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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对于杜明玉来说是漫长而痛苦的,但对于杜子衿来说也是漫长而枯燥的,从一大早便被母亲叫了起来,穿上复杂而厚重的礼服,和顶着头上复杂繁重的发髻和首饰,还没出门她就觉得累的抬不起头了。
被堵上了嘴的杜明玉说不出话,也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痛的昏了过去,一次又一次的被盐水泼醒,身上的伤口犹如万蚁啃咬,抓心挠肺的疼,什么都已经忘记,就只剩下了疼,无穷无尽的疼!
“先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余晴指着杜明玉厉声道,若不是不想和杜青峰撕破脸,她真想直接割了杜明玉的舌头,她最恨的就是听别人说她是个外室,这是她近乎半生的屈辱!
“余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侍郎府的大小姐,嫡长女,你只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外室,凭什么敢这样对我!”被几个婆子架起来绑在木桩上的杜明玉厉声大叫着,越发的恼怒了余晴。
一连磕了几个头,再起身时便突然的站起身去抢余晴手里的弯刀,余晴亦是被吓了一条,用力一脚踢开了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的杜明玉,站起身指着杜明玉怒喝道:“既然你还是不知悔改,那就被怪我不客气,鹊儿,让她们把这些一个个的全在她身上玩一遍,让她给我一直醒着,不许昏过去!”
“二夫人,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吧,只要您放过我,我马上就离开侍郎府,再也不会回来,求您放过我吧!”杜明玉跪着匍匐到余晴面前哭求道,余光却一直都在注意这余晴手里的那把弯刀,那可能是她唯一逃出去的机会。
杜明玉这下时彻底的感觉到了绝望,看着那些骇人又变态的刑具,只觉得若是全都在她身上用一遍,就算她不死,也已经是个废人了。
“只不过是想陪你玩玩,而且也是经过老爷同意的,老爷说了,只要留你一条贱命给言王做妾,其他的就有我处置,我会让你觉得原来死都是一种奢侈!”余晴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弯刀诡异的冷笑道。
“你…你想做什么?你敢对我怎么样,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杜明玉被眼前的架势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依旧往后退。
本就不大的柴房里,里面的柴火都已经被余晴令人清理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的刑具,还有各种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余晴花钱专门为杜明玉买回来的,不仅是有刑具,还有各种要不了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既然杜明玉这么喜欢玩毒药,她就让她这次玩个够!
结果是杜明玉发现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也许此时饿死对她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这一夜对于杜明玉来说格外的漫长,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破旧的窗户射进来时,杜明玉这才看清了自己是被关在了柴房里,这种只有下人犯了错才会被关进来的地方,而且就在她不远处,地上躺着的还有依旧昏迷的母亲,看来这一次杜青峰是真的已经放弃她们母女了,是打算要把她们饿死在这个地方吗?
而她呢?费尽心机却沦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什么都没有了,清白没了!嫁妆没了!母亲没了!父亲也成了别人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杜子衿每次的运气都会那么好?一次又一次的逃掉,为什么每一次都总是会有人帮着杜子衿?连赛阎王都听杜子衿的话!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便也不敢再乱动,就地坐在地上弯起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闭着眼等天亮,现在对于她来说只要是还没死就还会有翻身的机会,这一次是她杜子衿运气好,能请来赛阎王帮她,不然如今被关起来的就会是她!
这一夜,杜明玉醒来时便已经是半夜了,整个脸已经肿的张不开嘴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身下冰凉的触感让她知道她这是睡在地上,哑声叫了句秋儿,却没有一人回应她,努力的爬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一根尖利的树枝扎到了手,吓得她赶紧后退一步,不知道刚才她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好,我答应!”余晴冷笑道,折磨人的法子太多了,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杜青峰皱眉看了看还在昏迷不醒的儿子,余晴心疼他也心疼,思虑了片刻点头道:“好,只要你留她一条命,在入言王是身上没有外伤,其他的就由你处置!但是,只要的明玉进了言王府,你们之间的恩怨就要一笔购销,你不能再对她做什么了!”
余晴闻言不禁冷笑道:“她是你的女儿,怎么处置自然是你说了算,可祈轩是我的儿子,他这一次受得罪我这个做母亲也不能让他白受了,我可以留她一条命,让她完好的进言王府的门,但是,你也要让我把这口恶气给出了吧?”
“这次的事情是明玉不对,你看我这也已经罚过她了,而且祈轩这不也已经没事了,明玉她毕竟是言王已经定下的人,真的有个什么事,我们也不好向言王交代不是?”杜青峰好言劝道。
可是她心里的这口气还一直的都没咽下去,只要一想到儿子差点就再也救不回来,她就恨杜明玉恨的想一刀一刀的捅死她的,怎么会就因为杜青峰打了这几下关进柴房就放了她?这一次她定是要让她生不如死才解恨!
片刻便又几个粗使婆子进来架起杜明玉拖了出去,而余晴则一直的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她知道杜青峰在她面前这样对待杜明玉除了是他自己确实生气外,也是为了做给她看的,想让她就此罢手放过杜明玉,留她一条贱命。
“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关到后院柴房里,把她母亲也给我扔进去!”杜青峰怒喝道。
“你这个畜生!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忍心下给他下鹤顶红!要不是看在你已经是言王的人了,为父今日就直接打死你!”杜青峰怒气冲冲的斥责道,觉得不解气上前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杜明玉的身上,把杜明玉一脚踢出了老远,这次是彻底的爬不起来,直接昏了过去。
杜明玉今日做的事情总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虽然杜青峰说事情到此为止,但在杜子衿他们走后依然狠狠地打了她两巴掌,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杜明玉的脸片刻便红肿的像发面馒头似得,嘴里的牙都觉得有好几颗松动了,一口血水吐了出来,头晕眼花的半天都没缓过来。
“没事就好,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杜明玉这一次做的真是太过了,想必余氏也是不会放过她,今日见她母亲那样,我还差点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想她这样的人也就活该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杜夫人叹息道,她也还记得以前每次到扬州看女儿的时候,杜明玉都会嘴甜的围着她叫伯母,虽然不喜欢冯氏,但也从来没排斥过杜明玉,谁知道以前那个聪明嘴甜的小姑娘如今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可以丧心病狂的毒害自己弟弟的人?
“他已经没事了,我让人及时请了赛阎王来,及时给他解了毒,估计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她没有告诉母亲解毒丸的事,要是母亲问她出处她也还真不好解释,倒不如直接都推给赛阎王。
“那杜祈轩现在怎么样了?”杜夫人担心的问道,到底只是个小孩子,经历这样命悬一线的事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疼。
杜子衿并未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额杜夫人今日在侍郎府里发生的事,听的杜夫人是心惊肉跳,没想到的杜明玉竟然会这么狠毒,对自己的弟弟下鹤顶红这样狠毒的毒。
杜夫人闻言快步迎上了杜子衿问道:“没发生什么事吧?”
一路快步走到了后院,便看见母亲正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杜子衿忙又加快了脚步,一进院子便开口道:“母亲,女儿回来了!”
“夫人在小姐院子里等您,老爷上朝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春喜答道。
“母亲在哪?父亲回来了吗?”杜子衿问道。
春喜一直的便就在府门口等着,见到杜府的马车停在大门外,立刻欣喜的迎了上去,“大小姐可算回来了,夫人一直到担心着。”
送了赛阎王回闲王府,便直接折回了杜府,杜夫人在府里一直等的是坐立不安,便便到现在杜青峰林上朝也都还没回来,她连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
“你这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那个办法只是我瞎编的,就算是杜明玉真的把手放到铜盆里也一样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赌她做贼心虚不敢放,反正这毒定是她下的,也没有冤枉了她!”赛阎王狡黠的笑道,有时候他这个神医的身份也还是挺好用的,至少在医术方面他说什么很少会有人敢出来怀疑,更不要说杜青峰这样一点医术也不懂的人。
“放心吧,他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子衿倒是想问个问题,赛神医刚才的那个办法真的能检查出谁的手上有鹤顶红吗?”杜子衿意味深长的笑道,那个方法太过简单,甚至有点儿戏,她觉得倒像是赛阎王临时想出来哄弄人的。
“他不会参加宫宴的,我已经给他下了帖子,约他明日见面,老夫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年纪轻轻便能和老夫齐名的少年是何模样?”赛阎王抚须道。
“赛神医的医术自是放心的,不知道白萧是否也会参加宫宴?”提到医术高超,杜子衿便不自觉的想到了白萧,那个清冷的仿佛谪仙一般的人物,不知道在宫宴上能不能见到他。
“放心吧!没问题,我保证他连疤都不会留下!”赛阎王自信道。
“好,子衡知道了定是会很开心的,韩辰皓的身体参加宫宴没问题吗?”杜子衿担心的问道,也不知道这几天他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倒是老夫想多了,白白的惦记了这么长时间,不过今日还要给韩辰皓换药,明天就是宫宴了,等宫宴结束,后天老夫便就去看子衡。”赛阎王笑道,心里一直惦记的事情也总算是落地了!
杜子衿闻言微楞,忽而了然的笑了,开口解释道:“赛神医只怕是误会了,父亲母亲怎么会因这件事怪您?他们也是了解我的性子的,即使没有您只要我想去也是会自己去的,这都是我的个人意愿,怎么会怪到您身上?子衡若是知道是因为我才让您不敢到杜府看他的话,定是要生我的气了!”
“老夫一声不响的带走了你,杜大人和杜夫人难道不会生我的气吗?”赛阎王道。
“为何?”杜子衿疑惑的问道,她不记得赛阎王做了什么让父亲母亲生气的事啊?而且昨天母亲都还在念叨着赛阎王怎么还不到杜府来,又怎么会不想见到他呢?
“闲王是没什么事了,本身就底子好,恢复的快,只不过,老夫还是再等等再去吧,杜大人和杜夫人如今只怕还是不想见到我呢!”赛阎王尴尬的道,回到京城他就很想去看看杜子衡了,只是怕杜青林还在气头上一直没敢去。
“今日的事谢谢赛神医了,子衡一直都在念叨您,要是闲王的伤势恢复好了,您就和我一起回杜府吧?”杜子衿笑问道。
“还是你这丫头知道心疼人,不像韩辰皓那小子每次用完我就直接让人提着飞来飞去的,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他折腾散架了!”赛阎王不忿的抱怨道,好像已经忘了他来时也是被小七直接提着飞过来的。
府外有杜夫人派来接杜子衿的马车,便一同上了马车,先送赛阎王回闲王府。
“既然杜少爷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便就先告辞了!”杜子衿行礼道,话落便带着赛阎王和春晓离开了侍郎府。
见已经没了好戏可看,杜子衿便也不想在多留了,冷冷的看着一眼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的杜明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就算今日杜青峰保下了她,也只会越发的让余晴恨她,容不下她,可想而知杜明玉接下来的日子定是会过得很精彩!
余晴闻言慢慢的冷静下来,鹊儿说的对,来日方长,只要杜明玉还在这侍郎府,她就有的是时间折磨她,定让她日日夜夜都是生不如死!
余晴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杜青峰要护着杜明玉她也就只能先放过她,可是一看到杜明玉就站在她面前,她就让不住想要上前直接杀了她,拿起一旁书架上的玉石摆设,就要用力的往杜明玉的头上砸,却被鹊儿手快抢了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来日方长!”
“我心里有数,你照顾好祈轩就是了!”杜青峰坚决道。
然而对于杜青峰来说杜祈轩是他的儿子,杜明玉也是他的女儿,这件事闹大了最难看的还是他,而且杜祈轩如今也已经没事,不然他也是绝不会就这样放过杜明玉的,可,不管怎么说杜明玉也是言王已经定好的妾室,虽然还住在侍郎府,但实际已经是言王的人了,这件事做的绝了对他没有一点的好处,还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老爷!祈轩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这么放过杜明玉?”余晴戚声道,今日不把杜明玉关进大牢里,她心里的那口气是在的咽不下。
丫鬟鹊儿刚要上前便被杜青峰伸手挡住了,“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结束,谢谢杜小姐和赛神医救了我儿的命,我杜青峰感激不尽,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便不便多留二位了,来人,送杜小姐和赛神医出府!”
“你要是不敢放,我让人帮你放,鹊儿,帮大小姐把手放到铜盆里!”余晴冷声道。
所有的人都很是有耐心的看着杜明玉站在铜盆前一动不动,始终连手都不敢拿出来,额头上的汗珠“嗒”的一声掉落在铜盆里,吓得她不禁颤抖着。
而她的犹豫和害怕便也就已经告诉所有人杜祈轩身上的毒是她下的,她这完全就是栽赃嫁祸,做贼心虚!
杜明玉闻言不禁一抖,握紧了右手慢吞吞的走到铜盆前,犹豫了半晌也都不敢把手放到铜盆里。
“杜明玉最好不是你,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余晴狠厉的对杜明玉厉声道,到这这一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的,下毒的人定就是杜明玉,只是还缺一个定罪的证据。
然而这一切都是春晓的白担心,杜子衿的手拿出来后没有一点的变化,让春晓不禁松了一口气,转头冷眼看向杜明玉。
春晓忐忑的盯着铜盆内被淡白色液体盖住的手,虽然知道小姐不可能是下毒之人,但也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不安,害怕万一杜明玉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再杜子衿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毕竟有一点时间她是没有跟在杜子衿身边的。
“是姐姐先来?还是我先来?要不还是我先来吧,说不定姐姐就不用检查了!”杜子衿对杜明玉冷笑道,说完便走到铜盆前,由春晓帮她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手腕,把手放进了铜盆内。
话落便挽起了袖子把手放到了铜盆里,片刻后,在所有的的注视下,奶娘的手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也就证明奶娘跟本就没有接触过鹤顶红。
“好,我先来!”奶娘站到铜盆前振声道,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只有证明了她的清白,夫人才有再次信任她的可能。
下人很快弄好了赛阎王说的白醋和米酒混合在一个铜盆里端了过来,赛神医上前检查后点头道:“好了,杜小姐,明玉小姐,奶娘,就你们三个先逐个的检查一下,证明你们的清白。”
杜明玉闻言立刻下意识的握紧了时候藏在了袖筒里,却看到杜子衿正讽刺的笑着看着她的手,便又故作大方的松开,手心里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方法自然是有的,而且还很简单,只需要一些白醋和米酒混合在一起,让今日接触过杜少爷的人把手放进去便刻,就能分便出是否接触过鹤顶红,即便是接触着垫了手帕活着什么东西,以鹤顶红强烈的毒性也是能检查出来的,只要下毒之人没来得及洗手就行!”赛阎王道。
杜明玉听到杜子衿的话,也没有觉得害怕,她已经把包鹤顶红的牛皮纸和接触过的手帕都已经烧了,就算是赛阎王再厉害也查不到她身上。
余晴和杜青峰听到杜子衿称着老者为赛神医顿时都惊讶的看向赛阎王,没想到这衣衫褴褛的老头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神医赛阎王,既然是神医,那他说的话自然让人信服。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那就直接找证据好了,下毒之人肯定是接触过鹤顶红的,不知赛神医可有办法检查出是否接触过鹤顶红?”杜子衿冷笑道,杜明玉如此狡辩那她就让她心服口服。
“我…我是觉得小花园的环境更好,想着安排好就请你们去小花园喝茶的,便让秋儿先回去拿茶叶,我就去小花园看看而已!”杜明玉狡辩道,心里已经慌了神。
“明玉小姐不是和我家小姐说要回院子那茶叶的吗?怎么又跑到小花园去做什么?”春晓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杜明玉设的计,毒害了自己的弟弟却嫁祸给小姐。
奶娘这话说得倒也公正,据实的说出了当时的实情,有点心的人都会怀疑杜明玉出现在小花园和杜祈轩捡到木偶的时间太过巧合,而且奶娘也是听了杜明玉的话才带着杜祈轩到了大花园里,不然也就不会碰到杜子衿。
奶娘沉思片刻道:“这木偶原本是被少爷掉落在小花园里的,最后又被少爷找到了,老奴没见到有谁接触过,不过,少爷捡到木偶没多会,大小姐就到了小花园里,说是要用小花园接到朋友,让老奴带着少爷到大花园里玩,于是,老奴便抱着少爷离开了小花园,可走到半路少爷就不让抱了,一个人往大花园跑去,老奴在后面追着到了大花园,便看见杜小姐正蹲着身子和少爷说话,然后还没等老奴带少爷会院子,少爷就直接昏倒了。”
“杜少爷身上的毒是由涂在木偶上的毒进入体内的,所以,不用接近杜少爷,只要把毒涂在杜少爷经常玩的木偶上,就可已经让杜少爷中毒了,不知今日有谁接触过这个木偶?”赛阎王见杜明玉依旧在狡辩,便开口道。
杜明玉自是不会承认,想着反正也没有证据,自信的迎上父亲的目光道:“不睡我做的,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而且,奶娘也知道的,我今日根本就没接近过弟弟,又怎么给他下毒?”
杜青峰闻言也皱眉冷眼看向杜明玉,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心里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杜明玉能做出这种事情,便厉声问道:“明玉!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是非曲直我自有判断,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若是被我查出这次的事情和你有关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余晴目光狠厉的看着杜明玉冷声道,她原本想着杜明玉早晚也都是要嫁出去的,如今冯氏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便也就懒得再去为难杜明玉,可谁知杜明玉竟然先对祈轩出手,一出手还这么狠,那也就别怪她再也容不下他!
余晴闻言微楞,转头皱眉冷冷看向杜明玉,相比说是杜子衿下毒她还更相信这毒是杜明玉下的,杜子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到侍郎府来,定是被杜明玉骗来的,说不定就是她为了陷害杜子衿才对祈轩下手的,可是杜明玉也真是狠心,竟然用的是鹤顶红,杜明玉这是真的想要祈轩的命!
杜明玉见如今这情况已经没有按照她一开始计划好的那样发展,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便开口冷声道:“二夫人还是好好想清楚了再谢,祈轩身上的毒还没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而且,今日在祈轩中毒前接触过祈轩的人除了奶娘,便就是她杜子衿,说不定祈轩身上的毒就是杜子衿下的。”
余晴闻言这才发现房间内站着的杜子衿和一位老者,虽心里疑惑杜子衿怎么会在这,但亦是上前感激道:“今日多谢毒小姐出手相救!我余晴感激不禁,日后一定会报答!”
“找了,这位就是杜小姐找来的赛大夫,他刚下也给少爷检查过了,少爷身上的毒是鹤顶红,多亏了杜小姐及时给少爷服下了解毒丸,这才能让少爷撑到了大夫来,如今已经解了毒,夫人不用太多担心。”奶娘忍着腹部的疼痛,咬牙道,她挨了这一脚也比全家跟着陪葬好,心里很是感激杜子衿救了少爷,也救了她全家。
“大夫呢?可找了大夫来?”余晴此时眼里是只有杜祈轩,再容不下别人,急声的对奶娘问道。
奶娘被一脚踢在了腹部,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趴起来,杜子衿给春晓使了个眼色,春晓便上前扶起了奶娘,杜青峰这才发现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见到杜子衿也在,还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不悦的皱起眉头,不禁怀疑杜祈轩今日中毒定是和杜子衿脱不了干系。
杜青峰气恼的一脚踢在奶娘的身上,怒斥道:“废物!要你何用,少爷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跟着陪葬吧!”
奶娘见到老爷和夫人回来,便立刻跪倒在他们面前哭诉道:“老爷,夫人,是老奴的失职,还是没有防备得住歹人对小少爷下手,老奴罪该万死,还请老爷和夫人为小少爷做主啊!”
走进房间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杜祈轩,余晴脚下一软瘫倒在杜青峰的怀里,杜青峰亦是被吓得双手都不停的颤抖着,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以他这个年纪,这个儿子在没了,他就几乎是要绝后了。
不等奶娘回答,得到消息的杜青峰和余晴便已经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听到前去报信的下人说儿子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余晴当场便被吓得晕了过去,也就是到了府门口才醒了过来。
杜明玉紧张的握紧了手心,安慰这自己没人能证明是她在木偶上涂的毒,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木偶,也更没有接近过杜祈轩,就是怀疑也该怀疑杜子衿,
“这个木偶是从哪来的?少爷中的毒便是从这木偶上渗进了皮肤才毒发的。”赛阎王道,冷冷的扫了心虚低下头的杜明玉,没想到这姑娘年纪不大,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赛阎王仔细一一查看了杜祈轩的衣服和指甲,在手上发现了少许的鹤顶红,便又把视线落在了掉落在地上的木偶上,拿出手帕垫在手上捡起了木偶,便发现木偶上被人涂满了鹤顶红。
“是谁那么狠心,竟然把鹤顶红用在小少爷身上?赛神医可能查出这毒到底是怎么被少爷接触到的?”奶娘恨声道,虽然是害怕连累到了她,但是也是很心疼这个几乎是由她带大的孩子,也就和她的亲孙子没两样。
众人闻言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杜子衿抬眼冷冷的看向一脸惊讶的杜明玉,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的狠心,对一个小孩子用鹤顶红这样毒的毒药,今日若不是她身上带了解毒丸,杜祈轩现在就已经死了,这也是杜明玉今日的目的之一吧!
半晌后,赛阎王松开了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杜祈轩施针,忙活的半天,才起身对杜子衿道:“孩子还太小,是否还有后遗症还要再观察几天,多亏了你的解毒丸,不然就是老夫也没办法在时隔这么长时间后还能解了他体内的鹤顶红。”
赛阎王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小七和他说了来龙去脉,冷冷的扫了眼杜明玉,赶紧上前给杜祈轩诊脉。
听到杜子衿叫这老头赛神医,杜明玉顿时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便是怒火中烧,让杜子衿请大夫来给她母亲看病,杜子衿找的就是一般的大夫,却又在这个时候请来了赛阎王给杜祈轩解毒,杜子衿这还真是不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她倒要看看赛阎王是不是浪得虚名,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杜祈轩身上的毒只怕已经是进入了五脏六腑,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他!
“赛神医,快来看看这孩子身上的毒!”杜子衿此时也无心去管杜明玉,一切也都等杜祈轩没有生命危险了再和算账!
见到赛阎王杜明玉微微皱眉,她是没有见过赛阎王,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声,她还以为杜子衿找来的还是刚下给母亲看病的大夫,却不想这次带来的是个跟乞丐似得老头。
“小姐说你不便出现,便让我在这里等着带赛神医过去,他们都在杜祈轩的院子里。”春晓解释道,把杜子衿一个人放那她也很是不放心,接到了赛神医便赶紧的返回去。
小七直接带着赛阎王到了后院的花园内,见只有春晓一人在花园里等他们,便把赛阎王放在了花园里,“小姐呢?你怎么没跟她一起?”
发生了这种事情,奶娘便已经差人去找老爷和夫人回来,在他们会在走之前,小七也已经带着赛阎王到了侍郎府内,这件事韩辰皓自然也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不便出面,而且他也相信杜子衿定是不会吃亏的,只怕这一次杜明玉是又要搬起石头咱自己的脚了!
对于这一次的计划杜明玉心里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用的毒是最毒的鹤顶红,等到杜子衿请的大夫来了也已经就不回杜祈轩了,即使大夫查出了是木偶上有毒,也照样查不到她这来,毕竟也只有奶娘和杜子衿接触过杜祈轩,下毒的人也只能是她们两人。
“这是自然,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小少爷抱到房间内,我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相信大夫来了定能查出小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子衿说着便意味深长的看向杜明玉,见杜明玉满是自信的迎上她的目光,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希望等一会她还能如此的自信!
“你这奴才真是不识抬举!我家小姐都…。”春晓刚要说出解毒丸的事便被杜子衿拦住了,只能愤愤不平的瞪着奶娘,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市杜明玉的阴谋。
奶娘闻言不禁害怕的一抖,她一家老小几乎都是在府里做事的,若是夫人老爷责怪下来,他们一定是要受连累的,心里越发的恼恨对杜祈轩下毒之人,“小姐说的是,今日之事是老奴的失职,等老爷和二夫人回来,老奴会向他们请罪,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下毒之人,还请杜小姐暂时不要离开,等老爷和夫人回来查明下毒之人后,一定会还杜小姐一个清白。”
杜子衿的话顿时让杜明玉心虚的说不出话来,看到奶娘也是怀疑的看着她,顿时的恼羞成怒道:“你看我做什么?连个孩子你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若是我弟弟有个什么事,看我父亲不杀了你全家!”
“姐姐真是好眼力,只不过看了一眼就是到小少爷是中毒,那姐姐定是不用看就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吧?”杜子衿冷笑道,杜明玉今天这一招玩的确实不错,只可惜她还是太心急,漏出的破绽太多。
哦!对,是上一世,也许上一世的杜子衿确实会心疼杜明玉,可是上一世的杜子衿也绝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毒!
看到如此会演戏的杜明玉,杜子衿真是又气又想笑,她怎么不知道她和杜明玉什么时候如此姐妹情深过了?
看到昏倒在奶娘怀里的杜祈轩立刻像被惊吓到了似的一把推开杜子衿,护在杜祈轩身前道:“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姐姐的日子过得再苦,你再心疼我也不能对祈轩下毒啊!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的了手!”
“这是怎么了?”走了半晌的杜明玉这时适时的出现了,身后依旧跟着秋儿,手里拿着一个竹编的茶篓,慢步走来。
春晓抬头看去,便开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墙外。
杜子衿亦是紧张的看着杜祈轩服下药丸后的反应,见他嘴角流的血慢慢止住,呼吸也变得有力,说明药丸还是有些作用的,心里稍安,对着一旁无人的地方开口道:“小七赶紧带赛阎王过来!”
奶娘看了看杜子衿递过来额药丸犹豫着该不该相信她,可感觉到怀里的杜祈轩身子越来越软,心下一横便接过了药丸,赶紧放进了杜祈轩的嘴里,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若是保不住杜祈轩不光她这条老命保不住,只怕二夫人和老爷也是不会放过她一家老小的,只希望她这次是赌对了!
“这是解毒丸,快给他服下,说不定还有救!”杜子衿急声道。
到了现在杜子衿便也知道这次她是大意中了杜明玉的计了,可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先救人,赶紧从怀里拿出上次白萧给她的蓝色琉璃瓶,原本她接过的时候一位里面就还只有一粒药丸了,可最后才发现里面一共还有三粒,今天来侍郎府的时候就把它带在了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你这奴才怎么说话呢?什么是我家小姐害了你家少爷,明明就是他自己昏倒了,我家小姐了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血口喷人!”春晓气恼道,赶紧弯腰扶起杜子衿,看见杜子衿的手心处都摔破了皮,便又想开口却被杜子衿拦下了。
杜子衿亦是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想要去抱起杜祈轩,却被奶娘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你不要碰他,是不是你帮着杜明玉害小少爷?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他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