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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
陈进宝望了眼刚刚离开的空宅方向,转过头来对着问两个捕快。
“他为什么还在里面?”
拿两个火把的捕快结巴的说:“小的和大牛二人.......看见........二愣一进宅子就..........就全身发抖,小的就和大牛二人就.........就笑话他胆小,说他........说他......“
“说他什么啊?”
陈进宝一声吼,吓得两个捕快直接跪下。
“小的说他胆子特别小,一个人在这肯定要被吓得又叫娘又尿裤子,所以他就.......他就.....他就把火把递给小的,说所有人走后他一个人留下。”
“你.......”
陈进宝手一扬做出一副要扇捕快巴掌的架势,两个捕快立马把头勾得很低。
陈进宝这巴掌没落二人脸上,把手往后一甩说道:“点火把,跟我回去,把二愣接出来。”
说完,一行捕快打燃火把又往宅子方向走去。
二愣这人大名叫赵大宝,今年二十六岁,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二,又长得膀大腰圆又憨头憨脑,故同僚捕快都管他叫二愣,他的大哥名叫赵大俊是个私塾里面的教书先生,一身的书生气,而他则是笨头笨脑全然不是读书的材料,故此他爹在他十岁的时候便不让他念书了,让他跟着家里种庄稼供他哥念书,但他耐不下性子一天到晚对着庄稼,十六岁那年便拜了县里绸缎庄王掌柜家护院的为师,而护院的师傅并不是什么高手,虽说如此,但护院师傅还是将毕生所学传给了徒弟,二愣的武功就这么晃晃悠悠学了四年半就出师了,出师没过一年赶上了县衙里边要多增加点人手,也正是因为这样,二愣就当上了县里边的捕快。
陈进宝往回走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他心里边清楚,自个的功夫算是捕快里面差的了,连比自个徒弟王富贵都不如,二愣的功夫比自己还差,就他那点把式拿去吓唬吓唬外行人倒是可以,真碰到个练家子他还不够人家打的,更何况这回碰到的还不一定是人。
到了门口,陈进宝一行人举着火把听见门里边有声音,他一抬手说道:“停下,什么声音?”
捕快们都竖起耳朵听,就听里面一个颤抖的声音喊:“爷爷........爷爷我.....我.....我告诉你们,爷爷......名叫.....叫.......赵大宝.........爷爷......学武.......学武......四年半........爷爷.......爷爷.......胆儿好大的......你们.....你们......肯定被吓着了.....“
听到这里所有捕快都听出来了是二愣的声音,并且胆儿都快被吓破了,喊出的声音颤抖到了极点,有几个捕快都开始捂着嘴笑起来。
“走,进去。”
陈进宝憋着笑带人往院子里走,一进去就发现二愣正在院子门口拿着刀,脚发抖的冲着院子四周喊,他一看见陈进宝等人突然进来,吓得刀都掉了直接坐地上,然后往后滚了一圈把帽子都滚掉了,然后他捡起刀,刀刃朝上刀背朝下的指着陈进宝等人,样子十分喜感。
二愣定睛一看原来是陈进宝一干人,他立马跪下手颤抖的抱拳,喊道:“头儿,小的刚才没看清是您,小的之罪。”
看着二愣这个模样,陈进宝身后的捕快开始稀稀拉拉的笑了起来。
“闭嘴。”
陈进宝一声令下,捕快们停止了笑声,随后陈进宝转过头指着两个怂恿二愣的捕快,说道:“你,等会儿给我去大厅待着,你,等会儿,给我就在这待着,没我的命令,你俩不准出来!”
这一命令,吓得俩捕快直接跪下,说道:“头儿,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别把小的放这啊。”
陈进宝看着俩带着哭腔的捕快,心软了下来说道:“行了行了,你俩去把二愣搀起来。”
两人站起身,跑上前去搀扶起二愣,这时扶二愣的一个捕快转过头仔细瞧了瞧。
“啊!”
他一屁股坐地上,跟着,二愣和另外一个捕快也摔在地上。
“怎么了,见鬼了。”
陈进宝这一声喊,所有捕快身子都一颤。
“头儿,您看,您看那。”
捕快一脸的惊恐,陈进宝顺着捕快颤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魂都差点吓没了,借着月光看过去大厅的中间正躺着一个人。
陈进宝身后的捕快全都一口大气吸了进去。
“别慌。”陈进宝喊道。
“那应该是个人,走咱们上去看看。”
陈进宝弓着身子,领着身后举着火把缩成一团的捕快慢慢的向前挪。
进了大厅,陈进宝小声对身后王富贵说:“火把靠近点。”
王富贵把火把慢慢的往前伸,发现躺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师傅,他是不是死了。”王富贵在耳边问道陈进宝。
陈进宝见这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肯定不是睡着了,决定大起胆子走近点看看。
“富贵,拿着火把跟着我。”
陈进宝师徒二人走到躺地上人的身边,王富贵拿火把一照,发现这人手脚一动不动,火把往上一直挪到脸的位置。
“呼!”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张面目狰狞的男人的脸映入两人的眼睛。
陈进宝缓了一下神,对着站在自己几步开外的捕快们说道:“行了,过来吧,这是个人不是鬼。”
捕快们都面面相觑,也许正是因为是个人死在那里他们才害怕。
陈进宝一看这种情况,让捕快们搜查几乎不可能了,转身对王富贵说:“火把给我,你快回衙门,多叫点捕快过来,不,把全县的捕快都找来。”
“是!”说完,陈进宝接过王富贵的火把,便让王富贵一个人跑回了衙门,王富贵心里清楚把人全都叫来不是为了搜查,而是为了壮胆。
陈进宝对后面的捕快说道:“等会儿会有很多人来支援,你们先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捕快们听到陈进宝这么说稍微安心,开始四处找起东西来,而陈进宝则一个人蹲下拿着火把看着这具尸体。
鞋上,有灰尘,不奇怪。
裤子上,没什么奇怪的。
衣服上,陈进宝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摸,什么都没有,而且尸体冰凉,死了有一阵了。
头上,面目狰狞,看来死前受过很大的疼痛或者惊吓,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是瘀伤,还有一些抓伤,难道他是被人掐死的?
“二愣!”陈进宝大声喊道。
二愣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刚才的事情他还是心有余悸,到了陈进宝跟前蹲下问道:“头儿,您找我?”
陈进宝看了眼二愣,问道:“你刚刚在这拿着刀扬言要打鬼的时候,看见这具尸体没?”
二愣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道:“回头儿的话,小的没注意看。”
陈进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如果这人是刚刚才死尸体不应该会这么硬。
“你真没看见?”陈进宝又问道。
“回头儿的话,小的真没看见啊,您要相信小的。”
二愣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陈进宝看了眼二愣,二愣这人就两点好,一是不会撒谎,二是勤快。
“行了,没事了。”陈进宝说道。
“那头儿,小的回去搜查去了。”
陈进宝点了点头,二愣转过身走了,此时,陈进宝把尸体翻了个身,看了看身子底下,发现什么都没有。
“头儿,有件东西不对劲。”一个捕快走过来对陈进宝说道。
“什么东西。”陈进宝问道。
“头儿,您随我来。”
捕快带着陈进宝走到进门右手边数过去第一个客位椅子旁边,说道:“头儿,就是这个,很干净。”
陈进宝弓着身子看了看这把椅子,这把椅子奇怪的地方应该就是所有椅子都脏得要死,唯独这把椅子的椅座和椅背很干净,其他地方包括椅背后面都脏得要死。
“头儿,在门口发现了这个。”
陈进宝一看捕快拿过来的东西,是把短刀,而且有些灰尘,第一次进来时居然没有发现。
“这东西是在哪发现的?”陈进宝问道。
“头儿,这边。”
陈进宝跟着捕快走,来到进门左手边的墙角。
“头儿,您看就是在这。”
陈进宝摸着下巴看着这地方,想了想说道:“行了,你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是!”捕快回应了一声转过身便走了。
陈进宝大量了这地方,发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四下转了转,看了看这几扇破破烂烂的窗户,突然他看见个很不自然的地方,这间大厅并不是很大,大厅主位在最上面,左右一共四个客位,左边两个右边两个,一个客位两根椅子中间摆着个放茶的小桌子,说来倒是也奇怪,这间宅子应该是主人家破败了人都走光了,但是摆放什么的倒是还很规整。
“嗯!”
陈进宝走到进门左手边数第二扇窗户旁,发现有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窗户已经很破了,窗台上布满了灰尘,但却有一块地方很干净,陈进宝仔细的瞧了瞧这块地方,发现不是一块地方是两块,像是两张抹布放上去然后被拿走的痕迹,不,看这两块干净地方的边缘参差不齐,更像是一双手趴上去过的痕迹。
陈进宝转过头看了看尸体,再把头转过来看着这两块巴掌印,这也许是个重大发现,但是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巴掌印是谁的?
这时,陈进宝旁边出现了一个举着火把的捕快正在搜查着现场,陈进宝转过头去,发现所有捕快都在这一间屋子搜,本来屋子又不是特别大,所有人都在这显得特别的挤。
“找几个人,去隔壁屋子搜搜,别光在这间屋。”
陈进宝这声命令,捕快们都面面相觑,原因很简单,都太害怕了,不敢去其他地方。
“头儿,小的是肉体凡胎,不跟您一样有天眼,小的不敢去其他地方。”
陈进宝一听这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你见过我开天眼吗?赶紧去,死者是人,凶手多半也是人。”
就算陈进宝这么说,也没人敢回应,这时,又一个捕快走上前对陈进宝作揖说道:“头儿,您是”捕神“的高徒,没有天眼也有仙气,小的们那是没法比啊。”
这话让陈进宝哭笑不得,正当他想着怎么去回答这个捕快的时候,王富贵回来了,还带着一群举着火把的捕快,一看人来这么多,所有在大厅的捕快都笑了。
陈进宝走大厅,问道王富贵:“带了多少人。”
王富贵回答:“师傅,全县的捕快都带来了。”
陈进宝不得不佩服王富贵的办事能力,这时点,很多捕快都不在衙门了,他还能把所有人都招来,说不定有一天自己这徒弟能成自个的顶头上司。
“行了兄弟们,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要人手搜查,主要是让你们把这宅子照亮,都散开。”
“遵命!”众捕快一起回答,随后所有人都散开,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为什么捕头要这么多人来。
不一会儿,宅子被火把照的通天亮,一些捕快举着火把实在不知道站哪了,就加入了搜查的队伍,几十个人搜查一间并不是特别大的宅园,就算是鬼也给吓着了。
“富贵,你跟我到处转转。”
“行,师傅。”
陈进宝师徒又回到大厅,走到主位的那幅画前,这回屋子被火把照的非常亮,而且还是第二次看这幅画,即便如此还是看到画中女人的模样背后一凉。
“这是哪个有毛病的画师画的这幅画啊。”陈进宝说道。
王富贵看着这幅画咽了口口水,说道:“是啊师傅,这画又没署名又没写其他什么字,确实搞不懂这个画师,但师傅会不会是这样,这个画师是收钱画的这幅画,但又知道这幅画画的东西让人看着确实不舒服,所以才不署名呢?”
陈进宝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确实有可能,但是给钱的人或者说这家主人为什么非要画师画这种画呢?”
“难道说,这画的是这家主人家看到的东西?或者说画中女子是这家主人的亲人?”王富贵说道。
“嗯......有可能,但这个对案件有什么帮助吗?”
“嗯.........”王富贵陷入了沉思。
陈进宝又看了眼这幅画,接着说:“行了富贵,你先跟我去别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