给你,带女儿去吃点好吃的。”
说完就上了车,“红衣我们走。”
红衣驾着马车开始走。
那个男子看有钱,立马从老婆手中夺过来,众人见没戏了也都散了。
由于男子的马倒在地上,他之后的车都停下了,红衣的马车经过西夏国公主的马车时,云溪直勾勾的看着。
阿依夏感到强烈的视线,撩开帘子,竟然看到容祁马车前的女子,立马飞下了车,很强势的往马车前一站。
幸好驾得不快,红衣喝住了马。
西夏国的公主真是美艳动人,亮丽的衣着,别具一格的打扮,带着少数民族人特有的黝黑,黑灵灵的大眼睛,巧夺天工的瓜子脸,身材前凸后翘,那就是一尤物。
这个容祁竟然看不上,真是没眼光。
本来阿依夏要找茬的是红衣,只是云溪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对云溪也来了兴趣,这时她身边的一个家从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她开始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云溪了。
云溪打了个冷颤,她这是招惹了谁了这是?“苏云溪!”阿依夏恨恨地喊着。
大家本来都散了,没想到这里又发生了变数,又都围上来了,都在感叹,这两个姑娘还真是祸害精,接二连三有人找她们麻烦。在听到阿依夏说苏云溪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小声地说苏云溪不就是祁世子的心上人么?养在梅园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乡看看这个苏云溪长什么样儿。
“公主有何事?”红衣按住云溪的手问。
“苏云溪,别做缩头乌龟,你站出来,本公主要和你挑战。”阿依夏看着云溪,已经伸手从腰间掏出了长鞭。
看到阿依夏要打架,保护云溪的十个暗卫都现身了,护在马车边上。
“一个缩头乌龟竟然能得祁世子的喜爱,真是笑掉大牙了。”阿依夏仰天笑了几声。
围观的众人悄无声息了。在看到双方要开火的时候一个个都退出了好远,就怕惹事上身。
红衣作揖道:“我想你认错人了。”
看到红衣的态度,阿依夏也奇怪了,这到底谁才是苏云溪,她看向刚才跟她耳语的家从,家从过来肯定的指着云溪。
“堂堂祁世子的心上人,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阿依夏叫嚣着。
“心上人?”云溪有点儿甜滋滋的,伸手碰碰红衣:“真的吗?”
红衣有些无语了,小姐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应该是这样子的。”红衣肯定的点着头。
“做别人的心上人感觉如何?”云溪又问红衣。
红衣真想说小姐这个要问你自己。
“喂,你们两个,给我好好说话。”阿依夏指着云溪道:“你,给我下来,我要跟你挑战。”
云溪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阿依夏昂首挺胸道:“没错,就是你。”
“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跟你比灰都没有了,你觉得祁世子会看上我么?大家来看看,我跟这个姑娘比起来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她还是哥公主,我只是个小小的婢女。我怎么可能是容祁的心上人。”云溪毫无形象的往马车门上一靠。
众人看着这样随意的女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而且容貌平凡,怎么看也不像祁世子的心上人,纷纷摇头,说不会是的。
云溪笑容满面的看着阿依夏。
“公主,你就放我们过去吧,我这中午还没吃饭,肚子饿得瘪瘪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去还要挑水劈柴,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云溪说着却一定祈求的诚意都没有。
阿依夏看这个情景,确实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女子是苏云溪。
她也在斟酌着,踟蹰不定。
万一这个不是苏云溪,错抓了,那也是丢人了,如果是苏云溪,这样白白放过了,也是亏死了。
“公主,你就放过我们吧,别为难我们了,待会回去主子会惩罚的。”云溪这声音又低下去了,好像真的会被骂一样。
“哼,一个普通的丫鬟会有许多暗卫跟着吗?”阿依夏终于想到了重点。
红衣站起来道:“我们是要送重要的东西去三王爷府的,所以有暗卫跟着,还请公主阁下放我们回去好交差。”
阿依夏又问云溪:“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锦儿。”云溪的态度也变了,少给容祁留点麻烦那就少点吧。
“那你呢?”阿依夏又问红衣。
“红衣。”红衣如实回答道。
“锦儿?红衣?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丫鬟的名字。那你们主家是谁?”阿依夏不依不饶。
“祁记玉商行。”红衣回答道。
原来是祁记玉商行,大家这下明白了,祁记玉商行派了两个丫鬟给三王爷府内送东西,由于东西贵重,就派了暗卫跟着。
“那你那日为何坐在祁世子的马车上?”阿依夏又问红衣。
“世子当日要去郊外看玉器,随带上我一起去鉴定。”红衣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这都似乎说得通。
“那你刚才还说你是苏云溪。”
“不知道红衣什么时候说我是苏云溪了?”
红衣又道。
“这……”
阿依夏迟疑了。
道路堵塞严重,有人说在闹事,这时官府也出来了。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 一个官爷模样的人过来了。
“咦,这不是公主吗?参见公主。”他看到阿依夏,连忙点头哈腰。
“她们两人挡了我的去路,把她们给我关押起来。”阿依夏指着云溪她们道。
小官差转过身一看,十来个彪悍的大汉保护着马车,眨眨眼问阿依夏:“公主,不知道她们是和人?这青天白日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似乎不太好哎。”
“哼,没用的东西。”阿依夏指挥着自己的属下。她不想这次错过杀掉苏云溪的机会,哪怕错杀,她也要杀了她们。
大街上顿时乱作一团,两方人马对打起来,可怜的小官差吓得连爬带滚的跑了。
红衣将云溪护在身后。
“小姐,我先带你回去吧。”红衣问云溪。
阿依夏听到了,红衣喊云溪小姐!她们骗了她,看来她就是苏云溪。抡起皮鞭往上一冲。
“苏云溪,我要你死!”
来者凶猛,红衣与她对决着。几个回合两人不分上下。
云溪看着她们打做一团,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嘘嘘嘘嘘。”云溪听到声音来源一看竟然是乐儿,乐儿躲在人群里对她挥手。
云溪看他们打得火热,就偷溜了出来。
“乐儿。”云溪高兴地喊着乐儿,乐儿做了个嘘的动作,拉着云溪就钻出了人群,来到暗处。
“云溪姐,我带你绕回去。”乐儿拉着云溪从小巷里跑。
“哎哟,不行了,乐儿,我累死了。”云溪坐在路边上跑不动了。
“快要到勤王府了,再跑一会就安全了。”乐儿也是喘着粗气,但是还是在为云溪着想。
云溪想想也是,自己牵连这么多人,真心不好意思,就又站起来跟着乐儿跑。
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乐儿突然停下来了,云溪抬头一看,前面一个拿着刀的人正在小巷子的前面对他们步步紧逼,再回头,竟然后面也有个拿着刀的人过来。
“乐儿,我引开他们,你跑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云溪小声地对乐儿说。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乐儿很讲义气。
“傻,你跑得快,你去跟勤王府的人说我丢了。”云溪催促着他。
“可是……”乐儿还在犹豫。
云溪突然往外一冲,两个人都对着云溪去了,乐儿从后面跑了。
挣扎了几下看乐儿跑远了,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喂喂……”在云溪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被套进了黑色袋子里。
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红衣和阿依夏还在纠缠中,偶然瞥了一下马车,顿时停住了,云溪去哪里了。她没有心思再恋战了,一个用力,阿依夏被推得老远。
“小姐,小姐。”红衣急了,到处找。
暗卫们也都不再恋战了,找起了苏云溪。
四处都找遍了,还是没人。红衣气得眼睛通红,顾不得公主不公主的,一个螺旋腿把阿依夏踢倒,一脚踩在她身上。
“说,把小姐弄哪去了?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要了你的命!”红衣加大了力度。
她的随从们要上前就她,被暗卫们挡住了。
“说,你把小姐弄哪里去了?”红衣又问。
阿依夏何事被这样踩在脚下过,一边气得要杀人,一边又被踩得好痛,“我没有。”
“哼。”红衣想想也是,也不跟她纠缠了。指派着暗卫们分头去找。又把怀里的信号弹点燃。
梅一看到信号弹,心里咯噔一声响,除了留守的,带走一大批人往信号弹发射的地方去。
乐儿跑道马车在的地方,已经没人了。赶紧拉拉裤腰带又往勤王府跑。勤王府的守卫看到小乞丐要过来,就过来赶,乐儿拼命地喊:“苏云溪被抓走了,你们快去救她。”
只是守卫压根就不知道苏云溪是谁,只当一个小乞丐在这里胡言乱语。可怜的乐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想做好事,救云溪姐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从午时出事道深夜子时,红衣和梅一带人翻遍了整座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红衣不吃不喝,好像疯了一般。
还没道西夏的容祁在看到飞鹰传信之后毫不犹豫地骑上快马往回赶。
云溪的失踪,被容丰汇报给勤王爷以后,勤王爷也派了家丁去寻找。
一时之间,京城大街小巷都被勤王府的人占据了,都在寻找一个叫苏云溪的姑娘。
本来一日加大半夜的路程,硬是被容祁只跑了半日,云溪失踪的第二天上午容祁到的家。
一夜功夫,红衣憔悴得两眼深陷,容祁让梅三点了她的穴道,送她去休息。
这京城,除了阿依夏,还有谁会要云溪的命呢?
容祁仔细想了想,最后让清字辈去查看刘侧妃她们。
溪儿,你在哪?
容祁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这边云溪被抗着狂奔,她真的好想吐了。这个该死的绑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前在肩膀上扛着,后来又是被放在马上,真是难受得要死了。马跑了好久好久,中途他们都没有停歇,应该是在马背上吃了干粮喝的水。云溪的嘴巴也好酸,被破布塞着真是难受,嘴巴干渴,肚子好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苦逼的被绑架。
在耳边传来开门声之后,云溪好点了,这应该是到了吧,要杀要剐也别这样折腾啊。
砰!
云溪被仍在了地上,她被华丽丽的摔晕了过去。
“给我泼水。”一个尖锐的女声让云溪醒了。
“喂,我醒了别泼水。”她可不想全身湿哒哒的样子被容祁救。
被容祁救?云溪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又多了一丝甜蜜。
“苏云溪。”云溪一看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丫鬟装扮。
“喊我干嘛?”云溪懒洋洋地问。
“你醒了就好好想想你打算怎么死。”
“我想过了,我要幸福地死。这个问题很多年以前就想好了。”云溪真是毫不在意。
“死到临头了还耍嘴皮子!”丫鬟哈哈大笑。
这里是一间破旧的庙宇,看丫鬟打扮还属于上等。云溪仔细一看她的衣服竟然是祁记的标志,容祁曾对她说过只有京城的祁记布斋才有祁记的标志,看来她来过京城,而且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否则穿不起祁记的衣裳。
在清木回来说各个院落均无任何动静的时候,容祁闭眼想着,还有谁与云溪有仇?
“去查慕容小小。”容祁最不愿提起这个名字,事到如今却不得不怀疑。
“是。”清木一刻不停留就走了。
掌灯时分,容祁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让飞鹰队待命。”容祁对梅三说道。
梅三愣了,都说飞鹰队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用的,而且自此以来,他还没有看到主子在什么时候动用飞鹰队,即便上次找王爷也没有用到。
飞鹰队是容祁麾下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是他隐藏最深的一张牌,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的。
破庙里,丫鬟没有对云溪做什么,只是搞了个十字架把她捆在上面,没有水喝没有饭吃,云溪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容祁,你怎么还不来?
她比任何时刻都期盼容祁的到来。
天快要黑了,小丫鬟叮嘱两个人看好了,然后自己走了。
这两个人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规矩,其中一人出去弄了些吃的喝的回来,席地而坐,开吃起来。
云溪直咽口水,真后悔昨日应该在三王爷府吃了饭再走,今日也不会饿成这样了。
“唉,我说两位大哥,我就要死了,你们也知道我从昨日中午到现在没有喝水没有吃饭,这样下去我不自己死也饿死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喝的?来世投胎做人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云溪有气无力的问。这个十字架捆着她的手脚,让她十分难受。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吃着东西,连他们两人之间都没有说话。
不理人,她也不再说话了,嘴巴干渴得厉害,眼睛已经冒花了,还是不说话了,省点力气。
看守的两个人烧了一堆火,他们还是比较好的,火堆在云溪前面,入夜真的有点冷,被火光照着暖洋洋的确实舒服。
云溪开始出现了幻觉,娘亲来了,祖母也来了,还有容祁,带了好多吃的和喝的,还有前世,她面前好多好多饮料,随便她怎么喝。
子夜时分,清木的飞鹰到了。
容祁打开一看,快步出门往院门口的马上一骑,飞快的走了,暗卫们也跟着好多人。入夜的风如刀一般吃过容祁的头发、脸颊和身体,只是他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恨不得一瞬间来到云溪身边。
后半夜,看守的人在检查云溪的绳索确实牢固之后,开始睡觉了。
这个漫长的夜晚,让云溪太难忘了,她的幻觉让她真的很幸福。在火熄灭以后,她冷醒了,死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能睡着,不能再幻想下去,容祁一定会来救她的。
容祁带着马来到城门下,守卫又看到了他,面面相觑。
“快开门,我要出去。”容祁的话好像浸透了冰一样。
守卫连忙开了门,容祁带着暗卫们快速出了城。
“我先行一步,你们跟上。”容祁交代了这么一句,就绝尘而去了。暗卫们使劲驾着马努力追赶着。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破庙的时候,云溪睁开里眼睛,她仿佛听到了马儿奔驰而来的声音,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在破庙门被踹开的那一刹那,云溪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祁,好像仙子一样,一身白衣,从天而降。
两个守卫惊站起来,抽出刀靠在云溪身边。容祁一步步地靠近他们,靠近云溪,他的心好像刀割一样。
“不准过来,退后,小心刀剑无眼。”其中一个人对容祁说道。
容祁无视他们,继续向前走。
云溪似乎刚才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看容祁,现在垂着头,晕死过去了。
两个守着的人看情况不对,举起刀齐齐向容祁砍来,容祁两只手分别推向两人,强大的气场让两个人都飞了出去。
“溪儿。”容祁抚摸着云溪消瘦的脸。
清木追进来,赶忙把云溪的绳索解掉,云溪好像一个没有支撑的布娃娃倒在容祁怀里。
紧紧将云溪抱在怀里,容祁的心割着痛。将云溪抱出来,看着她面色苍白,嘴唇发裂,他的眼睛通红,他的女人,被折磨成这样,他一定会让那些人生不如死!抱着云溪直接轻功飞到最近的祁记米粮铺,将她放在床上。
“拿水来。”容祁给云溪把脉边说。
清木拿着水过来倒了一杯,容祁抱着云溪慢慢的喂下。只是云溪的嗓子干哑,吞咽东西都痛,一小杯水就让她痛醒了。
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眼的白色。
“容祁。”云溪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溪儿,我在。溪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容祁真恨自己太顾一些东西,所以才让云溪受罪,他拉着云溪的手摸在他脸上。
“我好想你。”云溪说完又晕了过去。
“溪儿,溪儿,溪儿。”容祁连喊了好几声,云溪就是没有醒过来,再给她号脉,她虚弱过度晕死过去了。
祁记米粮铺关门歇业了,大家伙都在忙前忙后,熬粥的熬粥,熬药的熬药,给云溪换衣服的换衣服。
大家都轻手轻脚的,就怕吵到病人。
给云溪喂水、喂粥、喂药,都是容祁亲自来的,他就怕别人喂不好,云溪吃不下或者呛到。
整整三天,云溪才醒过来,手触碰到身边的热源,睁眼一看,容祁正在睡着,他竟然长出了青胡茬,云溪笑了。
“溪儿。”容祁被云溪吵醒后连忙看着她。“溪儿你终于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东西喝水?”
“容祁。”云溪还是全身无力,靠在容祁怀里。
“溪儿,我在,我在。”容祁真的有些后怕如果他再来晚点,不知道溪儿会怎么样,他都不敢想了。
“别走,抱我睡一会。”云溪觉得她还需要睡。
容祁舍不得反驳她。
“溪儿,我让人送些米粥进来,吃了你再睡好吗?”
“可是我想吃肉,我想喝酒。”云溪嗲嗲地道。
“好,等你好了,我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悄悄跟你说,我在雪山上还藏了几坛好酒,你赶紧好起来,好起来我就带你去找酒喝。”云溪爱酒,容祁以酒吊着她。
“真的吗?雪山上藏酒,那肯定冰冰的,特别好喝。”云溪痴痴的笑了起来。
容祁喊人送来了小米粥。云溪看着黄澄澄的小米粥,真心不喜欢喝呀。
“容祁,我就今天喝一碗小米粥,以后要喝粥,我要喝大米的哈,小米的味道我真心不喜欢。”云溪嘴上说完,伸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端起粥来直接对着嘴巴喝着。
“溪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在云溪喝下一碗粥之后容祁问。
“感觉好多了。放心吧,没事的,倒是你,你看看,胡子拉碴的,祁世子也会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真是难得一见,你的下属们肯定笑死你了。”云溪还在打趣。
容祁的手指插在她的发间,额头对着额头,呼吸着她的呼吸。
“溪儿,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为什么要绑架我。”云溪确实感到抱歉。
容祁又给云溪喂了水,喝了粥喝了水之后,云溪就拉着容祁又睡下,睡着之前她还想问问容祁不是去了西夏么,怎么又回来了,只是她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感觉好多了,身体的力量回来了一大半。只是她身边没有容祁的影子,这让她有些心慌。
“容祁。”云溪惊慌地喊着。
“溪儿。”容祁正在门外,听到她喊连忙进来了。
云溪一把抱住容祁撒娇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容祁抚摸着云溪的头发,“对不起溪儿,我出去交代一些事情。”
“你别走。”云溪抱着他的腰,低声着说。
“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溪儿,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溪儿不怕,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容祁说着美好的誓言。
“嗯。”云溪在他怀里点着头。
容祁确实是内疚的,如果不是他,苏云溪不会走入他的生活,如果不是他,苏云溪也不会进入他心房,慕容小小和一众人也不会对她下手。
在云溪好些了之后,容祁亲自去了一趟慕容府。
慕容水源和他的儿子们亲自过来迎接。
容祁冷冷淡淡的,没有给舅舅们行礼,倒是舅舅们还要给他行礼。
“祁儿。”慕容水源很高兴外孙会再来慕容家。
“外公,祁儿今日来说有两件事情。其一,我要成亲了,成亲的日子,我会着人给你们送过来,倒时候务必赏脸去喝一杯薄酒;其二,我要慕容小小,她绑架了我的未婚妻,让我的未婚妻如今还不能下床活动,这笔帐我一定要算。”容祁开门见山的说。
大家都沉默不语,慕容水源很奇怪,这慕容小小早就回了慕容王府,还有何事让容祁心生不快,要对她怎么样。
“外公,既然舅舅和舅妈很忙,没有时间打理慕容小小,那就把慕容小小丢给我来教育吧。我一定让她过得很好。”容祁说着,慕容秋心里直打鼓,这个小小又做了什么错事情。竟然让容祁亲自找上门来了。
“祁儿,不知道小小做了什么事情,让祁儿百忙之中来外公家。”
慕容水源虽然是外公,却也不敢大声质问,不敢在主坐上坐下。
“秋舅舅教女有方,特来赐教,祁以后有了女儿,送来让秋舅舅管教。”容祁的话让慕容家父子胆颤心惊。
“祁儿这是折煞了我。”慕容秋百分百确定了,肯定是慕容小小惹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
“不过,在我的女儿送来之前,我想先带走您的女儿,向她请教一二。”容祁背着手在厅堂里慢慢走着。
“来人,带小小。”慕容水源叫道。
慕容小小在听说容祁来了以后,吓得六神无主,但是在去见他的路上,反而心平静了下来,她来个死不认帐,而且就算她认了,他还能杀了她不成!
“小小见过表哥。”慕容小小想向容祁靠近,却被清木拦住了。
“表妹好雅兴,还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容祁慢条斯理的说着。
“小小不知道表哥说什么。”慕容小小装糊涂,她真后悔,没有弄死苏云溪,要是弄死了她,再埋了,天知地知,别的没人知道,那也算成事了。
容祁点点头,“祁有事想向表妹请教,今日请随我一起走吧。”
说着就对慕容水源和他的儿子们道了别。清木唤来两个人驾着慕容小小走了,慕容小小哭着叫着喊着,喊祖父,喊爹,喊叔叔伯伯们,最后喊娘,声音那叫一个凄惨。
慕容秋要上前去拉,却被慕容水源拦住了。
闻讯赶来的慕容小小的娘,就是慕容秋的正妻王氏,看到闺女被这样带走,哭天喊地的。
慕容小小被清木带到一个屋子里,六面都是黑的,她就被推进去了。她哭着喊着,就是没人理。
今日天气晴朗,云溪精神很好,容祁带着她在院子里走着。
“容祁,我知道你有事情,你走吧。我这也被你找到了,也没事了,你快去办你的事情。”云溪劝他走。
“溪儿,你身体还在恢复中,你的药是我一手开的,我要待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去。”容祁扶着云溪坐下。
“我真的没事了嘛。”云溪不喜欢因为自己而给别人带来困扰。
“乖,听我的。”容祁看着云溪消瘦的脸,依旧心疼不已,他怎么舍得这样放下她就走呢!也舍不得带着身体有待恢复的她一起上路,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他陪着她,直到身体完全恢复了,再把她送到梅园,他再安心的走。
“容祁,你知道谁做的吗?”云溪突然问。
“嗯。”容祁微微点了点头。
“谁呀?你告诉行不行?”云溪拉着他的衣服问。
容祁摇摇头,“你别想太多,现在是你该乖乖的安心休养的时候,那些事情你不要想,现在呀,你只需要每天想想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可以了。”
云溪感叹道:“唉,我苏云溪又开启了猪式生活了。”
“猪式生活?恩不错,这个挺好,养得肥肥的,抱起来有肉感。”容祁在云溪耳边轻声的说。
惹来云溪一阵哼声!
这个男人把她真不知当什么养了,每日换着花样弄好吃的,街上新鲜的糕点每日都有,换个方向想一想,这有钱还真是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她离开这么多天,不知道她的碧波仙子和新栽的那些花草怎么样了。问容祁,容祁说红衣在家,让她放心。
“容祁,你这棵烂桃花,如果不是你,红衣不会半路被阿伊夏缠着,阿伊夏刚开始似乎把红衣当成了我,后来才转变态度,把矛头指向了我,你说我也悲了个催的,明明红衣给我易容了,我却还是被认出来了。”云溪跟容祁八卦着。
“哦?还有这事?”容祁不知道云溪被易容了还有人能认出她来。
“嗯嗯,我觉得很奇怪,都易容了怎么还会有人认出来。”
容祁心想,云溪来了京城就进了勤王府,也没接触什么人,除非是勤王府内的人告的密。
勤王府在容祁的治理之下,家教甚严,竟然会有人与外人勾通,出卖府内的人!容祁盘算着回去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阳光暖洋洋的,云溪这次活着,又对人生多了一份见解,
在祁记粮行休息了几日,云溪看大家因为她,连店门都是关的,很过意不去,十分坚持说她好要回勤王府。
容祁很开心,她是要回勤王府,而不是说回姑苏。如果她这个时候说要会复苏,他肯定也会为了让她高兴而放行的,只是她才被绑架,就放她离开,那他心里会郁闷而死的。
最后两人都让了一步,容祁和云溪住进了祁记在苏北的别庄,让云溪完全养好了再回京城。
有天早上,云溪醒来,身边没有容祁,她就去找,找到书房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书桌上堆满了东西,其中最多的是黑色的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