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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们陷入了第二波错愕。
看着在大厅内对峙的两批人马,各自都是血族与血猎的混合,但很明显,后来者的人数更多,实力不相上下——且不说同为血猎协会的“血樱”与“净夜”比拼如何,米格尔带来的都是赫尔伯特家的精英青年,护主的心切使得他们的气势更盛,同仇敌忾,直压对面的叛乱者,而梅瑞狄斯家的人和霍齐亚家的人之间就很微妙了,一个是常年在治安混乱的地带出生入死的军队,每日都是腥风血雨,使得都是最无赖却也是最实用最致命的招,一个是由于家族内部竞争激烈而人人都身手非凡的部队,每个人都是单挑的好手,却在团队上稍逊一筹。
剑拔弩张之际,奈特·梅瑞狄斯慢条斯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朗声道:“霍齐亚家企图利用这场婚礼吞并我们最值得尊重的赫尔伯特!兄弟们,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我相信你们心中自有公道存在,乱臣贼子怎能饶?!”
战争一触即发。
安妮塔惊愕地望向奈特,愣愣道:“你……你一早就知道?”
知道褚漠会使诈,知道赫尔伯特家会出叛徒,知道“净夜”会搅进来?
太不可思议了!那个随便成性的男人竟然部署好了一切!是这场教堂镇压的谋划者?
奈特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展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语气里透着钦佩:“是奎音神机妙算,料到褚漠的野心和加里·芬恩的造|反,我只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
双胞胎兄妹沉默了。
柯清怡找了梅瑞狄斯家做帮手,却没有让泽弗奈亚家知道半点消息,这意味着什么呢,他们是不被看重的吗,还是说根本不被信赖?
“奎音没有找你们帮忙的原因,大概是猜到了你们会立场不坚定吧。”奈特按照柯清怡的指示,开始给这对兄妹做心理工作,“看,全场都沸腾了,但你们家的人却露出了迷惘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安妮塔,埃里克,现在快下达命令吧,泽弗奈亚家是否要淌这趟浑水?如果是的话,请带着你们家的人赶快撤离,远离纷争,如果不是,请选择你们要帮助的对象。”
是自保,还是参战?
安妮塔咬了咬下唇,埃里克求助般地望向后座的家族长老。
他们是长久依附于别人的家族,说难听一点,就和寄生虫差不多,早已忘了自己做主正面迎击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一意识是选前者,那样能保证来参与这场婚礼的泽弗奈亚家的人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但这样一来,日后无论是赫尔伯特家还是霍齐亚家称大,泽弗奈亚家都不会有一点地位,长远的利益损失不敢设想……
安妮塔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泽弗奈亚,自是和赫尔伯特同在。”
迈出这一步,着实艰难。
奈特微笑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奎音会感谢你们的。”
这就是当初柯清怡与他的交易。
一场能使梅瑞狄斯家扬名的助阵,换审判会上的一句关乎家主位置稳固的回旋。
高风险,高收益。
而柯清怡就是看准了奈特性子里的胆大与冒险家精神——不然梅瑞狄斯家走私生意在他手上也不会做得那么大。
他总是敢于孤注一掷,恰好柯清怡也是。
故事里的人物设定皆出于她之手,谁阴险狡诈必须提防,谁坚毅忠诚值得信赖,谁摇摆不定需要说服,她心里再是清楚不过。
以前总是被形势推着走,现在该由她来主导全场。
此时此刻,她一身华服,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褚漠,神情倨傲:“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在中国对我动的手脚,我会不知道?”
褚漠看着教堂内的乱局,脸色并不好看,但仍强撑镇定:“没想到你一直忍着。”
“是的,其实我忍了很多事。”柯清怡笑着,“加里·芬恩以为他收买好了本家的几个实力派伙伴,但那不过是我精心安排的骗局。真得感谢他,赫尔伯特不仅没有内乱,还会因今日之事拧成一股绳,更加团结。”
“而你,褚漠……”柯清怡连眼角都是嘲讽,“自以为计划□□无缝,其实也不过是搭了个马戏团的舞台,自己当了小丑。”
听了这番话,守在褚漠身旁的司仪再也忍不住了,从腰后掏出一把银匕首,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柯清怡冲了过来!
说实话,这一击来得很是冲动,简单粗暴,没有一点技巧含在里面,只要是中等及以上的吸血鬼都能轻巧躲开。然而柯清怡穿得隆重,收腰大裙摆,十分累赘,行动本已不便,而她又像是笃定了身边有护卫一般,岿然不动,虽是暗自心跳加速,但表现得依旧淡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台下的一个花童扔掉花篮,猛地冲了上来,就像是一条狼狗般整个身体都扑到了男司仪的身上,尖锐的獠牙毫不犹豫地咬上对方的脖颈!
从最开始被米格尔牵着步入教堂的时候,柯清怡就注意到了,花童里有一个小男孩,酷似肖恩,但是眼睛却不是低等吸血鬼的幽黑,而是花童中唯一一个深红的。当看到柯清怡的时候,他咧开嘴笑着,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奈特也有很聪明的时候。
他处死肇事者凯文·罗伯特的方法很简单,让肖恩吸光凯文的血,这样一来,血统转移,资源没有浪费,犯人也轻松处决了。
所以肖恩已经是中级吸血鬼了,只是在纯度上比奈特他们要差。
柯清怡埋下的所有线,现在已经全部显现出来,如一根又一根的坚硬钢丝,把叛敌困在一方空间内,稍不注意就会被利如剑刃的丝线擦破皮肤,割破血肉,实际上是将他们逼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米格尔、梅瑞狄斯、泽弗奈亚、“血樱”、梁晓雯、肖恩……
她的所有苦心布局,为了就是今日的一网打尽!
见柯清怡在花童里都藏了自己人,褚漠双眸冷得像冰窖,一抹戾气如寒风呼啸而过。
他一把拎起肖恩的后领,然后重重地将男孩丢下了台阶,紧接着一个箭步移动到柯清怡眼前,宽大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掐住对方的喉咙。
他的力气非常大,像是要在顷刻间把柯清怡的骨头捏碎一般,语气带着被逼急了的狠劲:“奎音·赫尔伯特,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人总是会在最慌乱的时候,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角。
柯清怡一时间快要窒息,但她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抬起手,将手中的捧花狠狠地砸向褚漠的面堂!
登时花瓣在半空中散了开来,如泼出的一盆水,随之洋溢而出的还有一股玫瑰清香。
纷纷扬扬的白色落在褚漠黑色的衣装上,就像是漫天抛洒的冥币。
花茎上的粗刺刮得他额头和鼻梁都现出几道血印,但这不过是皮外伤,以血族的伤口自愈能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柯清怡就是趁褚漠这一愣神的一两秒,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会怎么样了,一手握住褚漠的手腕,侧身一转,沉重的裙摆在红毯上扫出半个圆弧,然后整个人用后背贴着褚漠的胸膛,往后面一倒,把身后人当做肉垫,摔到了毯上。
这一招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压顶”。
虽然奎音并不重,但好歹也是一米七以上的人,再加上穿成这样,能压倒猝不及防的褚漠也并不奇怪。
然而这只能是暂时的,撑不过二十秒。
“肖恩!”柯清怡急忙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从台阶下窜了上来。由于逆着光,柯清怡仰在地上看不清来者的真面目,只是心想怎么肖恩的身体好像长了点……难道是被褚漠摔通了哪根筋骨?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就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利器,三下五除二地把那碍事的长裙摆连剁带踩地扯下半截,一条庄重的礼裙瞬间被裁成了件才到小腿的连衣裙,轻便了许多。
梁晓雯拉着柯清怡往后退了两步,用银刀直指从地上爬起来的褚漠,冷冷道:“乖乖束手就擒吧,胜负很明显了。”
褚漠微眯起眼睛:“你是中国人?”
“是。”
“你为什么要帮她?”褚漠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赫尔伯特这种老家族早就腐朽了,和新兴势力合作才是你们的……”
“怎么废话那么多!”还未等褚漠讲完,梁晓雯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只是在报恩而已,不想欠人情。”
“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我喊人来押着你下去?”
帅——炸——了!
女主撕逼男主!超级大戏!百年难遇的精彩!
柯清怡看着梁晓雯把褚漠呛得来没话说,由衷地低声赞叹道:“雯雯,太帅气了!”
梁晓雯耳根有些发红,但表情还是凶巴巴的,瞪道:“人情我算是还清了哈!”
“诶你是指向麦克劳德推荐你的事吗?小意思啦……”
“闭嘴,再废话就连你一起收拾了!”
“……”
`
当晨曦温柔地洒向海域,在暗藏深沉的海面覆上一层薄光时,教堂已回归宁静。
钟楼间漂浮着泛金色的尘埃,微凉的海风描勒着巨大白墙上的沟壑,一切史诗与传奇都在这样安详的黎明中归于沉睡,仿佛纷争与阴谋从未来这里打扰。
但是战争还是在教堂内留下了痕迹。
正门大开,大厅内一片狼藉,鲜花落了一地,酒水浸湿红毯,鲜血溅在大理石柱上,天花板上该隐的目光居高临下,既流露出不屑,又隐隐透着些许悲悯。
长椅上的客人已尽疏散,在冲突中丧命的尸体已被搬出大厅,赫尔伯特家的叛贼被宝刀未老的米格尔当众砍下脑袋,挂在了银色十字架上,霍齐亚家威风不复,为了保全在四大家族中的现有地位,丢车弃卒,与柯清怡签下协约,割土让地,把部分财产做了抵押,分别由其他三个家族代管,而褚漠也在众目睽睽下被送进棺材里安眠。
吸血鬼之间打架,死伤总是很少,但人类之间撕逼,动不动就是一条命给搭上了。
因为怕这次作战给日后留下话柄,柯清怡特意嘱咐过米格尔和奈特,他们各自的人马只用跟对面霍齐亚家的人和赫尔伯特本家的叛徒对抗就行了,少去招惹“净夜”的人,血猎的事情留给血猎自己解决——要是在吸血鬼猎人面前杀人,难保今日的战友不会变成明日的对手,因为他们仍会觉得你是威胁。
“血樱”的人用太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武器虽是落后,却比“净夜”持有的□□要凶残多了,刀刃锋利得足以削骨,一招一式都是狠绝,像是野生的猛兽,哪里是“净夜”这种西式协会批量培养出的中规中矩的标准化猎人抵抗得了的,来的人几乎死了一半,剩下的也带着伤,成了人质,而反观梁晓雯这边,只有十几个人中弹,实在是赢得太明显。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加里·芬恩逃跑了,不知所踪。
“血樱”的人带走了血猎人质,临走前,梁晓雯忽然道:“我后来才知道你的名字,原来叫奎音。”
柯清怡笑了:“然后?”
梁晓雯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麦克劳德先生准备不久后就跟史蒂芬·华莱士开战。”
柯清怡眼色一沉:“好,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梁晓雯把刀挂在腰间,在转身背对柯清怡时又没头没脑地添了一句,“……挺相配的。”
但柯清怡却听明白了,微微颔首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