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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关键的时候,易冬辰甚至连考虑的时间也没有,就直接推开了木子,用自己的身体迎上了车头......用自己的生死未卜换来了木子的平安!
木子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完全是蒙住的状态,她找不到一个词语可以形容当时的心情,这段时间和易冬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已经她对易冬辰的不信任,易冬辰都用行动直接表达了,他是爱她的,真的是爱她的,甚至不惜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过了好几秒,她才开始爬向易冬辰,之所以会用爬的,是因为她的腿也受伤了,她尽可能的爬的快点,裤子已经磨破了,腿上已经传来丝丝的疼痛,她也管不着了,甚至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要赶快爬到易冬辰的身边,她要抱起他,她要看他到底伤在哪里,伤势如何?
虽然艰难一点,终于还是爬到易冬辰的身边,但是他的身边满是血泊,甚至他的身上,脸上,手上全都是鲜红的液体,一片又一片的殷红刺伤了她的眼睛,更刺伤了她的心灵。
木子用手托起易冬辰的头,已经血肉模糊了,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喉咙已经几度哽咽,说出的话也是极其的颤抖:“冬辰,你别吓我,你不要吓我,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他以为他救了她,她就会原谅他了吗?他休想,他要是敢将她抛下,她发誓真的一辈子就不原谅他,不,下辈子也不原谅,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
“医生,医生!”木子开始慌乱的大喊,:“冬辰,你别怕,我马上找医生救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啊!”
这个时候,饶是木子再怎么学会了淡定从容也做不到,她无比的惊慌,无比的焦灼,只因为躺在那里的是易冬辰,是易冬辰啊!
不知道是不是木子的声音太大了,连易冬辰都被惊醒了,易冬辰终于睁开了血红血红的眼睛,木子都快喜极而泣了,他还没有死,他还没有死,他睁开了眼睛,情绪经受极冷和极热的考验,她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崩溃,只见易冬辰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开始说话,但是他没有力气,说出的话真的是太微弱了,以至于他说了什么木子根本就听不清楚,木子知道这个时候和她说的话一定是很重要的话,所以她只好用耳朵凑近他的嘴巴,凑的很紧很紧,生怕自己错过了易冬辰说的哪怕只是一个字。
只听得易冬辰说:“一个月的期限就是今天,如果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也只有认命了。”
一个月前,她和易冬辰打赌,以一个月为期限,如果一个月后,木子还是没有爱上自己,他就算输,木子仍然记得当时自己信誓旦旦,爱不爱这种事完全在于她,他易冬辰凭什么那么自负?但是如今为什么是这样一幅光景?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来逼迫她?
如果她承认爱他,就可以避免这一场祸事的话,她愿意,她愿意的啊,可是时间能不能有返程?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什么一个月的期限,想着和木子的赌注,木子因为这句话眼泪更像决了堤一样,她哭着对易冬辰说:“只要你没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什么都答应他,包括重新入主安宅,重新做回易太太,甚至......再守一次三年空闺!
可是易冬辰没有听到她这句话,说完了自己的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安若素本来是想着这些年的委屈,现在居然被儿子和弟弟一起挤兑,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她只想离开,至于要离开去哪,还真的没有想好,如果就这样就回国,似乎又还真的放不下,她就是操劳的命!
但是突然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真的是很巨大的一声响,让她的新房都跟着震颤了一下,她吓得赶紧回头看望,却发现不远处自己的儿子易冬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身边一辆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逃之夭夭。
她吓的差点晕过去,一口气就要接不上来,几年前安若文被撞的样子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那种血腥的画面带来的绝望怎么也让人忘不了,安若文那次之后,就失明了三年,易冬辰会怎样?她想都不敢想!
她拼了命的奔向易冬辰,一颗心生生的沉到了谷底,为什么这几年这个家要一直经受磨难,物质上虽然从不贫乏,但是精神上的折磨她真的是受够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事做的太多,没有福报吗?冥冥之中老天爷在惩罚自己吗?
安若素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了,木子就在一群人中紧紧的抱着易冬辰,医院的医生,听到动静,也迅速的行动起来,带着担架将易冬辰和木子抬了进医院,安若素慌不迭地的跟了上去,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只要她的家人没事,要她拿什么换她都愿意!同时也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和一群年轻人置气,为什么要逃跑,如果自己不跑,冬辰就不会追出来,就不会有这样的车祸,冬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死了,也弥补不了自己的罪过。
她哪里知道,这是一个酝酿已久的阴谋,就算她没跑,这场祸事也跑不掉,不是今天,就是今天之后的哪一天,不是易冬辰,也是木子,总归是逃不掉的。
易冬辰立马被推进了紧急抢救室,木子被推倒外科进行包扎,
似乎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但是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时钟敲的每一下,都打在人的心上,让人焦灼不安,让人烦躁不已。
安若素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完全没有了主心骨。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安氏董事长,而是一个茫然无助,守候着自己儿子的孤独母亲!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肇事司机去见白鹭,没有撞到木子,倒是意外撞倒了易冬辰,这也是始料未及的,但是当时那种状况,他只有先逃走,根本就没有机会重新去撞木子。
白鹭看见来人,笑的奸邪:“事情办成了?”他可是一直都在这等着呢,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易冬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了呢,如今派出去办事的人已经回来了,怎能让他不开心?
但是肇事司机低着头:“那个女人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是易冬辰,至于易冬辰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事发之后,我尽可能快的逃离现场了。”白鹭越兴奋,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大,他知道白鹭对这件事情的欺负很高,但是确实,他办砸了。
白露一听,果然用力的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倒地上,脸上的阳光不再,而是换上了一脸的阴霾,很深很重的阴霾:“这么点事,你都能办成这样?还有易冬辰什么时候来的英国,你为什么没有查清楚?”
白鹭是真的生气了,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本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没有了,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暴跳起来,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隐忍了。早知道下面人办事这么不利,他就自己动手了。
如果知道易冬辰来了英国,他就会将事情安排的再缜密一些,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易冬辰来到英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肇事司机低着头,一语不发,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气,搞得不好,将自己杀了都有可能!再说也确实是自己没有将事情办好,但是谁能想到会突然杀出来个易冬辰,杀出来也就算了,谁也不能料到他会弃自己的生命不顾,也要救木子啊。
白鹭见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想到应对之策。冷静了一会,他脸上的阴霾一点一点的散去,嘴上慢慢浮现了一个更加令人可怕的弧度,然后只听见他阴仄仄的声音:“你说你撞了易冬辰?”
肇事司机不明所以,他是撞了易冬辰,刚才就和他说了的,现在他这样正儿八经的问一下,到让他害怕起来,什么也不敢说,只好点点头!
“撞死了没有,撞的严不严重?”白鹭并没有再生气,而是和急切的问,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因为另一个阴谋又在他脑海中悄悄酝酿着。
肇事司机不知道白鹭怎么就突然换了画风,有些胆怯的开口:“我不知道死没死,不过应该是很严重的,全是血......”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肇事司机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要不是白鹭一直说出事他担着,他哪有胆量做这些?
白露又是阴仄仄的笑起来:“我不管他死没死,明天我要看到国内外的新闻报道他在英国被撞身亡的消息!”
易冬辰,既然你送死,那么便如你所愿,让你死的更彻底一点!谁让他破坏了他白鹭的计划,所有的破坏者都得死!
肇事司机看着白鹭的样子,真心的觉得有些害怕,他很像逃离白鹭,逃离现在的生活,但是他的命捏在白鹭的手上,他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同时暗暗感叹,白鹭这招实在是太釜底抽薪了,现在意集团本来就经历了一场浩劫,现在又传出意集团总裁死亡的消息的话,估计明天意集团的股票就要涨停了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跟在白鹭身边,只知道白鹭对意集团苦大仇深,但是到底有多大的仇,要这样赶尽杀绝,他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他没有胆量去问白鹭,白鹭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只是负责将他交代的事完成,比如说现在就是去找各家媒体透漏消息!
木容的病房里,安若素和木子还有易冬辰走后,木容有些担心的问:“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阿姨其实她也不容易!”
虽然她刚刚一直表现的很安静,但是她也是有些心疼安若素的,不管怎么说,她的心思都是好的,只是方法用的不太对而已!
木容以前就听木子说话,安若素很早就丧夫,一个人带着易冬辰,后来父母也去世之后,又留了一个弟弟给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长大,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这其中有多少辛酸,是可想而知的。而现在,她亲手拉拔大的两个人竟然这样和她对着干,一点也不考虑她的立场,多少是有些让人唏嘘的。
安若文确实也替安若素担心,他也知道自己伤了姐姐的心,但是木容也是无辜的,现在在他看来木容是弱势的一方,姐姐是强势的一方,也许是安若素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强势,让安若文自动忽略了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这些事情他不想让木容也跟着担心。
“没事,木子和冬辰会安慰她的。”转而又换了一个有些严肃的神情:“你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事都不告诉我?”
刚才木子说的那些他可是真真切切,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啊,听得他都心惊肉跳。
明明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是可以不用那么多误会的,她却偏偏所有的苦痛一个人受着,姐姐说不给他治病她也信?认为不想连累他就不告诉他病情,悄悄的离开就是对他最大的保护,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姑娘,傻的让人心疼,让人心口有种无法言说的痛!
“我也是情非得已!”木容轻声回答,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又怎么舍得抛下他!她以为这种情绪他就最能体会的,毕竟以前他不也是一直拒绝她吗?不就是觉得自己不配爱吗?
安若文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着她宠溺的笑:“你真的相信你不答应姐姐,姐姐就真的不会给我治眼睛?”
安若素和他是同胞姐弟,甚至有着母子的情分,这么可能会这样对他?但凡是有一点希望,姐姐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他复明的。
而这也正是安若文恨安若素的地方,明明就是知道木容单纯,她说真么木容就会信什么,而她,偏偏就是利用了木容的单纯。
木容傻傻的天真的看着他,难道不是这样吗?天知道当时安若素和她说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害怕,害怕安若素如果真的不给安若文看眼睛,安若文是不是一直要这样失明下去,但是现在安若文告诉她事实不是这样,那究竟是怎样,别怪她的脑子真的转不过来弯!
安若文看着她的样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让人不忍伤害分毫,自己的姐姐,是怎么忍心,对这样一个女孩子下手的。
他不知道她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以前对木子过从关注,也了解过一些,但是现在他都已经忘记了,姐姐不能将她的母亲来和她相提并论,他不同意,也不会允许!
“还有,你以为你生病了就离开我,是对我的保护,是让我解脱?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那个时候,你让我怎么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良心?”安若文心里百转千回了之后,继续和木容说,还好他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都像木容安排的那样去发展,她离开他,甚至不惜让自己误会她,一个人找一个地方静静的离去,那么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事情,她让那时候的自己怎么过,怎么度过余下的漫漫长生?
木容是彻底的傻眼了,她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安若文叹了口气,这就是最简单最原始的木容,就让她保持本色吧,他轻轻的圈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睡吧,说了这么久,已经很累了!”
木容还真的觉得困意正浓,闭上眼真的沉沉的睡着了,安若文也跟着睡了一会,因为他也实在是扛不住了,姐姐就让木子和易冬辰去安抚吧,恕他现在也自身难保了,他只能管好自己和木容了。
毕竟是心里装着事,也没有谁的多么深,所以没一会,他就又睁开了眼睛,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木容还没有醒,甜甜的睡颜让他悸动,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他不着急,也不能着急,总有一天,她会彻底的属于他!
他拿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他们三个人的踪迹,他轻轻的起身,怎么他们三个人还没有回来?难道姐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木子和易冬辰也搞不定了吗?趁着木容睡着了,他想出去看看情况。
刚走到走廊,就听到两个护士在交谈。
安若文英文虽说没有特别的厉害,但是日常的对话还是听得懂的。
只听得其中一个护士对另一个护士说:“那个中国人真的好惨,全身都是血,被推进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你看他妈妈和妻子眼睛都快哭肿了!”
另一个护士也附和:“是啊,我也觉得很可怕,照我看来,能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这样的事故一般都是当场就没命的,他能撑着被抬进手术室,已经是相当大的幸运了!”
一听到中国人,安若文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这里是在英国,又是在这家医院,中国人本就不多,偏偏她们还说道妈妈和妻子。他冲上前,抓住一个护士就急切的问:“哪个中国人,现在在哪里?”
护士虽然被他的举动弄的吓了一跳,但是看他的长相也是中国人,说不定是认识的,就和他大致描述了一下长相之类的,安若文听后,差点瘫坐在地上,忽视的描述和易冬辰一模一样,是易冬辰吗?怎么就出去一会,就发生这样的事?
安若文赶紧跑到抢救室,果然看到安若素和木子等在外面,脸上全是泪痕,他的一颗心生生的沉了下去,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可是路只有那么长,他终究还是走到了。
他看到木子也受伤了,腿上缠着绷带,他问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是冬辰?”
安若素听见安若文的声音,索性直接趴到躺椅上开始抽泣,木子也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无数的眼泪滑落。
安若文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也坐到了躺椅上,三个人彼此无言了好久,,过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木子终于开口:“舅舅,这个手术很长,你先回去照顾木容吧,还有木容胆子小,先不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木容就拜托给你了!”
木子说着,像安若文深深的鞠了一躬,安若文赶紧扶起他,颤着声音说了声:“好!”
他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真的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崩溃,他现在是唯一的男人,他必须将所有的而一切都担当起来!
他走到安若素身边,轻轻的抱住她:“姐,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就在木容病房,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安若素满含着泪水对着安若文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是安若素对安若文说,别怕,姐姐一直在你身边,现在俨然已经是角色转换过来了,没有想到安若文有一天也会和她说这样的话,他真的是长大了。
可是成长从来都是需要代价的,安若文的代价未免有些过于惨重!
之后安若文就离开了,又朝着木容的病房走去,在那里,还有他的小女人要他照顾,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有分身术,可以兼顾两边,但是人有时候就是特别的无能为力。
既然现在再伤心,安若文还是收拾了心伤,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进了病房,进去之后,才发现,木容已经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安若文问,走到床边,对着她微笑。
木容真的觉得安若文的笑特别暖人心,甚至是他只要对她笑,让她干什么似乎都是心甘情愿的。
“有一会了,醒来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感觉有点孤单,所以就一直睁着眼睛等你们回来!姐姐他们呢?走了就没有回来吗?”木容问,觉得很奇怪,姐姐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来看自己呢?还是说安若素真的很生气,怎么劝也劝不住呢?想着到,木容就又有一点愧疚!
安若文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拿起她的手,柔声安慰:“傻瓜,和你没关系,冬辰国内的公司临时有急事,所以带着木子和姐姐提前回国了,你当时是睡着的,所以就没有叫醒你!等你康复了,我再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