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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尽欢忍俊不禁:“秦深,你真是低级趣味。”
“是吗?那就打烂她整张脸!”秦深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
沈尽欢眼角一抽,竟无言以对,何路听了秦深的分析之后也觉得沈尽欢打了那一巴掌真够解气。
“秦总,那个死亡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都说那儿已经发生了好几起船只无缘无故失踪案件,警方至今没有给出明确解释,您和沈小姐经此一事,关系进步了不少,而且……有点儿古怪……”
何路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其实也不怪他,秦总一贯喜欢冷着脸,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笑了,而且对沈尽欢那般宠溺,他严重怀疑这两人是在死亡谷的时候双双中邪!不然之前那么针锋相对,怎么会突然之间冰释前嫌?难道就因为一起同生共死了?
秦深利眸射过去,何路脖子一缩,委屈道:“确实古怪嘛,之前秦总见着沈小姐都是一副吃人的表情,而沈小姐见了秦深从来都是拔腿就跑,不留情面,但是这次……”
何路没有全部说出来,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明,秦深与沈尽欢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看向何路,说道:“所以你是喜欢我们一直闹别扭吗?”
何路老脸一红,急于解释:“当然不是!”
……
之后,秦深让何路出去,VIP病房里就只剩下沈尽欢一人照顾着。
他看了眼女人身上脏兮兮的裙子,皱起眉头说道:“这病房有浴室,你先去洗个澡,把身上洗干净了,待会儿……”
“秦深,医生说了你这次受伤严重,不能再做、做剧烈……运动了,你别……”沈尽欢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哈哈哈!”
却没想到秦深忽然放声大笑,他盯着女人窘迫的小脸,笑得无法抑制,“尽欢,你想哪儿去了?我让你洗个澡待会儿换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休息,并不是要和你发生什么。”
“……”
沈尽欢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地洞啊?她只能干愣在原地,眼巴巴地被秦深的笑声羞辱。
“还是说,你心里想和我发生点什么?毕竟几个小时前咱们才同生共死过?”
“……”
男人笑得放肆,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尽欢,我也想满足你饥渴的欲/望,不过我身负重伤,力不从心啊,你要体谅一下自己的男人~”他还故意咬重了饥渴、欲/望两个词的音,刻意强调着什么。
“秦深!”
沈尽欢咬牙切齿,秦深星眸浅眯,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愈发觉得自己这一身伤没白受,能换来沈尽欢的真心相待,就算再在他身上补两枪,他也甘之如饴。
沈尽欢一跺脚,一头钻进浴室,等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又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地看着秦深,问道:“秦深,我穿什么衣服?”
男人舌尖轻抵嘴角,目光幽深暧昧,邪肆一笑,说道:“你不穿也不要紧,我喜欢你一丝不挂的样子。”
“嘭!”
剩下来的话直接被沈尽欢用力的摔门声隔断在外。
沈尽欢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透过镜子望向自己,她满脸通红,就连耳朵都未能幸免,这模样像极了怀春的少女。
可恶的秦深,他就是故意看她出糗!
……
不多久,何路敲门进来,手上多了一套崭新的衣服,秦深示意他放在床边,让他将病房里的窗帘拉上。
何路欲言又止:“秦总,王金富那边……”
“暂时别打草惊蛇,这次他未得逞必定还有后招,不妨看看他是不是真和秦美雪合作了。”
“是,我明白了,您好好休息,这次元气大伤陆医生关照了一定不能再操劳了,不然可能会留下顽疾。”
“嗯,出去吧。”
何路退出去,秦深吩咐他将门带上,没他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医院的浴室沈尽欢担心会有什么病菌,所以匆忙洗了一下就赶紧擦干身体出来,她用毛巾挡着重要部位,从门口探出颗小脑袋来。
秦深半靠在床头,自然将她梅花鹿一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在眼底,他勾唇,心里好像被猫爪子挠过似的,无比的痒。
“过来吧,衣服在我这儿。”他朝她说道。
沈尽欢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可秦深受了伤,自然不可能帮她把衣服送过来,何路阿力那些人又都是男人,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于是权衡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从里面走出来。
她皮肤很白,刚刚沐浴过后走出来,秦深一眼就看到了她小腿上的一些红痕,黑眸骤然眯紧,语气紧张:“你受伤了?”
沈尽欢听到他的话,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可不,白花花的两条腿上确实留下不少划痕,不过伤口很小,几乎都没有流血,想必应该是在海里和在山洞中被藤条划伤的吧。
“我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过来。”
男人眉心一压,沈尽欢乖巧地走过去。
“上来。”
“啊?”
“啊什么啊?快点上来!钻到被子里去,我让何路送点擦伤膏药进来,给你涂一下伤口,不然细菌感染的话就麻烦了。”秦深严肃道,要不是因为身负重伤,他这会儿早亲自动手将她揪过来塞到被窝里去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一些小伤,都没破皮的,你别太大惊小怪了,”沈尽欢拘谨地站在地上,脚丫子蜷缩着,模样可爱,“再说,你是病患,我怎么能上你的床……”
“沈尽欢,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就把你从这儿的窗口丢下去!”男人利眸一眯,顿时霸气侧漏,沈尽欢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了,忙按照他的意思动作麻利地爬上床,不过却打着十二分的小心,谨防碰到他受伤的肩膀。
倒是男人见她轻手轻脚忍不住抬起未受伤的右手,长臂一勾将她搂入怀,沈尽欢猝不及防撞向他坚硬的胸膛,当即鼻尖就撞红了,只是没有立刻叫痛,而是赶紧撑起身子焦急道:“你你没事吧?我有没有撞疼你?”
秦深见状,眯了下眸子:“嗯,撞疼了。”
“哪、哪里?”沈尽欢一脸无辜天真,伸手就去揉他的胸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撞到你了,我就说这床太小了,我不能上来吧?”
她一边道歉,一边动作轻柔地去揉被她撞到的胸口,女人纤细的小手,软绵绵的力道在他胸前扫来扫去,秦深刚压下去的欲/火又蹭的一下窜上来,直冲大脑皮层!
秦深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好像有一团烈火已经烧到了这儿,他眼眸深沉地凝视着她,她湿着头发,披着毛巾,随着替他揉胸口的动作,自己的身子也在无意之中露了出来。
秦深顿时小腹一紧,一股热流直冲而去。
“往下一点。”他说。
“是这里吗?”沈尽欢按照他的要求往下。
“再往下一点。”
“这里?”
沈尽欢的手隔着病号服小幅度地往下移动,她哪里知道自己的手这会儿是带电的?每碰过一个地方,就会在秦深体内激起一道狂野的电流!
“再往下。”
“这里?不对啊,我没撞到你肚子啊。”单纯的沈尽欢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强劲有力的大手一下按住她的小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着她的手直接探到他下半身去。
“咝……”男人畅快地吸了口凉气,沈尽欢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自己手里正握着什么,瞬间眼膜充血,面红耳赤。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松开,秦深的右手却按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秦深!你这个色狼,你又骗我!”沈尽欢咬牙嗔怒,秦深挑挑眉,黑眸里沾染了浓烈的欲/望,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吭声,但那眼神却好比千言万语,沈尽欢光是这么被他看着,就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难耐。
完了沈尽欢,你现在已经变得堕落了,竟然只是被他那么看着就无法克制,难道自己真如秦深说的那般饥渴吗?
呸呸呸,沈尽欢!你又胡思乱想了!
“秦深,你别这样,你还受着伤,医生说了不能……”刚刚不是还讽刺她想歪了?现在他倒是以实际行动证明她没想歪。
秦深目光如炬,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是啊,放着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身边,他要是还能保持无动于衷的话,那真是性无能了。
“秦深,我的腿受伤了,你不是要给我涂药膏的吗?”沈尽欢轻推了他一下,男人眼瞳缩紧,手里力道松开。
她得空连忙将自己的手从他那儿移走,缩回到身后,老老实实地钻到他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纵使知道他憋得难受,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煽风点火,毕竟他身上大大小小有着十七处的伤口,稍不留神就可能导致刚缝合的伤口开裂,到时候他又要吃痛了。
沈尽欢屏住呼吸,伏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秦深缓了好久好久,才将那股强烈的欲念压了下去。
只是后来当护士将药膏送进来的时候,他再也不敢给沈尽欢亲自涂抹了,生怕自己碰到她那光滑白皙的小腿,又要心猿意马控制不住,到时候看得到吃不到反而苦了自己。
……
“王总,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是秦深的救生衣,您看,这上头都是血,他肯定死了。”
王金富的府邸,三名黑衣男子半跪在房间地板上复命。
王金富躺在床上,断根之后他基本都躺着,至今气色都很差,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毒辣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当真死了?这衣服确定是秦深的?”王金富一针见血,没有被直接忽悠过去。
“这……”其中一人犹豫了下,旁边一个连忙抢话:“是秦深的,我们亲眼看见他落海,之后再也没浮上来,王总,他们进了死亡谷,秦深中枪落海,必死无疑。”
“他们?还有谁?”王金富怔了下,浑圆的眼珠子鼓得死大,看起来就跟金鱼的眼睛差不多,难看极了。
“是一个女人,我看也是秦深在外面逢场作戏的女人吧,全程就知道尖叫,怕得要死。”
王金富靠在床上,闻言若有所思:“该不会是沈尽欢吧?”他虽然恨死了那女人,不过在他没逮到她尝一尝她的滋味之前,沈尽欢绝不能死!
“不知道,王总,我们已经办妥了,那订金……”
王金富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现金,交到他们手上:“这是十万,拿了钱立刻消失。”
“十万?不是说好了五百万吗?王总,您这做得太不厚道了,我们好歹也是杀手,十万块就能买秦深的项上人头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弟兄三个了!”为首的男子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旁边两人也都愤怒地站起来,齐齐怒目瞪向王金富,后者则跟个老狐狸似的半眯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抚摸自己的白玉扳指,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秦深的尸首都没捞着,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他已经死了?”
“可我们是亲眼看着他落海,之后在那附近都搜索了一遍,就只发现了这一件救生衣,他肯定是葬身鱼腹了!”
“没见到秦深的尸首,就不能笃定他已经死了,这人狡诈多端,我一早就提醒过你们,一定要有周密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我敢保证,秦深已经死了!”
“你拿什么保证?”
不等王金富开口,门口已经传来一道愤怒的女声,紧接着所有人都朝她看去,只见秦美雪满身火气地走过来,上来便是一脚踹在方才说秦深已经死了的那人胸口。
“噗!”
对方直接被她的高跟鞋踢中胸口,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来,直直跪倒在地。
“大哥!”另外两个连忙上去搀扶。
“没用的东西!秦深好端端的活着,不仅没死,而且已经顺利逃离了死亡谷!”
秦美雪几步走过去,扬手连续扇了那人好几个耳光,王金富闻言同样气得不轻:“好啊,你们竟敢骗我!”
“王总饶命!王总饶命!我们虽没有见到秦深的尸首,但心想那死亡谷深不可测,海水又那么冷,秦深受了伤肯定逃不出去,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一个拖后腿的女人,根本就没可能活下来,所以我们才……”
“所以你们就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他已经死了?好让我高枕无忧?”王金富眼睛瞪得死大,面容阴鸷,“你们真是狗胆包天!来人!把他们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王总饶命啊!”
“饶命王总!”
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将他们三个强行带走,满屋子的鬼哭狼嚎在他们离开之后立马恢复清静。
王金富遣散了身边的心腹,偌大的房间顿时就只剩他和秦美雪两个人。
王金富看着突然造访的秦美雪,拧紧眉头:“这下事情败露打草惊蛇,我们再想对付秦深可就难了!秦美雪,你可是向我保证万无一失的!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原来,这两人果然如秦深所料,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秦美雪冷哼一声,眼神鄙视地看着他,说:“我确实万无一失将他的行程透露给了你,谁知道你找了那三个废物去办事?早知道我就亲自挑人过去了结了他,也省得白白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
王金富被她噎得面色铁青,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早该知道这女人的话信不得,况且她还是秦深的亲大姐,保不准一开始她就无心要除掉秦深,故意给他下套!现在东窗事发,她定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他头上,这下他连带着她那份黑锅都背上了!
这次没能除掉秦深,下次想再动手更是难上加难,何况秦深这人睚眦必报,他受了伤,等休养好了之后一定会向他加倍讨回来!
王金富立马不淡定了,想起秦深当时在南城目光中的狠劲儿,凭着一片碎玻璃就切了他的老二,吓得他一哆嗦,毛骨悚然!
“王金富!这次事情败露全都是你一人的错!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反咬我一口了?”秦美雪冷目一眯,气场强大,她本就是商场女强人,又是秦家长女,自幼嚣张跋扈,王金富只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又有个当官的老爹才敢横行霸道,说到底王金富其实是个纸老虎,见了秦美雪他也只有跪舔的份儿。
王金富连忙收敛怒意,龇牙咧嘴地打招呼:“这次确实是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我向你道歉。”
“哼,”秦美雪冷哼一声,她走上前,伸出手指在王金富肥胖的脸上轻抚两下,举止放荡轻浮,王金富色眯眯地觑起眼睛,这秦美雪虽年纪大了但保养得极佳,看起来与一般少妇无异,皮肤富有弹性,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王金富生来风流好色,她这一动作直接勾起了他的邪念,只是还没露出惯有的坏笑,就被秦美雪一巴掌扇醒,“没了那玩意儿还敢意/淫我?你好大的胆子!”
王金富捂着脸:“你干什么!”
“干什么?这就是你用人不力的代价,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要不是因为我俩现在在同一条船上,我早就做了你!”秦美雪恼怒地瞪着他,愚蠢的蠢货!要不是想找个替罪羔羊,她何至于跟这种人结盟?
“你!”王金富面如猪肝,涨得通红,无奈,这秦美雪太厉害,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早知道当初她主动要求合作时,他就不该答应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深肯定有所提防了,说不定早知道是我做的,他那样的人绝不会放过报复我的机会,我……”王金富局促不安,想到这儿更加觉得憋屈,凭什么每次都斗不过秦深?连想要他的命,上天都眷顾他不让他死!
真该死!
秦美雪一屁股坐在他床沿,趾高气扬道:“还能怎么着?等,等到他戒备松懈了,再寻找机会下手,至于你……自求多福吧,秦深的手段可不好对付。”
王金富望着她如凝脂般滑嫩白皙的手指,一时色心大起,伸手摸住她,秦美雪挣扎了一下,不过却没松开,而是任由他抓着。
也难怪,她一个离异妇女,又正值虎狼年纪,肯定空虚寂寞,王金富一摸上她的手,她心里就忍不住抖了一下,腿也下意识地夹紧,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王金富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胸口:“别啊,美雪,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秦美雪扫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用?太监一个!”
王金富脸色闪过一丝尴尬的怨愤,但却被他极快地掩饰过去,他在她手背上揩尽了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而后才缓缓说道:“谁告诉你没那个就没用了?男人身上可处处都是宝,你信不信,就我这双手,都能让你高、潮、不、断~”
秦美雪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拍掉他的咸猪手,怒道:“滚!老娘才不稀罕!”
王金富笑得更加诡异:“我们军区里多的是血气方刚器大活好的男子,我若是不能满足你,那他们呢?”
秦美雪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发光:“你说兵哥哥?”
啊呸!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兵哥哥?亏她好意思说出口!她都能当人家的奶奶了好吧?
王金富心里吐槽,面上不动声色,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他点点头:“当然,只要你保证我不被秦深报复,那些兵哥哥随你挑,只要你看上了,跟我说一声,我立马打包给你送过去,要多少有多少。”
秦美雪犹豫了一下,但到底没能挡得住空窗期的诱惑,手一拍答应下来:“下不为例!”
“成交!”
……
在病房里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沈尽欢窝在秦深怀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此时已近凌晨,沈尽欢满脑子还在胡思乱想。
不对劲,这事儿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秦深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秦美雪一直暗中监视他,不可能听之任之,甚至还将自己的行踪泄漏出去。
秦深一定早有防范,但为什么这次还是出了事?
沈尽欢陡然睁大双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秦深怀里抬起脑袋。
“怎么还没睡?”男人慵懒开口,嗓音低沉醇厚,他的手搂着她的腰,见她没睡就收了力道,让她靠自己更近一些。
沈尽欢挣扎了下,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男人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笑了笑:“怎么了?”
“秦深,你对你身边的人都很信任吗?”沈尽欢小心翼翼地问。
秦深眯起眼眸:“你想说什么?”
沈尽欢吸了口气,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对秦美雪早有防范,行踪不可能那么轻易被她知道,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我身边有内奸,与秦美雪里应外合,想要置我于死地?”秦深接了她的话,沈尽欢眯起眼睛,郑重点头:“对!”
秦深听后唇角勾起一丝笑,不错,这丫头总算变聪明了,他今天之所以没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一点疑虑,也正是因为他怀疑自己身边有秦美雪派来的内奸。
秦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宠溺,轻声问道:“那你怀疑谁?”
“我……”沈尽欢瞬间蔫了,“我不敢乱说,他们都是与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万一不是,岂不是挑拨了你们兄弟之情?”
“说吧,我看看是不是和我想法一致。”秦深淡笑一声,纵容说道。
沈尽欢与他对视,犹豫了下,终是迟疑着开口:“我觉得是何路。”
“呵,”秦深笑了下,“不可能,何路的命是我救的,他不会是内奸。”
“你怎么这么确定?万一从一开始被你所救就是秦美雪设计好的呢?为的就是将何路安插在你眼皮底下。”沈尽欢天真地说道。
秦深嘴角笑容僵住,眼神慢慢冷了下去,似乎沈尽欢的话提醒了他,可转念想到自己与何路出生入死,况且他还和陆子卿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可能也没道理是秦美雪派来的奸细。
“今天秦美雪在急救室门口对何路说了什么,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沈尽欢记得自己刚打完秦美雪一巴掌,她便让她给出她谋害秦深的证据,后来她就走到何路身边,擦着他耳朵说了一句话,她记得何路对秦美雪的态度一直毕恭毕敬,按理说,何路是秦深的心腹,秦深对秦美雪恨之入骨,何路应该知晓这姐弟之间貌合神离的关系,不可能会给秦美雪好脸色。
难道仅仅因为秦美雪是秦家大小姐,所以何路就对她礼让三分吗?
这也是沈尽欢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秦深敛眉,若有所思:“如果他真是内奸,不可能留到今天才对我下手,他负责我的日常起居包括一切会议行程安排,想要我死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动手,大不必费尽心思等到今日。”
“可也正是因为他对你的日常行程了如指掌,所以才i有可能将我们去北海的消息透露给秦美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