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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反派之路十二
他从二楼轻轻落入大路,悄无声息,却让旁人惊了一条。
蚕乐宗一行人中,站在最后面的是个头顶上扎满了长辫子的小萝莉,每一条辫子发尾都系着缎带,她大概不满十岁,警惕地转身抽出为她量身定做的长剑,嗲声嗲气地问:“什么人?”
奶音浓浓,毫无威胁。
萧凉一想笑,却硬生生憋住了。毕竟除了这只小奶猫,她身后还站着四个人,除了一个是身姿挺拔的半大正太,约莫十五六岁,眉间一点蓝色狭长青砂,剩下的都是成年人,一女两男,妖娆蓝纱被穿出一股仙气。
听见小萝莉的叱问,本是背对着萧凉一在询问路边摊贩的四人齐齐转过身来。
萧凉一虽见过佘瑞,此时也半晌回不过神来,只因这四人中又见到两个熟面孔,一是三周目的孪生哥哥施与珠,虽少了一副眼镜,且穿着劲装手腕绑上蓝带,一只手压着腰间剑柄,修真人士打扮,但细长的眉目与别致的丹凤眼却是和记忆中孤岛上的冷静男人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成年男子,就算同伴都对忽然出现的人一脸敌视,他却不慌不忙地从袖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拿出银钱和面前的小贩换了一些梨子,蓝的衣白的肤,转过身来极致温文尔雅,使得萧凉一脱口而出喃道:“……相生?”
小萝莉“哎呀”了一声,将佩剑收起,蹦蹦跳跳跑过去扯着萧凉一的袖子抬脸问:“原来你认识我哥哥啊,可是他不叫相生哦!”
萧凉一被她扯得回过神,看小萝莉脸上肉虽多,却依稀与陆相生鼻唇有些相似,他很久没有见到陆相生的原本面孔了,还有些恍惚,只是道:“……他有妹妹么?”
几人对视一眼,那蒙着蓝纱的高挑女人笑着对男人道:“看来还真是认识你的……你怎么这个表情?”
与陆相生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挑出一个与方才气质完全不符合的邪笑,雅致荡然无存,回道:“怎么不认识?没看见他背着的云纹剑么,这是大名鼎鼎的静明真人啊。”
旁边的施与珠眉毛一挑,道:“就是上次给你讲课,却骂你道貌岸然的那个静明真人?”
“陆相生”:“可不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被罚了三月禁闭,这才刚刚放出来,映象深刻得很。”
萧凉一心中警铃大响,这个人虽然和陆相生长得一模一样,一举一动却完全不像,甚至嘴角勾得若隐若无的一丝嘲讽笑意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虽然无限相像自己,却和这个世界白一的壳子不是一个人,很有可能面前的人虽然挂着陆相生的皮肉,却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他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幻境的记忆,又深恨托管关键时刻不出现,此刻只能试探着问道:“瞧瞧你前后不一的样子,也不知道蚕乐宗怎么会教出这样的人。”
说完一甩袖子,一举一动都模仿的是托管出现的神态,果然,“陆相生”眉间闪过一丝戾气,强制压住了,冷冷道:“晚辈自然不能和静明真人相提并论,传闻中你仙风道骨为人宽容,为何老是与我过不去?你们这些圣人每日都搬出教条,让我恪守礼数,我做到了,为何又要被数落一句道貌岸然?”
“陆相生”面色不善,萧凉一仔细观察,发现他和爱人在没有任何情绪的时候的确非常相似,而一旦情绪波动,云淡风轻的假面就会被撕碎,能从裂缝中窥见底下的桀骜不驯。
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他放下心来,道:“圣人的教条束缚的是那些离经叛道欲走邪魔外道的,你既然问心无愧,何必挂着虚伪的面皮,叫人看了平白觉得恶心。”
这话说得狠了,却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叫他坦荡些。
“陆相生”一愣,问道:“可说君子如玉……”
萧凉一:“你当不了一块玉,本质顶多是一块顽石,何必让自己活得这样辛苦,非要打磨得圆滑,激将一出,照样棱角毕露,还不如照自己的心意活得洒脱。”
被比作“顽石”,对方不怒反而眉开眼笑,从怀里丢了一个又圆又大的梨子过来,“没想到真人的本意竟是这样,是易辉误解了,小小谢礼,还望真人不要嫌弃。”
萧凉一一边接过一边感叹今天老是收到别人的果子,还一个比一个大,且此人灵魂果然不是陆相生,而是何意辉,那个曾经逼着他围着地下室跑步的死变态。
他弯腰顺手将梨子递给小萝莉,软声问道:“蚕乐宗的小徒弟,你们是来捉鬼火的吗?”
和对上一帮子成年人的神情截然不同,十二万分的温柔。
小萝莉高高兴兴地接过水梨道:“小徒弟叫小小,大哥哥,你也知道鬼火吗?哥哥说它专门捉小孩,嫌我太碍事,所以要把我扔在这里,好坏好坏的!”
何意辉将手里的水梨一人发了一个,手里还剩下两儿,闻言道:“真人不用将她当做普通女童,她娘是有名的撒谎仙子,看着年幼,却能骗过不少人。”
萧凉一果然在小萝莉眼中捕捉到一抹狡意,看着软萌,也不是个软柿子,叹道:“……果然是兄妹吗?”
何意辉:“同父异母罢了。”
不想听闻别人家世,萧凉一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道:“你们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见何意辉和他似乎冰释前嫌,其他人也收敛了敌意,那名额间青砂的少年道:“一路打探到鬼火除了小孩外,成年人均不可见,我们打算夜里去北岁山将它引出来。”
萧凉一顺手打了个结界,这样虽然站在路边,周围的人却听不到他们交谈。
他道:“如何引?岁村年镇的孩子晚上都被集中在一起看守,鬼火却只勾八岁以下的孩子。”
他们这一群人中,并没有八岁以下的,就连小小,明眼人也知她至少十岁。
那少年捏了个手诀,一震白雾过后,赫然变成了个三四岁的短腿小娃娃,眉间青砂越发衬得他玉雪可爱,衣物松松垮垮,裤子完全落在地上,脸上却端着一副镇定表情,若萧凉一是人贩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标志小童。
他咳了咳,手指微动,让那一身宽松蓝衫变成孩童衣物大小,少年……不,小童道谢一番,似不能适应这副身体,笨手笨脚地将裤子捡起来穿好了。
萧凉一:“年纪不小,本事却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道:“蚕乐宗的楮墨,静明真人。”
萧凉一见他面色过白,失了些孩童的红润,想起佘瑞给他的胭脂盒子,便掏出来打开,一阵若有若无的梅花香传来。
他手指沾了一点抹在楮墨脸上,果然看起来好多了,将香脂盒子塞给小孩道:“不用真人真人的,叫萧凉一就行。”
楮墨等温热的指尖离开侧脸后,回过神来摇头:“真人就是真人,不能乱了辈分。”
萧凉一心想:还是个小迂腐呢。
完全不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被楼上的胭脂铺子老板一口一个迂腐道士骂了。
何意辉眼中神色不明,“看来楮墨很得真人眼缘,不知道我能不能也直呼真人名字呢?”
萧凉一不接话,只对楮墨道:“这个主意虽然不错,却不一定能成功,而且伴有诸多危险,你有把握吗?”
楮墨点头,“除魔卫道是本责,不能因为危险存在就畏手畏脚。”
“很好,身上有没有纸张?”他就喜欢这样正直干净的好苗苗,一定要保护好咯。
小萝莉问:“符纸可以吗?”
萧凉一:“最好是没有沾染灵力的普通纸张。”
众人在身上摸索,最后是施与珠从类似于一个账本上撕了一张递给他,萧凉一手指翻动,将其折成一只蝴蝶,又把竹浆纸变成蓝色,最后注入灵气,那蝴蝶翅膀就轻轻煽动,慢慢飞起来,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最后轻盈地落在楮墨的肩上,平了翅膀,化成了衣服上的一个精致纹样。
他道:“这东西不会妨碍你的行动,但是如果你失去意识或者遭遇危险,它自会主动离开你去寻找我们几人,算是给你铺一条后路。”
楮墨沉沉的瞳孔中露出一丝感激,萧凉一拍拍他的头,解了结界,转身离开了。
他不会和这些人呆在一起,毕竟他不是原装货,若是露出什么马脚就糟了。
何意辉目送萧凉一离开,视线落回楮墨的肩上,那只蝴蝶好像真的变成了绣纹一动不动,他道:“看来他果然很喜欢你。”
施与珠也肯定道:“传闻中静明真人不喜与人接触,他不和我们一路在情理之中,会对楮墨施以援手,想必是真的很中意你。”
小小如今比少年高,渴望地盯着那一肩之距,四人视线火热,楮墨只能默默地抬手去遮住了。
……
一连两天没有任何动静,萧凉一全当给自己放了假,将年镇和其他两个岁村逛了个遍,吃到无数小食,虽然也担心在幻境中时间太长,说不定巅仙山的第二场考试早就结束了,放不下安慈洲的身体,却也知无可奈何,只能等待脱离的契机。
从客栈早早起来,发现一反低迷,这个镇子今天很是热闹,天还未完全亮透,屋外就是一片炮竹响声。
他整理好下楼,小二满面喜色走过来道:“客人可是被吵醒了?今日是咱们年镇的好日子,家家户户都要过年年岁岁日,希望年年岁岁都是好事情。晚上还有祭祀,三村都会到镇子里面来庆祝,您可以去看看!”
萧凉一心中一动,有种等来了契机的预感,连忙问:“这个时候过节,不怕鬼火了?”
小二脸色一僵,还是强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冲冲喜气么,妖魔鬼怪也怕炮竹人群啊。左右会将所有孩子聚在一起欢闹,不怕出事。”
他听完不甚赞同。
人多是非多。这句话不止是说在人多的地方容易出现是非,也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窥视。妖魔鬼怪虽然不敢明目张胆混入一堆生机勃勃的阳气中,却会被热闹吸引来,静静等候下手的机会。
他叫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两口,门口就冲进来一个蓝色身影,施与珠扫视了一眼,看到他眼睛一亮,三两步跃过来道:“静明真人!”
萧凉一看见他伸手递过来的残破蝶身,站起来问:“楮墨出事了?”
施与珠面色沉重,点头道:“昨晚还是好好的,我们轮流看着,范娘陪他起了一次夜,在门口守着,谁知就一会儿楮墨就不在了!”
萧凉一按住他的肩膀,将冰冷的灵气输入,道:“别着急,你先带我去楮墨失踪的地方。”
施与珠深深呼吸一口气,带着萧凉一去了北岁村。
两人到了一处茅草屋,四人应该是事先打了信号,另外三人也一一副刚刚赶回的样子,小小还喘着气,手上的大铃铛频繁作响。
施与珠口中说的范娘应该是唯一一名成年女性,她脸上浮现惭愧自责的表情,萧凉一就同样打了一道凉凉灵力给她,待她稍微镇定后,才问:“楮墨失踪的地点,时间,以及蓝蝶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一一讲来。”
范娘强行将眼角泪水压下,道:“昨夜寅时末卯时初,在北茅,我守在外面不到一盏茶,楮墨就不见了……蓝蝶是卯时中飞回来的。”
楮墨严守礼数,就算如厕肯定也不会随便找个地方解决。
萧凉一顺着范娘指示的地方跃去,果然正对着北岁山。
施与珠手中残蝶被损毁得太过厉害,像是被什么灼烧过一半身体般,能飞回来已属侥幸,不能指望它带路。
萧凉一对范娘和施与珠道:“你们两人随我去查北岁山,你们两人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意外发生,就用你们的蚕互相告知。”
众人应允,萧凉一发现只有何意辉没有背着小小的竹篓子,但是他手里提着的上面写有一个楮字,此时递给他道:“真人将楮墨的蚕带上吧,若是距离近了,它说不定能感受到小墨的方位。”
萧凉一:“那你呢?”
他笑而不语,萧凉一也不追究,只带着两人向北岁山方向飞去。
三人找了一天,临近黄昏仍一无所获,所用灵器皆毫无感应,范娘面前挂着的蓝纱已经被泪水沾湿好几遍了,却始终咬着牙,眼见黑幕要压下来,终于崩溃道:“果然,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再小心些……至少一直和他说话……也不会——”
施与珠将手巾递给他,也是满脸疲色,寻求慰藉般转头问萧凉一:“……前辈,楮墨是不是已经……”
萧凉一拿出残蝶,摇头道:“不会,若是已经出事,蝶身会自行毁灭。”
他始终想不透,如果鬼火将小孩们带入北岁山,为何山周围却没有任何邪气?
站在山腰看向来时方向,一面破旧白布在空中迎风晃动,他忽然“咦”了一声,拔剑御行。
另外两人见他似有眉目,眼中闪过狂喜,紧紧跟随。
却不想萧凉一停在一间茶肆屋外,这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孩在慢吞吞地擦桌子,大概是平时来喝茶的人都去镇里吃酒了,所以格外寂寞。
施与珠问:“真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萧凉一抓住小孩的胳膊将他提起放在桌上,道:“我当初只道奇怪,传闻鬼火隐匿于北岁山,为何茶肆老板带着个符合鬼火心意的小孩还不搬走,你们且闻闻,他身上沾了什么?!”
两人低头,脏兮兮的小孩两眼无神,更像是□□纵了一般,身上却传来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