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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被笑笑生的色狼行径吓坏了,他居然真的要吃她?小灵说的对,她就是那条吃饵的笨鱼,正等着被人钓上去上架烤熟了吃掉。
笑笑生也就想逗逗小钟,可没想过要拿她怎么样,不过她这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是真有趣。
小钟在被笑笑生调戏的摸下脸蛋儿后,她便出手了,手中的锋利匕首,在纤细的手腕转动下,凌厉夹杂着杀气的攻击向笑笑生,她脸上的怯怯之色也没了,眸光变得很冰冷很凌厉,长发在她背后飞扬,她身法极快的移动着,速度很快,一刀下去,一片粉色轻纱飘飞而起。
笑笑生很意外的看着眸光冷寒的小钟,没想到这小丫头生起气来,竟是这般的凶狠,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钟,住手!”小灵是看完热闹就离开了,离开后便一直在找小钟,当看到手握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和笑笑生对战着,而显然小钟很不对劲,一瞧就是又犯病了。
小钟对于小灵的呵叱,仿若跟本没听到一般,她手下的招式越来越凌厉霸道,身上的杀气也已夹杂上嗜血之气。
小灵飞身过去阻止小钟,手腕轻转,紧握的匕首与小钟的匕首擦出火花,她旋身到小钟身后,一条手臂勒住了小钟的脖子,面有怒色吼一声:“小钟,醒来!”
小钟眉头一皱,长舒一口气,身子便软了下来,乖乖的被小灵抱着双脚落了地,当看到她手里握着那杀人的匕首时,她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之色,根本不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小灵帮小钟收起了杀人的匕首,转头就怒向笑笑生咬牙道:“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再接近小钟,可你……你这个混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把她逼成这样?”
笑笑生捂着受伤的手臂,他也没想到小钟还会有这样凶狠的一面,明明是只乖巧的小兔子,谁知一转头就露出獠牙变成了凶狠的狼,瞧着还真是有些吓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你觉得我们可能是温顺的兔子吗?”小灵真是快气死了,自从来了公主身边伺候,小钟已经没见再犯过病了,可这个笑笑生却不知都干了什么坏事,竟然把小钟激怒成这样子。
笑笑生摇了摇头,她们可是会杀人不眨眼的暗卫,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温顺的兔子?
小钟在看到笑笑生受伤的手臂时,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小脸上神情很纠结痛苦,最终眸中含泪跑掉了。
笑笑生一见小钟要跑,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追了上去,拉住小钟就抱在了怀里,对于这个平常胆小如小兔子似的小丫头,无论她另一面多凶残,他都无法去害怕,因为她也是个可怜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钟哭着说,她从小就有这个病,当年村里的人说她被狼咬过,可能中了狼毒。
可后来她被墨曲挑选中,墨曲为她看过病,说不是狼毒,而是她心里有病,这或许是和她幼年的经历有关系。
可她不记得幼年的事了,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父母还在不在人世。
小灵在一旁叹气道:“小钟自小便有这个怪病,只要受惊过度,就会失控的好似变了一个人,墨管家说这个病不是天生的,应该和小钟幼年发生过的一些事有关,虽然小钟失去了那些记忆,可显然在她的意识里,她对那段记忆记得深刻,哪怕现实中她忘了,可心中的一扇门里,却还封藏着那段模糊的记忆。”
笑笑生回头看向小灵,他一直觉得小灵是个凶巴巴不讲理的臭丫头,可如今看来,她一直在保护着小钟,因为小钟太脆弱需要保护,她才把自己武装的这般凶巴巴的不好惹。
“看我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惹了我,我绝对能咬断你的脖子,吸干你的血,让你变成一具皮包骨的人干。”小灵龇牙做出凶狠的样子,举步便离开了红梅林。
小钟挣扎着出了笑笑生的怀抱,看了笑笑生一眼,便羞怯怯的转身低头跟着小灵身后走了。
笑笑生觉得他很悲哀,因为他受伤了,都没人理会他,唉!
嬉闹怒骂又一日,凤仪阁还是这样平静或不平静的一日一日过着。
因为前有墨曲和持珠那一架,后有小钟与笑笑生这一闹,所有人,几乎都忘了那对白日胡闹不够的无良夫妻了。
等过了两三日,拂如郡主登门拜访,许多人都好奇,这位拂如郡主到底该是一位怎样的奇女子?
可当上官浅韵与展君魅去见了这位拂如郡主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只说外貌而言,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样一个弱女子,会智比东方,才超柳亭。
墨曲在见到这位拂如郡主时,也很是吃惊,这样一个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女子,纤细柔弱的身体内,怎么会有这那样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肝?难以置信,让人怀疑传言为虚。
拂如郡主的声音倒与她的外貌差异很大,因为她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淡然:“墨公子既然肯见拂如,那便不会介意为拂如一把脉吧?”
“自然。”墨曲唇边含一抹浅笑,一手摇扇,一手搭在了拂如郡主放在桌上的手腕上,在诊脉一番后,他收手勾唇望着拂如郡主道:“郡主,你无药可医。”
“我知道。”拂如郡主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澜,望向展君魅的眸光里有着思慕爱意,唇边含一抹虚弱浅淡的笑意,苍白的樱桃小口微启道:“展将军,如果拂如当年早来长安找你,你可会许拂如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之名?”
展君魅剑眉一皱,他都不认识她,就算他当年没有娶上官浅韵,也不可能随便许一个女子为他妻子,哪怕是占个名分也不行。
毕竟,当初的他最烦的就是麻烦,拂如郡主可谓之是个麻烦携带者,他怎么可能自找麻烦的与对方有什么关系?
上官浅韵觉得这位拂如郡主很有意思,她这位正妻还坐在一旁呢,可她便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问出这样的话来。
拂如郡主望着展君魅良久,才黯然伤心的垂下眸子,抬手拿着手帕掩嘴咳嗽的厉害,当帕子染血后,她才抬头眼底水雾蒙蒙的看着展君魅,唇边苦笑虚弱道:“展将军,就算没有凝香长公主在前,你也不会喜欢拂如的……对吗?”
“是。”展君魅回答的毫无犹豫,他喜欢上上官浅韵时,他也感到很意外,因为他从不曾想过,他此一生,竟然还会喜欢一个人。
拂如郡主笑了,笑的泪流过颊边,嘴角含一丝血,她垂眸叹息道:“拂如一生有太多的求而不得,可唯有这一件事让拂如很执着,纵然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可拂如还是跋山涉水从巴蜀来了长安,只想听到将军这一句无情拒绝的话,好让拂如彻底死心罢了。”
“郡主!”小阳一直跪在拂如郡主的身后,此时见拂如郡主呼吸不畅,便立刻拿了药丸给拂如郡主吃。
拂如郡主吃下药后,脸色更加苍白似透明的看着人,这回她看的不再是令她痴迷的展君魅,而是那位比她幸运的女子,她眼底含泪望着上官浅韵,虚弱的声音几分可怜道:“长公主,拂如有一事相求,不知长公主可否答应?”
上官浅韵对此淡淡一笑,看向拂如郡主的眸光淡冷道:“郡主,你我都是女人,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你存了什么心思,我很明白。而我,不打算引狼入室。至于你体内的毒,也不是无药可解,只要你愿意,你便能活,又何必非想着得到……你不可碰之人呢?”
拂如郡主自认她这副样子无人不可怜,哪怕是墨曲这样的人,都对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可这位看似温婉的长公主,却无一丝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恳求,呵呵!果然不愧是展君魅看上的女子,真的很难对付呢!
上官浅韵给飞鸢递了个眼色,让飞鸢送客,她可没兴致陪一个觊觎她夫君的女人坐着品茗。
飞鸢上前,脸色微冷却不失客气道:“拂如郡主,请!”
拂如郡主依旧巍然不动,她笑望着对面的美丽女子,虚弱启唇道:“长公主,天下没有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你如今拒绝了我,焉知明日不会出现别人,将他从你身边抢走?”
上官浅韵真是看不懂这位拂如郡主了,明明该是心比天高的傲然女子,今儿怎么这般没脸没皮的赖在这里招人烦?
展君魅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早在她十月怀胎时,就去找了别的女人了,如何还会轮到她拂如郡主来到将军府自荐枕席?
展君魅已是很不悦的捏碎了杯子,如果这个什么拂如郡主再多说一个字,他便立刻要她的命。
“子缘,生什么气?她不过是个命不久矣之人罢了,你若是杀了她,岂不是要平白招惹一个大麻烦?何不如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等死呢!”上官浅韵唇边笑意清浅,白嫩的素手拿过展君魅的手,用她随身的帕子,仔细温柔的为他擦着掌心的茶水。
如果拂如郡主没有之前听过上官浅韵的冷血无情手段,说不定,她还真会觉得展君魅娶的是一位温柔的妻子。
“郡主还是快点走吧,子缘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要是一不小心出手杀了你,那冀堂叔岂不是要长途跋涉来长安兴师问罪了?”上官浅韵为展君魅仔细温柔的擦拭干净展君魅的手,便抬眸笑看向对面而坐的拂如郡主,这个女人过于自负了,竟想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当真是可笑至极。
拂如郡主的确是一生傲然自负,可在见了上官浅韵后,她输的很惨,不是上官浅韵比她厉害,而是哪个她钟情的男子,把她想要的那颗心,全部毫无保留的给了上官浅韵,她纵然再怎么才智过人,也是抢不回来那颗心的。
展君魅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拂如郡主一眼,只要上官浅韵在他身边,其他人都可有可无,反正他也不会去多瞧谁一眼,因为他喜欢看着上官浅韵,只静静的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是满足的。
墨曲也是看不下去了,合扇逐客道:“拂如郡主,君魅已是有妻儿的男人,你若是想找人解毒,听我一句奉劝,还是另择他人吧!”
“不!除了他,我不会容许任何男人碰我。”拂如郡主很执着,甚至是对展君魅的爱,已成心中执念。
展君魅本是在上官浅韵的安抚下,他已经不想和这个疯女人计较的,可一听她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他便怒转头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我此生哪怕自宫,也绝不会碰你这样的女人。小灵,小毓,把人轰出去。”
“是!”小灵和小毓上前领命,便真的要出手抓拂如郡主,可那个小阳却出手拦下了她们几招。
小灵本就讨厌这位拂如郡主,自然连拂如郡主的丫环一起讨厌了,主仆二人,一个恬不知耻上门自荐枕席,一个蛮不讲理赖着不走,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忒无耻不要脸了。
拂如郡主总算起身了,她看了展君魅一眼,便缓缓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走至门口她顿步道:“展君魅,你今日的无情,让我决定好好活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能打破诅咒在一起。帝女入主紫薇宫,贪狼月夜长啸品孤寂,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贪狼,要如何进入神圣的紫薇宫,与帝女相守在一起不分离。”
上官浅韵按住了展君魅的手,对着那仰天大笑的瘦弱背影,她声音淡冷道:“只要帝女不入主紫薇宫,就能随贪狼一起走,天涯海角,无处不可为家。”
“什么?你……你疯了?”拂如郡主骤然转身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脸冷静从容的女子,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命中注定属于她的帝位?
上官浅韵虽然不知道拂如郡主是在哪里听来她会为帝的预言的,可她真的从未曾想过当什么女帝,江山天下是三王的,她所能做的只是让承天国不落入外贼手中罢了。
至于最终的结果是谁会成为承天之主,这一点她不在意,只要如今为君者不要是展君魅就好。
毕竟展君魅答应过她,等将来一切事了后,他会带着她好好看看这个天下,让她知道这个天下到底有多大多美丽。
拂如郡主再也无法留下去,因为他们夫妻的深情对望,刺痛了她的心,鲜血淋漓的好疼。为什么,为什么她先喜欢上的男人,最终却成了别人的夫君?
她不甘心,不甘心他们继续幸福快乐下去,而她却要一抔黄土埋葬此生。
墨曲见拂如郡主走了,他才挥手让飞鸢她们都下去,而他则望着他们夫妻无奈一叹:“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激怒她吗?而她知道了太多的事,一旦传入了南露华的耳中,恐怕将军府外每夜都要不断血腥和尸体了。”
“她没机会说了,只要她想活着,她就一定没机会再开口了。”上官浅韵才不会让拂如郡主这样的女人活着,不是她太心狠手辣,而是拂如郡主太过分了,觊觎展君魅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毁了她的家,搅得承天国风云再起。
墨曲手里的扇子不摇了,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上官浅韵,嘴角抽搐着问了句:“你,你该不会把你新研制的毒,用在了她身上了吧?”
“嗯,既然凤血能救人,那用来杀人,想来效用也是不错的。”上官浅韵笑点点头,她不杀拂如郡主,因为她的手上,不会去沾染上官氏的鲜血,这是她会遵守一生的承诺。
墨曲只觉得上官浅韵比他师弟可怕,这女子一直在遵守承诺,不会亲手杀上官氏的子孙,可那些人的死,却到了最后,都是她算计得出的结果。
“子缘,我们回去吧,孩子估计该醒了。”上官浅韵浅笑温柔,似一个温婉的妻子。
可实则,她亲手杀人的屈指可数,可被她算计死的人,却已是不计其数。
“好。”展君魅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与她一起离开了花厅,想着阳光明媚的外面走去。
出了门,上官浅韵在阳光下笑说:“子缘,如果她那日设计强要你,你真会自宫吗?”
“会。”展君魅声音平淡无波的给出一个确定的字,他会!他虽非女子,却愿意为她守身如玉,此生决不让任何女子碰他一下。
上官浅韵愉悦的笑声传来,伴着那调皮的话:“子缘,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我也会好好跟着你过日子,你不用担心我去宠幸别人。”
展君魅清朗的笑声传来,他也只是笑笑不语,一点不介意她人前说宠幸他的话。
墨曲倚靠在花厅外的门框上,手里折扇轻摇动,望着那对嬉嬉闹闹有背着玩儿的夫妻,忽然心里也好生羡慕。
如果将来持珠也能这般放肆无忌的笑,他也愿意背着持珠到处去玩儿。
将军府的仆人都习惯了,反正没过一段日子,将军就会背着公主在府里嬉闹,夫妻恩恩爱爱的像新婚燕尔,一点都瞧不出来都是当爹娘的大人了。
“子缘啊,你说你这个醋坛子,怎么就这么招蜂引蝶呢?之前有个雷星儿登门找你,如今又来了位郡主,说来说去,都是你这张漂亮脸蛋儿惹的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上官浅韵趴在展君魅背上,双手揪着他的耳朵,笑着笑着便亲了口他漂亮的脸蛋儿。
展君魅也是拿她没办法,贪恋美色的人是她,说恨他这张脸的还是她,说完恨又亲一口的还是她,她说的对,她对他的脸,的确是又爱又恨。
上官浅韵被展君魅背着回来凤仪阁,而拂如郡主……
且说拂如郡主离开离开了大将军府后,便上了马车。
当马车离开大将军府范围后,便被人围住了。
阿鲁和小阳戒备的看着这些人,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自认来到长安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怎么就忽然冒出这样一群人围了他们的马车?
“你们受何人指派而来?”马车里,拂如郡主出声问,她心里已有底,估计是南家的人吧?
自来长安后,她也只得罪过那位南十三小姐,除了南家,也不会有别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外面一名四五十岁中年男人,拱手还算客气道:“有请小姐下车,随我们走一趟,您保全了面子,我们也省些力气。”
拂如郡主此时是不想暴露身份也不行了,她丢出一块牌子,清冷道:“巴蜀拂如,来长安只为求医,无意与南家为敌。”
小阳接住牌子亮给那些人看,她不信他们这群走狗,在看到王爷的令牌后,还敢对他们家郡主无礼。
南家管家见到这块蜀王令后,果然挥手让人退下,南家的确不会为了一个废掉的南金珍去得罪巴蜀之王。
而拂如郡主他也听闻过,这可是蜀王上官冀最疼爱的女儿。
没想到伤了十三孙小姐的人,竟然是她,这下他可要回去请示大人了。
在南家的人离开后,拂如郡主便吩咐道:“去如意馆。”
“郡主,这……”小阳皱眉,她真的不想郡主如此作践自己,就算要找人解毒,也该找个清白男子,怎能去找那种地方的男人?
“小阳,不要说了,走吧!”拂如郡主知道小阳对她很忠心,也知道她这一步踏出,便是彻底毁了自己。
可她已经不在乎自己这副残破身躯了,她只想活着,看展君魅与上官浅韵会有什么样下场。
她不信命定的结局,会因为上官浅韵一人的心意,便会那般轻易的被扭转。
她要等着看,看上官浅韵会不会为了展君魅一人,而放弃那个唾手可得的尊贵帝位。
也要看展君魅被所爱女子抛弃后,会怎样的生不如死。
她要用一生来算计上官浅韵,那怕逼,她也要把上官浅韵逼上帝王之路,她要让上官浅韵与展君魅余生,再不会得到一丝快意。
小阳只能转过头去一声轻叹,她家郡主当年若是不曾见过展君魅就好了,如果不是无意间见到展君魅的真容,郡主也不至于芳心悸动,自此对展君魅情根深种,爱成执念。
白日里,这家男色馆一向是大门紧闭,只等夜幕降临接客迎宾。
可在隐蔽的后门却停了一辆马车,车门被打开,走出了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拂如郡主,她脸上戴着白色面纱,被小阳扶着进了后门。
阿鲁随之赶车离开,接人进去的如意馆仆人,随后也关上了后门。
拂如郡主被领着去了一所种满白梅花的院落,在房门打开后,拂如郡主便推去斗篷,举步走了进去。
门旁两名仆人关闭了房门,二人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
小阳抱着斗篷,在外面担忧的来回踱步,很快,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她知道,她家郡主清白之身已没了。
房间里暧昧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来来回回几番折腾后,房间里的摇床声才消停。
此时层层白纱垂落而下的房间里,飘着男欢女爱的*之气。
在层层白纱后,那床榻之上躺着一名男子,他嘴角流着血,目光有些涣散的望着那艰难起身穿衣的女子,这就是他愿意奉献生命伺候的女子,可惜她对他从来都是无心的。
拂如郡主脸色红润,此时再没了病态之色,眼底藏着浓浓的恨意,在身后男人夺走她的清白之身那一刻起,她便恨展君魅入骨,如果他肯许她一个名分,她那怕数日后死去,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不止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甚至还能出言侮辱她,宁可自宫,也不会让她碰他一下,真是够绝情狠心。
那男子模样长的极其艳丽,那怕上女子,也很少有这般艳丽姿色的。他便是如意馆的老板,如意公子,许多身份尊贵之人,皆为他的入幕之宾。
拂如郡主不是他第一个伺候的人,却是他全身心最毫无保留伺候的,可这个女人却是来要他命的。
以命换命,他本是甘之如饴,可与她一场欢情后,……他却是这般舍不得了。
真想再抱抱她……只因他迷恋她已成魔,又怎能看着她将来被别的男人所拥有?
“如意,你……”拂如郡主在被背后男人抱上床后,她便发现她嗓子喊不出声音了,手臂与脚踝也是难以忍受的麻疼,她眼底露出惊恐之色,怎么会这样?不是以命换命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意公子也发现拂如郡主的不对劲了,因为她无力反抗他了,而他感觉自己心口不闷了,好似根本没有事,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了。
拂如郡主想起了一些事,似乎在展君魅捏碎茶杯后,上官浅韵拿出的手帕很香甜,当时她没去细想那香气,只因女子都爱脂粉,那怕上官浅韵天生自带异香,可手帕衣物上,也总会沾些敷面香粉的。
可谁曾想,上官浅韵帕子上那是沾的香粉,根本就是要她命的毒粉。
她怎么就忘了,墨曲是展君魅的师兄,上官浅韵不能习武,展君魅岂能不让上官浅韵用毒防身?
如意仔细观察拂如郡主的气色,面色红润娇媚,一瞧就是被男人滋润过的好气色,那她怎么不能动了?莫不是毒没有解干净,她才会出现了后遗症?
拂如郡主心里又惊又恨,可身上男人对她再次的掠夺,她却一点都无法阻止。
小阳在外等拂如郡主出来,可等了好一会儿,她家郡主都没喊她进去服侍,而后她又听到摇床声,还有男子情难自禁的暧昧声,她红着脸走的远一些站着。
虽然知道她家郡主找的是如意馆的花魁公子,可这一个男人*成这样,也太让人受不了。
那两名仆人是聋哑人,他们什么都听不到,站在门口依旧如木头般面不改色,木讷的目视前方。
日头偏西南,如意公子才放过拂如郡主,可这本是傲然尊贵的郡主,却对他的侵犯一点反抗都没有,可见是真的废了。
拂如郡主怒瞪着如意公子,她恨不得杀了他,他竟敢不经她允许,便这般放肆的一次次侵犯她,该死!
如意公子倒是面色红润的更妖娆,红唇微勾一抹笑,俯身凑近拂如郡主面前轻声说:“郡主明明也是喜欢的,人的心,永远不如身体诚实,而郡主二十多年没被男人碰过的身子,初被雨露滋润,可饥渴的很呢!”
拂如郡主没想到她二十多年被人众星捧月,如今却成了一个最低贱娈童的身下玩物,她羞愤的恨不得立时死去,可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意公子望着拂如郡主羞愤含恨的眸子,他抬手掩唇笑道:“郡主,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你想你身为巴蜀蜀王之女,要是肯听你父亲的话,去让他安排的男子为你解毒,你何苦会落得如此下场?”
拂如郡主的确后悔了,她不过是因为这男人有三分相似展君魅,才会想着用他来解毒后,自己也不会觉得太恶心。
可这个男人那配于展君魅比,就算有些相似,终是下贱之人,怎比得上那样的英雄人物。
“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以后有郡主你来供我玩乐,就算我再怎么伺候讨厌的人,回来也必然不会身心都恶心不适了。”如意公子说完这些,便披衣下了床,走出去后,打开门便吩咐那两名仆人,拿下外面的小阳,而后还有那个阿鲁。
只要拿了他们,便再不会有人知道拂如郡主身困如意馆的事了。
至于那些暗卫,自有人会去招呼他们,让他们一个个的有来无回。
拂如郡主没想到如意公子如此不简单,可她想不通一点,既然如意公子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还要出卖自己的*?
如意公子很快走回来,坐在床边笑望拂如郡主勾唇道:“没有人天生自甘堕落,只不过命运弄人,我就算躲得过其他有钱的客人,也躲不过那些有权势的人。为了能立足在长安有个窝,我也不得不出卖自己,拂如,你可知那有多令人痛苦,甚至很仇恨这个无公平的世间吗?”
拂如郡主望着面前的如意公子,她心里有些害怕,这个人根本就和疯子无异,她当初怎么会选择了他来解毒?
疯了,她当初也是疯了,才会找个疯子来救她。
小阳被拿下了,阿鲁很快也被人在后门外拿下。
而拂如郡主被浑身不着寸缕的困在房间里,听着如意公子诉说他一生的悲苦血与泪。
而墨曲派来跟着拂如郡主的人,也已回去复命。
当晚上墨曲送来消息时,上官浅韵自己都惊呆了,她只不过是让拂如郡主暂时动不了而已,怎么可能会间接解了拂如郡主的毒?
墨曲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摇扇笑叹道:“这中毒,也许只是针对女子的,当到男子身上后,便会减轻毒性,自然不会要了对方的命。”
上官浅韵还是觉得很惊讶,拂如郡主就算要找人解毒,也怎么着都不该去找一名娈童吧?
墨曲对此也很不理解,不过……他合扇说道:“此如意馆幕后老板为南段,他在此地收了不少消息,与一些好男色权贵的名字喜好,有这些把柄在手,南家会很快控制住长安城的权贵,逼他们屈服与南派。”
展君魅已不想上官浅韵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脸色不好看的对墨曲说道:“派影子去,让他尽快将那些东西偷回来。”
“好,我这就去找影子。”墨曲也觉得这些事说起来很腌臜,堂堂皇亲国戚的郡主,竟然找一个娈童破了身,唉!如被蜀王知道了,拂如郡主恐再难回巴蜀了吧?
展君魅在墨曲离开后,便对她说道:“你明日进宫吧,宫里出了点事,唐胭与乌娜公主闹起来了,太皇太后被气的不轻,可却又不想你今日进宫,便让晚告诉你一日。”
“唐胭?怎么又是她?”上官浅韵如今是听到唐胭的名字就头疼,这女人自进宫后,可没少三天两头惹是生非。
“乌娜公主也不是个简单的,如今宫里就她们二人争宠争得厉害。”展君魅心里是不愿意她进宫,可太皇太后还在宫里,他又不能阻止他去那龙潭虎穴的宫里去。
上官浅韵按着太阳穴说道:“龙家的事,已经让你够头疼的了,听说穆齐尔近日练兵又很勤快,可见他的话不能信,还是造作防备的好。”
“边关之事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雷飞腾也随时准备听命被调遣离帝都,等将来你我离了长安,这个朝中武将之首,便只能落在他头上了。”展君魅早已做好了安排,文有柳亭,武有雷飞腾,纵然他们离开,十七这江山也可坐稳了。
上官浅韵点点头,便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你先做安排吧!”
“嗯,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去接你。”展君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才放她离开。
上官浅韵在飞鸢她们的陪同下,去了采薇,如今花镜月他们夫妻不在了,采薇便成了婴儿房,三个孩子都被安排在了一起,看孩子的是唐晏那位温柔美人。
唐晏很喜欢孩子,此时正盘膝坐在床上逗孩子,一排三个孩子,在幔帐后的柔软床上,小手乱动,脚也不闲着。
就连最懒的展灵修,也在出穿着宽松的小衣服时,伸展手脚小嘴打哈欠,一副非常惬意的样子眯着眼儿。
展瑶华还是爱吃手,吐泡,看美男。
唐信修四个多月近五个月了,能翻身,翻了就翻不过来,而且他劲儿很大,竟然一个翻身,半个身子压在展瑶华身上,立马惹来凶丫头甩胳膊一巴掌。
唐晏觉得还好,幸好展瑶华年纪小没力气,否则,他外孙挨这一巴掌,可要脸红了。
上官浅韵到来时,便看到幔帐后一个人影晃动,听到的是唐晏轻哼的歌谣,温柔的男人,也有着温柔的嗓音,听他哼歌,她也有些犯困了。
算了,还是明个儿再来看孩子吧!
唐晏是见着上官浅韵来了,可不知道上官浅韵为何又走了?
不过,先不管上官浅韵的来意了,还是先伺候三个孩子睡觉吧!
一二三,三个孩子排好后,唐晏给他们搭上了棉被,屋子里暖融融入春日,他一个人看着孩子就好,也不用搂着他们睡。
展瑶华比较粘大美人,非得搂着睡不可。
唐信修一向很乖,自己睡也不闹人。
展灵修这个懒人,一天几乎都在睡觉,自然也不会闹人。
唐晏一个人看三个孩子,也就哄展瑶华这小丫头一个,倒是显得很轻松。
翌日
一早起床边不见了展君魅,上官浅韵捯饬一番后,便先去了趟采薇,没让人惊扰唐晏,她不过就想走过去瞧瞧孩子。
飞鸢轻轻的掀开幔帐一边,便见唐晏怀抱展瑶华睡的很熟,白色里衣,墨色长发披散绣枕上,他面朝里侧卧着,倒是真像个温柔的母亲,至少比她家公主温柔多了。
上官浅韵有些惭愧了,话说唐晏的温柔犹如骨子里透出来的,他柔的让人没脾气,任谁面对他都无法生气。
飞鸢放下了幔帐,陪着上官浅韵轻手轻脚的出去,没有惊扰到那一大三小四人。
唐晏睡的很沉,只因那三小的夜里太能闹了,不是这个尿了,又是那个拉了,晚上还要喊外间的奶娘喂孩子,也是到了三更天才算睡熟。
上官浅韵离去前,还吩咐道:“等孩子醒了后,把孩子抱出去走走,让晏叔叔好好睡会儿。”
“是。”奶娘应了声,便跪送她摆驾离开。
上官浅韵出了凤仪阁,便坐上了八掆舆,向着府外走去。
出了大将军府,边踩着红地毯,踏上小梯子,上了长公主专乘坐的赤罽軿车,向着皇宫方向行驶去。
此次进宫,依旧是持珠单独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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