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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慕君夜仍然没有回来。
夏星辰坐下后,白泌媛才姗姗来迟,意外的,白泌媛走过来后第一眼看的并不是夏星辰,而是和慕老爷子亲密坐在一起的慕晨羽。
那怨毒的眼神,比看着夏星辰的时候有过之而不及。
慕晨羽倒像是毫无所觉,目光与白泌媛目光相迎,仍然是一脸温柔的笑意。还温声地和白泌媛打了招呼,道了声:“婶婶,好久不见。偿”
白泌媛几乎是从鼻子里面喷出了一个“哼”字,冷淡地回应说道:“好久不见,晨羽少爷怎么突然就想到回国了。”语气中的不待见显而易见。
慕晨羽一点都不介意,仍然是一派温柔和煦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笑容,便让人如沐春风。
“亲人都在国内,晨羽不敢不回来。”
白泌媛冷笑道:“说得倒是好听,不会是觊觎着我们慕家的财产吧。”
白泌媛冷冰冰的一句话仿佛是一颗深水炸弹,落在这餐桌上,炸得每个人的心都下意识地揪紧了。
餐桌上没人敢说话,大家都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夏星辰原本还奇怪白泌媛为何会如此不待见慕晨羽,她这一句话,夏星辰立刻心如明镜。
白泌媛这人一向心眼极小,心思狭隘,肯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慕晨羽回来不安好心。
夏星辰悄悄地朝慕晨羽看了一眼,慕晨羽脸上微微一变,露出了一种混杂着委屈、屈辱,却还是要强做镇定的模样。
他嘴角的微笑仍旧挂在那里,分毫不减,却奇异得能让人心生出同情之感,觉得他不过是被人诬陷受了委屈而已。
“婶婶,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国外久了,想着爷爷和奶奶罢了。”他的话语温柔,进退得度,倒是让人佩服。
白泌媛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有种病态的执着,她认为夏星辰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就千方百计地想要拆散他们。她认为慕晨羽回来不安好心,就绝对不会打消这个想法。
于是她冷冷一笑,道:“如果你真是那么想,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慕老爷子早已看不下去,对着白泌媛冷哼道:“你作为长辈,不给小辈们带个好样,成天心里就琢磨着这些阴暗的东西?都是一家人,竟然在餐桌上说出这种话来,你还像个长辈的样子吗?”
白泌媛一心只想要维护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对于其他的慕家人,她觉得对方不把她当做亲人看,她也就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做家人看过。但慕老爷子都这样说了,她的怒气也发泄了,当即作罢,坐下来开始吃自己的饭菜。
夏星辰心想着,如果不是慕晨羽在这里,白泌媛这通怒火指不定是朝自己身上发作的。自己和慕晨羽某种程度上倒像是难兄难弟,想到这,还心生怜悯地朝慕晨羽看了一眼。
慕晨羽似乎情绪不高,好像真的被白泌媛不信任的一通话给打击到了。
吃过饭后,夏星辰赶着顾晨曦上楼写作业。教导了一会儿,有人在门口敲门。
夏星辰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慕晨羽温柔的声音:“嫂子,是我。”
夏星辰起身开门,让慕晨羽走了进来。
顾晨曦见到慕晨羽很是高兴,甜甜地叫了一声:“小舅舅。”
慕晨羽看上去似乎真的十分喜欢顾晨曦,走过来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都揉得乱糟糟的。
他笑着问道:“晨曦,在写作业呢?怎么不会写?还要你舅妈教?”
“因为作业太难了嘛。”顾晨曦朝慕晨羽做了个鬼脸,抱怨说道。
慕晨羽笑呵呵地点了点顾晨曦的鼻子,笑骂道:“你这个小机灵鬼,是不是做其他事情都不难,一写作业就不行了?”
被慕晨羽拆穿,顾晨曦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慕晨羽又对夏星辰道:“嫂子,你别忙了,我来教晨曦写作业吧。”
教导顾晨曦写作业一向是夏星辰的事情,虽然她有时候觉得教顾晨曦这块榆木疙瘩还挺累人的,但早就习惯,也没觉得什么了。
她摆摆手,对慕晨羽笑道:“没什么,我都习惯了。而且不带他写作业,晚上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习惯这小鬼怎么教都教不好吗?”慕晨羽开玩笑道,“嫂子对晨曦这么好,以后肯定也会是个好母亲。”
谈到做母亲这件事,夏星辰就有些脸红。最近慕家的人好像都喜欢拿这件事情来说。
慕晨羽又说道:“嫂子,你快回房间吧,等下表哥回来了,该怪罪晨曦把你拖住了。”
慕晨羽性格很温柔,似乎非常好相处,夏星辰忍不住也和他开起了玩笑,说道:“你和君夜也很久没见了,难道不想见一面,叙一叙旧吗?”
这话才说完,慕晨羽像是长在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不过也只是僵硬了片刻,慕晨羽立刻又勾起嘴角说道:“我和君夜哥从小就相处得不大好,恐怕君夜哥现在也并不想见到我。”
夏星辰微微一怔,没想到慕晨羽会说自己和慕君夜相处不好。毕竟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好像只要呆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十分舒服,似乎和每个人都能非常相处得十分融洽。
不过慕君夜那种冷清的性格,说不准还真和慕晨羽合不来。
“你别想太多。”慕晨羽委屈的样子让夏星辰看着心疼,安慰说,“你和君夜很久没见了,想必也会有一些隔阂,相处久了就没事的。”
慕晨羽对夏星辰报以感激地一笑。
夏星辰起身把位置让给慕晨羽,又对顾晨曦嘱咐道:“你一定要乖乖把作业写完,否则下次你再打电话叫我过去,我可不会去了。”
顾晨曦盯着慕晨羽哈哈笑道:“舅妈,你这招可威胁不到我了,现在晨羽舅舅来了,我又有新的帮手了。”
夏星辰朝顾晨曦脑袋上砸了一个爆栗子,骂道:“你呀你,就是人小鬼大,除了学习,什么都厉害。”
顾晨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委委屈屈地说道:“舅妈,你别打我了,都要打笨了。”
夏星辰捂嘴一笑,和慕晨羽道了别,走出了顾晨曦的房间。
夏星辰走后,慕晨羽继续教导顾晨曦写作业。教到一半,他忽然问道:“晨曦,你喜欢你这个舅妈吗?”
顾晨曦抬头不解地看向慕晨羽,问道:“小舅舅,你为什么这样问?”
慕晨羽道:“看你和舅妈这么亲近,所以想要问一下。”
顾晨曦笑道:“当然喜欢,舅妈对我可好了。”舅妈不但会教他写作业,还帮他应付班主任,比舅舅对他要好多了。
慕晨羽笑着摸了摸顾晨曦的脑袋,只是这笑意,却没到抵达眼底。
……
慕君夜很晚才回来,夏星辰已经洗完澡在床上等了他很久了。
慕君夜进了卧室把外套脱下,放在门口的衣架上,抬眸朝夏星辰这边看了过来,夏星辰正在玩手机,听到慕君夜进来的响动,放下手机也看向了这边。
两人目光相接,夏星辰先笑开,叫道:“君夜,你回来了?”
慕君夜一边理着袖口,一边走到了床边。
他在床边坐下,淡淡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和秦可可发简讯聊天。”夏星辰笑着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对慕君夜说道,“君夜,你刚刚回来,有见到你表弟了吗?”
“表弟?”慕君夜微微蹙眉,似乎并不明白夏星辰所说话的意思。
“对,慕晨羽。”夏星辰简单解释说,“他今天回来了,慕爷爷和老太太特别开心。”
慕君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漠:“他回来了?”
夏星辰听出慕君夜语气中的不快,想起今天慕晨羽和自己说过的,他们表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好,于是轻声问道:“君夜,你并不喜欢他吗?”
慕君夜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没有回答夏星辰,反问她道:“他今天和你说什么了吗?”
夏星辰愣了一下,回答道:“没说什么,怎么了?”
慕君夜道:“无论他跟你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不,你以后最好都不要和他说话。”
“为什么?”夏星辰不解,“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夏星辰本能地觉得慕晨羽是个好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慕君夜如此得不待见他。
慕君夜今天突然听闻了江雨欣的那一出,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听到夏星辰说起这个自己十分讨厌的人,更是一脸的不快,他并不想和夏星辰谈论这个人,于是说道:“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
夏星辰听出慕君夜的声音里面甚至有了愠怒,想着最好还是不要惹慕君夜生气,于是说道:“好了,不提这个人。”
慕君夜的脸上有疲倦之色,他说了声:“我去洗澡了。”说完,就转身走进了浴室。
刚才和慕君夜的一席谈话让夏星辰心里很是不舒服,慕君夜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不肯告诉别人。哪怕她现在和慕君夜的关系已经是如此的亲密了,慕君夜也不愿意把所有的心里话告诉她。
关于江雨欣的事情也是,如果不是秦可可告诉自己,自己又和慕君夜主动提起,否则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和自己说的。
哪怕自己提起了,最后慕君夜也是云淡风轻,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搪塞了过去。
夏星辰不明白慕君夜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关在笼子里面直接豢养的金丝雀吗?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最后还以他是为了自己好为借口,就能把一切都揭过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和无奈,但她内心又很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和慕君夜闹僵。他们能在一起已经是很不容易,难道还要在两人之间徒添各种误会吗?
夏星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她一边告诫自己不可以混思乱想,一边脑海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怎么都停不下来。
如果她和慕君夜一直是这种情况相处下去,恐怕两个人之间迟早会有隔阂和误会吧。慕君夜不愿意向自己袒露心声,自己又不够聪明,看不出慕君夜的想法。
……
“带着你的女儿,尽早离开A市吧。”
送江雨欣从警察局出来的好心女警员安慰她说:“既然对方现在还肯出钱给你,就拿着钱走,要是还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到时候弄得太僵,怕钱也拿不到。”
这种话本来不应该出自一个警员之口,但从头到尾参与了江雨欣的案件,又对这位传奇般的小姐的过往有所了解,女警员忍不住就想要安慰江雨欣。
越是经历过高高在上的幸福的女人,摔下来后就会越惨。
江雨欣就是这样的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从高高的天堂重重摔落至地狱,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偏偏这个孩子的父亲,根本就不认自己的女人。
江雨欣紧咬牙齿,闭上眼睛,忍住了泪水。
她不应该哭,流泪这种事情几百年前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了。
她已经没了哭的力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流露出一点怯弱的模样。
她拢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头发,作为一个美人,她随时随地都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她对那位警员笑笑,道了一声:“谢谢。”
然后迈开步子大步大步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的女儿还在家里面等她,她要快点回去,不能让女儿担心……
回家的路上,江雨欣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来自那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她赶紧接听电话,立刻听到电话另外一头男人戏谑的声音。
“宝贝儿,在那里面好玩吗?”男人问道,语气似乎很不在意。而且他的身边,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喘息的声音。
江雨欣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男人现在在做什么,他肯定正匍匐在某个女人身上,进行着某种运动。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如何,也猜到他肯定会去外面找其他女人。不过这都和自己无关,她和这个男人之间,最多的也不过是交易罢了。
“我好不好玩,难道又有什么重要的吗?”江雨欣好笑地说道,“你身下的那个女人好玩,不就是最好了?”
江雨欣这话带着一些讽刺,但她知道,两个人都不会当真。
电话那边男人很夸张地喘了口气,笑着说道:“宝贝儿,难道你吃醋了?不要生气,你要相信我,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我当然相信你。”江雨欣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吧,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
男人听到江雨欣的语气正经了,自己也收敛了一些,说道:“是关于慕君夜的事情。”
江雨欣冷笑道:“那个人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说道:“他想要你做的事情,不就是你自己最想却偏偏不敢做的事情吗?宝贝儿,老板其实还是很疼爱你的。”
江雨欣不得不承认,在她最失落的时候,是那个人跳出来救了自己。虽然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是什么,但那个人给了自己一线生机,之后还一直帮助着自己,否者就连活到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人认为的,我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那个人意图,但江雨欣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当然是去慕家,成为慕家少奶奶。”男人哈哈笑道,“难道你不想回到从前那种高高在上,宛若公主一般的生活吗?你就甘心一辈子在社会底层被人践踏?”
江雨欣用力捏紧了手上的手机,咬牙问道:“如何做?”
“最近夏星辰不是很关心你的宝贝女儿吗?如果你的宝贝女儿被人绑架了,你去求她,她一定愿意帮忙吧。”男人拖长了调子,似乎是故意想要留有余地。“既然她愿意帮忙,剩下的事情,应该不用我来说了吧。”
“雯雯!”江雨欣失声叫道,“你们对雯雯做了什么?”
江雨欣此刻正在大街上,她这么一喊叫,引来了好几个人的侧目。
男人安抚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你乖乖为老板做事,你的女儿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行!”江雨欣疯狂地摇头,“你们不能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们,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把我的女儿还回来吧!”
“这可不行。”男人笑道,“乖,老板不会亏待你女儿的。”
“不行,不行,雯雯不能够离开我,你们不要把雯雯从我身边带走!”江雨欣失控地在大街上大喊大叫,更多不明情况的路人回头疑惑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江雨欣双目无神地瞪大,绝望地看着手中的手机。然后抬起头,朝自己家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起来。
……
正在上班的夏星辰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通电话,电话的另外一边立刻传来了一个女人失控的喊叫声。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夏星辰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声音究竟是谁的。
那女人继续在电话里面哭喊:“我女儿被绑架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夏星辰早期在派出所上班的时候负责过一段时间的电话接听,每天几十上百个报警电话打过来,其中也有不少这种情绪失控的电话。
她立刻安慰女人说道:“你别哭,冷静一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被绑架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夏星辰安慰并没有起到效果,女人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夏星辰都有些感染,心中不忍。
“女士,请你一定要先冷静下来。”夏星辰提高声调再次安慰说。
那边的女人这才勉强止住哭声,抽抽涕涕地说道:“夏小姐,是我。我是江雯雯的妈妈。”
怪不得会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原来是江雨欣。那这么说,被绑架的小女孩是江雯雯了?夏星辰立刻安慰说道:“雯雯妈妈,你别难过,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江雨欣一边哭一边喝夏星辰说道:“夏小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知道在你订婚典礼上的那件事是我做的了。我承认,我因为嫉妒你,才做出了那种不理智的事情。可是……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加害你,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报复我?做错事的明明是我,又不是我的雯雯……”
江雨欣的情绪实在是太过于失控,夏星辰心想,这件事光在电话里面肯定问不出结果,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江雨欣面对面地说。
于是她问道:“江小姐,你现在在哪?你在哪里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我在我家中,我的雯雯不在,她不在家里……”江雨欣语无伦次地说着。
“好,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夏星辰忽然有点恍惚,江雯雯被绑架了?为什么她会被绑架?
夏星辰走到所长办公室去,将情况和所长说明了,然后请求出警。
“这件事并不在我们辖区范围内,但报警到我们这里了,总不能不管。”所长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星辰,你过去看看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要是有情况就送到他们辖区的派出所去。”
做了一年多的警察,夏星辰也知道跨辖区处理案件有多麻烦,立刻回答道:“好,所长放心,我会按照流程办事的。”
夏星辰刚走出来,秦可可就跑过来,问道:“怎么了?我刚刚听到你在打电话,怎么人家报警都报到你的手机上去了?”
夏星辰一边整理东西一遍对秦可可说道:“是江雨欣报的警,她说她女儿江雯雯被人绑架了。”
“江雨欣?”秦可可不敢置信地说道,“这女人还有脸给你打电话?啧啧,我真是小瞧她了。”
“可可,别这样说。”毕竟事关小孩被绑架,夏星辰不敢托大,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去了。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秦可可做了多年刑警,对阴谋的嗅觉一向很准。听夏星辰这么一说,她就觉得事情肯定不对劲,于是说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过去。”
夏星辰和秦可可开了一辆警车,赶到了江雨欣的家中。
江雨欣的房子是临时租的房子,面积不过二十几平米,十分拥挤。而且看上去也很久没有收拾过了,各种衣服和化妆品,零食袋丢得到处都是。
江雨欣失魂地坐在地上,无声地哭了好久。
她本来是个漂亮的女人,一般漂亮的女人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形象,可她这个样子,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脚上一只鞋子都不见了。
脸上原本应该精致妆容,现在更是被泪水花得一塌糊涂。
看着像个鬼一样的江雨欣,秦可可的偏见也马上放下了。一个女人能够不顾形象得哭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被男人抛弃了,那就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出事了。
夏星辰走到江雨欣身边,把她扶起来,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一下,快告诉我。”
“我、我……”江雨欣泣不成声,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秦可可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人在关键时刻哭成这个样子,还耽误案情,骂道:“哭什么哭?女儿不见了就知道哭了,平时怎么不见你对她好?现在还哭,不把事情告诉我们,你是准备闹到女儿永远找不到了吗?难道你不知道,人口失踪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珍贵吗?”
秦可可一通话骂得极其严厉,骂完后,江雨欣果然止住了哭声,委委屈屈地望着秦可可,不敢说话了。
“快把事情告诉我们。”秦可可没有夏星辰那么善良,还费心来安慰别人,她拿出本子,下巴一抬,问道,“把你女儿失踪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
江雨欣抹掉眼泪,看了一眼夏星辰,在夏星辰的眼神鼓舞下,开始把情况说了出来。
“昨天,我因为夏小姐的那件事,被带进了警察局,还被关在了里面一天。今天下午,那些警察说这件事夏小姐不打算追究,就把我给放了。我担心女儿,就赶紧回家,可是回到家后,我却没见到她……”
江雨欣越说越伤心,眼泪不住得往下流,她继续说道:“我到处都找不到女儿,给认识的人打遍了电话,也没找到她。雯雯平时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回家,雯雯一定会乖巧地在家里等我,她绝对不会乱跑的……”
江雨欣已经说不下去了。
夏星辰抬头看向了秦可可,看来江雯雯真的走丢了。只是目前并不确定,江雯雯是被绑架,还是自己走丢了。
秦可可已经快速做了简单的笔录,她对夏星辰说道:“带她去派出所吧,这件事需要查看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