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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遇着了一个不相见的人,就像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宋若初的心情跌倒了谷底,明显心不在焉的。
幸亏封景墨提的办法是他带封言熙去看《葫芦娃》,她负责陪封一一看《豌豆公主》,所以她才能放任自己在这幽暗的环境里胡思乱想。
色彩艳丽的画面不断在眼前跳动,但她的神智早不知道游去哪里了耘。
以至于后来散场后封一一问她几个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来,连一句话观后感都发表不了。
那边的封景墨则对封言熙的问题解答的游刃有余,听得封一一都嫉妒了:“妈妈,为什么爸爸都能回答的出来,下次我要爸爸陪我看,你一点也不专心。踝”
她被说的抬不起头来,封景墨看了一眼她尴尬的脸色,笑着接过封一一:“乖,那你跟爸爸说说,哪里不明白,看看爸爸能不能发挥聪明才智可以个答案?”
“嗯,爸爸一定可以的。”
看着他们走在前头的身影,宋若初赶紧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剔除出去,收敛心神,追上他们的步子。
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两个孩子还是意犹未尽,可到底抵挡不住困意的袭来。
封景墨微笑着拍拍他们的脑袋:“乖,睡吧,明天爸爸再带你们去玩儿。”
“好。”
回家后,封景墨让她先去洗澡,自己则去负责安顿两个孩子,宋若初点点头,等她洗完用白色浴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封景墨也正好推门进来。
她很是诧异:“他们这么快就睡着了?都没有缠着你讲故事?”
封景墨脱了西装外套,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朝她走近,然后趁其不备将她抱入怀里:“因为我跟他们说爸爸妈妈晚上要说悄悄话,他们就自动把我赶了出来。”
他抽走了她手上的毛巾,湿漉漉的黑发长发披散在肩头,又动手去脱她身上厚实的白色浴袍,取笑她:“若初,我不是把你以前围的浴巾都带来了,你以前在家不是最喜欢穿着浴巾随意在我面前晃吗?”
宋若初有些尴尬的按住他的手:“这里不是法国嘛,万一言熙和一一进来就不好了,对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你也去洗个澡吧。”
他笑着点头,伸出手mo了mo她细腻的脸庞:“这么长时间没见,咱们是该好好聊聊了,你先去chuang上等我。”
他嘴角迷人的微笑,眼角揶揄的笑意,都在向宋若初传达着一种暗示。
这明明就是她以前向往已久的求之不得的机会,可现在,全被毁了。
封景墨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色浴巾就出来了,修长的身段看一出意思赘肉,他的脸很白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身上的肌肤却是健康的古铜色的,这是他长久锻炼与暴晒的结果,你可能真的想不到一个怎么晒都晒不黑的人要晒成这样要付出的辛劳。
封景墨在她旁边的空位上躺下来,一手横亘在她腰间,笑问她:“若初,你是在想对策跟步骤吗?我真的是相当期待啊。”
宋若初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不过在她开口前他又捏着她湿漉漉的长发道:“你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麻烦啊,来,我们先吹头发,吹干了头发再继续下面的事情。”
他从chuang头柜上找出了吹风机,亲自帮她吹头发。
黑发在他的手指尖翻飞,宋若初从跟前的化妆镜里看到了他认真的模样,自责与难受在心间炸开了锅,一直安静的等到他吹完,又接了吹风机过来说:“你坐下吧,我也帮你吹吹。”
他笑着说好。
手上的吹风机也不知何时被他拿走,他温柔的将她放在chuang上,俯身欺压下来,望着她美丽的容颜,亲吻着她有些冰冷的嘴角,巧妙的引导着她,让她放轻松,宋若初努力让自己投入,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努力顺应他的引导,以期这一次能够顺利接纳他,尽管下半身依然酸楚,可她不扫扫了他的兴致,这么多年了,这似乎是她唯一能感谢他的方式。
然而不管她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不管封先生做了多少前戏,多少努力,当他去解她的浴袍时,他还是颓然的按住他的手,咬着下唇嗫喏道歉:“封先生,对不起,我……”
她还是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在法国的时候不行,现在更加不行了。
他漆黑暗沉的眸子里看得出相当失望,但他很有绅士风度的退了
下来,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往chuang边一躺,还反过来安慰她:“不要紧,若初,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不过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她嗯了一声,又说了句对不起,他说她傻瓜,伸手mo了mo她柔~软的黑发,就帮她盖上被子:“我们是夫妻啊,说什么对不起呢,去看看再说。”
也许外人真的无法想象,封先生那么疼爱自己的妻子孩子,可是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他们竟然一次都没发生过关系。
宋若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生下那对双胞胎的。起初的生活,她因为身体不适在医院休养了一年半的时间,那段时间封先生每天无微不至风雨无阻的照顾简直让她感动不已,一直想着身体痊愈了就要好好报答他。
封先生也总是说好。
可是等她身体痊愈出院后的半年时间里,他们明明朝夕相对,同chuang共枕,封先生每晚抱着她睡,但并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这一度让宋若初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他真的那么毫无吸引力?
她于是开始想方设法的引起他的注意,甚至是可以引起他的兴趣,经过大半年的努力,终于有一次,她意想不到的成功了。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封先生要上全垒打的时候,她却起了激~烈的抗拒反应,一把将封先生给推开了。
封先生起初以为她是不习惯,还嘲笑了她很久,可是后来,终于确信,她不是不习惯,而是可能真的没办法接受与他合为一体。
封先生就一直在等,很绅士很有耐心的在等待着。等到现在,连她都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对于封景墨去看心理医生的提议,之前一直没有异议。
现在,却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但她是不会忤逆他的。
封景墨第二天就去约医生了,不过恰巧那医生这几天去做巡回演讲了,要几天才回来,封景墨也没有强求,正好郑志远知道他精通马术,今天在马术俱乐部有一场大型的马术比赛,所以邀请他一起去观看,他就带着宋若初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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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磊则过来接了容铭远:“容总,我们先走就去马场吗?”
他比平常微微提高了些音量。
“去一家美容院吧。”容铭远淡淡回应。
杨清歌一晚上都在阿火的美容院里,突然接到郑志远回来的消息,着实吓了一跳。郑志远的行程向来都是提前规划好的,从没有向现在这样杀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急忙推开身上的阿火,她说:“老头子回来了,我得赶回去才行。”
阿火舍不得,将她抱得很紧:“不能不走吗?”
“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都得玩玩,放开我。”
戴着墨镜步出美容院刚准备走向自己的车子,结果,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她跟前,容铭远的脸从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来:“杨小姐,这么巧,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杨清歌的心狠狠打了个突,但还是强自镇定的回答:“不必了,我自己有车,不顺路。”
“杨小姐都没问我去哪里,怎么就知道不顺路呢,实不相瞒,我正要去见郑总。”他唇角微勾,杨清歌却从他的脸上读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阿火见杨清歌还没走,就跟了出来。
容铭远冲她了然一笑,杨清歌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宋磊往前开车,容铭远坐在后座笑的云淡风轻:“杨小姐真是好兴致,老是来这家店做美容,是因为这里的技师水平高?”
“做熟了就懒得换了。”杨清歌默然回答。
“哦,是吗,既然杨小姐都能这么长情的做这么多年,肯定是手艺了得了,那改天我也应该请郑总来这里坐坐,尝尝这里美容师的手艺了,杨小姐以为如何?”
杨清歌几乎咬碎银牙,呵呵笑了两声:“容总,明人不说暗话,想说什么就爽快点说吧,这么拐弯抹角的,真的让人很不习惯。”
容铭远的笑容渐大:“杨小姐倒是爽快,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关于郑总撤资的事情,是杨小姐授意的吧。”
“这是你们男人生意场上的事情,我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呢,容总真是抬举我了。”
“这么说这个只是郑总个人的决定,跟杨小姐你毫无关系了?”
“是的!”杨小姐目视前方回答。
容铭远摇头:“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跟杨小姐做笔交易,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宋磊,在前面让杨小姐下车吧,我们自己去找郑总谈。”
杨清歌的心狠狠被提起,宋磊放慢了车速,果断将车停在路边,她恼怒极了:“容铭远,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你有什么交易可做?”
“确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这里有几张关于杨小姐的照片,我想郑总应该很感兴趣才是。”
“什么照片?”杨清歌的面色难看的可以。
“宋磊。”容铭远提醒了一声,宋磊立刻从手边的箱子里拿了个牛皮纸袋递给她。
杨清歌飞快的拆开,一系列关于她与阿火的照片掉落出来,多的她根本抓不住。
她的抽气声在车内清晰可闻,容铭远却阴险的请她下车。
她哪里走得了,握着那些照片指尖都在颤抖:“这些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告诉你也无妨,这些都是你最好的姐妹提供给我的。”
“莫千语?”杨清歌的牙齿都在打颤,自己那么信任她,却没想到她会背叛自己,“为什么?”
“这个你恐怕要去问她了,哦,还有呢。”他话音刚落,宋磊又从里面拿了一个光碟插~入车内。
自己与阿火的喘~息在车内淫~荡的响起,原本是听得人面红耳赤的shen~yin,现在却像是催命的魔鬼,她疯狂的喊:“够了,关掉,关掉!”她愤怒的撕扯着那些照片。
宋磊满眼同情,容铭远却径直摇头:“照片我多得是,你觉得你能撕的完吗?”
她如斗败的公鸡,陡然垂下肩:“容铭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小姐,说实话,咱们这些年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若大家都相安无事,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可惜,你要为难我,那我也没办法置之不理啊,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剩下的,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郑志远已经回来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情况还是这样,我保证,郑志远会对这些照片和光碟很感兴趣的。”
“容铭远,你太卑鄙了。”她呵笑,轻语。
记忆中,也曾有这样一个女人大骂他卑鄙,可是,现在又有谁在乎呢。他面色凛冽:“我想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
她将那些照片丢下:“那我现在可以下车了吗?”
“不需要宋磊送你回去取车吗?”
“不必了,跟你在一起多呆一分钟我都觉得反胃!”
“哦,看来杨小姐还是个ting清高的人啊,那算了,再见。”
放她下车,宋磊就加油门绝尘而去。
一路上,宋磊感慨:“莫千语总算还做了件好事。”
于他们,是好事,于杨清歌,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刚闭上眼,就接到了公司秘~书打来的电话:“容总,不好了,老夫人来了公司,正在你的办公室里发脾气呢,你快回来看看吧,我们拦都拦不住。”
美艳沉稳的秘~书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声音大的宋磊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用容铭远吩咐,车子已经提速。
容铭远回到办公楼层,办公室外积聚了一群被骂的狗血淋头暗自低头的员工。他铮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踏步声,所有人看到他都松了一口气,他摆手:“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了是不是,还不回自己岗位去。”
“是,容总!”这群人飞一般的离开了这块低气压区。
推门而入,看到许靖华摆着脸坐在沙发上转动佛珠,面前的茶水分毫未动,听到脚步声,睁眼。
容铭远坐回办公椅上,翻阅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并没有着急开口。
是许靖华忍不住,开口责问:“铭远,千语呢?”
“出国去了。”容铭远淡然回答,“她这么大人了,不用事事向您
汇报了。”
“出国?”许靖华分明不信,“她为什么一句都没跟我提过呢?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
容铭远抬眼看着她手中的佛珠,那看看她一脸暴怒的面色,摇头:“妈,念佛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您这样岂不是佛口蛇心?”
许靖华脸色丕变:“铭远!别扯开话题,我要知道千语去了哪里。”
容铭远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妈,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在意莫千语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你女儿呢。”
许靖华身体一僵,面色越发难看:“如果你能多点时间陪我,我也不会那么在意了,如果你能给我生个孙子,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了。”
说起孩子,容铭远就心痛不已。他豁然合上文件,眼中流露悲恸:“也许你不知道,你看不上的那个媳妇其实是怀了双胞胎的,可惜……”
“苏染是怀了双胞胎,可那是你的吗?是别的男人的。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你的孩子!”
“哦,那就是我的。”
他平静的注视着自己功利的母亲,眼前又浮现出苏染绝望的呐喊:“容铭远,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情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你……”
多残酷的记忆啊。
“怎么可能呢。”许靖华蹙紧了眉头,“她不是不会生吗?”
“妈,我还要去马场,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有空,就多为你那两个早夭的孙子念念经吧。”他冷冷下了逐客令。
许靖华似乎真的遭受了打击,暂时忘了莫千语的事情,跌撞着离开了。
容铭远也是沉淀了好久,才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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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马术俱乐部位于青山脚下,占地广阔,马种众多,采用严苛的会员制。只对会员开放。会员还分普通和高级两种,
普通的会员是没有资格在双休日或者重大的比赛活动日进~入俱乐部的,只有高级VIP才可以在入场。
郑志远知道封景墨要过来的时候,老早就等在了大门口。
人实在太多,封景墨的车子也无法顺利进~入马场,宋若初披着一件白色风衣,戴着一ding硕~大的遮阳帽,温婉跟在封景墨身后,远处人群喧嚣,一场大型的马术竞技即将开始。
郑志远高兴的领着封景墨和宋若初入场,为他们预留了视最前排视野最开阔的两个位置,还询问封景墨的意见:“封先生,听说你骑术精湛,待会儿要不要下去跑两圈?马场还有一匹刚刚进来没有驯化的汗血宝马,听说你还是驯马的高手,要不要去试试?”
封景墨并无任何傲娇之色,显得相当平静,不过宋若初还是从他那双如黑濯石般狭长漆黑的双眸中看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真正的汗血宝马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货色,封先生悉心经营这么多年,也不见得真的见过几回,若真有,确实是让人激动兴奋的一件事情。
“景墨,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注意安全。”宋若初抬了抬帽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郑志远又在旁边不断游说,还叫人去牵来那批汗血宝马,封景墨到底是耐不过心底的蠢蠢欲动,跟着郑志远走了。
宋若初随后又压低帽檐,坐在座位上,很有少人能窥探她的容貌。
旁边绝好的座位慢慢坐满人,这也意味着这场马术比较就要开始了。
当封景墨穿着一身帅气的骑马装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亮相的时候,全场霎时沸腾起来。
马儿很是桀骜难驯,封景墨拼命控制,它仍是在起跑线上嘶鸣不止,看样子明显是强行被驯服,她心底捏了把冷汗,这样太危险了,就算技艺再精湛也不行啊,但她所有的担忧都只能压在心底,因为根本不可能阻止比赛的开始。
视线随着封景墨一起在跑道上飞奔,看着马儿虽性烈,但封景墨控制的不错,那颗提着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
也许爱冒险就是男人的天性,无论他怎么成熟老练,骨子里也有着与拿破仑一样激~烈的征服欲。
周围的尖叫声几乎可以直达苍穹,宋若初紧张的绞着手指,当肉眼不能再跟上他的身影时,只能透过看前面大屏幕上的实况转播来确定他的情形。
汗血宝马到底不好驯服,赛程过半的时候,封景墨看起来也有些吃力了。硕~大的屏幕将他每一个面部表情都投射的一清二楚,也许外人看不出来,觉得他依然是驰骋在第一的英姿飒爽的勇士,可她的心已经拧成一团,再这样下去他就太危险了。
郑志远就在不远处,于是她走过去要求:“郑先生,能不能想办法要求停止比赛?”
“为什么?”郑志远十分不解的看着这场如火如荼的比赛。
“封先生有危险!”宋若初态度十分强硬,“如果封先生除了什么事情,你负责的起吗?”
郑志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封太太,这应该没事吧。”他确实没考虑到封景墨的安全问题,“而且现在比赛才刚进行到一半,怎么阻止得了?”
宋若初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当她还在积极与郑志远沟通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混乱,大屏幕上的大队人马不知为何全部摔成了一团,马儿凄厉的嘶鸣与比赛者惊恐的驯马声揉成一团,宋若初倒抽一口气,郑志远也知道坏事了,急忙往前跑去。
宋若初赶不上被吹跑的帽子,也跟着他们跑,忽然,有人指着重新变化的大屏幕说:“快看,那是怎么了?”
宋若初也扭头看去,只见封景墨驾着的汗血宝马突出重围,但可能是受了惊吓,毫无方向的胡乱一气的往前飞奔而去,当真是惊险连连险象环生,她的呼吸都快被夺走了。
封景墨似乎受了伤,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看的宋若初紧张不已。而他的后面,另一匹黑色的骏马奋力突起,追着他而去。
有人惊呼:“是容铭远啊。”
“是他,容总,小心啊——”
众人的叫喊声再次夺走宋若初的呼吸。没错,后面这匹骏马上坐着的人就是容铭远,他伏低了身子,目光如炬,尽力追赶前方的封景墨。
镜头随着他们的奔跑一路向前,她也不再急切的朝出事地点跑去,而是站在屏幕前,看着容铭远不断想办法试图拉近与封景墨的距离,想让封景墨弃马,自己去营救他。
马儿奔跑的速度越来越迅速,校场上烟尘滚滚,被四蹄溅起的尘土让他们的身影都变的模糊起来。
容铭远已经接近封景墨,宋若初看到他试图与封景墨有个交流,可是马儿很难配合,正当众人看的揪心不已时,画面突然被切断了。
周围人啊了一声,宋若初立刻加快脚步往前冲去。
她的内心已经完全被忧虑和恐惧所包围了。
马场上烟尘滚滚,刚才混乱的比赛队伍如今正在折回,唯独不见封景墨和容铭远的身影。
郑志远阻止她再进~入:“宋小姐,这里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再进去了。”
“放开我,我会注意安全的。”
“不行。”郑志远已经急死了,封景墨下落不明,万一宋若初再出点什么好歹,他这次的一片好意可算是全完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忽见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嘶鸣声,众人抬头,看到容铭远与封景墨同乘一骑,快马扬鞭而来。虽然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封景墨的伤势看起来似乎更为重些。
顾不得尘土飞扬带起的烟尘,宋若初跑到出口处等他们。
容铭远远远就看到了宋若初站在那里,马儿一停下,她就飞奔过来,他一怔,暗沉的眼眸却看她奔向他身后的这个男子,连一丁点儿眼神都不曾给他。
“景墨,景墨……”宋若初蹲在地上,小声叫着他的名字,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郑志远已经在那边叫了救护车,封景墨慢慢睁眼,冲着宋若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抬手拂去她脸上不自觉落下的眼泪:“傻若初,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很好吗?没大事,放心吧。”
他还自己用手撑地慢慢坐了起来,宋若初紧张的检查了他的四肢,确认除了一些外伤后应该没有其他内伤后,被深浓的害怕包裹,扑进他的怀里嘤嘤啜泣:“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千万不可以有下次了知不知道。”
“好,知道了,没有下次了。”他伸出自如的右手,圈住她瘦削的肩头,嘴角带着c
hong溺的微笑。
容铭远有些难受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
很多人都在看他们,他是最先回过神的,因为还有一些人受了轻伤,所以叫来了不少救护车。他是马场的负责人,所以最先扭头去旁边安排其他事宜。
最先把受伤较重的几人送走了,封景墨坚称不用劳师动众去医院,所以就被转移到了室内休息室。
宋若初找来剪子,蹲在他身旁,剪开了他左手的衣袖,只有左手胳膊上被划开了一道锋利的口子,有鲜血在渗出,好在伤口并不是很深,但看着还是有些可怕,她蹲在旁边有些心痛:“很疼吧?”
他摇头,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别哭,若初,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让你难过。”
她的眼睛更为酸涩,但不想让他担心,所以站起来说:“我去看看怎么服务生这么久还没送药水纱布过来。”
她走到外面,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才抬腿往前走去。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拿着药箱走来的容铭远眼里。他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她微惊着抬头,待看清他的面容后,立刻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那股抗拒的意味太过强烈。
容铭远嘴角带着苦笑:“宋小姐,我想……”
“你别想了!”宋若初一开口就回绝了他所有的心思,“我一点儿也不想再看到你,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吧。”
“对不起。宋小姐。”那一天的意外,容铭远确实是十分抱歉,如果不是宋若初,他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但对她造成的伤害,也确实是无法弥补的。
所以他一直在想法子希望可以有所补偿,但看宋若初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他心头又相当难受。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来打扰我的生活,当我求求你了。”低头拿了他手上的药箱,她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去。
容铭远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帮封景墨清理好了伤口,容铭远才进来。
宋若初朝封景墨道:“你在这里休息下,我去一趟洗手间。”与容铭远错肩而过时,连个眼神的相会都没有。
容铭远无他,冲着封景墨道:“不好意思,封先生,此次是我安排失当,让你受惊了。”
郑志远也随后赶来,满脸的歉意。
封景墨莞尔,举起受伤的左手:“这点皮外伤是在所难免的,两位不必过分自责,而且这次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还应该感谢容总舍身救我才是,要不是容总,恐怕还真得去医院了。”
容铭远倒是不居功:“我既然是这马场的负责人,就有义务保护每一位客人的安全,封先生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郑志远也连连擦汗:“是啊,封先生,保险一些,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放心。”
封景墨呵呵笑“郑总,你这是把我当纸糊的呢,不真不碍事,我相信在我太太的悉心照顾下要不了两天就好了。”
容铭远笑的有些僵硬:“那就好。”他突然好生羡慕封景墨,至少他拥有宋若初全部的爱,至少,他也是爱着她的。
还有比成千上万人中,你正好遇见你爱的人,而他也正好爱着你更美好的奇迹吗?
很可惜,他没有这样的福分。只能远远看着别人的幸福。
“对了,容总,改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算是对你今天的感谢。”封景墨建议道,“郑总也要赏光啊。”
郑志远忙不迭点头:“封先生请客,我肯定去啊。好的,那咱们改天再叙。”
宋若初从洗手间离开后就等在了大门口,并没有与容铭远再有任何的单独碰面。
封景墨在车内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若初,还生气呢?”
“没有。”
“没有那你这脸怎么像是要刮台风呢。”封景墨取笑着她。
宋若初不语。
他就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气我的莽撞,不过这一次真的是纯粹的意外,还有,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说的?”她扭头要他的保证。
“我保证,不生气了?”他咬了咬她的手指。
她啊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心头却满是那天被容铭远侮辱的阴影。不管她在封景墨表现的如何自在,都无法自欺欺人。
而且封景墨还是个有恩必谢的人,回头就安排好了与容铭远的饭局。
那一天,她躺在chuang上捂着肚子说:“封先生,我身体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啊。”
封景墨走过来mo了mo她的头:“怎么了?”
“就突然有点儿肚子不舒服,感觉可能是因为那个要来了。”
她的答案并没有引起封景墨的怀疑,而且他还十分体贴的说:“行,那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言熙和一一我交给老钟,等忙完了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去。”他mo了mo她细软的头发,“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
从阳台上确认封景墨离开后,她也起身换了套衣服。
她背着封景墨,约了一名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