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痣劫

丁丁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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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欢冷着脸站着,一个也不理睬!

    碰上就没好事!拔剑弩张都算轻的,动辄便要出人命;若吉金稍微慢一点上前,那个单俊说不定已经和钱平是一样的下场!

    闹完了想道个歉便了事吗?哼,过分!

    但是一看到公子爷那张俊的令人“讨厌”的脸,亭欢脑后的莺俦痣又在隐隐发热发胀了,算了,还是快走吧!我才不想再看见你呢!

    与此同时,宣瀚腹部的燕侣痣也在隐隐作痛,这也是他想快点离开的原因之一。

    自己是脾气差,可是像今日这样大动干戈的情形也是很罕见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告辞了!”

    三人里只有单俊能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护着宣瀚讪讪的铩羽而归。

    “公子的盒子!”

    一回头,却是那个铁力木的盒子凌空飞来,幸亏虎耳机警,一把接住。

    “谢小姐!”三人里最宽厚还是他。

    “既然是公子的东西,留在这里做什么?小女子可受不了再有人将我认作是贼!”想想也生气,我凭着手艺开店,生意越来越好,谁稀罕你这个打不开的盒子?

    三人终于走了。

    亭欢闷闷不乐的坐在藤萝架下,一转眼才发现一个铜块映着光明晃晃的亮眼,弯腰拾起一看,不是那把自来自去的燕侣锁又是什么?

    难道它竟飞出来挡了那一刀?

    吉金和广安面面相觑,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成了神了!这是把神锁,会救人,我的妈呀!赶紧供起来吧。

    广安从地上捡起四孔钻心锁放在石桌上。

    “这锁他却忘了带走……”

    亭欢一看便来气,若不是这个锁,何来今日这场刀光剑影。

    吉金却站着不走,姜逢曾交代过他,若是发现亭欢眼角处有淡绿色的细丝,便要格外当心了,极可能又是气脉倒冲。

    因此他定定的看了看亭欢的眼角。

    亭欢瞪他一眼道:“不用看!我并没有发怒……”

    她知道不能自控的后果,真出了人命可没人能救,到时候锁铺也开不成了,只好亡命天涯去了,自己肩负的重任可怎么办?还有茑旬四灵献给自己的生命,这般沉甸甸的,叫她拿什么还?

    还真要感谢挡在自己面前的吉金。

    “小姐赌气把盒子给了他,将来怎么跟郭小姐交代啊?”

    “嗯,啊?”

    亭欢刚才气糊涂了,一时之勇坑人啊!

    “不过,郭小姐怎么会有那位公子的东西?”

    吉金的问题提醒了亭欢。

    “郭小姐说,盒子是她大兄长的!”

    亭欢在心里扒拉手指头,郭小姐是长公主,那他大兄长是……天哪!他不会是大皇子吧?

    看着瞬间脸色变苍白的亭欢,吉金摇了摇她的胳膊。

    “小姐?您怎么了?”

    亭欢什么也听不见了,自己在心里继续扒拉。不管怎么样,盒子给他都是不对的!从哪儿来的就该还哪儿去!他说是他的就给他啊?自己怎么没脑子呢?不行!得要回来!可是上哪儿去要啊?

    天蚕铆的四孔钻心锁,这个东西也很重要的吧?关键这材质,可是下九天玄雨的时候才有的,况且这锁打造得这般精密。

    她脱口而出。

    “拿着天蚕铆等他上门来换!”

    “他还会回来吗?”广生呐呐的问。

    “谁会回来啊?我们可回来了呢……”

    一转脸,却是酥姬和南宫笑着进了院门,板凳也亲热的呼哧呼哧,酥姬照例去拍拍它的头。

    只要有南宫在,酥姬便是柔媚如水千依百顺的女人。

    “亭欢怎么了?”南宫一眼便看出她的不妥。

    亭欢眼里的流火在闪烁,脸色潮红,气息不稳。

    南宫三两歩冲上去,伸手便摸向她的脑后!亭欢不懂此举的意思,只呆呆的让南宫隔着长发摸了摸那个莺俦痣。

    南宫双目炯炯的看了她片刻,似笑非笑又有点伤感,然后一言未发上了楼,包括酥姬在内一院子人都傻傻的不明所以。

    “千春和歌令呢?”

    “一个买菜,一个去取衣裳了……”

    “哦”酥姬显然也是心不在焉,提了裙角跟着南宫上了楼。

    就在亭欢后悔将盒子给了宣瀚的时候。

    宣瀚也在后悔忘了带走天蚕铆锁。

    “那个锁怎么留在了那里?”他切切道。

    “殿下,可要虎耳为您取回?”

    宣瀚抱着胸向后一靠,透过被风吹开的车帘向外瞥了一眼,早已出了北市口,快到宫门了,再一想方才小院里那紧张的气氛,眉头不由得一皱。

    “改日吧!今日闹得实在有点凶。”

    虎耳同他心照不宣。

    估计殿下自己也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就是之前伤了自己手掌又误杀了钱平,还是……无意中窥视了他的那个。

    无巧不成书啊!

    好好的,她又去解什么锁?解就解了吧,还偏偏解的是那个邪僧的锁。

    二殿下同大殿下争锋相对十几年,一个说东,另一个就偏说西。

    一个抓人,另一个就放人。

    一个上锁,另一个就深更半夜的逼人开锁。

    也不知闹到什么时候算完?她怎么又搅在了里面?

    皇后和吉妃感情那么好,像绿叶配着红花,像汤碗搭个汤勺,一句膈应话都没说过,一次脸没红过,可是这兄弟两到底倒像是世仇?

    冤家啊!

    二殿下这个倔脾气,一半像吉妃,另一半更像他那个叔公、雪国的北仑王。吉妃娘娘的脾气,唉,怎么说呢?若说太后是被她气病倒的,肯定不冤枉!

    虎耳想着,不由得露了一丝笑在脸上,立刻感到大殿下目光犀利的扫了过来。

    “这个嗯,吭……她叫什么?怎么好好的又去当锁匠了?”宣瀚一路上都在纳闷。

    “这个,属下也觉得奇怪,要不要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如今也找不到人问,结露堂竟然人去楼空了!……还真有些惦念姜大堂主……”

    大殿下就是这样,性子虽暴了点,但却是个重情义的。

    皇后娘娘说,他之所以这样暴躁,是娘胎里带了一个气脉冲结的燕侣痣出来,因而不得不连续十五年去往结露堂熏沐治疗,说是气脉顺畅还需要个一两年,让大家都好生伺候,不要触怒他。

    这话说得,好像之前谁就敢触怒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