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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想回大秦?不想回咸阳了吗?
众将听了连忙站起,大声道:“末将一日不敢忘我秦军为何而战”!李去病面露惭色朝秦峰行礼道:“左庶长,是末将想错了!你就说吧!下一步我军该做何安排”?
秦峰拉起李去病,挽着他的手说:“治粟史大人,我知道你穷怕了,一见波伦如此大城,一见这许多钱物,便想着如何将这些胜利果实巩固并且壮大!可是你忘了,我数万秦人为了还我大秦能舍弃秦城,自然也能为了还我咸阳而舍弃这座波伦城”!
蒙信听秦峰要舍弃波伦城,连忙说道:“左庶长,我军好不容易才拿下波伦,又千辛万苦才击退十万来敌,如此坚城,也要一朝舍弃吗”?
秦峰没有回答蒙信,而是看着其他人:“你们也是如此想法吗?认为我军不该舍弃波伦城吗”?众将听了都默不作声,分明是不舍得放弃波伦这座坚城。
蒙靖和司马直见众人不说话,齐声说道:“左庶长,我们听你的”!蒙灵、李铁和几位年轻军官也跟着二人说道:“左庶长,我们听你的”!
蒙信、司马立和李去病也说:“左庶长,我们听你的!可是末将实在想不明白,你得和我们说清楚啊”!
秦峰看着众人表情,心知此事若不说清楚,只怕他们万难答应,只怕数万秦人也不能答应。思索一番说:“我秦人只有数万,若要打回咸阳,便没有余力从事生产。所以我军一路东进,只能以战养战,至于粮草等物,我们没有,天竺人还没有吗”?
说完秦峰稍作停顿:“我军舍弃秦城是为了夺下波伦,击退来犯之敌,壮大自己,现在我们做到了!而我们舍弃波伦,是为了拿下哈拉帕城,倒不是因为哈拉帕城更大更坚固,而是因为它紧挨笈多王朝,离我大秦更近”!
众将听秦峰说秦军要拿下哈拉帕城,一个个兴高采烈起来,若是能拿下哈拉帕城,这波伦不要也罢!至于能否拿下?要如何拿下?既然左庶长说了,必然心有成算。看众人那副模样,好似哈拉帕城就放在眼前,只等自己伸手去取而已。
蒙信看着秦峰,心中波澜大起。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想法,自己当真是永远也猜不出来。当日在秦城之时,自己和众人只想着如何击退波伦王来犯之敌,而秦峰想的却是如何拿下波伦城,击退来犯之敌,在这天竺东部再无敌手。现在自己和众人想的是如何立足波伦城发展壮大,而秦峰想的却是舍弃波伦,立足哈拉帕城,剑指天竺全境。想法如此天马行空,用兵如此锐意进取,眼前这位年轻人当真是上天派下来,带领我数万秦人还我大秦回我咸阳的天然领袖。
看着此时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秦峰,蒙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心以后但凡秦峰有命,自己绝不置疑!想到这里,蒙信朝秦峰半跪行礼道:“左庶长,末将目光短浅,你就下令吧!末将唯你马首是瞻”!
李去病也朝着秦峰半跪行礼道:“左庶长,末将被这眼前小利蒙蔽了双眼,忘记了还我大秦的弘愿!左庶长,你就下令吧!末将无有不从”!
屋内众将也纷纷半跪道:“左庶长,你就下令吧!末将惟命是从”!
秦峰连忙扶起三位老将,又叫众人起身之后说道:“我料沙摩罗短期内攻不下哈拉帕城,这段时间,我军正好扩军备战,抓紧训练,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军便已猛虎下山之势,拿下哈拉帕,剑指笈多王朝”!
众将“嗨”了一声,纷纷领命。
接下来秦峰让李去病将秦人成年男子统计出来,然后又让把这些日子秦军有功将士名单列出来,依照秦军20级军功爵位制进行奖赏。
司马立身为秦军监御史,最是熟悉秦军军制军法,听秦峰要按秦军20级军功爵位制封赏立功将士,连忙说:“左庶长,这个封赏爵位需由上将军府会同考功署议定封赏等次,然后报皇帝陛下批准,以君命形式下达方可生效,我军现在私封爵位,似有不妥啊”!
按照秦军军制,军功爵位封赏确实必须如此。可是秦峰能告诉他们现在大秦早亡了吗?能告诉他们大秦只延续了14年便告终结了吗?能告诉他们不仅大秦亡了,大秦之后的大汉也早已灭亡了吗?如果告诉秦人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们还能活得下去吗?他们不就是靠着这点信念在支撑吗?如果告诉他们,什么还我大秦、还我咸阳,岂不都是空谈!
秦峰想到这里哈哈一笑:“监御史大人,我军离我大秦万里之遥,如何报与皇帝陛下,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岂能事事拘泥,只要是对我军一路东进打回咸阳有利的事情,照做就是了!我军如今孤悬外域,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
第二天,李去病来汇报说,除去各兵器军械造办处所需工匠之外,其余秦人男子16岁到60岁需服兵役者,共有42000余人。此次扩军具体要征召多少,还要请秦峰定夺。
秦峰想了想说:“看来秦军军制是要做些修改才好,这样吧,治粟史大人,你从16到50岁男子中,挑选三万人征召入伍,至于骑兵,全部从老兵之中选派,若有不足,再从新兵之中择优选拔。若能如此,我军便有骑兵两万多,步军两万,在这天竺之地,应该是可以横行无忌了”!
李去病点头答应以后,又从怀里拿出此次有功将士名单,递与秦峰。秦峰接过一看吓了一跳。按照秦军军制,军士只要斩获敌人首级一个,将首级带回军营,就可以获得一级军功爵位“公士”,斩获越多,爵位越高。若战死,则允许其家人承袭爵位。
而秦军军功又分为为将军之功、军尉之功和军士之功。根本区别在于军士为斩首之功,军尉为战胜之功,将军为胜败之功。
这些军功计算之时,如果己方战士的伤亡大于斩首数,非但不能论功行赏,反而要以律论罪。如果己方军士的伤亡人数与斩首数相等,则功罪相当,不赏不罚。只有斩首数大于自身伤亡人数,才能按照20级军功爵位制依律奖赏。
按照这份名单,蒙信等三位老将和蒙靖等年轻军官,军功爵位从5级爵位‘大夫’到9级爵位‘五大夫’不等。而秦峰爵位由10级军功爵位‘左庶长’擢升为12级军功爵位‘左更’,位列众将之首。
秦峰皱了皱眉:“治粟史大人,此战在下虽有微功,这‘左更’还是太高了些。再说在秦城时,在下身无尺寸之功,便封爵‘左庶长’,那是为了方便指挥。以在下目前军功,得爵‘左庶长’,已是殊荣,现在还是不要升爵的好”!
李去病见秦峰态度如此坚决,虽然不同意秦峰说法,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这份名单只是草案,具体如何还要大家商议才能最终定案。
秦峰仔仔细细看完这份名单,只见秦军上万军士,最低也是1级军功爵位“公士”,而大多数军士都是2级军功爵位“上造”,还有一些是3级军功爵位“簪袅”。
秦峰看完后哈哈大笑:“看来此战我军军士每人皆有斩获啊!好!好!好”!
李去病见秦峰还能笑得出来,苦笑道:“左庶长,按照秦军20级军功爵位制,1级军功爵位“公士”,岁俸50石、赐田1顷、9亩宅地一处和仆人一名。2级军功爵位“上造”,岁俸100石、赐田2顷、18亩宅地一处和仆人两名。3级军功爵位“簪袅”,岁俸150石、赐田3顷、27亩宅地一处和仆人三名。至于‘大夫’爵以上赏赐那就更多了,‘五大夫’爵位以上还要赏赐食邑。左庶长,虽然我军现在钱粮颇多,可是按照如此封赏,只怕又要变穷光蛋了啊”!
这个倒是秦峰没有料到的事情,难怪史书记载秦朝,利禄官爵、抟出于兵,果然一旦军功在身,富贵爵位滚滚而来。上学时读到秦国20级军功爵位制之时,并未熟记每一级爵位赏赐多寡,只是知道秦国一开始实行这20级军功爵位制,没多久整个秦国便变得人人争先入伍,秦人也慢慢养成了闻战则喜,每杀敌必斩首的好战之风。毕竟现代社会,有百度谷歌,查资料何等方便,谁会闲没事去背这个。
秦峰想了想便笑了起来:“治粟史大人,这个倒不妨事,既然要改秦军军制,索性连这20级军功爵位制的赏赐之物一并改了,不过此事不能我一言而决,还是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