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章 路遇杀险

小爱的尾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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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洲这一件事,萧楚愔必须亲自去看看,所以在将京都生意安排妥当后,萧楚愔直接动身,前往远洲。

    这一次的事定得有些突然,多数事物都没备准妥当。对于大小姐突然动身前往远洲,萧家少爷那处以及练叔那儿自是反对。可萧楚愔做下的决定,何人能逼得她改了主意。故而远洲这一行,萧楚愔是去定了,非但主意改不得,她甚至都没允许厢竹随身同行。

    现在京都尚是乱混,赵家商坊那处仍是虎视眈眈,而太子那儿明显揣藏了什么秘隐不得见的歹思。现在的萧家,最是缺人,故而这一次远洲亲行,萧楚愔没让厢竹跟着,而是独身前去。

    管不得旁人同意或者不同意,待一切嘱吩妥当后,萧楚愔直接启了程。

    远洲茶田作坊突然引发的火灾,她是越想越觉着这一桩事内下必隐什么。因想快些赶去,早一步入作坊探清研明,故而这一路萧楚愔也是紧赶慢赶,全然无休息之意。

    上一次离京前往远洲,因为边侧随了胞弟,加之时间也算不得太赶,萧楚愔一行也是慢游慢行。可这次却不同,为了早一步弄清远洲作坊究竟出了何事,萧楚愔一路上就没好好歇过。就这般紧赶慢赶,原是半余月的路程,竟叫萧楚愔硬生生缩至十来天。

    一路颠簸,却仍咬着牙死撑,便是簸颠一路,马车内的萧楚愔起身掀开帐帘,问道:“这离远洲还有多远?”

    问询落后,那驾车赶马的家丁回道:“大小姐,现在已入远洲地境,约莫一二日就能到了。”

    “还得一二日?”

    她这心里头是急着赶去作坊,想尽快查清这里头是否藏隐了什么。茶田作坊这一通火虽将整处作坊连着茶一并烧了个精光,可烧得再如何清透干净,总会残余些蛛丝马迹。而这些蛛丝马迹,越是赶早,越能查个清明。

    询了那远洲来的家丁,萧楚愔已连思了数日,这数日的蹙思之下,萧楚愔心中隐隐已起几分思猜。心中虽已起了思疑,只是这一桩事毕竟不是平寻之事,故而萧楚愔现在缺的便是证据。

    只要去了远洲,上了作坊,一番深查,萧楚愔相信她肯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便是心里头挂着这一件事,以至于萧楚愔心中分外焦急,现下的她巴不得身上长了一双翅膀,若是能一眨眼的功夫直接飞入茶田作坊,那就更好了。

    离着作坊还有一二日,眼看着目的地也要到了,只是大小姐心里头却是再难等忍。这不,心中愈起思焦,人也起了急性,忍不得开口询道。

    “小四,不能再快些吗?”

    她想催着马车再快些,只是这马匹的脚程毕竟有限,如今闻了大小姐催促,那驾马的家丁忍不住说道。

    “大小姐,小的已经尽力了,可这马车,是真快不了了。这已是最快的速了!大小姐这几日紧赶慢赶的,除了晚上宿个夜头,白日几乎都在赶路。咱这驾行的马,也是一日到晚跑个没歇。大小姐也是明眼瞧着的,咱从京都离后,这拉车的马匹都换了两次了。这马,怕也到到顶了。先不说马的脚程就这样,大小姐就算再如何的赶,马速也提不上。就算这马儿能跑得更快,再快速奔下去,这马车的马怕真要累死了。到时这地儿,荒郊野岭的,哪能找到换马的处儿?马车要是坏在这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小姐必会受累,到时要叫少爷们知了,小的这层皮可就别想保了。”

    这匹马也差不多到了极限,这一二日家丁还不知能不能撑熬过去,若是再强迫,只怕过不了一二个时辰,这早就累到极限的马匹就得倒地吐沫没了性命。

    她这心里头是急的,不过再如何的急也不能行这强迫牲畜的事。故而家丁话刚刚落下,萧楚愔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操之过急,当下抿唇微蹙浅思,便是稍凝之后,萧楚愔说道。

    “再赶怕也快不了一二,既然这马儿也差不多到顶了,这处又没个换马的地方,为防操之过急反而得不偿失,还是先停车,让马儿歇下吧。”

    再快也不可能明日便赶到茶田,可要是继续强迫下去,这拉车的马却可能因她的过急而失了性命。马儿累死,故是她的过,而马儿若是真的累死了,被抛这处于她反而是在浪费时间。因此萧楚愔也不想行这因小失大的事,便让家丁先停了车,稍作修整再行上路。

    这一段时日的颠簸,不只是马匹累到不行,就连家丁,也是倦疲得紧。如今闻了大小姐开口,家丁自当得应,手中的马绳一紧,勒住马匹,顺道吆喝左右护保大小姐离京的镖师一道停下歇息。

    谁知这嗓门还没亮,手上的马绳也才刚刚勒紧,尽是忽闻一阵乱杂的马蹄。

    马蹄声起,听那声音,数还不少。杂杂乱乱由远而近,声势渐起渐大。

    因这忽然传来的马蹄声,这才刚停下的家丁面面皆觑,不知出了何事。就连那已入马车浅作歇息的萧楚愔,也因这入耳的马蹄声重新掀帘探出身来。

    人才刚刚探出,萧楚愔拧眉询道:“出了何事?”

    家丁答道:“大小姐,还不清呢,不过听着声应当是一大马队正赶过来。”

    “马队?”喃声落后,眉宇蹙锁,便是锁眉之后轻声凝喃“这儿当不是马商行经之所”。心下起疑,对这疾行而来的马队更是连觉怪诡。便是这心中的疑起了后,远见尘土飞扬,不多时便见一行马队朝着这处急奔而来。

    马队声虽踏沉,数却不像很多,粗粗一听怕也就七八马快马。因着这处实在非马商列经之所,且那匆匆来行,也不像马商当有的速急。故而萧楚愔这处一时也难察这踏马急来的究竟是何,只是心下略着思猜,会不会是江湖上何门何派,因了何事赶了急,故而才这般速行。

    心下思猜,还未琢出个清明时,那队列急的马队已近了跟前,土尘四扬朝着他们奔来,在至他等跟前时竟是突的勒紧马绳。毫无跟由的勒紧马绳,马匹发出长破天际的嘶鸣声。便是这马绳紧勒,马匹顿下,这一行突现于此处的马行之人已是截了他们去行的路。

    官道之上突现速马急行,并非什么怪奇的事,不过这速马而至之人却毫无根由截于他们跟前。

    这事必有怪诡。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截下他们,便是不识之人,拦阻必有由根。

    因着这尘扬四起的马队,萧楚愔这本就猜疑的心直接坠了沉,便是心紧坠落,萧楚愔紧抿唇瓣,蹙审着那截于前头的一行人。

    那一行人,瞧看莫约七八来号,各个骑于马上。身下马匹甚是强硕,而那马上的骑马者,也一个个身强魄健,满身肉横,一副恶煞盈盈骇人模样。

    这等恶煞之人,无缘无故截于马车前头,有,也只会有一种可能。

    因着这一行人拦于跟前,他们的马车根本寻不到离行的路缝,只能叫人生生断截路上。因着这些人实是来者不善,那驾着马车的家丁急忙驱马后退,而那些随着路上保护大小姐的镖师,也赶着上了前,护在马车前头。

    路上截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偶识了熟人,拦下顺势打个招呼。而另外一种,则是要人花钱消灾的主。

    跟前这波横煞冲冲之人,显然与第一种毫无干系,故而他们现于此,只可能是第二种根由。

    一路赶急,好不得至了此,谁能料到官道之上竟会遇上路现的截者。路截之事,随行的家丁可没瞧过这等阵势,虽是心中万分惊恐,可他毕竟是萧家的人,身后可还坐着萧家当家家主,便是心里头再如何现了怂,也不能叫人小瞧了萧家。

    当即胆已壮升,手上的马绳紧了几分,紧了紧牙的家丁正想出声呵上几句。谁知这出口的声还没吐出,那处护于前头的镖师已是开了口。

    眸审瞪,身下的马儿来回蹚着,便是横扫拦截之人浅思片忖,这为首的镖师才双手和拳,恭言厉道。

    “各位江湖侠士,我乃京都第一镖的镖头,今日护人途径宝地,还望几位侠士能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这条道上,过往从未闻过有人在这儿拦路杀截,可今儿却忽现一行阻杀之人。这些人为何现于此处,镖师不清,不过镖师却明这一行人,必是来者不善。

    虽是一身绿林截者打扮,可这马上所骑众人,却各个目带戾阴,太阳穴胀鼓爆出,一看就知非一般江湖高手。人人戾杀饶身,目带煞狠,如今叫这样的人截于此地,怕是凶多吉少。

    行镖之人,性命在接镖之前就已交付给上苍,便是这一镖有无命可归回,也不可弃了所护的镖。所以镖师虽明清这拦截之人断非好应付之人,他们仍得护保萧楚愔安全。

    谦恭拳敬,希望跟前拦者可以开个方便之门,毕竟众人皆是江湖上讨生活的,彼此也不容易,望他们可是开个方便,免得撕破了脸,倒是于己于人皆无利处。

    护镖的,最不希望的就是刀剑相向,拳脚无眼,倘若一旦真的动起刀剑,势必会伤及性命。所以能平和用嘴搞定的事,护镖之人皆不想直接发展到刀剑相向。

    敬恭拳握,顺道报出镖局名头,京都第一镖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不少绿林截者光是闻了京都第一镖的名头,便会弃了劫镖的念想,直接收身离行。这一次,镖师显然也希望凭着名头便可散了这些截者,让道方便大门。

    只可惜此次途遇的截者显然非一般杀截之人,京都第一镖的名头于他们来说并无半分用处。镖师的敬恭言语换来的只是截杀阴声发笑,重声冷哼,声透怪戾,便是这戾哼的声落后,已有人回道。

    “让我等给你们让开方便之门,呵!我们凭什么就得给你们让这个方便大门?”

    这话刚落,边侧有人已是接口说道:“说得这般气正言凛,怕是因了人家的名头吧。”

    “名头,哪来的名头,我怎没听到有何名头。”

    “呵,刚才人开口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得很清,那名头早一开始就已报了。怎的,莫不是你们都没长耳,全都没听见。人家可是说了,他们可是第一镖的镖师,京都第一镖的大镖师!”

    这话听着像是在敬他们的身份,可是出口的话调却明显不是这意。怪怪阴阴甚至还带了几分不屑以及几分戾狠,这劫镖之人,分明不将京都第一镖放在眼里。

    京都第一镖,那也是响当当的第一镖局,江湖上多少人恭着敬。可这些劫镖之人,态度明显叫人升怒,当即有些年岁不大江湖经验不足的小镖师,心里咽不得这一口气。

    镖师那处闻后还未开口,已有人出声呵道:“你们这些宵小毛贼,也不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们京都第一镖的护镖是你们想劫就能劫的?我可警告你们,识趣的快点让开,要不然一回真将我们惹毛了,刀剑无眼的,可别镖没劫了,最后连着自个的命也落这了。”

    小小镖师未见过多少世面,平时护镖也不曾遇上什么难应付的主,故而气焰自是烧旺。平素气焰皆是如此,这当口,未瞧清局势的他自也这般。

    呵斥,乃是年少下的狂轻。只是这年少下的轻狂有的可以轻,可以狂,有的却不能轻,也绝不能狂。小镖师这一番话,是壮了自家镖师的气势,也长了自家镖局的脸面。

    然而这气势与脸面的双长,有的时候付出的代价却不是区区一个小镖师所能交付的。话音刚落,小镖师的面上仍现警怒。

    他那儿是自觉气怒可以震下劫镖之人的狂慢,可事实呢?

    这一次的劫镖之人绝非一般江湖人士,便是真的动起刀剑,镖师这儿也不知可否护镖得逃。原想待寻机会,再究这些劫镖之人究竟是何身份,谁知这眼还没瞧明呢,却听身后有人说出这等找死的话。

    这等慢狂的话,听得镖师心中一震,还未开口斥呵那不懂事的家伙闭嘴,便只觉什么东西越鬓而后。

    下一刻,方才口出狂言的小镖师已叫人夺了性命。

    跌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