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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穿过来十五年了,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土著”也没什么区别了不是?但她还是不太明白古人的“爱情”!
古时男女的婚姻都是长辈作主,盲婚哑嫁居多。越是高门越是看重门当户对,其次就是重视家风与德行,而长相往往是最不重要的一个条件(汗)!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小妾是真爱、庶子女相貌比较好看的原因!
段玉苒觉得,大部分古人真的是外貌协会忠实的会员!“一见钟情”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管对方内在如何,看到一个齐头整脸、还算合自己心意的异性,很容易就陷入了“爱情”之中!
不可否认,魏辰阳算得上是个英武的男子,五官棱角分明、俊挺,很有阳刚的男人味儿,又正处于男人最好的年纪(二十七八岁)!可段玉苒对他没感觉!这或多或少也是因为他们见面时,魏辰阳是“姐夫”这个身份的原因。
对魏辰阳和段玉蓉的婚姻与感情,段玉苒不想妄作评价!就算他们从没爱过、只是忠于“责任”的生了三个孩子,她也不会考虑成为魏辰阳的继室!
话又说回来,如果她没记错,与齐远侯魏辰阳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几次见面中,除了最后一次在忠勇伯府长廊上他拜托自己照顾魏氏姐妹时态度真诚、温和外,其他几次可都是一脸嫌恶地看她啊!
段玉苒对齐远侯魏辰阳这封“情书”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小姐,侯爷还在山门外等您的回信呢。”云珠悄声地提醒发愣的段玉苒道,“侯爷说了,您不写在纸上,只让奴婢传句话也行。”
这么急?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段玉苒眉头微皱,隐隐觉得有些怪异!
原定欲在西疆拼搏几年,使“齐远侯”这个爵位在圣上心中有些份量的魏辰阳突然返京,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他的归来肯定是得到皇帝允许的!而齐远侯府已空、魏氏姐妹在忠勇伯府又生活得很安逸,可以说魏辰阳没有什么理由自己申请返京!那就是被皇帝下旨召回来的!皇帝有什么样的急事,要从西疆那样远的地方召回他呢?
自己离京不过三日,之前并不知道魏辰阳回来,也许他也就是这两天才返京的。那么,才回京两三天,他不御前听诏忙于正事,却跑到天慈庵来向自己“示爱”……怎么想都诡异得很!
段玉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她认为还是谨慎些好!
“云珠,你去跟齐远侯说,有些事三言两语道不清,请他明日正午时分到庵寺后门相见。”段玉苒对婢女道。
“小姐,您要私下与侯爷见面?这似乎……”云珠有些犹豫。
“谁说要私下见面?”段玉苒不悦地瞪了一眼云珠,“这件事必须向寺中的住持元瞻师傅禀明才行!何况后门是落锁的,齐远侯想进来也需要寺里提供钥匙啊。到时候我会请元瞻师傅与静思居士在旁相陪,她们都是潜心静修之人,不会嚼人口舌、搬弄是非的。”
同时也可以算作是长辈监督,这样她和魏辰阳的见面就不算是“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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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宸坤宫。
卢贵妃倨傲地坐在贵妃榻上,面前的案上摆着几样宫中点心与一壶新茶。下面两边坐着三名华服、华饰的妇人和两名衣裙鲜艳的少女。
穿着暗金色外衫、高髻上插着五尾凤鸟赤金步摇的中年妇人望着上座的卢贵妃道:“这两个孩子平日里也挺能说会道儿的,今天在贵妃娘娘面前却怯了场。”
说完,中年妇人瞥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两名少女,眼中闪过恨铁不成钢的恼色。
“想是贵妃娘娘凤仪威严,震住了她们姐妹俩儿吧!”坐在中年妇人对面、卢贵妃右下首次位的红衣妇人掩口笑道。
卢贵妃用眼角扫了一下那红衣妇人,白了她一眼哼声道:“六弟妹慎言!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能称凤,本宫只是贵妃之位,可担不起‘凤、仪’二字!”
卢贵妃最大的心病是什么?就是如今自己圣眷犹在、儿女皆得,却离皇后之位始终差着一步!纵然现在后宫中她最大,但她依旧不能穿正红的衣裳,戴的首饰依旧要守制不能逾越贵妃的等级,她手中的金印依旧是贵妃印!最令她呕得要吐血的是,她生的皇子只是“庶出”,不占嫡!
红衣妇人,卢安伯府的六奶奶栾氏面带尴尬地讪笑着垂下了头,她的丈夫是卢贵妃的堂弟,在家族势力的帮衬下谋了个五品小吏的官职。
现任卢安伯是卢贵妃的祖父,虽然年纪大了,身板却硬朗得很!如今卢安伯府已经是五世同堂!
“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说罢了,娘娘何必往心里去。”中年妇人,卢贵妃的生母伍氏笑道。
因是自己的母亲,卢贵妃虽然不耐烦,却也不好说话太生硬和难听。
“这是在宫中,言行都需谨慎有度!若稍有差错,传到圣上耳朵里,可就说不好后果如何了!”卢贵妃淡淡地哼声道,“你们都当我在这宫里享尽荣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知我活得也是累!”
栾氏慌张地站起来深福下去,颤声道:“是臣妇失言了,请贵妃娘娘恕罪!”
和栾氏坐在一侧、穿着紫色衣衫的妇人也站起来,另外两名少女也一起福下身子,“请贵妃娘娘恕罪!”
伍氏是卢贵妃的生母,自然不用跟晚辈们一样诚惶诚恐的请罪,但见女儿板着那张保养得宜的明艳脸庞,她心里也有些不安。
卢贵妃打心眼儿里讨厌自家那几房赖皮赖脸依旧住在卢安伯府里的叔叔婶婶!可皇上封爵时,偏将卢安伯这个爵位封给了祖父,而不是她的父亲!
虽然卢贵妃的父亲是嫡长子,将来祖父过世,爵位自然会落到卢贵妃父亲的头上。可祖父在世一天,卢安伯府就不会分家,几大家子就这么在伯府里吃吃喝喝,花销用度全由伯府公中所出!伍氏不止一次进宫时抱怨伯府花销太大、其他几房却不知收敛!
不过,最近卢贵妃终于发现那几房值得利用的地方!她那几个堂兄弟的女儿们也都渐渐长大了,一个个出落得水灵漂亮,还有几个正值待嫁的年龄!
七皇子要想挤掉太子鼎、继而登上太子之位,就需要各方势力的支持!联姻是最好的手段!
“罢了,你们起来吧。本宫也不是怪罪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进宫后多注意着些言行,别惹祸上身了还不知道。”卢贵妃放缓语气让弟妹和侄女们起身。
穿紫衣的妇人是卢安伯府四奶奶任氏,原出身于安国公府。后其父亲与现任安国公分家单过,她身上的公府光环也就没了。
栾氏和任氏与她们的女儿起身、重新落座后,卢贵妃朝两个侄女招了招手。
“月华、月珑,你们过来。”
卢月华、卢月珑迈着碎步上前,两个人都是一副娇羞、又不失恭敬的模样。
“多好的两个孩子啊。”卢贵妃一手拉一个,满意地点点头道,“本宫看了真是喜欢得很。”
两个少女的脸更红了,头也垂得更低了。
“贵妃娘娘,您准备给月华与月珑说的人家都是哪家啊?”伍氏关心地问道。
卢月华是四奶奶任氏所生,也是卢贵妃的亲侄女,今年十五岁。卢月珑是五房六奶奶栾氏所生,比卢月华早出生四个月,是姐姐。
说实话,虽然卢贵妃在后宫里一副了不得的架式,七皇子、十皇子又颇得皇帝喜爱,但那些百年世家、实权高门却根本不将卢安伯府看在眼里!
所以这几年纵然卢安伯府想尽方法要通过联姻攀得世家、高门,却总是不能如愿!只能跟那些逐渐败落或不入流的高门世家通婚。
伍氏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亲孙女能够嫁得好,她也听卢贵妃提起过有意请皇帝赐婚!这皇帝赐婚可了不得,就算让高门千金嫁个乞丐,那也得嫁!
卢贵妃得意的抿了抿唇笑道:“母亲只管放心,我为月华和月珑挑的都是好人家。”
任氏和栾氏脸上难掩喜色,又起身向卢贵妃道谢。
“本宫多方留意,觉得齐远侯和东盛郡王府的世子,这两个倒是不错。”卢贵妃放开两个侄女的手,望着两个弟妹道,“一个是正得皇上重用,一个则是宗室子弟,实在是不错的。”
听到卢贵妃说起这两个人,伍氏、任氏和栾氏的表情各异!
“听说……齐远侯的元配段氏是今年过年时病逝的,留下了两女一子暂由忠勇伯府照抚。他……”伍氏迟疑地看着面带笑容的卢贵妃,心中有些忐忑!“咱们家的女孩儿嫁过去,可就是继室啊。”
任氏和栾氏也惴惴不安地偷眼望着卢贵妃,都怕自己的女儿被选中嫁给那个齐远侯!
卢贵妃敛起笑容,端起面前的茶盅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继室怎么了?嫁过去也是嫡妻,直接就是齐远侯夫人!听说齐远侯父母皆已逝,族中人丁单薄,上面并无长辈需要服侍!至于元配段氏留下的三个孩子,两个是女儿,另一个还只是个一岁的小儿!将来的事可都是说不准的!”
卢贵妃的视经落在栾氏的身上,话似乎也是说给栾氏听的!站在卢贵妃身旁的卢月珑则白了脸,眼圈微微发红。
伍氏见女儿看的是栾氏,就放心了。
“本宫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不喜本宫安排的婚事,只管自己去寻合适的!以后有什么事本宫也懒得再管!”卢贵妃冷冷地道。
“娘娘的安排自然都是为了咱们好,哪里会不满意、不欢喜呢?”接到伍氏抛来的眼色,任氏奉承地道。
卢贵妃笑了笑,挥手让两个侄女回到她们各自的母亲身边。
“你们只管放心,本宫的安排都是考虑周全的!月华与月珑将来嫁入两府,自然有本宫和两位皇子与五公主撑腰!”卢贵妃傲然地许诺道。“定不会让她们受了委屈!”
栾氏与任氏、和两个心情完全不同的少女又向卢贵妃千恩万谢了一番。
随后,卢贵妃命宫女将卢氏姐妹送到五公主的玑玉宫去,便和母亲伍氏及两个弟妹说起闲话来。
正说到一房叔叔的官职该升升的事上时,一名宫人踩着小碎步急急走进殿内,向在门口服侍的内侍总管低语了几句后退开。
宸坤宫的内侍总管叫卢得胜,这卢姓儿是卢贵妃赏的。
卢得胜垂首走到卢贵妃身边,俯首小声将那名宫人禀报上来的事转述给主子听。
卢贵妃的表情越听变得越凌厉,最后寒霜挂满了整张艳容!
“哼!忠勇伯府还想霸着齐远侯这门姻亲啊!”卢贵妃咬牙地道,“本以为那个年纪合适的已经说了亲,剩下的都是不合适的,倒忘了还有一个格外‘相当’的人选呢!”
“娘娘?”伍氏看着面目微狞地卢贵妃,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卢贵妃深吸了口气,眼神瞥向两个弟妹,敛起怒意冷声地道:“前些日子,宫中花房新送了两盆牡丹给本宫赏玩,四弟妹和六弟妹不妨去看看!”
任氏和栾氏知道卢贵妃这是要支开她们,有话与伍氏说!二人识趣的起身,随宫人离开。
待任、栾二人离开,卢贵妃才咬牙切齿地道:“母亲,您可知道忠勇伯府三房有个和离大归的四小姐?”
伍氏想了想后点头道:“有些印象,去年在应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娘娘怎么提到她?”
卢贵妃冷哼一声道:“千算万算,倒是漏算了一个不起眼儿的货色!齐远侯之前的元配夫人是忠勇伯的嫡长女,在其病重期间就有传闻她打算在自己死后让庶妹或堂妹嫁给齐远侯当继室!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她人死了,齐远侯却也没有迎娶任何一个段家女为继室!”
“那忠勇伯府也只有大房行五的小姐年纪相当,但最近听说要与岳安府张知府家中的嫡次子订亲了。”伍氏撇嘴道,“剩下的几个都只是小丫头片子,还未及笲呢,怎么嫁人!不过,娘娘您提到那个和离大归的四小姐,莫非……不可能啊!齐远侯放着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不娶进府当继室,还会要个破鞋不成?”
卢贵妃的祖父曾是乡间大地主,因卢贵妃之故一家人鸡犬升天成了皇亲,还得了爵位!伍氏原也只是富户之女,这几年在京中参加各府邀宴时还能装装贵妇,但骨子里还是难改粗俗!
“哼!我也原以为凭着齐远侯的身份,就是忠勇伯府大房那个庶女,他都不一定看得上!但似乎是我失算了!”卢贵妃阴沉地道,“方才我得报,齐远侯昨天纵马出城,去了天慈庵!”
“天慈庵?那里面都是些尼姑,齐远侯去那里作什么?”伍氏不解。
“天慈庵是忠勇伯府出钱所建,听说现在里面住着上任忠勇伯的一个妾室!而前几天,忠勇伯府三房那个和离的四小姐以清修为名也去了天慈庵!”卢贵妃眯了眯眼睛,转动着指间的宝石戒指道,“难不成,齐远侯看上了那个和离大归的段家女?”
“啊?真的?”伍氏大吃一惊地低呼道。“难道是那个段四小姐用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齐远侯?”
卢贵妃紧咬银牙,她暗恨忠勇伯府阴招太多!
齐远侯是她一定要为儿子拉拢的助力,绝对不会让忠勇伯府的念头得逞!
“母亲,您速速出宫替我办两件事!”卢贵妃对伍氏道,“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也千万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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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竟有些不好,云朵遮日、山风较大。
还未到正午,魏辰阳便到了天慈庵的后山门等候。他在外面并没有等太久,一阵锁匙转动之声过后,木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名青灰僧袍的老尼姑站在门口,看到魏辰阳时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双手合什诵出佛号并问道:“施主可是齐远侯魏辰阳?”
魏辰阳朝老尼姑拱手行礼,“正是在下。”
老尼姑让开身子请魏辰阳入内,“魏施主请进。”
魏辰阳点了一下头,将马拴在后门旁的一株树上,便跟着老尼姑进了天慈庵。
进了天慈庵后山门,入目的是一条石板甬路、两侧是菜园子……没错,是种着菜的园子,不是养着花的花园!
目光所及的甬路尽头是两堵白色围墙和一道圆拱门,青灰屋瓦依稀可见!
老尼姑带着齐远侯穿过圆拱门,进了一个干净整齐的小院儿。
小院正中是间草棚子,草棚子里摆着木桌、木椅。院中有三间房……
正房的门口站着四个人,都穿着青灰色的僧袍。
魏辰阳只认出其中两人,一个是面色沉静的段玉苒、一个是丫鬟云珠。
在看到发间仅插一根白玉籫饰、身着普通僧袍的段玉苒时,魏辰阳的薄唇不由得抿紧。
若是这个女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