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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石门被开启的时候,无论是门里还是门外的人都有种‘一定是这门被打开的方式不对!’的赶脚。双方面面相觑,一时间场面沉默下来。
沉默中,侍剑看着打开门的鲁妙子、被挟持的商秀珣以及横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杨虚彦,默默收回了运在掌心的内力。在决裂的老情人设计的宝库里遇到老情人什么的,呵呵……
比侍剑更想‘呵呵‘的是杨虚彦,他自幼被石之轩收为弟子自然不可能没见过祝玉妍,他师傅书房里还挂着几幅她年轻时模样的肖像画哩,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眼前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谁!若是屡次能在他刺杀中逃脱的双龙让他感到棘手,那么阴后祝玉妍便只会让他想着如何逃脱了。就算用尽全力找到鲁妙子下落,冒着得罪飞马牧场势力的危险挟持商秀珣,逼他带领进入杨公宝库花费了他多大心血,也不及性命重要!他可不认为祝玉妍会为了一个商秀珣心慈手软!
心思百转,手中的剑更贴近商秀珣,杨虚彦笑道:“不知阴后在此虚彦多有冒犯,望阴后恕罪!所谓宝物自是能者得之,既然阴后在此那虚彦自是不敢于皓月争辉,阴后请啦!”
寇仲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宝刀上,嬉笑道:“哈哈,杨兄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自成都一别寇某可是很想念杨兄,何不进来好好聊聊?”
徐子陵手中的剑微微一转,准备只要杨虚彦有一丝空隙便救出商秀珣,同样笑道:“仲少说的对,杨兄想必也十分挂念我们的,还是就来聊一聊的好!”
侍剑极力把视线放在杨虚彦身上,避开商秀珣复杂的眼神和鲁妙子更复杂的眼神,腰间摄魂铃无风自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杨虚彦离开。别看他现在一副识相的模样,估计只要一逃离险境就一定会将宝库在她手中的消息泄漏出去,不管是一心想得到邪帝舍利的石之轩还是各个势力都不会让阴癸派顺利吸收这笔财富。
就在摄魂铃清脆响起的一刹那,纵使杨虚彦再如何提防亦是被天魔音引住了心神,就在这一瞬间,寇仲一跃而起疾速打开他架在商秀珣脖子上的剑一把拉过她护在身后,徐子陵则插身至他们之间,挡住回过神来的杨虚彦挥出的剑,在杨虚彦招招狠厉的剑下将他引进石室。
见着商秀珣已被救出,鲁妙子闪身进入石室后便顺手将石门关上防止杨虚彦逃脱,然后愣愣的看着侍剑,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感到脸快被刺穿的侍剑清咳了一下,道:“无论你怎么想,这杨公宝库我阴癸派要定了……你,还是莫要阻止的好。”
鲁妙子苦笑道:“小妍,你还在记恨我当年不肯将杨公宝库的下落告知与你?我虽隐居多年但对天下之势还是有所了解的。现在阴癸派已不复当年声名狼藉,民心所向,武力超群再加上多年经营的势力与财富……若现在的阴癸派真的想一争天下,那么也不是不能如愿以偿的,何况现在你们还找到了杨公宝库,我如何阻止得了?”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多年旧情人的侍剑也不再说话了,只看着寇仲加入战斗中与徐子陵夹击杨虚彦,摆脱危机的商秀珣往这边走来,看了眼鲁妙子又看了看侍剑,略一施礼道:“初次见过祝宗主,秀珣在此给宗主问好。”
侍剑扭头望向商秀珣,淡淡道:“商场主不必多礼。”
商秀珣突然问道:“有一事秀珣想请教祝宗主。若他日阴癸派得偿所愿权掌中原,那么宗主认为自己可以做个什么样的帝王呢?”
侍剑倒是有些诧异商秀珣的开门见山,想着她的问题略微恍惚,她一瞬间想到的是曾经那个为了生存付出一切的自己,轻轻道:“至少,我不会让我的子民觉得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没想到侍剑会说出这般话的商秀珣愣住了,连一旁的鲁妙子也吃惊的看着她。
“锵!”刀剑交击,杨虚彦的剑被寇仲一刀斩断。
杨虚彦与双龙本就势均力敌,加上有个宗师级别的侍剑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的心境自然不如双龙稳固,败于他们手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侍剑道:“虽我不想冒犯,但为了我派大业,商场主还是请到我阴癸派小居几日的好……你也一样。”那个‘你‘自然指的是鲁妙子。
伸手用特殊手法封掉两人几处穴道,感觉到双龙有些不知所措的视线,侍剑挑眉道:“放心,虽然飞马牧场良驹甚多可是我无双城饲养的也不差,我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只是为了宝库能顺利抵达无双城,他们必是要随我们一起走的。”
寇仲挠头咧嘴一笑:“哈哈,我就知道妍姐最疼我们了,怎么舍得让我们为难呢,你说是吧陵少?”
徐子陵冲鲁妙子商秀珣道:“二位不比惊慌,妍姐既然如此说了必不会为难你们的。”
鲁妙子与商秀珣对视一眼,鲁妙子拱手道:“我信你们俩小子,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便去会会那隐秘无比的无双城又如何?”
于是,等看到进去的三人出来后变成六人,在外面候着的阴癸派长老和他们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侍剑运功蒸发身上水分,一抬头就看到众人惊奇的小眼神。沉默半响,侍剑笑得璀璨夺目:“小仲、小陵,带他们下去把宝物搬出来,我想他们一定等得极是无趣,还是让他们找些事好生打发时间的好——一时辰内,把里面的东西全数搬出来带走,懂了吗?”后面三字声音极其温柔。
鸡皮疙瘩炸起一阵,守在外面的人手立即井然有序的随寇仲、徐子陵轮流进出井口,那背着空气罐的身影极其利落。
侍剑对一旁的婠婠道:“婠婠,看好我们这三位贵客,可不能怠慢了他们。”
看着明显武力被点穴封住的三人,婠婠眨着妩媚水润的双眼道:“婠婠一定不负师尊所托。”
在鲁妙子好奇看着在场装备又碍于旁人不能上前摸索、杨虚彦一直转溜着眼睛想伺机逃脱、婠婠不动声色挽住商秀珣和她亲密聊天中,训练有素的阴癸派弟子很快将一批批的宝物运输出来,装在组装好的快车上,待最后一批宝物装车完毕,边不负从腰间拿起一个葫芦瓶拧开盖子,一群训练过的蜜蜂便自发的朝四周远处拿着特殊蜜糖的人飞去。半响,四处远方揭起阵阵喧哗,一会后四面几个影子悄悄疾步奔到侍剑面前跪下,道:“秉宗主,四方弟子已按计划将宫中武力引开。”
侍剑点了点头,一挥手道:“撤离!”
众人按计划坐到自己的车位中,有序的驾车离开,而鲁妙子三人被领到了侍剑的车上,原本就只坐她一人的位置很宽敞,现在再加上三人也并无大碍。
他们所驾驶的快车并不是普通的马车,和飞翼一样是机关术的一种,花费无双城无数能人巧匠的心血仿造侍剑用加工坊制作出的模型精心打造而成。只见一条条组装而成的巨型长蛇座下是无数细细的齿轮,一拉摇杆便腾云驾雾般疾速掠出,纵使稍有遗漏的巡逻者便是看到了也无法阻拦只能望其远去。
坐在蛇形车腹中的寇仲、徐子陵还有那三人瞠目结舌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疾速倒退的风景,连话都说不出来。回神后看着侍剑的眼神炽热得她毛骨悚然,不时四处打量车内的设置,鲁妙子的眼睛里闪烁着狼一样的绿光。
一路无话飞驰到一处山坡下快车停下,阴癸派弟子们手脚利落的将宝物按一定重量分批放在一个个备好的运输框中,由山上的弟子使用省力机关将它们拉上顶峰。待最后一批宝物装载好时那些快车大部分已被拆卸完毕,放在几辆快车里由几名弟子驾驶离开。
侍剑和婠婠领着他们坐上最后几个运输框中快速被拉上山顶。只见宽敞的山顶上是密密麻麻摆放着的机关飞翼,大的如鲲鸟般巨型,小的比那天他们驾驶的还要大许多。这时飞翼上按大小承重量已将宝物装好在上边。侍剑来到一架飞翼面前跃上去,招呼着徐子陵他们上去。
未见过这般新奇事物的众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上面,被已见识过的寇仲、徐子陵按着绑上安全带,商秀珣则是由婠婠负责。能安排在夜间驾驶的人都为武力极高能夜视无误之人,自然不需要什么照明设备。在侍剑一声令下,由侍剑领头的一群飞翼被推入深渊,如鸟群般顺着风力往远处飞去。
咳咳,杨虚彦等人的惨叫就不一一描述了,请参考双龙第一次坐飞翼的情形。
待几日奔波会无双城后,众人已碎的三观又再次被城内高技术水平的设施狠狠又碎了一次,从此,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了……
侍剑审批着文书,听到杯子轻放在桌案上的微响,微微侧头仰视着徐子陵笑道:“多谢。却不想你小陵你茶艺如此好,若以后喝不着了我怕是会不习惯的。”
徐子陵摇头笑道:“我这茶艺虽随鲁妙子大师学过几日,但还是不及他十分之一二,当不得妍姐你这般夸耀。你若喜欢,我便为你斟煮就是了。”
侍剑眯着眼轻嗅甜涩的茶香,感慨道:“你是一片好心,我却不舍得如此大材小用哩。”
徐子陵手指微缩,垂眸轻声道:“我却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侍剑刚想回话,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待侍剑应声后,商秀珣走了进来。
徐子陵看着她的神色,对侍剑道:“商场主想来是有事找你商讨,那我就先走了。”
侍剑微微点头,对商秀珣道:“商场主请坐。”
待徐子陵离去,商秀珣坐在侍剑左旁的木椅上,寻思了一会道:“若祝宗主有意天下,不知是否愿意给飞马牧场锦上添花的机会呢?”
侍剑放下手中温热的杯子,轻叹道:“我以为,你恨我。”
商秀珣自是知道她的意思,苦笑道:“娘亲苦恋而不得,郁郁而终,皆是……他心有宗主,祝宗主何错之有?纵使我确有些迁怒宗主,但心里还是清楚的,在上一辈的恩怨中,宗主从未对不起我娘亲,是他无心,也是娘亲太过执着了。”
“无双城,是我见过最接近我奢望中的地方,秀珣虽为弱质女子,却还是想为这天下做些什么。何况,有着这般武力设备的阴癸派定不会输于任何势力,我飞马牧场也想好好蹭蹭这股大风扶摇而上。”
“那么,阴癸派乐意之至。”
和徐子陵悠哉悠哉的日子不同,这些天自加入阴癸派势力后,对寇仲将才之能心知肚明的侍剑就把他交给婠婠,让他接手一番士兵,任由他发展他的少帅军。
而本就向往权利的寇仲自是乐滋滋的随着婠婠奔赴各地,带着他的军队慢慢的收服一些松散势力,按侍剑的意思蛰伏着,等着不久后的天下纷争之时揭竿而起。
在长安运宝那一夜的七月后,寇仲已凭着自身实力与人格魅力成为名正言顺的一方将才,在阴癸派占据了较高的地位。待他的领地建设完成后,难得有闲暇的他和婠婠风尘仆仆的赶回无双城,却听到了侍剑匆匆离开无双城的消息,而徐子陵尾随她而去。
大厅里,听到这个消息,寇仲看了一眼婠婠,问道:“白师姐,你可知宗主和陵少有何事如此匆忙?”
白清儿摇头道:“不知,师尊似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脸色很是苍白,匆忙的交接些事情给无双城各长老后便要离去,徐兄弟得知后便尾随而去,也不知是否追得上师尊。”
婠婠有些焦虑,担忧道:“不知发生了何事,师尊她可还好?”
烈日下,两山夹道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疾速奔驰而过,扬起阵阵黄烟。
这车虽看似与普通马车无异,却是同机关飞翼等事物一样由无双城巧匠精心打造而成,虽不比快车迅速却胜在不受地形限制、外型安全,配上宝马比一般马车快上数倍。
徐子陵驾驶着良驹已最快的速度往蜀中赶去,看着遥不见终途的大道,他的思绪渐渐放在马车内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身上。
那日,他端着为她细心煮好一壶香茶,站在书房门口正欲敲门,却听到里边一声爆响响起,顾不得什么,他直直打开大门,却看到了一片狼藉。纸张凌乱的洒在地上,案桌、木椅、笔砚被内力震碎零碎的分布各处。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似从喉咙中挤出的恨声:“石!之!轩!我不招惹你你却不肯消停是吧!真当我祝玉妍怕了你不成!”
还未等他细想,她便一甩袖袍大步离开书房,与他擦身而过时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待他追去,却是旦梅长老皱眉抿唇的告知她已离开无双城。接连两日不眠不休,他才终于在夜间一处山峰上截住正欲驾驶机关飞翼离开的她。
无双城打造而出的马车自是不会颠簸,但侍剑的心却犹如暴雨中的湖面般涟漪不断。在去见石青璇的那夜,她所求她带给岩儿的锦囊中放有一块系统兑换来的【问君安否】一日突然警示起来,让她看到向雨田的四个徒弟袭击蜀中峡谷,她的岩儿为了护住石青璇重伤而亡!
【问君安否】:前路难相随,但问君安否。可配对物品,指定两名对象使用。此物品具有趋利避害之功效,有百分之五幸运加成,当处于被守护一方未来一月内发生危及性命之险时会自动警示守护方,让其预知危机做好防范,达到逢凶化吉之效。
石之轩,你怎么敢!你自己神经分裂是你的事!你想害死自己女儿修补内心缝隙也是你的事!何苦牵连到我儿!我不信,若没有你的默许,那四个蠢货就是再有胆量再有本事也不敢对石青璇下手,还是挑在她前去拜访我儿之时!其他人不知岳岩是谁之子,难不成你会不知?!你怎么敢!怎么敢!
侍剑心里的憎恨越演越烈。前世,是她这个母亲不称职,为了杀死石之轩一直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待出关后才得知那石青璇在徐子陵帮助下设计四个恶人、花间派两人争夺不死印卷之事。有谁想过,一辈子无所畏惧的祝玉妍在得知此事的时候有多崩溃,甚至连去探知儿子是死是活都不敢,为了阴癸派为了阴后之威名她连难过都不能表现出来,一直自欺着她的儿子一定还活着。其实她是知道的,她的儿子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世人皆以为阴后恨邪王恨到宁可与之玉石俱焚是由于因爱生恨,又怎知她更多的是为她那默默无名的孩儿报仇雪恨,一心求死。这是祝玉妍一生的心里缝隙,哪怕侍剑在数次轮回后突破鸿钧封印恢复前尘往事的记忆,亦是一道难渡的心结。
这世,她把杨虚彦关押在无双城,派婠婠在帮助寇仲稳定势力后去监视候希白,就等着石青璇出手为鲁妙子的托付去除掉四个恶徒时助她一臂之力,怎知石之轩竟然会提前精分让那四人率先去袭击石青璇!还牵连到她儿!她不信石之轩不是故意的!
石之轩,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祝玉妍必不会善罢甘休!
感受周边方圆生气的波动,一直闭目养神的侍剑睁开了眼睛,喝到:“子陵,停车!”
未等徐子陵勒马停稳,只觉身后卷帘一揭,一阵香风掠过,侍剑已稳稳飘落在马车前方不远处。
侍剑略微抬首,粉嫩如花瓣的薄唇微微揭起,扬声道:“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见见,让玉妍看看中原第一宗师的风采是否不减当年!”
徐子陵诧异的调动内息极力感知周围,却未察觉到丝毫动静。眼神一凌,手拔剑而出,腾身飞到侍剑身旁,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身后。感知不到的敌人只有一种可能——来者的实力远在于他之上。
“许久不见,祝宗主可还安好?”
只听一道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竟让人辨识不出出处,空悠悠的回荡于空中。
马车已出夹道许久,现今停下的地方是一段靠山而行的小道上。右边是高高耸起的山峦,满山遍野的种着高大的树丛,密密麻麻的似能遮天蔽日。左边是一段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深渊中浓雾弥漫,让人看了不禁寒意阵阵。这断山腰与另一边不远的沟通山峦间相连这一座吊桥,沟通两山,在山风中晃晃悠悠。
待徐子陵顺着侍剑的视线看去,却见原本尚无人烟的对岸凭空出现般的站着一个老儒,一身玄墨色儒袍,两鬓夹霜,看着书卷气极浓,但单凭他站在呼啸而过的山风中衣袍并未被撩起,便可知其武学之深不可测。
中原第一高手,宁道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