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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欧师说要给阿苏勒见面礼,肖师首先在一旁笑出了声,赛尔也是笑而不语,两人随即分别向欧师行礼后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欧师与阿苏勒两人。
“听说你在北蛮长大,体质不错、资质尚可,就是学武晚了一点,却对铸剑很感兴趣,还铸成了三尺青铜剑,不错不错。”欧师说道。
“谢谢欧师夸讲,阿苏勒命运的转折就是从学习铸剑开始的。”阿苏勒回答道。
“我刚才试过你的内力了,你应该是学的是青丘的《洗髓经》,应该也有五六年时间了,进界尚可,但这部内功心法只能修习至内力入流,最高能到六品,但我察觉你似乎已经摸到了一点六品的门槛。老朽问你,青丘的《无相功》可已经传给过你了?”欧师皱着眉头,继续发问道。
“小子确实学的是《洗髓经》,但因为一些变故,传我内外功夫的那位师傅暂时不能传我《无相功》,所以有些耽搁了。请欧师指点。”阿苏勒诚恳地回答道。
“我这一身所学都将分别传给不同的人,也不能带进棺材里。对你来讲,你不需要做全才,要做专才,而且肖天钦的那些权谋之术非常适合你,你要认真学。我给你的第一份见面礼是《五行阴阳功》,这是一部无上的内功心法,而且正是你目前所需的。此心法以五行而入阴阳,以阴阳而成大道。五行对应五个层次,分别为水火木金土,依次与内功修为的五品到九品相匹配。”欧师说到内功心法,渐渐提高了嗓音。
“欧师,这部内功心法可与晚辈目前修行的功法冲突么?晚辈对五行与阴阳不甚了解,还望指教。”阿苏勒一听心法的名字就已经云里雾里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请教,赶紧趁机询问道。
“并不冲突。此内功心法与其说是一部心法,还不如说是一部总纲、一部教义来的更贴切。所谓五行,万物皆有水生,水为数一;水极阴,极阴则阳生,阳极则阴盛,此为水火不相容,火为数二;水火对立,然阴阳交合,万物生长,草木春生而秋实,木为数三;木春为三,金秋为四,金为数四;水火木金全赖土而成,土为第五位。在实际修炼中,对于任何武技任何心法都是一个道理,这好比五个不同的层次,人人皆可用,只是还要看个人的造化。水为基础,在一个‘融’字,融汇而贯通;火为迸发,在一个‘散’字,四散而中击;木为提升,在一个‘实’字,夯实而升远;金为跨越,在一个‘借’字,借力而打力;木为包含,在一个‘无’字,无招而有招。”欧师用心解释道。
阿苏勒听不明白,但用心记忆,希望有一天有豁然开朗的时候。
欧师看阿苏勒皱眉深思,也不打扰,就犹如入定一般,过了良久,又才开口道:“不必强记,时机一到,自会贯通。此心法我已成书,特传于你,望你悉心修炼,自有内功大成的一天。先内后外,以内功导外功,内外兼修才是正道。”
阿苏勒连忙道谢,心想只能凭借自己的韧劲了,所谓的悟性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你现在身系众人,十分关键。如果出现意外,必定树倒猢狲散,再也不能走十几年前的老路了。我送你的第二件礼物,是一件天蚕丝甲。”欧师一边说话,一边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一件薄如蝉翼、滑如丝绸之物交到阿苏勒手上。
阿苏勒赶忙接过来,感觉轻若无物,用力一扯,毫无动静,暗运内力,也是不动分毫。
“这天蚕丝甲本就刀枪不入,就连老朽也不一定能够坏其分毫。此次老朽前往狄戎,在与狄戎大巫师交流的时候,意外发现对方居然有聚集内力而不散,起到日夜皆能修行的手段。老朽特地与对方作了交换,让这件天蚕丝甲还具备了让内力修炼日夜进行、从不间断的作用。如此一来,这天蚕丝甲就不是可有可无了,已经可以一物两用。老朽的年纪是用不着了,正好给你。”欧师用充满了关切和爱护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
见欧师如此用心良苦,阿苏勒感动不已,再次起身要向欧师行大礼,结果被欧师阻止了。
“这两件礼物对你来说是至宝,但对老朽老说也就是身外之物,因此你也不必挂怀,从今以后,内外兼修、乐观通达、坚毅果敢,不轻言放弃、不易言失败,切记切记。”欧师谆谆教诲道。
阿苏勒拿着两件礼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照欧师的嘱咐穿上了天蚕丝甲,并且翻看起来《五行阴阳功》,按照欧师的说法,背诵自如、了然于胸之后需毁掉功法抄本。
抄本中只有口诀和心法修习时经脉的走势,欧师刚才讲述的总纲却没有。
阿苏勒现在是五品内力,根基倒还纯熟。在极北之地受到兽人攻击时,曾经有偶然的心得。当时的心得也是学自对手,学自那个怪物的攻击手段,怪物是天生神力,但依然懂得集中力量攻其一点。阿苏勒正是灵光一现,将为数不多的内力聚集一点,轰击而出,才获得了与兽人对掌一击的效果。
这些时间以来,阿苏勒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彻底的领悟并且稳步进入六品境界,但一直没有达成目标。
欧师所说的“水为基础,在一个‘融’字,融汇而贯通”的这句话里一定隐含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以往自己都是气沉丹田,将内力聚集丹田,再由丹田向四肢发力。然而这种发力的路径却是自己无法有效控制的,并且五品内力本就为数不多,呈四周发散状,力量就减少了很多。如果五品晋升六品在一个“水”字,那么该如何运用呢?
阿苏勒开始苦思水的特性,连绵、细致、不竭、不尽、阴柔、包容、不争、无形、无色、无声,内力的流淌是不是能够像水流一样运转全身,在需要的地方蓄力蓄势,在发力的地方爆发?内力就是身体的一部分,不需要去控制,只能去引导,更加要去创造和借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阿苏勒大吼两声,声音中隐含着感悟与突破的激动。
大声的叫嚷还引来了离远与易清卓,阿苏勒正想告知两位自己的心得,离远却招呼他前往议事堂,肖师吩咐有重要事务要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