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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荞忽略了那躺在地上的人,捂住安谷的嘴,将安谷带出了木坊,说好了去买书的,又怎么能食言呢?
“胖姐你怎么能这样,义父他还躺在地上,为什么不把义父给扶起来再走?”安谷一脸不高兴,扭头又要往回头。
安荞冷笑:“你扶得起?”
安谷理所当然道:“我扶不起来,可你长那么胖,难道就没力气扶吗?”
“有力气啊!”安荞从来不知自家弟弟竟然还有个龟毛性子,不顾安谷的挣扎,揪着后领子就把人带了出去。“可谁说我有力气就要去扶的?既然你没有力气扶,那就赶紧买书去,要不然别说我舍不得给你买。”
被作为一个男子汉,被一个女人提着走,安谷觉得好丢人。
可安荞只当没有看到安谷那般难看的脸色,直到把人拎出门口才松手,只是安荞没一直往前走,下意识地就往门上的狮子看了一眼。
还是闭着眼睛的,这几次来都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它们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挡不住还有个愣的,安谷顺着安荞视线看去,奇怪地‘咦’了一声。
安荞歪头看去:“咦个啥?”
安谷上前摸了摸狮子眼,说道:“我记得它们的眼睛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安荞就问:“是不是睁开的?”
安谷点头:“对啊,我进来出去那么多次,明明它们的眼睛就是睁开的,为什么现在是闭上的呢?难不成义父把门换了?可不像啊!”
安荞面色古怪,伸手弹了一下安谷的脑袋,说道:“可能是你记错了,走吧,先去书斋,晚了我可得回村里去了。”
安谷‘哦’了一声,又问安荞:“真的不管义父了?”
安荞一本正经道:“还有娘亲。”
是哦,还有娘亲!安谷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又摸了摸狮子眼,这才跟着安荞去了书斋。
在走之前,安荞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只狮子,意味深长。
不知是否错觉,那两只狮子抽搐了几下。
原本安荞觉得安谷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龟毛,可在书斋待了一个时辰以后,安荞就觉得安谷不是一般的龟毛,龟毛到让人想要抽他。不过是选几本书而已,这小子一会要一会不要,一会嫌这个不好,一会又嫌那个太贵。
感觉到周围人的嫌弃,安荞有种想要掐死安谷的冲动。
“我跟你讲,你再选不好的话,一本都别想买了。”安荞实在不想在这里头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减肥的,这年头认识字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一个个都瘦得跟竹竿似的,一群人把她当猴子看了。
安谷琢磨不住安荞带了多少银子,这里的书他好多都想要,可好多都很贵,心里头也不太舍得花银子。不好意思在别人跟前磨叨,就在安荞身旁磨磨叽叽,尽管如此也是兴致勃勃的,倒没想过安荞会不会不爽快。
听得安荞这么一说,就知道安荞是恼了,可真心不知道选哪本。
安荞盯着安谷看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然后伸爪子一爪子拍开安谷的手,走到刚才安谷拿过的书的地方,将安谷拿过的舍不得放下的,都一并拿了起来,厚厚的一叠书,全都塞到安谷的怀里。
“掌柜的,结账。”
一共十八本书,花了安荞六十多两银子,安谷直接吓白了脸,在听到价钱的时候差点把书给扔了出去。
在安谷看来,家中是有些银钱,可建了那么大的房子,肯定不会有多少剩余,不曾想自家胖姐竟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就把钱给付了。
安荞付了钱,也不打算替安谷把书抱着,让他自己抱着走。
每本书都不薄,也不知安谷那是什么心态,挑书都挑的厚的,薄的基本很少看。
安谷不过才七岁,抱着十八本书,别提有多沉了。
“胖姐,你帮帮我。”忍不住就叫了安荞一声,想让安荞帮忙分担一点,最好就帮他全拿了。
“自己选的书,自己累死也得抱回去,别想我帮你。”安荞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两条胳膊轻松地甩啊甩,时不时停下来买点吃的,却是苦了跟在后头的安谷。
安谷郁闷得要死,虽说这些书都是他稀罕的,可他也没想过一次全买了,可以分作三四次来买啊。
沉归沉,让他扔掉,那是绝对舍不得的。
最郁闷不过的是,自家胖姐一路走一路吃,也没想过给他来一口,那冰糖葫芦他也好想吃,就不能让他也吃一颗?
忍不住抗议,得来的结果却更加郁闷。
安荞一脸笑眯眯,作为大姐,自己怎么可能吃独食呢?听得弟弟这么一说,立马就把手中打包好的塞到安谷的怀里,书的上面是平的,正好能放吃食,虽然沉了点,可坚持到家以后就能吃了不是?
安谷气得哇哇直叫,安荞一糖葫芦塞了过去,然后就没了声了。
张口会掉,可不张口又好丢人。
可恶的胖姐!
安荞才不管安谷有多怨念,在她看来男孩子就不能惯着,越惯就越能惯出个熊孩子来。
把安谷送到木坊门口,安荞并没有进去,瞅了一下狮子后转身去了雪府。
雪家有多大的能耐安荞不太清楚,不过丑男人说了,别看雪家待在丰县这小地方这里,事实上雪家属于皇商,生意遍布整个蓝月皇朝,甚至于别的地方也有雪家的生意。
有钱那是肯定的,有没有势就不太清楚,不过寻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困难。
安荞心里头是这样想的,若是安铁柱真的死了,那定然是不太好寻的,可倘若安铁柱还活着,那么有凭着雪家的力量,应该能把人给寻出来。
雪家没欠她什么人情,可雪韫欠她的人情欠大发了。
不过是寻个人,作为雪家大少爷,又是唯一血脉,还就不信雪韫没有这个能耐帮她。
估计是安荞这个体型太过出众,刚到雪府门口就有人看到,然而安荞走习惯了侧门,在守门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拐了个弯就去了侧门那里。
守门的还以为安荞是路过,看到安荞拐去了侧门,这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了。
侧门那守门的,一看到是安荞来了,刚把门打开扭头就往里跑。
若不是那家伙一边跑一边喊‘安大姑娘来了’,还以为他见了鬼了呢。
安荞摸摸鼻子,进了门就站在那里,自觉地等去通报的人回来。
感觉等了不到十息,雪管家就来了。
雪管家脸色不好看,远远都能瞅到一片青黑,看到安荞也不废话,只说了一句:“安大姑娘快随老奴来,少爷情况不好,还请安大姑娘出手。”
情况不好?安荞拧眉,明明一起回来的时候就很好,边走边问:“又出啥事了?”
雪管家说道:“少爷自回来吃过饭以后就不对劲,羸弱的身体仿佛爆发出能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只是精神仿佛不太正常,如同喝醉酒一般,遍体嫣红,仿佛……”
“大叔,麻烦说人话!”
雪管家:“我家少爷中毒了,你走快些!”
安荞闻言嘴角直抽搐,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雪韫得到了什么奇遇,然后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来,听着就觉得是件好事,可越往下听就越觉得不太正常,不过是随口来了一句,竟然得出这么个答案来。
只是中了什么毒能把人变得如管家说的那样,安荞还真是好奇得不行。
等安荞去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切,整个风中凌乱了。
宅中院外被一群护卫把守住,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雪管家到来之后,护卫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安荞跟随雪管家一道进去,才往里走没几步就听到仿若野兽般的嘶吼声,还有女子痛苦的呻一吟声。
再往里走,不堪的一幕映入眼眸,生生止住脚步。
卧了个大草了!
什么时候冰王子竟然化身为洪荒猛兽了?
安荞一脸羞涩:“大叔,银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好意思?”
雪管家瞪眼:“不好意思你还看?”
安荞一脸正色:“不看白不看,好好观摩一番,日后说不准有用。”
雪管家:“……”
如果现在还有功夫废话的话,雪管家非得骂上一顿不可,可如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哪里来的功夫跟安荞扯嘴皮子。
那里头正在发生点什么,谁都知道,可谁也不好意思上前去。
找了几个婆子上去拉开,怎想自家羸弱的少爷竟然力大如牛,七八个婆子一下子就被甩开,一个个爬不起来。
被少爷压在地上的又是少爷的女人,其他男人怎好进去,正好这时安荞来了,雪管家就想要安荞去帮忙,顺便看看少爷是怎么个情况。
不曾想这胖妞儿是个虎的,竟然看得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别问为什么,反正觉得少爷吃亏了。
“安大姑娘你就别贫嘴了,快去看看怎么办吧!”雪管家催促安荞赶紧进去,自己却连往里头看上一眼都不敢。
一群婆子等在外头,一个个扶着腰揉着胳膊,显然伤得不轻。
雪夫人也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虽然不太信任安荞,可到底是没了法子。安荞看了一眼雪夫人,不知为何,不太喜欢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妇人。只是不知雪夫人身旁的那个妇人是谁,竟然眼含得意,暗地里笑得很是龌蹉。
“你看着本夫人做甚?快去救我儿!”雪夫人不喜欢安荞的眼神,催促安荞去救人。
安荞撇了撇嘴,说道:“我才不进去,怕长针眼。”
话刚说完,急了眼的雪管家就一脚踹了过来,将安荞踹了进去。
“卧去!”不带这样的!
安荞是真没想进来,毕竟雪韫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中了烈性春药,爬起来就想要跑出去,然而刚爬起来就顿住了。
鼻子动了动,狠狠地嗅了嗅,除了那股怪味以外,还有一股桃花香。
这个季节拿来的桃花?
下意识就扭头看了去,这才惊讶地发现之前那一深深的一眼看到的并不全,雪韫裸露的身体的确一片嫣红,然而细看会发现那是一朵朵桃花印记,被凸起的青筋连成一片片开放着的灿烂的桃花。
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被压在下面的竟是秦小月,还真是哔了狗。
此时的秦小月一脸惨白,一副几乎昏厥的样子,二人的下半身安荞没好意思去看,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仔细看了一眼,安荞叹了一口气,扭头走了出去。
刚出来就让人给抓住了,而且还是一群人抓住。
“怎么样,韫儿他怎么样了?”
“少爷怎么样了?”
“你怎么没把少爷救出来?”
……
安荞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那四个与丫鬟打扮得不一样的女子,可是记得雪大少爷抬了五个小妾回去的,莫不成是她们?
“你们几个是?”安荞看着四女子问道。
“你怎么废话,我问你少爷怎么样了?”
“你这人好生奇怪,真怀疑到底会不会医术?要会的话怎么不把少爷救出来?”
“就是,快去救少爷。”
“若是少爷出了什么事,定不饶你。”
安荞一脸抽搐,一个塞一个狠,这些个女子是从哪挑来的,五个还好说,要是再多的话,这后院岂不是反了天?
雪管家虽然急得不行,可见安荞不说少爷情况,反倒问起那四个女子,眼睛微闪了闪,心头有了些许猜测,赶紧问道:“这四个位姑娘都是少爷后院的预备,安大姑娘是想要做些什么?”
安荞便问:“都是自愿的?”
雪管家赶紧点头:“是,都是自愿的。”
安荞就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推进去吧,找几个有经验的婆子看守着,别把人折腾死了。”
雪管家:“……”
雪夫人:“……”
众人:“……”
“雪大少爷中了桃花殇,此毒遇酒则化成春药,女子中了一生无解,每日子时便会发作。男子中了即时发作,如同兽性大发,尚未破身可靠自身毅力熬过三个时辰便可,倘若破了身。”安荞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略为无奈地说道:“需九个女子同时解毒,所以再给多纳四个小妾吧,要不然不够!”
如同一阵风刮过,一片树叶打着卷飘过,众人一片风中凌乱。
周围又诡异般寂静,那兽吼声更加的清晰。
安荞没说的是,这桃花殇又名神仙醉,顾名思义,哪怕是神仙中了也难以自持,所需的几味药极为难得,因此几乎无人炼制成功过。
尽管有所研究,却是第一次见到,简直要亮瞎了眼。
不曾想雪韫竟有如此荣幸,中了如此烈性之药,要是还能吐出来,她真想挖开雪韫的嘴,把药给掏出来。
安荞一脸叹息,满目忧伤,还是第一次遇到中了此药之人呢。
谁下的药,还有没有啊?
如此珍贵之药,竟然就这么用了,简直暴殓天物啊!
雪管家见着安荞这样,以为安荞是在难过,再回忆过往种咱,就以为安荞喜欢上少爷。心想着反正要九个女子,少爷对这安大姑娘又有好感,就自作主张地开了口:“安大姑娘莫要伤心,倘若真的在意少爷,可以第二个进去。”
安荞闻言恍了恍神,一时间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雪管家见状简直恨铁不成钢,推了安荞一把:“进去罢,对少爷温柔点,千万别压着少爷了。”
一群女人愤怒地看了过来,狠狠地撕扯着手帕。
贱人,果然不是什么大夫!
不要脸,也不看自己长了个猪样。
可怜的少爷要被猪拱了!
……
安荞(⊙o⊙)…
卧了个大艹了,什么时候竟然被误会成这个样子?
安荞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避到了雪夫人的后头去,这才叫喊道:“这是污蔑我跟你讲,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里头那只我一点都看不上。瞧你也没多老,咋就眼花成这个样子?实在不行我给你扎几针得了。”
说完又觉得不太妥,这些人还看着她做甚?这眼神还真是不可言喻啊。
“这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完事以后给上点药,喝点汤补补就行了。”安荞扭头便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雪夫人一脸阴沉,下令:“拦住她!”
安荞一听,那还得了?赶紧爆发洪荒之力,如同个炮弹似的,朝门口冲了出去。
凭着出色的体重,撞出一条路来,直奔院门口。
迎面几把大刀横在门口,安荞无所畏惧地冲到门口,然后停了下来。
哔了狗!
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呢?
雪夫人一脸恼怒:“区区一个乡下肥妞儿,竟然敢嫌弃本夫人的韫儿!”
安荞默默地退后一步,让自己离这几把大刀远一点,心里头一阵阵无奈,你那韫儿对于本姑娘来说,简直就是个瘟神好吗?
“你想怎么地?”安荞就问。
雪夫人被问住了,只是觉得自己放在手心里的宝,被一个又胖又丑的妞儿嫌弃了,还一副见鬼了随时准备逃离的样子,心里头就很不痛快,很想要弄死这肥妞儿。
雪管家一脸尴尬,觉得自己有点自以为是了,凭着少爷那出色的容颜,见到的女子又岂会有不动心的?偏生这安大姑娘是个例外,又或者眼神太挫,如此完美的少爷竟然看不上,还强调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夫人,少爷要紧。”雪管家忍不住提醒雪夫人。
雪夫人又是一顿,挥手让那四名女子进去,并让婆子里外把守着门。
安荞趁机又想要溜,可惜那几把铮亮的大刀还在那里堵着,真叫人不爽。
救命之恩就是这样回报的?
果然还是要钱比较好,谈人情伤的是自己。
雪管家又道:“夫人,还是为少爷挑人要紧,安大姑娘这事,不如交给老奴来处理。”
雪夫人不太想放过这肥妞儿,虽然满心看不上这样的,可还是记得管家说过,自家儿子并不讨厌这肥妞儿,是唯一能好生相处的女子。
长得真的是磕碜了点,可若是韫儿喜欢……
安荞被看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如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急急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跟你讲,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而且像我这等神医,有钱有家世,是绝逼不会给人当妾的我跟你讲!”
雪夫人只道自己原本有那么点心思,现在心思更浓了,想立马把人丢进去,让儿子好生修理这肥妞儿一番。
雪管家见状心中一突,暗暗责怪自己多嘴,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夫人,莫要忘了,少爷的病是这位安大姑娘治好的,哪怕是为了少爷好,也不要为难安大姑娘。这种事情,不如等少爷好了,让少爷自己作决定。”
雪夫人微讶,显然没往那个地方去想,被雪管家提醒,这才想起是安荞救了雪韫。
只是如此一来,就更想要留住安荞了。
倘若安荞长得好看,说不准就允了正妻之位,可实在是太磕碜,真娶了当正妻就实在是丢人了。
一旁的江夫人眼睛微闪,上前一把抓住雪夫人的手,笑道:“我说你想什么呢?韫侄儿他长得如此出色,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去为难人家一小姑娘,说不得等韫侄儿清醒了,还得埋怨你给找了个这样的。”
可不是嘛,雪夫人担心的正是这个,毕竟太难看了。
安荞不太喜欢这妇人,不见这妇人帮忙说话,还是挺感激的。
倒是不怕被人扔进去,就是怕忍不住给雪韫扎上几根,然后拿刀解剖了。开满了桃花的人皮,怎么看都觉得妖艳,适合收藏。
一旁的雪管家忍不住提醒一声:“夫人,还差四人。”
雪夫人又看了安荞一眼,犹豫了一阵,到底是放弃了,却吩咐:“看着她,不许放她走了。”说完匆忙离开,估计是去挑人去了。
雪府那么大,丫鬟自然不少,倒也不难。
江夫人也跟着雪夫人一并离开,只是离开之前眼神古怪地看了安荞一眼,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荞看在眼里,实在喜欢不起来。
雪管家抹了把汗,赶紧问道:“安大姑娘,快跟老奴奴说说,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荞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头记挂着木坊里头,不知杨氏跟关棚有没有发展到床上,要不要也给弄个春药得了。
如同雪韫那般龟毛之人,中了春药以后还不照样浪了?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中了烈性春药罢,死不了人的,顶多有点伤身,养几天就好了。”安荞说着又起了好奇,问道:“不过我很好奇,这春药哪来的,这玩意可不好得,十万两黄金也买不到一人份的。”
雪管家皱眉,说道:“此事未曾查清,只知道少爷刚说累了,要回房休息一下,而秦姑娘说要去看看少爷,本以为少爷会怒赶秦姑娘出来,不曾想竟然拉着秦姑娘……”
安荞就道:“去查呗,要是能查出这药来,送我点。”
雪管家:“……”你一个肥妞要这药干嘛?想祸害谁家公子?
“无妨,若是查到,老奴可以跟老爷夫人提一下,将之送给安大姑娘。”雪管家说完又忧心往门那里看了看,只是什么都看不着,只听到吼声与女子的惊呼声。
可怜的少爷,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先前老爷夫人要少爷与五位姑娘圆房,少爷万般不肯,如今却是中了毒。
有那么几个瞬间,雪管家其实怀疑是雪夫人做的。
“那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安荞觉得找人的事情,还是先放下,毕竟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就怕雪夫人一会回来,又要找麻烦。
雪管家皱眉,不太想放安荞走,毕竟安荞人不怎么样,医术还是可以的。
“不急,等少爷无碍了,你再走。”雪管家说道。
安荞闻言嘴角直抽搐,说道:“我留在这里也没用呀,不过你要真的担心的话,就拿笔墨来咯,我给你家少爷开点药。等你家少爷完事了,好内服外用啊,是不?”
雪管家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人去拿笔墨来。
然而安荞把药方写下了,人却还是被扣下不让走,差点没把她给郁闷死。
不得已只好让雪管家派人去一趟木坊,好跟杨氏说一下,自己可能回去得晚一些,让杨氏自己先回去,又或者在木坊那里等都行。
杨氏得了消息倒是不担心,好歹跟雪韫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觉得雪韫除了性子冷了点,平日里龟毛了点,其余的还是挺好的,就没有多担心安荞,只让安荞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去。
而杨氏自己又哪敢留在木坊里过夜,那人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逃都来不急呢,又岂会住下来。
雪家下人走了以后,杨氏就一副火烧屁股样,赶紧回家去了。
安荞得知杨氏要回家,而不是在木坊住下,还是感觉挺可惜的。心里头想着的是杨氏如果住下,关棚会不会半夜下手,然后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
都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也不知杨氏做不做春梦。
无聊伸手捏了捏五行鼎,这家伙从得知雪韫中了药以后就暴跳如雷,一直闹到现在都没有消停。若是换个安静点的地方,真想把它丢到地上狠狠踩上几脚,省得被它吵得难受。
五行鼎快要气死了,觉得主人就是个傻X,放弃了那么好的一个鼎炉。
极品变异天灵根啊,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能不气么?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就不费那么大的劲了,气死鼎了。
听着五行鼎怒骂声,安荞满头黑线,深深感觉到无语。
一旁雪管家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安大姑娘,你真不喜欢我家少爷?”
安荞一脸认真:“不喜欢,我只当他是普通朋友。”
看吧,连好朋友都不算的!
雪管家难得郁闷,道:“你这眼神不好,顾惜之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要啥没啥,人又那么难看,连我家少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安荞感叹道:“这就是所谓的‘你之砒霜我之蜜糖’啊!”
雪管家:“……”
没多久去挑人的雪夫人回来,带了四个清秀美人回来,看那衣着应该是府上的丫鬟。可惜美则美矣,却是连雪韫的一半都比不上,总有种鲜花插牛粪上的即视感。
心底下替雪韫上了柱香,就雪韫那个龟毛性子,清醒以后估计得疯。
雪夫人带了人回来,却犹豫了,问安荞:“你真的是大夫,韫儿他真是中了那什么桃花?真有那么严重?要知道韫儿他自小身体就不好,要了那么多个女子,会不会太伤身子。”
安荞一脸认真地说道:“伤身子是肯定的,不过不会伤及根本,养几天就好了。那叫桃花殇,用在女子身上的话,那就是一种十分歹毒的药,用在男子身上还算好。就雪大少爷现在的体质,连雷都劈不死,还怕这区区春药?”
雪夫人脸色难看了些,就凭最后一句话,就不能娶了这姑娘,更别说当雪家主母了。
这肥妞儿一点都不好,韫儿对她肯定没有男女之情!
“赶紧把人送进去吧,最好把那些已经起不来的送出来,趁着我现在还在,给扎几根,省得去请大夫了。”安荞想着的是秦小月,刚进去看的时候就发现秦小月虚得很,不知道这会还醒着没。
雪夫人不爱听安荞说的话,可雪管家却很信任安荞,闻言立马示意那四个姑娘进去,等那四个姑娘进去,又吩咐婆子把里头不太好的姑娘送出来。
雪夫人心里头担忧,有心想要阻止一下,可到底是信任雪管家,犹豫了几次终是忍不住了。
秦小月被抬出来的时候,果然气若游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其实安荞怀疑药是秦小月下的,毕竟秦小月最先被睡的,可想想秦小月应该没有这个能耐,毕竟那个药太贵了,根本不是秦小月买得起的。
然而秦小月都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
估计这也是秦小月想要的,要不然不会伤成这样还笑,又不是神经病。
本想扎几根的,可瞅了瞅,到底不想动这个手,就改了口:“也没多大事,找个婆子给抹点药,再炖个老母鸡汤喝就行了。”
众人听着无语,说好的扎针呢?
听说少爷就是让扎了几针扎好的,一群人都很是好奇,都瞪大眼睛看着,谁知道这肥妞竟然反水了。
那房间里头一直持续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才停下来,脱力的雪韫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一大清早安荞就被拽起来给雪韫看病,说了没多大事还不太信,也不知什么时候把刘老大夫请来的,直到刘老大夫说没事,才信了真没事。
不过那桃花殇,刘老大夫表示不曾听过,换成他来不知怎么解毒。
雪管家就悄悄问安荞,倘若没有九个女子,结果会如何。得知没有九人的话,超过九个时辰,雪韫会浑身血管爆裂而死,雪管家冷汗都冒了出来,赶紧跟雪夫人说了这事,把雪夫人也吓出来一身冷汗。
不过是春药而已,阴毒点的也只是需要处子之血罢了,谁能想到还有要九人的。
怎么想都觉得下毒之人太过歹毒,若不是有这肥妞在,估计谁也想不到要九个人才可以。如此拖延下去,肯定会要了人的命。此人一定要查出,留着这等人在府上,实在太过危险。
只是雪老爷这几天不在家,否则有雪老爷亲自出手,一定很快就能查出来。
确定雪韫无事,雪夫人这才肯放人,安荞才得已离开。
出了雪府门的安荞忍不住好奇,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给雪韫下这样的药。这种药太过稀少,知道的人并不多,倘若不知道解法,胡乱对付的话,那可是很要命的。
也不知雪韫是幸还是不幸,反正若不是她有事去找,说不准就活不过今天了。
不过一次得了九个女人,怎么看都好有艳福的感觉。
本打算直接回家,往外走了走后又拐了个弯,朝西园走了去。
这西园是贩卖人奴的地方,打算看看去,要是有合适的人,就买几个回去。反正是打了奴印的,不怕跑了。
路过一药铺的时候停了下来,这药铺不大且陈旧,里头挤满了人,门口外面还坐了好几个,这些人一个个看着十分疲惫,都一脸的菜色。
让安荞注意的不是他们的脸色,而是药铺里传出来的声音。
从嘈杂中听出这些人都是从南方来的流民,之所以都挤到药铺里头,那是不少人生了病,正堵在那里看大夫看病。就算是流民那也是有亲人的,再加上药铺又小,全进去了也就挤满了。
南方出啥事了?莫不成水灾严重?安荞心头疑惑。
看了一会儿,人挤得太多,看不清楚里头的病人,干脆懒得看了,又继续往西园去。
又路过了几个药铺子,也挤了不少人,不过到底没有之前那个药铺人多。
到了西园的时候,西园外堵了一群人,都是衣衫褴褛之人。
这些流民到底是打哪来的,安荞不太清楚,想必大多都不是蓝月国之人,丰县就已经是蓝月国边境县城,从南边城门进来的人,按理说不应该是蓝月国人。
听说南边的几个小国有内乱,倘若真是闹了水灾,有流民进来也正常。
只是心里头到底不太放心,毕竟不是蓝月皇朝的人,哪怕是打上了奴印,也感觉不太好,便扭头去了西边城门,打了辆马车回去。
马车到了草坡村就出官道了,车夫不肯走村道,安荞没办法只好付了车钱,从草坡村走回家去。
幸好没多远了,要不然得郁闷死。
到了石子村的时候又遇到了朱老四,安荞不由得顿了一下,说起来已经遇到过好几次了,瞅着还挺有缘的。
不过安荞并不打算理朱老四,想当不认识直接离开,可路被挡住了。
朱老四看着安荞,第一感觉是安荞又白了许多,然后就是又胖了,那皮肤看着就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嫩又滑。
仔细看着也挺好看的,要是人能瘦一点,肯定会更好看一些。
“你有事吗?”安荞停了下来,抬头看了过去。
感觉朱老四的眼神很怪,安荞不免有些疑惑,突然就想知道,朱老四知不知道秦小月昨天已经变成了雪韫的女人。
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伤心死的。
眼前这朱老四有多稀罕秦小月,安荞自被从炕上踹下来,就相当的清楚。
安荞觉得一个人的感情不可能说变就变,以为朱老四心里头还是很喜欢秦小月,就想要说出来打击一下,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意思,就懒得说了。
朱老四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回神,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娘让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觉得你好。你跟我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让我娘你对你好,你看行吗?”
安荞也怔了一下,然后就惊了,抽搐道:“还是让你娘给你介绍对象吧!别老想着报复我,实在气不过就去找秦小月算账不是?不过你到底是晚了点,秦小月从昨天起已经是雪府的小妾了,你就算是想要也要不回来了。”
让安荞去相信朱老四喜欢她,那是基本不可能事情,原主经历过的还印在她的脑子里呢。
朱老四一脸认真:“我是说真的,不骗你。”
安荞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是真心不相信的,而且就算是相信了又怎么样,跟朱老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有未婚夫了。”安荞叹完气就伸手推开朱老四,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朱老四原地站了许久未动,心里头很清楚安荞并不相信,更清楚就算安荞相信了,这一切也没有办法去挽回。
而对秦小月的心思又是如何,朱老四如今亦很是复杂,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乍一听到秦小月的消息,不可否认还是有一点发懵。
看着安荞远去的背影,朱老四其实很想上前拦下,可到底没有那个勇气。
今日已不同往日,总觉得再也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