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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姐姐,外面可有什么趣事儿吗?”
女子的低语像娇娇的叮咛,人未长成,在这青葱岁月,娇嫩的如同迎着三月的骄阳枝头含苞的花。
拉着墨竹坐下,她向后倚过去,略带些懒散,然妆容上却毫不含糊。四垂短发仅覆眉目,而顶心长发卧盘成髻,髻间一抹金丝系发,髻垂点缀着两朵荷叶状发饰,翠如碧玉,俏皮而可爱。额间一抹蜓翅,翠薄晶莹,以描金笔涂之,作小折枝花子,正是俗称的梅化妆。面洁无暇,额头饱满,下颚微尖,乌发后拢成髻,露着美人尖。眉如青黛,眼含远山。
刚坐下的丫鬟岁数也不大,蹙眉细思,方露犹豫之色,缓声细语:“不知当不当得有趣儿,司徒家的公子在东市纵马,差点儿伤了人,巧了小公子刚从酒楼出来,把人给救了。”
那小姐蹙眉,丫鬟见了住了嘴。
小公子是小姐的嫡亲哥哥,与小姐一母同胞,怕是担心兄长反倒惹祸上身吧,丫鬟想。谁知小姐竟问:“还有旁的事儿吗?姑娘家的事儿。”
丫鬟却是不知,只得摇头,不是小姐怎么了,这几天来总是过问外头的事儿,几次让她去打听,也不知想知道些什么。
她哪里知道,这小姐外头还是那个小姐,里头早就调了包,正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李梓瑶。
李梓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时代,巧了的是原主自家的亲眷里有几个名字耳熟的很,像是在哪本书里见过,本不曾在意,只当是巧合罢了,可一次竟从自个的亲哥哥嘴里听到了那本书里的男主角的名字,这下她一联系,就是穿书了,后世穿书的小说她也没少看,很快也就接受了。
心理接受了是一码事儿,但行为习惯上却真的不好适应,她虽有原主的记忆,可跟看了场电影没差,谁能立马就将电影里的人物学个十成十呢,亏了这身体有自己的记忆,行礼时不用她使了劲儿的模仿也能做出端庄的样子来,但写字说话她就不得不从头练起,真是恼人。
赶紧嫁给男主吧,离了这里,她就不怕露馅儿了,在男主家里,自己可是女主人了,过的不得顺坦些。
哦,对了,她没穿成女主角。
这小说是本重生题材的,为什么一直想问外头的事儿来着,就是因为故事的开始就是女主给二房的妹妹欺负的落了水,连烧三天,醒来后,里面装的却是个前世的魂儿。
书中女主角名甄夕络,乃齐国公世子家的庶姑娘,却是其唯一的女儿,联姻的主力军,前世瞎了眼看上男主齐灏的哥哥齐熠,为其献了自己又献娘家,末了连亲生儿子也没保住,含恨而终。
然怨气太重,香魂久留,竟发现了齐灏居然深深的爱着自己,并在自己离开后手刃兄长,为自己报仇。
想起自己为帮齐熠登帝,曾做了那么多伤害齐灏的事儿,顿时大恸。
没想到老天爷居然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哼,自然得收拾了渣男贱女,好好跟齐灏过日子。
李梓瑶追这本书的时候,自是挺男女主的,但若身临其境,她就不得不多为自己想上两分。
原主乃卫国公嫡女,又是老幺,自是被父母疼在手心,纵是闯了祸,也三言两语轻巧的过去了,不曾下过重口,反倒给她养出了个骄纵的性子来,这未出阁前在家里怎么任性,都有人护着,可出了嫁,又泼辣又不讲理,哎,反倒给女主耍的团团转。
哦,你想问,为什么女主都重生怎么还让李梓瑶嫁给齐灏了?
说来话长,乾化三年冬狩之时,猎场设在京都周围的野外山林,是时皇帝登基不过三年,帝位不稳,仍有反贼作乱,竟在冬狩之时设下埋伏,皇帝遇险,原主的父亲李衡伴架在侧,为救皇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当时李梓瑶刚刚满月,被母亲佟氏抱着,去照顾李衡。皇上见了还在襁褓之中的李梓瑶,又看看了躺在床上的李衡,二话不说,把李梓瑶指给了时年三岁的齐灏。
齐灏乃帝后嫡出次子,而现在李衡手握重权,乃武官之首,若李梓瑶和齐灏两人成了亲,东宫砝码又重了许多,皇后乐见其成,哪怕李梓瑶再骄纵,她也会极力促成两人的婚事。甄夕络是谁,不过是个国公的庶孙女儿罢了,就是再有能耐,也动不了这桩姻亲。
况且甄夕络重生之时不过十四,短短半年,齐灏就要迎娶李梓瑶,她自家那堆乱事儿还处理不完呢,哪里腾的出来功夫办这事儿。还是在齐灏和李梓瑶成亲一年半后,甘心做妾,为了上位,生生在后院逼死了李梓瑶。
在这本书里,除了前世谋害甄夕络的恶毒女配外,以李梓瑶的戏份,也能算的上个女三。
现在她顶替了原主,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辙,有那么多金手指,反而干不过一个心机婊。
现在的齐灏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将满十八岁,除了一腔到死都没说出口的暗恋外,再没经历过其他情爱了,在感情上,哪能玩的过她,这种半大的孩子,等成了亲后再慢慢指(tiao)导(jiao),甭管他明恋暗恋的,都掐没了。
李梓瑶打定主意,倒也不在想着女主的事儿了,牢牢地拴着齐灏,再加上自己强大的后台,还能像原主那么短命吗?
眼前立着的丫鬟名墨竹,李梓瑶贴身婢女,乃母亲佟氏的陪嫁和管家所出的家生子,很是可靠,和女主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不似主仆,更像姐妹。其貌不扬,贵在性子沉稳,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总能把脾气暴躁的原主哄得平静下来。
正是晌午,太阳南移。院子前种了几棵桂树,婆娑暗影撒进开着房门的西厢房耳房内,坐在窗前的李梓瑶被晃了眼,抬手遮了下,粉色绣蓝云瑞的袖摆垂下,她抬头看去,那柔荑洁白光滑,鲜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纤细无比,仿若无骨,身为女子的自己都看痴了。
论及容颜,李梓瑶自认没见过能比原主更精致的了,除去脸和一头令人惊艳的乌黑亮发,就这手就够她看一年的,白皙的皮肤更似刚剥皮的鸡蛋,阳光抚来,宛如白玉般晶莹剔透,再看看鼓囊囊的胸前,妈的,便宜死齐灏了。
墨竹起身拉了帘子,透过窗正看到墨笙迈着碎步向这边走来,她笑对李梓瑶说:“墨笙过来了。”
院里的小姐身边有八人伺候,两名贴身婢女,两名房中丫鬟,两名粗使婢女,一个奶母嬷嬷,一名婆子,李梓瑶的奶母婆婆早就打发了,院里是婆子管家,墨竹墨笙便是贴身婢女了。
比起墨竹的沉稳来,墨笙就活泼伶俐些,平日里胆子也大,李梓瑶倒是跟墨笙更亲近些,也是个家生子。
只见她穿过前厅,跨过耳房门的低槛,未语先笑,张嘴就道:“已经跟怀安交代过了,那小子大热天的就跑着去了,也不怕晒,呵呵。”
李梓瑶跟墨竹挤眉弄眼,狭促道:“人家怀安怎么就那么着急啊,噢!难不成因为这事儿是咱们墨笙姐姐亲自交代的?”
墨笙眼一瞪,佯装怒容,“好啊,你们,狭促起我来了,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呀?”
怀安也是十六,跟墨笙同龄,前几日几人过去,他就在后头悄悄瞄墨笙,被李梓瑶逮个正着,没事儿就拿这事儿逗她,古人脸薄,就是像墨笙这种泼辣的,被人拿这事儿开玩笑,也禁不住红了脸,以李梓瑶看,两人准能成。
李梓瑶站起身来到墨笙身侧,拉了拉她的袖子:“好了,我跟姐姐道歉,我还指望着姐姐到时候帮我挑拣好衣裳呢,是不是,墨竹姐姐?”李梓瑶有回过头来看墨竹,想让墨竹替她说两句话。
墨笙才不吃她这一套,哼了一声,脸颊一股,转过来看着李梓瑶,“哼,还笑,我眼拙,给你挑不了,让你的墨竹姐姐给你挑去吧!”
墨竹也憋着笑:“她说的对,她眼拙,到时我来给小姐挑就行了,不用她。”
反倒把墨笙气笑了,眼角一挑,勾起嘴角,“让你们两个在这儿得意,本来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呢,哼,这下我可不说了。”
之前三个人做的绣活儿还在那放着,墨笙背过身来眼角瞅见了,把筐子端起来抱在腿上,自己坐下,含笑的眼睛里仿佛写着“好奇吧,就不告诉你们。”
别说,李梓瑶是真的挺好奇的,在这里天天没点儿娱乐的,好歹八卦八卦,倒也不至于总让自己无聊着。
赶忙追过去,正要问,房内伺候的丫鬟突然传话来,让去前厅吃饭,也确实到了饭点儿,不好叫母亲久等,这便去了,等回来问也好。
父亲行三,分了家后,父亲又开了府,一家人来这儿住,母亲也不必日日前去伺候祖母,只需逢年过节前去拜访即可。祖母人也和气,因父亲是幺子,对父亲一向偏爱,连带着李梓瑶也占了不少光,加上她人虽骄纵,在祖母面前却听话的不得了,人好看又伶俐,怎么会不得老人疼爱。
出了房门,顺着屋外的游廊过去,母亲正坐于正厅,身着白绸金丝裙,头顶挽椎成髻,覆以铜镀金累丝点翠嵌珠宝凤钿子,两鬓缓长,以泽胶贴而抱面,六只金嵌宝石点翠钗布于两侧,华丽而庄重。
李梓瑶上面三个哥哥,母亲已有四十,然保养的当,看着不过二十多些。往日透着严厉的凤眸向李梓瑶往来却带着无限柔情。
李梓瑶喊了声“娘亲”便在她身旁坐下了,佟氏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道:“今日做了些什么?”
佟氏到了如今,夫妻恩爱,大儿子、二儿子都已成家,小儿子也订了亲,就是女儿,也曾得皇上口谕,指给了亲王。她日子顺坦,无需操心什么。
佟氏刚嫁过来时可没这么好日子过,李衡年轻时给家里宠成了纨绔,什么混账事都干,佟氏被许过来时,家里的父母可担心坏了,只怕误了女儿,然被李衡坏了自家姑娘的名声,再怎么担心,还是把人嫁了过来。
佟氏是个厉害的,来头一年便给李衡添了个大胖小子,在府里坐稳了,那时还没分府,李老夫人又是知道自己小儿子的性子的,便也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也尽量维护着她些,到头来竟让她把李衡治的服服帖帖的,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也改了不少,直到现在,两人也恩爱如初,李衡没再纳妾也成了帝都里的一大奇迹。
“可忙坏了,刺绣绣的我手都酸了。”对着女王般存在的人撒娇真心舒爽。
佟氏看她那卖乖讨巧的样儿,也忍不住笑起来,“我生的闺女我会不知道她什么样,你呀,比谁都懒,是不是又让墨竹给你绣了?”
秒变正经:“没有。”及笄过后,佟氏又给她请了绣艺老师,是宫里出来的,严厉的很,还总布置作业,李梓瑶打现代来,手笨的连笔都握不了细的,哪能拿的稳针,只能求墨竹帮她。
佟氏又给她夹了菜,说道:“没有最好,下午拿我这儿来绣,我好指点指点你。”
虽说看美人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是指教什么的还是不要的最好。
“我今天下午想学做糕点,墨竹姐姐要教我的。”李梓瑶努力笑的真诚些,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脸灿烂像是对着太阳的向日葵。
佟氏哼了一声,算是过了这个话题,又道:“明天随我进宫一趟。”
“明天?我刚向魏家递了帖子,说明天要去拜访。”
佟氏手一顿,“你去魏家做什么?”
原主以前的人家关系太烂,最好洗白一下,以后好混贵妇圈,省的让那些小姐们都被甄夕络拉拢了,日后更难以立足。
“之前和魏家姐姐有些争执,仔细想来是我不对,得给人家陪个礼。”
佟氏:“这事儿你也不先和我说一声就自己做主,恐怕得遣人前去说一声你去不成了,中宫娘娘唤我二人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推却的。”
李梓瑶有种预感,皇后娘娘可能要说她和齐灏的婚事了,毕竟书中写的是及笄后不久,现在及笄已过,却还未谈婚事,怕也就是这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