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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小子装疯卖傻,果然有一套。”秦子骞赞了一句。
“小子,不管你身边的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在乎,虚村这个地方,我比你还熟悉,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老子能活这么久,靠的就是在阎王嘴里夺食!”齐天养看着蒋勇和蒋雅南,眼神飘过一丝落寞,却又变得阴狠。
“我曾经想过漂白,做个好人,但是没有机会。如果不装疯,我够枪毙几次了。”他继续说着,“我一辈子,自从在这里挖过矿,就一直跟这里较劲。盖间诊所,本想暗度陈仓,把祭坛附近的黄金饰物都带出来,可是都失败了。虚村之后的消失,让我想尽了办法。”
“你们也再查,蒋勇,那个进我公司的年轻人,就是卧底,对吗?”
“王八蛋!你送他去死!”蒋勇骂了一句。
蒋雅南这才醒悟,原来父亲一直劝自己进入警队,是为了这个!萧元恺不愿考研,其实是入了警队!
那本留下的日记,不是说了带了任务吗,两人都是警察!
“我带了一对男女,虽然是童男,但是没有童女,也进来了。这是一件奇怪的事,说明了古屋的东西正在转强,如果这个村子再度变成实体,只怕整个村子百鬼夜行,就再也拿不到黄金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你们得配合我,给我留下一条活路,我有钱去了海外,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齐天养,你当年做了什么!”蒋雅南问道。
“我认为那个破石门,可以炸掉。”
“可惜了,我们也进不去。”薛弘济眼睛闪着光芒,自己身为仙官,这人追求金钱财富,死后自有恶业磨,自己只除鬼,不能害活人的命。
“你们对付恶鬼,剩下的交给我!”齐天养笑道。看来这个人可以用,至于蒋家父女,因为萧元恺的死,是不能相信的。
他从一旁的佣兵背包侧面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带血的玉佩。扔在了诊所门前。
“啪!”那块玉石应声而碎。
天色猛地转黯,一阵沉重的木板的挤压声中,众人看见了立在诊所前一根玄红色的木制廊柱,巨大的古式宅邸,一点点的显现,那诊所被挤压得变形,没入黑暗之中,整间宅邸散发出的灵气熊熊热浪一般,可怕而又强烈,像是被暴风雨袭击的海面,因为众人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激烈。
“这玉佩,就是从祭祀的地方取到的,进去吧。”他将手中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蒋勇,示意他来打头阵。
佣兵们个个拧开了手电筒,在他们的眼中,巨大宅邸的突然出现,表示好奇。纷纷拿着手电筒巡视。
进入宅邸前那如同暴风雨般的灵气,在众人进入之后却突然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一瞬间,秦子骞甚至觉得之前感受到的灵气都是他的错觉。但是现在这样反而让他有种落雪无声的恐惧感。就像是雪在静静的落下,虽然让人觉得很放心,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堆积的雪包围起来,然后突然被压在下面无法逃脱。
他像是自言自语,冲着身边嘀咕,“你看到了没,那个女人比你漂亮,想不想换个职业?做个翻译?”
对于各种鬼的叫声,他一筹莫展,鬼和人不同,似乎每一次沟通,大多凄厉冲他鬼叫,也有的在哭,但是叫完出手绝对迅捷,毫不犹豫。
要是身边有一只附身鬼,给自己充当翻译,结果可能就完全不同,起码知道那些鬼都在说什么。
这个诱惑比魂飞魄散的好出百倍,女鬼不住点头,连忙表示同意。
秦子骞在众多佣兵的手电筒中,看着宅邸的大厅。阴冷和颓败,看不到任何一只漂浮的东西,宅邸里的鬼,因为他和薛弘济的神力,一定默默等待自己和他的神力消失,正在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他不知怎地,就想起小时候和玩伴玩捂住双眼猜人的游戏,他总能猜中是谁站在身后,几乎百发百中。
刚开始小伙伴们只是感到惊讶,后来大家都怀疑他作弊。虽然他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那样做,可大家根本不信,之后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和他保持着距离。如果他不明所以地追上去,他们就会恶毒地中伤、捉弄他,将他视为眼中钉。
自从他发现了这点之后,就开始扮起了捉迷藏中鬼的角色,但不是在猜人的游戏里,而是在生活中。在游戏中被朋友排斥,在生活中也要躲躲藏藏,这令他伤心不已。这种感受,没有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听我说,现在集体行动,谁也不能拉下,放下她吧,这里谁也出不去。”齐天养说道,看着佣兵放开了漂亮女人的胳膊。
他下过矿洞,在地道里见过黄泉之门,这宅邸,自己那时只顾逃命跑过一次,看着哪里都似曾相识。更别说,他已经将它炸毁,眼前的都是幻象。
众人绕过前厅,佣兵们训练有素,除了留下一地的脚印,什么也没触碰。
秦子骞捏着女鬼,离那个漂亮的女人越来越近,被蒋雅南扯了一把,“芴葸在等你。”
所有的因素凑在一起,使她清楚的知道了经过,剩下的,就是封印或者毁掉黄泉之门,让“虚”和“空”都去安息。
秦子骞不以为然,这个时候自然保命要紧。他手上还捏着一只,那里在乎什么空虚,搞不定这些,自己也得“空虚”了。
阎罗天子跟鬼谈情,要是万一被鬼害了,到了地下,怂得还不如个畜生,自己在阳间就受够了异样眼光,难道死后还要被人永远笑话?
齐天养走在众人身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留下最后一个佣兵保护自己,昏暗的廊灯是仿古式的,有13厘米高,由三支莲花烛台、烛座,及一长方形案子组成。莲花烛柱的圆筒内还残存有木质烛蒂。
原有的颜色早已掩盖在灰尘和夜色之下,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
脚下的木板发出咚咚的脚步声,那是众人的脚步。屋里一股生冷的焦糊味道。
隔断的屏风是一个个小格子组成的木头框架。右侧的一大片被什么东西大力撞断,在地上,是一个丢弃在地上的军用被褥。同样杂乱的堆砌着一些八十年代常见的不锈钢杯子、碗筷,同样,也落满了灰尘。
他呼了口气。想起了那时的好弟兄李德水,如果那时不是他在门口推了自己最后一把,命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