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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的琴术师联盟解散,再也不成气候,孙瑶想象的大战没有到来。千度自去收编东周的琴术师,可惜很多琴术师消失不见,想必是隐世了。
转眼已是夏日,孙瑶带着两个孩子返回了京州,同行的只有雨柔和两个奶妈,其余的大夫和奶妈都已经被孙瑶打发了,她委实用不到这么多人。
那一日下了很大的雨,她们是在傍晚到达的瑶山苑。
大家都还在,战争的阴霾已经过去,每一个人似乎都活了过来。京州凤冠楼已经是京州的第一酒楼,印制坊也已经发展壮大,其他凤冠楼和其他产业的账目也总会按时送到瑶山苑,一切都井井有条。孙瑶躺着,便是能把钱赚了。
虽然没有了容妈,这里还有很多妈妈,他们很欢喜的照看那两个孩子。
孙瑶回归了大家庭。
而第二日,正是《京州志》出版的日子,里面有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说是当今皇上早就秘密迎娶了大明和硕公主,如今已经有了一子一女,皇子立为太子,公主封为大明固伦公主。于今岁中秋佳节,立和硕公主为后,并与八月十日从瑶山苑入主中宫。离妃失德,打入冷宫,其余妃嫔因并未侍寝,遣返娘家,婚嫁自由。废三宫六院,封昭和六宫。
雨柔将杂志放在孙瑶的面前,摊开来,孙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世铭的手脚倒是快,也不问一问我。”
“这种事,公主自然是应允的。”
“偏你会说,他是皇上,我自然得应允。”
三宫六院都废了,倒是釜底抽薪的好法子,只是他若是想要女人,不知道多少人巴巴的上前。
孙瑶想着,他若是不亲自来请她,她断然也不会入宫的。他是说成婚了,她自己确实知道,这是没有的事。一个女人,总该是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入夜之后,小皇子和小公主都睡得早,雨柔早早的便将他们送去了奶妈那里。虽然孙瑶是带了两个奶妈,但小雨还是多准备了几个,说是不能饿着公主和皇子。
两个小家伙,也真是富贵的命,此刻正时由六个奶妈看着,外加七八个侍女,轮流守着,连大夫都是请了六个,随时候着。这么大的孩子,总是容易生病的。
孙瑶并没有让雨柔等着自己,她趁着夜色,轻轻飞到了瑶山的山顶。毕竟是月底的日子,月亮已经是亏了,星星倒显得分外明亮。
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一个人,便是堆了一堆草,将斗篷丢了上去,顺势躺下,听着山崖下的潺潺水声,让风轻抚过她的发丝,定定的看着星星,仿佛做起了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黑影压在了她的身上。
孙瑶一惊,立即是使用魂力,想要将他弹开,谁知道那个人竟是抱得更紧,她完全挣脱不得。
这人的魂力是强于她的。
这人是她熟悉的。
“你倒是还敢来见我。”
“自然是敢的。”
“我一个人怀孕生子,但是这一点,你就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的事,很多,以后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这可如何是好?”
“听说人是有来世的,不如你多还几世,也是可以的。”
“我倒不那么贪心,这一世,你我多活几年,也总是还的完的。”
两个人说着,已是痴痴的笑了。
两个人并排躺着,遥望星空,手牵着手,这份真实,倒是让人感动,至少孙瑶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其实,我的暗卫,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世铭认真的说,他仿佛是在告诉她,他并没有对她不管不问。
“你说的可是雨柔?”
“不,不是她,她早就不听命于我。你一开始怀孕的时候,你喜欢吃酸的时候,你半夜饿了,去厨房偷东西的时候,你难过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你生孩子的时候——我都知道。刚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好多次,我很想叫醒你,但是我不能。还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黑暗之处,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我的大腿上,也被自己捅了几刀——”
孙瑶突然捏紧了他的手。
“怎么了?”
“不要说了——你不欠我的。”
“你可是又误会了。我到底还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说我不欠你的,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没有一刻没有你。那日,我知道你站在树上,所以突然就信心百倍。我一直以为我杀不了他的。”
“我都明白——可是这样还不够,我要一个婚礼,属于皇后的婚礼。”
“我自然会给你,鸿飞已经在准备了。”
“还有一件事,可是你下令杀了我爹?”孙瑶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我那个时候已经见过你了,我跟禅寂说,我会娶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
世铭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很害怕孙瑶问这个,但他的回答他问心无愧。
“我却是知道的——这么多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禅寂,他一直在阻止我和你,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虽然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但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皇位,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他走了。”
“我知道,瑶儿,我知道你的每一件事,他走了也好。”
孙瑶握紧他的手,笑了笑。世铭大概是希望他离开的,他离开了,很多事也没必要计较了。说起来,禅寂对她并不坏,甚至还帮了他许多。只是有很多时候,他和她的立场不同,但至少,他没有真正要过她的命。
如果有一个人,只得她去原谅,那个人无疑就是禅寂。
“我倒是好奇,世轩怎么成了东周的皇子?”
“我就知道你会对这个感兴趣。容妃本来是父皇的宠妃,有一年,父皇带着她去东周朝拜,她竟是与当时的东周皇上搞到了一起。不久之后,父皇带着她归来,她便也怀孕了。这件事,连太后都不知道。父皇当时虽然生气,却不愿让这件事抖落出来,便是默默受了,甚至对容妃也很不错。这本来也没什么,谁知道容妃的野心太大,竟是与东周勾结了起来,这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她一心让世轩当上皇上,便是为了将西梁和东周合二为一。只可惜,父皇知道了一切。”
“这倒是解释了很多事,只是父皇他是怎样发现的?”
“自然是因为千帆,他看到了自己和千帆的血溶于水,便去调查当年之事,却原来,灵公主竟是发现了容妃与人私通的证据才被她灭口的。父皇顺着查下去,便看到了容妃的真面目。”
“哦,父皇也还好,你知道他是大祭师吧?”
“我知道,也知道他去了魂修界,但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
“容妈并没有死,是父皇带走了她。”
孙瑶一听,却是高兴的坐了起来,这简直是大好事一件,容妈多年的等待和隐忍终究是值得的。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
“你该早点告诉我。,只可惜千帆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和陆岩走了更好,不然你让他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你爱的我。”
孙瑶笑了,倒是没有说话,这人的脸皮还是这样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