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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之时,他们的马车才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抵达了甘泉宫。
而在之前抵达咸阳后,便有官员等候,赤罽軿车都给她准备好了,上官羿想的还真是很周到呢!
她抵达咸阳时是晌午,休息吃饭耽误到未时,之后启程才来到了咸阳甘泉宫。
要问为什么绕这么一大圈?谁知道上官羿发什么疯,非让她进入咸阳城后,再转去咸阳宫。
等到他们抵达甘泉宫后,已是申时末了。
而他们到了甘泉宫后,就被安排在了竹宫居住。
护送上官浅韵的官员布大人恭敬行礼道:“长公主,您和展大将军先更衣梳洗,下官即刻去安排厨房送膳食来……”
“公主累了,闲杂人等退下。”持珠不等这人往下说出溜须拍马的话来,便将对方赶了出去,挥手让人关闭殿门。
跟来的三名大厨,背着锅碗瓢盆,看着那位呆愣的官员,问道:“大人,厨房在哪里,我们要为公主做饭。”
“呃?厨房?”哪位布大人还是呆愣愣的,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道:“在那边……”
三名大厨看了那方向一眼,他们三人直接架着哪位大人走了。
“这里太大,咱们兄弟不认路,有劳大人带个路了。”
“为了公主不饿着,大人就委屈下吧!”
“少废话,走快点,赶不上上菜,将军一定会剁了我们炖汤的。”
哪位布大人倒是想开口惊叫一声,可他们说的也太吓人了吧?赶不上给公主上菜,就会被展大将军给剁了炖汤吗?
竹宫里此刻很安静,因为墨曲在给上官浅韵把脉。
展君魅在一旁很焦虑,他一路上那么小心翼翼的抱着她,都没有让她脚沾地,怎么就会动了胎气了呢?
墨曲给上官浅韵仔细诊脉后,他收回了手,起身对展君魅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动了胎气,休息一下,喝副安胎药就没事了。”
展君魅听墨曲这样说,总算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持珠,去准备沐浴的衣物。”
“是!”持珠应声离开。
墨曲随之也离开了,跟着持珠身边一直喋喋不休道:“持珠,一会儿你也去沐浴更衣休息下,君魅他们这儿我先伺候着。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替换我,好不好?”
“不好!”持珠面无表情握剑前行,冷冰冰道:“驸马容不得污秽,你最好去即刻收拾干净自己,否则,你连竹宫的门也难踏足进一步。”
“你说得对,君魅病的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墨曲这次回来后,发现展君魅对上官浅韵越来越能忍了,对别人和他自己却越来越苛刻了。
而持珠在准备好衣物,送去浴池后,她便退下去收拾自己了。
驸马病的越来越重,她感觉自己都快被苛求成洁癖人了。
展君魅是抱着上官浅韵沐浴的,从头到尾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又会让她动了胎气。
上官浅韵也就进入竹宫后,开始有些不舒服,至于为何不舒服?她觉得她是被上官羿给气的。
展君魅陪她一起沐浴好后,帮她一番擦拭,等将她安排躺在床榻上,他还在问:“可还有那里不舒服?”
上官浅韵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渴了。”
“好,那我去给倒杯水。”展君魅温柔的亲吻她额头后,才起身去为她找温水,这里的茶是不能喝的,因为墨曲说茶性寒,孕妇最好不要喝。
上官浅韵躺在床上,双手抚摸着肚子,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这肚子好好的。
至于上官羿?他想怎样怎样,她不管了,先安好生下孩子再说。
展君魅很快就找了白开水回来,虽然这里不缺伺候的宫人,可他不放心他们,还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好,至少他安心。
不过,等过几日太皇太后来了,飞鸢她们也就能回来了。
到时候,龙儿身边就不会缺伺候的人,他也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了。
上官浅韵望着一处帷幔,不知在想什么,连展君魅进来都没发觉。
展君魅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悦皱眉道:“又再劳神想什么事?”
上官浅韵这回是真什么都没想,而只是在闲来无事发呆而已。
展君魅扶她坐起身来,喂她喝了水后,才严肃的对她说:“以后不许再冥思苦想,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想主意解决。”
“嗯?好。”上官浅韵答应的有点没出息,因为她是被威胁着点头的。
展君魅见她这么乖的点头了,他便奖赏了她一个吻,红唇是还沾着水光,软香可口。
上官浅韵很久没和展君魅亲热了,说不想是假的,可她有孕在身,且胎有点不稳,他们只能听从墨曲的话,等孩子到了六个月再说。
展君魅觉得他就是自找罪受,现如今他怀里的人儿可是看得到,却吃不到一口,干看着上火,都有被他折磨疯了。
上官浅韵对上展君魅泛红的双眼,她瞧出他忍耐的多难受,可这也没办法,她现在真满足不了他。
展君魅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耳畔,沙哑的低声道:“帮我,龙儿。”
上官浅韵的脸忽然红了,之前她是收拾他挺带劲儿的,可那时候她主动,又是想着收拾他,所以真没有过害羞什么的。
如今他在她耳边,乞求般的弱弱让她帮他,这样暧昧缭乱的呼吸,让她心跳加速脸发烫,一种熟悉的紧张心情蔓延而来。
展君魅是真难受,而他也不想为此忍耐了,毕竟他媳妇儿会收拾人,他也乐意被她收拾,只要能帮他抒解抒解,帮他解除痛苦就好。
翌日
墨曲一大早就来了,门口遇上持珠要出去,他就随口问了句:“这一早又要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持珠面无表情冷冰冰与墨曲擦肩而过。
墨曲在后忧郁感叹道:“为何如今的女子都这么般的高傲如公主?为何男人追妻之路都这般的苦难重重?”
“因为你遇上的是持珠,因为你是墨曲,所以……”上官浅韵凉凉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她吃了口粥,转头看向进门的墨曲,眼神几分危险。
墨曲犹如未感觉到那份危险般,拂袖落座后,先看了看上官浅韵的气色,而后又瞧瞧一旁展君魅的脸色,随之点了点头道:“没胡来就好!小夫妻太恩爱也不好,容易彼此都受折磨。”
展君魅喂着上官浅韵吃粥,如持珠一般面无表情冷冰冰道:“师兄的意思是,我要和龙儿两日一小吵,三日打一架,这样才能令你满意?”
“这说的叫什么话?我一向都盼着你们夫妻好,可没想过让你们总起矛盾闹得家无宁日。”墨曲瞪了展君魅一眼,这小子真是越大越惹人讨厌。
如近是宠妻无度,袒护媳妇儿更没度了,连让人说一两句都不许了。
上官浅韵望着墨曲说道:“他是我的人,你不许说。”
呃?墨曲来回望着他们夫妻,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上官浅韵继续低头吃粥吃菜,展君魅问墨曲道:“那群人解决的如何了?”
“有点难办,来了几个老头,武功深不可测。”墨曲一说正事,就收起来散漫,面上很严肃道:“我只能引开他们,而无法真的彻底解决他们这些麻烦。”
“回头找明舅舅吧,他手里不是有玉香吗?用那个毒对付人,应该很难有人能抵抗吧?”上官浅韵的想法还是斩草除根,杀人以绝后患。
墨曲望着这位看似温温柔柔,却总是满口血腥之语的公主殿下,他端起面前的汤仰头灌下,冷静一下后,他才开口提醒道:“公主,您似乎是唐肜情敌的女儿,唐明又是帮唐肜的人,你觉得他可能会帮你……帮你杀人吗?”
“万事皆有可能,你要相信‘刚’终会被‘柔’所克。”上官浅韵吃的差不多了,她就抬手推开展君魅送汤匙的手,看向墨曲说道:“总之你去找唐明,就说我把他九哥嫁出去了,他如今闲来没事,也该把媒人金给我了。”
“媒人金?”墨曲嘴角抽搐了下,又问人要毒药当媒人金的吗?
“你赶紧吃,饭菜都又要冷掉了。”上官浅韵一直要自己吃饭,可展君魅非要坚持顿顿饭喂她,每次她吃完饭,这菜都要几乎没热气了。
“我饱了,喝点汤就好。”展君魅每日给她试菜,一趟菜试下来,他能不差不多饱了吗?
墨曲嘴角又抽搐一下,他师弟这真是在用生命爱上官浅韵啊!
不过,他师弟百毒不侵,也不在乎多吃那么一点点毒药了。
“喵呜~”闪电又来了,它是闻香来的。
“闪电,过来。”上官浅韵将闪电唤到身边,夹了几块鱼肉鳖肉,放在小碟子里,放到地上喂闪电吃。
闪电埋头吃着,津津有味,偶尔用金色猫眼嘚瑟的看某男一眼,看吧,主人还是对它好吧?
展君魅没有理会闪电那只臭屁猫,而是对墨曲交代道:“如果真引不开他们,就按龙儿说的,杀人以绝后患。”
“不行!”墨曲不赞同道:“君魅,他们不是一批人,如果我们杀了这批人,便等于曝露了你的行踪,他们一定会派人来追查。而你的身份又是这样的引人瞩目,他们若想查到你这里,很容易。”
上官浅韵一边逗着猫,一边说道:“墨师兄顾虑的对,这人的确不能我们杀。等我去信一封,让风伯稍信给那个人,只要他能帮我这一次,我便放他自由。”
“那个人?谁啊?”墨曲对于这位公主殿下身后的势力,似乎一直是源源不断涌现而出的。
上官浅韵看了看展君魅,又看了看墨曲,而后一笑道:“是谁我也不知道,是父皇留下的人,我与他有约定,只要他为我办一件事,我就放他自由。”
“不知道是谁?”墨曲觉得这人不能用,因为让他感觉太不可靠了。
“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日,我想……我只能动用他了。”上官浅韵之所以一直没动用此人,那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她父皇就和她说过,这个人是用来保命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这人现身。
可如今展君魅有难,她也
顾不得其他了。
“这人不要动,你好好留着,我会找人把他们引开。”展君魅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底细,可既然留给她的人,定然是用来保命的。
而保护安危的人,是绝对不能动的。
上官浅韵看向展君魅,皱眉道:“你我为夫妻,本就该祸福与共。我不可能永远受你保护,而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不出手帮你一把。子缘,我有事你会焦急,你有事我同样也会担忧。我们彼此的心情是一样,所以请你别拒绝我的帮忙。”
展君魅是真不想她牵涉其中,毕竟这次来人似与上官氏有过节,他怕那些人会对她不利。
墨曲望着他们夫妻,合扇叹气道:“你们也别为此闹不愉快了,这事我会处理好,你们只全心去应付接下来的事就好。”
展君魅和上官浅韵一想到接下来的事,便很是烦恼,上官羿如今是一国之君,他又不似之前的上官羽那般残暴荒淫,他们是想捏错对付他都难。
“天下人都会有缺点,上官羿不可能真如表面这般毫无漏洞可破。”墨曲说完这些话,便起身离开了。
他们夫妻在墨曲离开后,仔细斟酌了墨曲那番话,世人都少不得有秘密,而往往那些秘密是最不可为人所知的。
上官浅韵皱眉眯眸道:“也许,遗诏是有问题的。”
前世她父皇立的明明是上官珝,不可能她重活一世,这件事就这样被更改了。
“你的意思是……遗诏有假?”展君魅记得那遗诏是他们亲手找出来的,而那批御赐的东西,也是先皇亲自赏赐给他的,其他人是断不可能在其中做手脚的。
上官浅韵对此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遗诏是真是假,我知道,本来该继位的人,应是上官珝才对。”
“才对?”展君魅皱起眉头,似乎她一直很坚持让上官珝继位,可上官珝却无心争夺权势。
“对,他才该是真命天子。”上官浅韵望着外面蔚蓝天空上的白云,很是愧悔的道:“当初若不是我,他会顺应天命继位为帝,一生顺遂,当一个仁德宽厚的守业帝王。”
可因为她前世被玉京秋母子愚弄,才会一时鬼迷心窍的助纣为虐,害苦了上官珝一生,也害得她自己命丧黄泉。
如今回头再来看,她亏欠最多的依旧是上官珝,只因她欠他一个帝王之位,欠他一个顺遂人生。
展君魅越听越糊涂,她怎么说是因为她,上官珝才没能成为一国之君的?
“子缘,如果我之前不是那般骄傲自负就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是世间最聪明的一个人,却曾经很是自视过高。”上官浅韵想起她的前世种种,那时她跟着她父皇读兵书学谋略,总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天下无双。
可却不知她就算再学的精于算计人,也始终是个没经过残酷风雨洗礼过的娇花一朵,根本无法与真正心狠手辣的人相比。
她父皇曾叹息过,说她心肠太软,太过于重情义,此为她最大的弱点,如有人想利用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她便会成为被人愚弄的傻子。
结果就是如此,她把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当亲人,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龙儿,你怎么了?”展君魅见她脸色变得很苍白,便要喊人去把墨曲追回来。
上官浅韵拉住了他的衣袖,望着他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不过……我似乎把一些遗忘的事想起来了。”
等找个时间,她真要让花镜月来看看她了,她前世的记忆,似乎被封印了一些重要的事。
可能封印她前世记忆的力量,一定和玄门之术有关。
天机子是国师,她自然不敢去轻易找他问这些事,以防他会将这些事告知上官羿听。
至于忘机……此人对她的态度很奇怪,而她只能用他一次,故而也不能轻易去找他。
那如今能找的且可靠的人,便只有花镜月了。
花镜月曾是天机子的高徒,他就算没能摒除七情六欲修仙得道,可好歹也是玄门弟子,对于一些神叨叨的事,应该也是懂得一二的。
展君魅见她又失神发呆,他伸手在她眼前一晃,见她回魂了,他便不悦道:“都说了让你少忧思,可这时候你又胡思乱想。唉!说说吧,又在忧虑什么事?”
上官浅韵摇摇头笑说道:“没想什么,就想着这次甘泉宫避暑后,在回长安前,我还想与表哥见一面。”
“见花镜月?你见他做什么?他可已是有妇之夫了,而且孩子都有了。”展君魅一直不喜欢花镜月,只因花镜月样貌太妖异了,就像天生的妖精一样,瞧着就惑人心魂。
上官浅韵对于他的醋劲儿,她真是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找表哥是有点事,你可不要在这儿乱吃醋了。”
展君魅望着她,很不悦道:“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去替你办,用得着他一个外人来代劳吗?”
上官浅韵很想告诉他,这事他还真办不了。可一瞧他这张俊脸乌云密布的,她便双手捧住他的脸,嘴对嘴亲了他一口,而后很真诚的承诺道:“除了你,我不会再亲近任何男子。”
展君魅对于他媳妇儿一成不变的哄人方式,他也只能是勾唇一笑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上官浅韵见他似乎不太满意,她捧着他的脸,又来回亲了好几口。
而那位安排他们一切事宜的布大人,今早来请安顺便说说圣驾不日会抵达甘泉宫的事,可是……他来的似乎有点不是时候。
展君魅是看到那位布大人了,可他只是用那双深邃的凤眸盯着对方看,没有释放冷气的逼对方离开,也没有不耐烦之色,一切都平静淡然的让人毛骨悚然。
布大人很想转身离开,可又忍不住好奇想看看接下来,这位大长公主还准备怎样宠爱展大将军。
上官浅韵是要吻上这男人的眼睛时,发现他目光在直视,她转动脖子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哪位一副津津有味,以眼神请他们继续,不用理会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展君魅抬手将她搂在怀里,望着哪位吃饱了撑着的布大人,面无表情问道:“有何事?”
布大人收起看戏的猥琐样子,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走进门拱手道:“微臣是来告知大长公主您一声,圣驾不日抵达甘泉宫。”
“知道了,你退下吧。”上官浅韵对于这件事,惊喜后是烦闷,她想见她皇祖母,却不想见上官羿那一家子,更不想见她哪位色女皇姑。
如今只要一想起上官翠画,她就头疼,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本事?竟然害死了唐氏无忧仙谷的少主,这是自己作死,还要害两族多呢和平被打破,真是个害人害己祸害天下的大祸害。
布大人一瞧这位公主殿下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他便拱手告辞道:“不打扰大长公主您用膳了,微臣告退!”
展君魅在布大人走后,便与她说道:“对于那些人,远着些。持珠要寸步不离跟在你身边,闪电也让飞鸢抱着,不怕一万,只防万一。”
“嗯!我记住了,一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上官浅韵唇边含着温柔的笑容,手轻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周身散发着母爱的气息。
“也要保护好你自己,你比孩子重要。”展君魅握着她的手,说着心里话。
上官浅韵闻言抬头瞪他一眼:“这叫什么话,我重要孩子不重要?姓展的,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孩子?”
“不!我喜欢,你的孩子我都喜欢。”展君魅抱着她,哄着他,没说心里话。
上官浅韵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会喜欢孩子?她还真没看出来。
她可记得,他从没看过她的肚子,只盯着她这个人看顾。
展君魅有些心虚,他的确没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因为他总怕她生个臭小子。
五月初七,圣驾驾临咸阳甘泉宫。
上官浅韵接到消息便早早已准备好,出了甘泉宫迎接太皇太后大驾。
望眼欲穿,总算等来了那浩浩荡荡的队伍。
柳亭在随行官员中,文官的他却骑马而来,眉目温润,唇边浅笑,尔雅中自有飘逸风度。
太皇太后被慈姑搀扶下了车,当见到上官浅韵时,她老人家脸上露出慈爱笑容:“龙儿,好孩子,来!”
“皇祖母!”上官浅韵是很高兴见到太皇太后,可却也没敢脚下疾步,只能被展君魅搀扶着缓步走过去。
上官羿下车后便陪在他母后身边,当见到上官浅韵时,说实话,他竟然没了多少高兴。
他是为姐姐的人,却是一心想要他命的人,他如何还能与她亲近的起来?
上官浅韵给太皇太后行礼后,便也对南露华行了一礼:“南姨一路舟车劳顿了。”
“快免礼!”南露华亲自上前搀扶起上官浅韵,望着她隆起的肚子,笑的温和慈爱道:“女人怀孩子都不容易,可要步步小心才对。以后这也繁琐规矩就免了,哀家不会见怪,皇上自然也不会多要你这皇姐多礼。”
“母后说得对,皇姐以后便免了这些礼数吧!毕竟,皇姐这个孩子也来之不易。”上官羿上前笑着说,可眼底却满是嘲笑,对展君魅的嘲笑挑衅。
展君魅对于上官羿的挑衅,他只当没看到,反正对于疯狗咬人的事,他也已早见怪不怪了。
上官羿被一个臣子这样不放在眼里,他心里自然是怒气的,可又不能人前失了仪态,他只能假做关心道:“展大将军的脸色可有些不好看,近日来照顾皇姐,定然是辛劳了。”
展君魅本不想和上官羿说话,可此时却不得不上前行礼:“臣多谢皇上关怀,公主为臣孕育子女已是辛苦,臣若不妥当照顾公主,可更是对不起公主一番情意了。”
几日不见,上官羿倒是要对展君魅刮目相看了,越来越能说会道善言辞了。
南露华可不能让她儿子此时人前失态,她握着上官浅韵的手说道:“瞧瞧你小脸都晒红了,赶紧的,咱们都先进去吧,找个凉爽的地方好好说说话儿。”
“是。”上官浅韵低头应后,便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到太皇太后身边,挽着太皇太后的臂弯,笑眼弯弯道:“皇祖母,我们先进去吧?”
“嗯!”太皇太后轻拍拍她的手背,便示意飞鸢搀扶好她,祖孙二人一起进了甘泉宫。
上官羿也搀扶着南露华,母子一起进了甘泉宫。
后面的妃嫔也按品级分前后进了甘泉宫,其余随行大臣也已各自下去休息。
皇子公主年纪尚幼,如今天气渐热,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自然都有些不适。
由乳娘和宫人陪伴着,各去自己母亲的宫殿休息。
其他人全都随着太皇太后去了益寿馆,此处为太皇太后的暂居宫殿。
太皇太后居于正坐,望着下方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上官浅韵身上,慈爱问道:“害喜厉害吗?”
“之前挺厉害的,不过后来由墨曲照料饮食后,害喜便渐好了,如今只要不沾太过于油腻的食物,便不会再胸闷作呕了。”上官浅韵唇边的笑容很幸福,小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红光满面的美人脸上,满是为人母的喜悦之情。
太皇太后望着她这般开心,便也笑着打趣她道:“瞧瞧,我们家小公主也长大了,转眼可都当母亲了。皇祖母啊,是不说老也不行了。”
“皇祖母……”上官浅韵也只有在太皇太后面前,才会露出小女儿娇嗔的模样。
上官羿瞧着他皇姐娇嗔的小脸,这才恍然想起,其实他皇姐年纪不大,而他更还是少年,可在皇室中,他已为帝王,他皇姐也快为人母了。
水婕妤望着上官浅韵,忽而说道:“长公主如今有孕倒是好的,如本宫那是有孕时,可是受了老大的罪,头胎啊!最是要小心翼翼半点也不能忽视了,生产时更是痛苦万分。”
上官浅韵倒是只想着怀孩子,至于生产的事倒是没多想,此时听水婕妤这样一说,她倒是有些害怕了。
展君魅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墨曲说了,你会很顺利的,放心。”
上官浅韵望着他轻点了头,她如今再紧张都没用,孩子是一定要生的,苦头也一定要吃的。
太皇太后不悦的看了水婕妤一眼,这个水氏,真是欠管教。
南露华也感到很是难堪,这个水氏太会闯祸,看她回头怎么收拾她。
水婕妤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也慢慢明白过来,自己的那番话有多么惹人讨厌。
可话都说出去了,她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云婕妤执帕掩嘴,垂眸温婉不语,她可不是水婕妤这个蠢货,在这样的场合里,最好是多听少说。
喏!新来的那位唐夫人,人家不就是低眉顺眼安静乖巧的吗?
还有一向清冷的樱夫人,可也是安静的很呢!
水婕妤也已发现所有人都很安静,只有她缺心眼儿的多嘴多舌。
太皇太后看了众人一眼,便神情疲惫的挥手道:“哀家乏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吧!龙儿,你和小展留下来,哀家和你说点孕妇需注意的事儿,省的你们年轻人以后遇点事瞎紧张。”
“是。”上官浅韵和展君魅起身应道,他们想,太皇太后留下他们,应该是要问唐氏之事吧?
南露华和上官羿起身离坐,对着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太皇太后便与他们一起去了后面。
上官浅韵与展君魅靠着坐,对面是听完唐氏诸事后,脸上一片凝重的太皇太后。
上官浅韵望着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唐胭如今倒不用急于除去,可大皇姑……唐旭极其疼爱唐晏那个儿子,那怕如今他不来杀大皇姑,可等到洛表姐顺利生产后,他也定会来杀大皇姑为子报仇的。”
太皇太后抬手按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道:
“上官翠画没有如此大的本事,当年定然有人帮她,她才能顺利的将唐晏聪巴蜀带回长安。至于这个人是谁?龙儿,唐氏无忧仙谷的人,你有见了多少个?”
上官浅韵仔细想了想,而后望着太皇太后回道:“无忧仙谷的人,几乎都出席了洛表姐的婚礼。可若说认识的……子缘,你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吗?”
展君魅想了想后,说道:“那日出席的人很多,可孙辈的人可以排除,至于唐旭的子女……次子唐昀,三女唐晓,四子唐景,五子唐昱,他们几个可说都有嫌疑。因为,只要唐晏一死,他们都有机会争夺到谷主之位。”
上官浅韵回想那几个人,最终排除了二人,她偏头望着展君魅道:“唐昀虽然有心争夺,可比起其他几人的心机,唐昀只能算是个愚庸之人。”
“的确,唐昀斗不过其余三人。”展君魅对于唐氏,也只是让墨曲粗略一查,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唐晓此女,哀家有听闻过,据说她颇有唐凤之姿。”太皇太后对他们说道,只想提醒他们,他们最该防备的就是这个神秘的唐晓。
上官浅韵记得那日人群中,她的确看到一名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那日她还差点把对方认做是唐明了呢!
展君魅看了她一眼,便转头问太皇太后道:“唐明似乎和唐晓有几分相似,不知他们间有什么关系?”
上官浅韵很惊讶的看向展君魅,她想问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太皇太后对于此事,还真没痛快的回答展君魅,而只是说了句:“他们间有点渊源。”
展君魅听太皇太后这样说了,他便也不再多问了。
上官浅韵倒是很好奇,唐晓和唐明什么关系?他们的年纪似乎差不多大,难不成……是姐弟?
太皇太后对她这个冰雪聪明的乖孙女,点了点头,意思是对方猜对了,唐晓和唐明真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上官浅韵吃惊道瞪大了双眼,唐旭那样风华无双的男子,竟然也会被戴绿帽子?
而且,他还吃了这哑巴亏没吭声,简直让人太难以置信了。
慈姑在太皇太后眼神示意下,她带着持珠她们几个出了门。
太皇太后在只剩下他们几人后,她才叹声气道:“唐旭天性薄凉,对妻妾没有一丝温情过。于他而言,娶妻生子和守护凤女一样,都只是他生来的责任罢了。”
上官浅韵一直同情唐旭的妻儿,因为唐旭很薄凉,那怕是有一日她让他杀了他的儿女,她相信,唐旭也会还不犹豫执行她的命令。
而这个前提之下,就是她必须是已继位的凤王。
太皇太后抿口茶水,继续说道:“唐旭在发现自己的妾室与唐昆父亲有染时,他并没有阻止,等唐明诞生那一夜,他杀了刚生产下孩子的妾室,让人将唐明抱给了唐昆的父亲。”
上官浅韵有点不明白唐旭这是什么意思了,等自己的妾室生下孽种后,他先杀人后送子,到底是为了让唐昆的父亲痛苦一生,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太皇太后望着她家小孙女,唇角噙一丝笑意道:“唐旭用唐明,与唐昆的父亲做了笔交易,那便是让唐昆的父亲百年归老后,将家主之位传给唐昆,而不是唐昆的长兄。”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浅韵是真不明白了,唐旭明明和唐昆不对付,为何又要帮助唐昆继承家主之位呢?
“这是哀家不明白的。”太皇太后也不懂唐旭如此做,到底是有何用意?
展君魅在一旁喝着茶,而后搁杯桌上,抬眸说道:“如我猜的不错,唐昆的兄长应与唐旭有仇,而这仇还很深,深到唐旭无法原谅他,只因……唐旭有一个妹妹,十三岁便无故失踪下落不明,此事可能和唐昆的兄长有关。”
“唐旭的妹妹?”上官浅韵望着展君魅的侧脸,她觉得他之前查了唐氏不少事,其中最多的,便是一些几乎被人淡忘的往事。
展君魅歪头看向她,勾唇魅惑一笑道:“唐旭有一个小堂妹,是唐肜的亲姑姑,听说小时候很可爱,不过在一次意外中,撞伤了脑袋,成了个痴儿。可她虽为痴儿,却生的极其美艳如花,在你母亲之前,她可是唐氏第一美人,可与唐肜父亲之貌相比。”
上官浅韵单手支着头,看着他也是一笑道:“你不要告诉我,唐旭喜欢他这个痴儿美堂妹,而唐昆的兄长害死了这位唐姑娘,所以……”
展君魅伸手捂住她的小嘴巴,摇头笑说道:“唐旭天生薄凉无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之事?他之所以待这小堂妹如此好,只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他们除了是堂亲,也是表亲。”
“哦,原来如此。”上官浅韵还以为唐旭会有一段传奇过往呢!
太皇太后对于这丫头的胡思乱想,她也只是瞪她一眼,叹声气道:“你这丫头,也真是被小展惯坏了。”
展君魅搂上官浅韵入怀,笑望向太皇太后说道:“龙儿近来难得开怀,也是在您老身边,她才这般随性笑闹。”
太皇太后每每看到展君魅,心里都很欣慰,这孩子真是越看越不错,她家龙儿真是捡到宝了。
上官浅韵一瞧她皇祖母这样看展君魅,她就吃味儿,伸手又去捏展君魅的脸颊……
展君魅凑近她,让她随意揉捏他的脸颊,他对太皇太后说道:“唐昆似想谋取承天国,南露华可能就是与他合谋的,一旦唐胭有孕,必然不能让她生下孩子来。”
“唐昆竟敢有这心思?”太皇太后一怒便是拍桌面,可当看到展君魅抬手捂住上官浅韵的动作时,她老人家摇头叹道:“小展,孕妇没有这般脆弱,你不用把她……”
“皇祖母,我很脆弱的。”上官浅韵在展君魅看不到的地方,对她皇祖母挤眉弄眼,求她皇祖母不要让展君魅改变,她觉得这样被宠着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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