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茶茗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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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萧峰眼神瞥来,虚竹脸上表情不变,弯了弯唇角一笑。

    “三弟,就你这脑袋,大哥的话你可琢磨不来。”

    “怎么?二哥你也知道大哥说的是个什么意思?”段誉欣喜的看向虚竹。

    “那你快告诉我!大哥这话说的我糊里糊涂的。”

    虚竹静静的望着段誉许久,一句话未答,半响,终于开口。

    “傻瓜誉儿。”

    “......二哥,不许叫我誉儿!还有,我可不是傻瓜!”段誉辩解道,“你们这话说的跟猜什么谜题一样,任谁都想不到。”

    接着又看向沈万和花满楼,“沈庄主和花公子可说句公道话,就我大哥和二哥这说话方式,谁能想明白?”

    沈万在一旁沉默着没说话,花满楼微微笑着。

    萧峰和虚竹这话的意思,他们都懂了。

    蓝衣女子噗的一笑,捂起嘴巴。

    “段哥哥”她声音灵动,“我虽然不知道萧大侠和虚先生在说什么,但也赞同虚先生的话。”

    “灵妹,你还有胆子说起你兄长来了。”段誉假意恼怒道,“小心下次我不领你出来了。”

    蓝衣女子两手把玩着自己垂在胸膛处的发丝,时不时把它搅成一团。

    “说的好像这次是特意带我出来一样,当时要不是我和婉清姐姐无意间听到了你与王姑娘的谈话,段哥哥你只怕会把我和婉清姐姐留在客栈与王姑娘先走了吧。”

    她不高兴的说道,“段哥哥你就是个大笨蛋,分不清谁好谁坏,早晚要吃亏!”

    “灵妹,你这话就奇怪了,我怎么会分不清好坏?”段誉皱起眉头,“你们倒尽说些不清不楚的话。”

    蓝衣女子转头没理段誉了,段誉不明就里,习惯性的看向虚竹。

    “二哥?”

    虚竹笑道,“三弟你也不用明白钟姑娘说什么,到底出了事我和大哥会护着你的。”

    “我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两个义弟。”萧峰无奈,倒也没反驳虚竹的话。

    段誉嘟囔了声,“大哥你该说二哥才是,都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萧峰哈哈一笑,“二弟可比三弟你要省心多了!这些年来我也顾不上你和二弟,要不是二弟一直帮衬着你,你就是真被人卖了也说不定。”

    青衣女子嗤的一笑,“谁敢卖了他,大理段氏可不是好惹的。”

    巴天石闻言眼睛一亮,拍掌道,“这倒像段家的人了,木姑娘,我可明白了,你就帮着段世子,却不向着段王爷。”

    青衣女子反讽道,“就段王爷的为人,我可起不了丝毫崇敬之情。”

    段誉听后苦笑着摇摇头,这婉妹对自家爹爹的仇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消除,转念又一想到段正淳的所作所为。

    哎,段誉确是没有什么立场责怪她的。

    却见那紫衣姑娘突然张大眼睛,柔弱的脸庞微微泛红,激动地望向远处。

    巴天石正微微疑惑,“王姑娘,这是怎么了?”

    就听紫衣姑娘喊了出来。

    “表哥!”

    段誉倏地怔在原地,也跟着望过去。

    “慕容......公子也到了?”

    ——

    慕容公子!

    众人随着他们的目光一起望去。

    一个黄色轻衫男子映入他们的眼帘。

    男子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身衣衫很是整齐,面冠如玉,神态闲适,听见紫衣女子的喊声后,向他们望了过来。

    马车一侧站着一位仆人样打扮的人,退在一边神态恭谨。

    男子向那个仆人吩咐了句,然后抬步朝段誉一行人走了过来。

    紫衣女子见状更是笑靥如花,本就美貌的面容愈发动人起来。

    “表哥,还道你什么时候来,现下终是到了。”

    她语气微嗔,带着丝埋怨之情。

    男子没理紫衣女子的话,反而先是鞠了一躬,朝众人拜道,“见过萧大侠,虚先生,段世子。”

    萧峰拱手,虚竹也颔首还礼。

    段誉看到紫衣女子的视线在男子来了后就没移开过,表情不禁失落了起来。

    “慕容公子来的也是及时。”段誉说道。

    男子闻言,薄薄的唇角泛起一声冷笑。

    “段世子,我却也没想表妹她从曼陀罗山庄出来是来找你的,还和你一路来了西夏。”

    段誉嘴唇微动,张了张口。

    这时一直注视着男子的紫衣女子却看向段誉,有些紧张的把手搅在一起。

    “表哥,段公子也是受我请求才带我一起的,你也不要错怪段公子了。”紫衣女子开口,神色楚楚动人,“要说这错也在表哥,我让你一路带我来,你却不答应。我没法子只好求段公子带我到这来,也好能早些见到你。”

    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这紫衣女子,倒没想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

    这话语间的意思,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其中的情意了。

    段誉的神色更是白了几分。

    虚竹神色莫测的看向紫衣女子,然后抬手安慰的揉了揉段誉的脑袋。

    段誉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表妹,你该知道我这趟来西夏的目的,你可不要在这胡闹了!”

    男子神色严厉起来,“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独自跑出来,还和非亲非故的男子待在一起,本就是件丢人的事情,姑妈要是知道了,可是要教训你的!”

    “你就知道搬出母亲来说我!”紫衣女子咬紧嘴唇,瞪了男子一眼,眼神幽怨不已。

    男子深吸口气,转头不再理她,而是看向沈万和花满楼,拱手拜道,“在下慕容复,还未请教二位公子是?”

    “在下沈万,这是花满楼。见过慕容公子。”沈万还礼道。

    花满楼也朝慕容复点点头。

    “花公子。”慕容复对花满楼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着沈万的眼神却有些复杂起来。

    半响,他忽道,“万户山庄沈庄主,久闻大名!今日能在此碰到也是在下的荣幸。只是沈庄主,没想到你也有当这驸马的心思,还是说,你来这西夏另有目的?”

    沈万神色不变,语气淡淡,“慕容公子管的事倒多了些。”

    慕容复脸色一沉,深深的看了眼沈万,然后一甩手走了。

    紫衣女子见状变了脸色,急忙跟了上去。

    “表哥,等等我!”

    ——

    紫衣女子到了慕容复身边,小声说了些话,慕容复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把紫衣女子带在身边,到了皇宫门前递了名帖,不一会就有宫人将他们二人领了进去。

    段誉把揉自己脑袋的手推开,闷闷的说了句,“咱们也进去吧。”

    “好。”虚竹把手拿开,答应道。

    段誉正要抬步,却突的错愕道。

    “朱四哥怎么没来?不是和大哥二哥你们一起吗?”

    虚竹好笑的曲起手指轻弹了下段誉的脑门,“三弟你可真是,现在才想起来朱四哥,要是朱四哥知道了,定会伤心的。”

    段誉干巴巴道,“我,我适才只是没顾上问。”

    虚竹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揭穿他。

    “朱四哥接道段王爷的信,说是有事先回大理了,让巴大哥到时和你一路回去便是。”

    段誉郁闷的垂下脑袋,“也不知道爹有些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让朱四哥回去。”

    虚竹轻笑,“三弟你莫不是觉得巴大哥一个人陪你会无趣的很,如此的话二哥和你一起回大理好了。”

    段誉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

    虚竹说的没错,他是觉得巴大哥没朱四哥那么说话有趣。

    ——

    萧峰见段誉要进去了,就侧身邀请沈万和花满楼道,“沈庄主,花公子,这便去里面吧。”

    沈万和花满楼应声,众人一路进去。

    递上名帖后,西夏国宫人把一行人带入了大殿内,殿内已坐了百余人,各自在自己的席位上用着茶水和点心。

    大殿中央正前面摆放着一把金色御座,御座上雕刻着麒麟样雕饰,看起来很是尊贵华美。

    宫人把沈万几人带到了一侧的席位上,沈万和花满楼坐于一座,段誉虚竹坐于一座,萧峰和青衣女子、蓝衣女子坐于一座。

    宫人站在一旁服侍,等了一刻钟左右,又有一些人陆陆续续进来,空暇的席位也渐渐坐满了人。

    蓝衣女子靠着青衣女子,用手指指对面的一侧席位,“那不是慕容公子和王姑娘吗?”

    青衣女子没做声。

    蓝衣女子又朝青衣女子挤挤眼睛,“哎,婉清姐姐,你说要是这慕容公子当上驸马了,王姑娘她还甘愿做小吗?”

    “那可不好说。”青衣女子语气讽刺。

    蓝衣女子笑道,“你说段哥哥那个呆瓜,肯定是被王姑娘的美貌给骗住了,人家一直把他当踏脚石使,他却挺愿意。”

    青衣姑娘本来一直绷着脸,闻言脸色倒是慢慢缓和下来,“谁让他笨的很,活该被人骗。”

    蓝衣女子啧啧了声,“我看婉清姐姐你可不嫌弃段哥哥笨。”

    青衣女子闻言沉默良久,直到蓝衣女子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却听青衣女子淡淡一笑,语气带着些释然。

    “自古哪有当妹妹的嫌弃哥哥的。”

    蓝衣女子愣愣的看了青衣女子许久,心里却有些酸涩起来。

    最后,蓝衣女子双手握住青衣女子的手,“做哥哥的是没这福分了,当妹妹的这么好,定会有好姻缘的。”

    她的目光定定的望着青衣女子,眼中带笑异常温柔。

    ——

    席中坐满人后,两位大殿当值的宫人将手中的须杖往前一挥,大声喝道。

    “万岁到!众人迎驾!”

    在座的人纷纷站起来垂首躬身。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殿后而出,后面有四位內侍跟着,中年男子在御座上坐下后,朝一侧摆摆手。

    那当值宫人又是喝道,“众位平身!”

    然后又道,“诸君远道而来,万岁为表欢迎之意,特地准备了美酒好菜,各位请随意享用!”

    语毕,从大殿外罗列进入一排侍人,手上端着各色佳肴,挨个放于各个席位前的桌上。

    随后中年男子从御座上站起,两手张开,自显豪气。

    “众位客人,你们从各处前来西夏,一路奔波很是辛苦,还请先稍事歇息,之后银川公主再进行选婿。”

    中年男子说完后撇了眼身后方的当值宫人,宫人很有眼色的点头,提高声音道。

    “诸君请坐,迎客!”

    鼓乐声随即响起,众人也都坐了下去。

    一排轻衣红衫舞女从殿后飘然而出,随着乐曲声翩翩起舞。舞女舞姿轻盈,身体柔软,座下许多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其中尤以领头舞女最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姿态优雅美丽,皮肤在红纱的掩映下竟白的透亮,露出一小节小腿,脚腕处带着有铃铛的脚链,随着舞步的变化叮铃作响。

    她的眼神扫过的地方,很多人竟觉得浑身轻轻一颤。

    着实勾人。

    ——

    鼓乐声渐息,一曲舞毕后,红衣舞女们退了下去。

    很多人还沉浸在其中没有缓过神。

    “啪啪!”击掌声响起,坐于西侧的一位身披兽皮大髦的男子啧啧出声,“西夏王室真当好客,光这迎客舞就让我等羡慕不已啊。”

    御座上的中年男子扬眉道,“宗赞王子喜欢就好。”

    花满楼坐在沈万身边,倒也轻声赞叹了一句,“那领舞女子确实跳的很好。”

    沈万挑挑眉,语气却很是平静。

    “七童喜欢这样的?”

    花满楼浅浅笑道,“怎么,沈大哥?”

    沈万目光微闪,没说话。

    花满楼见沈万的样子却又笑了,“夸一句都不行,沈大哥你也是小气了些。”

    “在没告诉我准确答案之前,你夸谁也不许。”

    沈万声音沉沉,定定的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微怔,又有些哭笑不得。

    “不夸了还不行。”

    他说道。

    ——

    这边气氛正好,段誉那边却有些微微古怪了。

    而这古怪的来源,竟来自于萧峰身上。

    “大哥,你......”

    段誉侧头看着萧峰,疑惑道。

    自从那领舞的红衣女子出现后,萧峰的神色就变得忽明忽暗的,手中本来握着的酒杯在一舞完后竟瞬间化成了粉末。

    萧峰嗫诺了下,眼中闪过些什么,然后说道,“无事,想是大哥看错了。”

    段誉犹豫了下,还想开口说话,一侧的虚竹伸手在底下握住他的手,摇摇头。

    段誉虽然抱着满腔疑惑,但终是没有开口了。

    御座上,中年男子见在座众人也吃了些东西,就道,“诸君接下来随宫内侍人前去就可以见到银川公主。”

    他停住一会,又道,“小女这次选驸马,我已答应她全凭她自己做主,你们等会儿随侍人去往公主住处,公主自有问题要问你们。”

    语罢就转身先行走了。

    众人拜后,就跟着宫中侍人到西夏公主的住处。

    蓝衣女子边走边与青衣女子耳语着,“婉清姐姐,你说这西夏公主也真奇怪,选驸马还要到她那里,也不知会问些什么奇怪问题。”

    “传闻这西夏公主是西夏国王的掌上明珠,国王自然宠她,让她自己选驸马也不稀奇。”青衣女子道,“毕竟是终身大事,也该选个自己喜欢的才是。”

    “该不会只要能答上银川公主的问题,就能当驸马了吧?”

    蓝衣女子捂嘴一笑,“那这公主可得把问题出的难些,要不然多出几个驸马来怎么办?”

    青衣女子见蓝衣女子娇笑的样子,轻轻拍拍蓝衣女子的手,“灵儿你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答出问题的不止一个人,那公主也会想法子只留一个人的。”

    蓝衣女子偷笑,也觉得自己想的多了些。

    一行人顺着宫中道路穿过御花园,走到了一处楼阁掩映处停下。

    带路侍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朗声道,“公主殿下,众位客人已经到来。”

    不过片刻阁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名宫女,一身粉色宫装,十五六岁的年纪,两名名宫女皆弯膝一拜。

    一位宫女声音清脆,道“公主得知众位客人前来,已在阁内等候,请诸位随我们二人前来。”

    然后转身,和一道出来的宫女向阁内走去。

    众人也随之一起跟了进去。

    阁内地方很大,正堂两侧已经放好了一张张小桌,小桌后站着两排宫女,见众人进来,就屈膝相迎。

    “众位客人先请坐,公主马上出来。”

    那个宗赞王子一坐下就探头探脑的朝阁内的屏风后看去,那道屏风挡在正堂里处,刚才领着他们进来的两位宫女在进来后就绕过了屏风去了里间。

    想必那公主就在里面了。

    一时也无人说话,小桌上已摆放好了沏好的茶水,大家便品起茶来。

    “也不知这公主长得什么样,是丑是美也没个数!”

    宗赞王子长相粗狂,二十七八的年纪就蓄起了小胡子。

    “照你这话的意思,要是丑的话,还不娶了?”一个剑客打扮的青年男子接过话,“这西夏公主可受尽国王恩宠,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去。”

    宗赞王子一拍桌,嬉笑道,“要是这公主长得还行,娶了当然好,要是不好看,我也得争一争,在座各位到底冲着什么来的,心里自然也清楚。”

    青年男子语气满是不屑,“你到不先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一介莽夫,公主能看上你”

    宗赞王子大怒,“大家都是来争驸马的,你当公主就能看上你!”

    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青年男子砸去。

    想来这西夏国当驸马的,自然都多多少少会些本事,那青年男子对宗赞王子也没什么好感,见那茶杯砸来,袖子一甩就把茶杯挥向别处。

    茶杯碰到墙壁发出碎裂声,“咔嚓”,变成了碎片掉落在了地上。

    “找打!”宗赞王子气的蹿起身,正想动作,刚才进去的两名宫女却走了出来。

    “公主就要出来,请各位再勿喧哗!”

    宗赞王子眼睛一亮,恶狠狠的瞪了青年男子一眼,“事后再收拾你!”

    厅内又安静下来,众人都等候着西夏公主的出现。

    内堂处先走出了四个拿着佩扇的粉衫宫女,到了正堂处往两边一站,过了片刻,走出了一位黄衫打扮的宫女,在正堂的高座旁站定。

    接着,一位绯衣盛装女子缓缓走出。

    宗赞王子倒吸口气,适才与宗赞王子争论的青年也直了眼睛。

    这女子,竟是刚才在大殿内领舞的红衣女子!

    ——

    绯衣盛装女子轻挽起长发,一根白玉发簪别在发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打扮。

    却依然漂亮的惊人。

    众宫女见女子进来,皆屈膝拜道,“参见公主。”

    堂下很多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跟着拜道,“见过公主!”

    “这个公主可真大胆!”萧峰旁边的蓝衣女子低叹出声,“敢在大庭广众下跳舞,还露出些肌肤来,这可不是寻常女子敢做的!”

    青衣女子也皱起眉头,“堂堂公主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跳舞,实在不合礼数。”

    却听萧峰在旁边冷笑一声,“本不是寻常女子,怎么好用一般的礼节来比!”

    与萧峰坐在一起的段誉几人除了虚竹都惊讶的看向他。

    段誉忍了忍,没忍住,虚竹按住他也没用。

    “大哥,”段誉道,“从这女子出现后你就不对劲,你可是认识这公主?”

    萧峰顿了顿,叹了口气,“三弟,以后有机会定告诉你,只是现在,大哥却不多想说。”

    段誉只好点头,“大哥你要是遇到麻烦定要告诉我和二哥。”

    “放心便是。”萧峰莞尔,“你大哥我能有什么麻烦。”

    虚竹又抬手揉揉段誉的脑袋,“你还想帮大哥,别给大哥帮了倒忙才是。”

    “我帮不上,还有二哥你,咱们一起为大哥出谋划策便是。”段誉得意的说道。

    “这话听着到中听些。”虚竹微笑。

    段誉睨了虚竹一眼,“二哥,你也该谦虚些才是,等会儿我和大哥还要助你赢了那驸马之位呢。”

    虚竹听后一怔,笑容愈发深刻起来,“三弟,我何时说了要当这驸马?”

    “二哥你难道不想做驸马吗?”

    段誉这下真不知所措了。

    “我只是说帮你解决了段王爷给你加在身上的麻烦,却没说我来顶这麻烦。”

    虚竹笑容不变,“三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段誉为难的蹙起眉头,没说话。

    “三弟?”虚竹开口。

    “好了二哥,你快别笑了,这笑容我瞧着椮的慌。”段誉求饶道,“我以为你替我解决爹爹的命令就是去当这驸马,况且久不出现的大哥也说要来,我还想着大哥也是来帮你的。”

    虚竹眼中晦涩难明,望着段誉许久没动。

    良久道,“誉儿,我不会让你当这驸马,自然也不会让我当这驸马。”

    段誉心头忽的一紧。

    “二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

    西夏公主走到正堂的高座上坐下,斜靠在座椅的椅臂上,一手支起撑着下巴,眼神淡淡的扫了一圈下面的众人。

    看到萧峰时,眼神微顿,然后勾起唇角。

    “众位客人,别小声议论了,你们大老远的来西夏一趟也不容易,我代父皇再向各位道声谢。”

    公主的声音有些低沉,倒和一般女子温婉的声线不同。

    话一出口,也打断了虚竹和段誉的谈话。

    虚竹转头看向西夏公主,段誉没得到答案也只得作罢,准备事后再问。

    “我这次招婿,要求很简单,适才在大殿上我已经得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不合要求的客人,你们可以先行离开了。”

    西夏公主挥挥手,一旁站着的黄杉宫女上前一步,打开手中拿着的一个卷轴。

    “下面我念到的客人名字,都是不符合公主殿下答案的人。这些人自有宫人会带你们前去大殿招待,等你们在王宫享用美食后再走。”

    然后就将一个个名字念了出来。

    其中就有那个宗赞王子和年轻男子的姓名。

    宗赞王子立即跳了起来,“公主殿下,你这问题什么时候出的我都不知道,你又从何得出我不符合这个问题答案的!”

    那年轻男子也很是不服气。

    “正是如此,公主殿下,你这什么理由都没有,我乔某可不答应!”

    “哦?”西夏公主勾唇轻笑,“不答应?”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我需要一个称心的驸马,而不是要一个爱美色的男子。”

    西夏公主手指在椅臂上一点一搭,“念到名字的客人,刚才看到大殿的舞蹈时,你们的眼神并不清明,其中的含义你们自己也清楚,我便不多说了。”

    “请念到名字的客人先行离开。”黄杉宫女重复道,已有宫人上前请这些人下去。

    大多人知道缘由,便灰溜溜的走了了,只有那宗赞王子大叫道。

    “公主殿下,你这问题却也有道理,但试问天下男子谁不爱美人?我欣赏美色可并无大错,况且那适才那舞蹈里我可是只看了你,并没有盯着别的女子看!”

    西夏公主直起身子,听了宗赞王子的话悠悠说道。

    “但也不是每个男子都如你说的那般,有人对我的外貌确是不屑一顾的。”

    “天下还能有男子对公主殿下你不动心?那可真是猪油闷了心了!”

    西夏公主笑笑,“你这话说的好听,说不定那人真是闷住了心。宗赞王子也是个趣人,到可以试试回答我下面的问题。”

    宗赞王子骄傲的抬起头,“公主殿下问便是。”

    西夏公主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

    她的身量确实高挑,竟比一旁跟着的黄杉宫女高了一个头多。

    她看了看剩下的几人,除了宗赞王子在,就剩慕容复二人,段誉和沈万他们一行人了。

    “这几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倒不适合在这里,我让侍女带你们前去内室。”

    西夏公主淡淡道。

    蓝衣女子和青衣女子撇撇嘴,扭头和宫女下去了。

    紫衣女子不愿离开,拉着慕容复的衣摆。

    “表哥......”

    “下去。”慕容复皱起眉头。

    “不就是个公主,有什么好!”

    紫衣女子一甩手,埋怨的看了眼西夏公主,转身走了。

    西夏公主望着紫衣女子的背影。

    “慕容公子可是已有佳人?”

    慕容复赶忙否认,“公主殿下,那是在下表妹,年纪尚小不懂事,所以依赖我了些,还请见谅。”

    “表哥表妹,倒是相配。”西夏公主自笑道,像是没听到慕容复急切的回答。

    ——

    “公主殿下,还望告知这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宗赞王子嚷道,“快请说吧!”

    西夏公主转身走回正堂高座上坐下,缓声问出第二个问题。

    “还望各位告知我,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宗赞王子抢先回答道,“自然是为了这驸马之位了!”

    慕容复看了眼宗赞王子,暗道这等货色也配和他相争,实在不足为俱。

    段誉爱慕王语嫣他自然知道,那么就只剩下乔峰虚竹二人和沈万花满楼二人和他一争了。

    特别是这沈万,慕容复很是警惕。

    他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个人,这可能也是沈万来这的原由所在。

    是你吗?

    妙僧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