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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尽欢拧眉,这情景似曾相识,好像上一次在高档西餐厅吃饭,秦深也说要庆祝一番,谁知后来她拿红酒泼了他一脸。
沈尽欢不经笑出声来,男人的目光时刻浇筑在她身上,自然察觉得到她心事重重兴致不高,这会儿见她笑了,他紧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
说真的,他真怕一周过去,沈尽欢就变了心意,虽然一周前在A市医院他们开诚布公谈了一次,但是后来她的外婆从中作梗,沈尽欢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一般来说不会忤逆外婆的意思,秦深就怕这次她回来是跟他谈分别的。
秦深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烦躁,本想点根烟排遣,但考虑到她在场,还是忍住了,他托腮,眉目柔情看着她,薄唇轻启:“你外公身体有好转了么?”
“嗯,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暂时意识模糊,语言障碍不能说话,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相信过不了多久会好起来的,说到这个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就好,举手之劳,对了,你外婆她还是执意不肯送外公出国治疗么?”秦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难掩惆怅的失落,沈尽欢外婆对他的敌意很深,他想要真正和沈尽欢在一起,还需要费些功夫才行。
“我们吃饭吧。”
沈尽欢摇头避开了他的问题,拿起刀叉开动。
美味佳肴入口味同嚼蜡,即便一点儿滋味也尝不出来,沈尽欢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很多,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秦深谈分开。
她吃得很快很急,甚至看起来既仓促又狼狈,明明一点形象都没有,然而看在秦深眼里依然觉得这样的她才真实,才可爱。
秦深没怎么动筷子,沈尽欢抽空看了他一眼,就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吓得她立马低下头去,头皮阵阵发麻。
“你不该问我一点问题么?尽欢,你今晚很奇怪。”
秦深放下筷子,又是那副高深莫测谁都琢磨不透的模样望着她,沈尽欢动作一顿,吃撑了,胃里居然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自嘲一笑,终于还是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你怎么不向我解释呢?”沈尽欢笑弯了眼睛看他,秦深皱起眉头,刀刻斧凿的俊脸染上一丝薄怒:“这么说来,外面那些消息你信了?”
“报道得那么真实,第一集团官方媒体给出的消息说你们今年年底就会奉子成婚,我信不信有什么影响?”
沈尽欢呛了他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深眉头紧皱,听到她这么说,隐约不爽,原来她根本不问一句,就在心里给他判了刑,在她眼中,难道他就是那种摇摆不定脚踏两条船的男人?
秦深正想着怎么解释,甜点上来了,他没吭声,而是眼神示意服务员将甜点放到桌上。
沈尽欢一点食欲都没有,看着桌上精致盘子里装着的彩色冰淇淋,神情怏怏。
秦深在这个时候从座椅上起身,沈尽欢一愣,就见他长腿阔步迈至她跟前,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钻石项链,自上空悬下,落在她面前。
“这……”
灯光下,钻石项链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那一晃,几乎要晃瞎她的眼睛。
“送给你,作为我们正式确立关系的礼物。”
沈尽欢来不及细看那是怎样一条钻石项链,只是光看那个心形样式便知价格不菲,男人弯腰,撩起她的长发,而后动作温柔地亲自替她戴上。
冰凉的钻石忽然贴到她脖子上,沈尽欢身子一寒,汗毛倒竖。
他靠她极尽,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子间,令得她浑身毛孔舒展,更觉脖子那一圈又凉又热,着实恼人。
“我就知道这钻石最配你,”秦深意味不明地在她耳边低语,餐厅里乐声悠扬,彼此间气氛暧昧,沈尽欢心跳忽然加速,她惶惑地抬起头,视线撞进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尽欢,你今晚不开心,我看出来了。”
“……”
“外面那些消息是假的,是林建东为了报复我没有参加订婚典礼而故意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措手不及,好借助舆论的压力逼我娶林笙箫。”他俯身,牵住她的手,沈尽欢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心口怦怦直跳。
男人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用力握着,目光坚定语气诚恳:“我从没想过要娶林笙箫,这辈子,我的女人只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宁愿孤独终老。”
“你……”
沈尽欢心头浮现巨大的跌宕,他在解释吗?高傲不可一世的秦深在向她解释吗?
可是有什么用?她在外婆面前发了誓啊!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信我么?”秦深目光深沉地望向她眼底,她今晚情绪不对眼神不对,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
沈尽欢眉梢耸动了下,说:“我信不信重要吗?秦深,我根本就没答应和你在一起。”
“什么?”
沈尽欢亲眼望见男人嘴角保持着的笑一点点凝滞,而后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顿时染上不可思议的错愕,他睁大双眼,震惊不已地看着她,仿佛方才那一秒他出现了幻听,他根本就不相信沈尽欢说的话!
秦深的脸只在一秒钟之内阴沉下来,眸色沉得能滴出血来,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撒谎的痕迹。
沈尽欢的心都在滴血,她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开口意味着什么,她收敛起伤心欲绝的神色,勾起唇角眉开眼笑:“秦深,你真会自作多情,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答应要和你在一起了?”
“……”
秦深俊脸紧绷,因为用力脸颊肌肉抽搐,她说什么?她不答应?可笑!太可笑了!
沈尽欢眸中深情寸寸冰冻,她冷目攫住他的眼,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根本就没想过要答应你,那天晚上我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手随口敷衍你的,而且我只是说考虑考虑,并没有说就会答应,你太自以为是了。”
“沈尽欢!”男人咬牙切齿。
“这项链太肮脏了,我看不上。”
沈尽欢伸手妄图拽下项链,不过链子很结实,项链没拽下,倒是把她脖子那一圈勒红了。
秦深看到她这一动作,配上她的长篇大论,顿时一双黑瞳赤红一片,他立在原地,身形颀长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落寞。
那项链,是他精挑细选,费了好些时日才选中的,他甚至还特意让人在背面刻上二人名字的缩写,以此来象征他们之间永不改变的爱情,可是此刻她却说这项链肮脏!哪里肮脏?就因为是他送的,不是那个郑英奇送的,所以她觉得肮脏么?!
男人眸底波涛汹涌,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周遭的空气冷了不止一个度,沈尽欢伸手贴住自己发凉的脖子,无力地吐了口气。
“你的东西,从那个戒指,到这条项链,我统统都不会要!包括你买的那些衣服,我根本就看不上眼!”沈尽欢用力拽项链,可是怎么也拽不下来,她急得满头大汗,脖子那一圈通红一片也顾不上了。
秦深怔愣在那里,黑眸幽深地盯着她。
为了她,他放弃政治联姻,抛下尊严和面子,却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他一厢情愿,从始至终她都在戏弄他!
沈尽欢心口巨痛,却还要强颜欢笑。
“是不是你外婆……”秦深沉默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灯光在他脸上打出一圈阴影,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她外婆,那天外婆对他的态度确实相当恶劣,甚至拼了命阻止他们在一起,沈尽欢如此孝顺,她今晚忽然态度一改往常,一定是因为她外婆从中作梗说了什么。
“不是!和外婆无关!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在一起!秦深,你当初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前途尽毁,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之所以敷衍你,就是为了故意扰乱你,我挑拨你和林笙箫的关系是因为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不配得到!”
我挑拨你和林笙箫的关系是因为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不配得到!
这话如平地惊雷在耳畔炸响,男人只觉耳膜嗡嗡作响,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能看到她那张漂亮精致的樱唇一翕一合间吐出绝情残酷的字眼。
“其实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我计划好的,我看上了你的钱,本想着你能念及旧情给我一笔巨款衣食无忧,谁料你居然是个神经病,现在我钱也不要了,就想离开你。”
“……”不可能,她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龌龊肮脏的想法?
不,沈尽欢在撒谎!
秦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若换作平时,沈尽欢定会心虚地别过视线,只是此刻她不能退缩,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深陷其中后痛不欲生,倒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与他彻底撇清关系,大不了,就是痛上一段时间,伤口总会结痂愈合,她总会将他忘记的。
没有他,她会活下去,顶多活得辛苦一些;而没有她,他会步步高升,飞黄腾达!
她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她只有离开了,秦深才能飞得更高。
沈尽欢心中凄凉一片,她望着秦深,海藻般美丽的长发衬得她小脸愈发惨白,她勾唇:“对了,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们第一次在百乐门相见是我精心设计好的,王玲在百乐门上班,她知道你那天晚上会和沈让过来庆祝,所以通知了我,我在面前故意演戏,为的就是勾引你,还有那天在上岛咖啡厅我故意和你对着干,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倔强的女人,所以欲拒还迎、欲擒故纵,还有那次孙纯杰绑架我,其实也是我安排好的,我一方面心甘情愿跟孙纯杰走,一方面算准了王玲会去找沈让,而沈让必然会求助于你,我算到了你会来救我,所以当我知道杯子里被人下了药时,我照喝不误。”
“为什么?”男人目赤欲裂,浑身颤抖,她说的这些事情他至今记得清楚,若不是那次孙纯杰绑架她,他和她或许到现在都老死不相往来。他犹记得那晚被下药后的她在床上有多主动热情,她主动攀住他的腰承受他的力道,她主动吻他的唇,在他情动时她主动叫他的名字,一声小舅舅直击心房!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她事先算计好的!
秦深张了张嘴,脸上神色僵住,从她开始细数自己的种种不是开始,他就已经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应对,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落寞地站在那儿,听着她说。
沈尽欢眉目清冷:“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勾引你啊,我不那么做,你说不定还躲我躲得远远儿的,不那么做的话,你堂堂跨国集团总裁怎么可能会多看我一眼?”
“……”
不!不可能!
秦深拧眉,望着她那张绝情冷漠的小脸,心头好似被斧头劈出一个巨大的豁口,鲜血四溢,痛不可遏,他眯眼问道:“如果只是为了勾引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你跟着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不该将这些话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么?”
“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发现你有神经病,隔三岔五变个人格,我惹不起,说真的,人格分裂其实就是间歇性精神病,根本治不好的,而且附带家族遗传史,所以我和你完事以后都会去买避孕药,因为我不想将来自己生下来的小孩也是个精神病!”
这话绝对是世上最锋利的匕首,直插男人心窝!
她知道秦深最最介怀的就是自己的病,偏偏她用这样的理由在刺激他!沈尽欢眼睁睁看着他一双黑眸逐渐变红,到最后眸底猩红嗜血,仿佛蓄势待发的火山!
她深吸口气,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依着秦深骄傲不容侵犯的自尊,也该叫她滚了。
是的,秦深此刻恨不得掐死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说什么?每次完事以后她都吃避孕药防止自己生下来的小孩也是精神病!!
她就这么嫌弃他?
就这么在意他的病?
“我是患过人格分裂症,不过现在已经在积极治疗,很快就会痊愈了。”秦深压着怒意,一字一顿地纠正。胸口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似乎能察觉到体内的第二重人格就快压制不住。
呵,看来秦时也很在意自己在沈尽欢眼里的形象。
沈尽欢瞪眼:“我管你人格分裂还是精神病,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她将自己说得一文不值,秦深冷眼看着她,最后,嘴角勾起一道深深的嘲讽弧度。
“沈尽欢,你一点也不擅长撒谎。”
秦深这话说得底气不足,声音隐隐颤抖,他伸手压住她的肩膀,沈尽欢却忽然抗拒地一把将他推开,她从椅子上起身,木椅摩擦地板发出沉重刺耳的声响,打破夜的宁静。
“我没有撒谎!秦深,我们分开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实不相瞒,下午我见过林笙箫了,她给了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我已经答应了。”
“你说什么?”秦深一怔,黑眸里迅速积攒起滔天怒火,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错放她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你胆敢为了五百万出卖我们的感情?”她为了五百万就对林笙箫妥协了?!
沈尽欢苦笑一声:“五百万啊,不是五十万,我就算赚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个数,何况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们急需这五百万养老,你是有钱人,你不懂……”
“你混账!你要钱完全可以找我,林笙箫的钱你不能收!”秦深扼住她的手腕,愤怒之意溢于言表,胸口堵着一口怨气,他找不到地方发泄,最后只能一脚踢翻长桌,满桌的美味佳肴顿时撒了一地。
小提琴音戛然而止,这个夜注定不会安宁。
“找你?找一个强/奸犯么?秦深,我没那么拎不清,你当初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原谅你?你的钱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获得,在我眼里太脏太脏!我不可能收你的钱!我宁愿要林笙箫的钱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牵扯不清!”
她冷嘲一声,随后甩开他的手,抬脚就要离去。
“你站住!”
秦深低呵一声,沈尽欢脚步不停,男人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她手腕一紧,他果真又紧紧地扣住她,沈尽欢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子里一片清冷:“松开,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想要回这条项链?好,我还给你。”
她另一只手去解项链,可这项链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无论她怎么扯怎么解,就是拿不下来!
男人怒不可遏,他一声不吭,忽然将她扛上肩头,随后大步而出!
“秦深!你放我下来!”沈尽欢吓了一跳,胃部顶着他坚硬的肩膀,顿时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忍住想吐的冲动,拳头如雨点砸在他背上,男人闷哼一声,却是没有松手,沈尽欢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天晚上他被外婆打了好几棍子,背上的伤应该还没好。
沈尽欢放弃了挣扎。
秦深径直将她扛到车上,强行塞进车后座,而后自己也坐了上来,冷着脸吩咐司机开车:“去浅水湾!”
“是!”
“你带我去那儿做什么?我说了我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沈尽欢翻过去就要开门,司机已经眼疾手快地将车落锁,她急红了眼,愤怒地瞪着秦深,一边拼命拍门一边尖叫:“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答不答应从来都由不得你,沈尽欢,看来我这段时间是太纵容你了,所以你开始恃宠而骄了是不是?”男人蓦地压过来,将她娇小的身子逼至角落,属于他身上独特的霸道气息铺面而来,沈尽欢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哪里宠她了?他对她从来都只有虐,难道因为他对她说了两句感人的话,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
沈尽欢很想笑,但是此刻却笑不出来,她满脸悲凉地望着他,彼此对视许久,她别过视线,停止了闹腾。
黑色轿车在大马路上疾驰,卷起路边的尘土。
火儿和郑英奇从对面餐厅赶出来时,早已不见了秦深和沈尽欢的影子。
“爸爸不会打妈妈吧?刚才看上去他们好像发生了争执,郑老师,我们快跟过去看看吧!”
郑英奇摇了摇头:“不用看了,秦深不会打她的。”
“可是我好担心欢欢,她脾气太倔,爸爸又是个倔骨头,他俩在一起肯定会闹矛盾,说不定会大打出手,郑老师,你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吗?”
火儿小手紧紧拉着郑英奇的衣角,紧张得满头大汗,刚刚激烈对峙的场面他清楚看见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欢欢一直不肯和爸爸在一起,果然是因为爸爸发病的样子很可怕!难怪当初欢欢会带着他离家出走抛弃爸爸。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去了浅水湾,不过这架势打不起来,你爸爸那人强势得令人讨厌,今晚估计又是……”要在床上折磨沈尽欢了。
郑英奇神色颇为落寞,他双手插兜,身材修长却透着一丝萧索的意味。
“那……”火儿话还未说完,迎面走来的女人捂住口尖叫。
他吓了一跳,那人已经快步走上前,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你是谁家的孩子?!”
郑英奇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将火儿抱进怀里,将墨镜架在他脸上,对那女人说:“抱歉,这是我儿子,你有什么事吗?”
苏娇娇还保持着震惊的样子,她望了望火儿,又看了看郑英奇,随后眉头一拧:“不对!这是秦深的儿子!”
郑英奇眼皮一跳,不妙!
……
秦深一路沉默,轿车咆哮着闯入浅水湾,跃过彩石铺就的小道,稳稳停在湛蓝色游泳池边。
“下车!”
男人冷声丢出两个字,沈尽欢瑟缩一下,手紧紧拽住门把手:“我不!”这个时候处于盛怒边缘的秦深是可怕的,一言不合可能就会杀了她,她绝对不能下车!
秦深眸色一凛,随后从车上下来绕到她那边,态度强硬地将车门拉开,一手扯过她肩膀,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拽出来。
“秦深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本来就是个疯子,”秦深嘴角滑过残忍的弧度,“既然你头脑发热拎不清状况,那就给我待到水里好好冷静冷静!!”
沈尽欢脚步尚未站稳,只觉腰间一个迅猛力道,她踉跄一下,“噗通”一声跌入游泳池——!
“啊!救、救命……唔……”
沈尽欢不会游泳,刚被推下水就呛了好几口,飞溅的水花落在秦深脚边,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
“咳咳……救命!我不会游泳!秦深……咳咳……”
沈尽欢在水里拼命扑腾,可是这池子里的水太冷,她刚下去,腿脚就抽筋了,她往上蹬,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滑,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下滑。
一头墨发在水中散开,宛若艳丽诡谲的海藻,发丝漂浮在水面上,寒冷汹涌而至,将她包围其中。
沈尽欢伸出水面的手又踉跄一下栽回去,冷意穿过她脆弱的神经直达心脏,这种溺水的感觉就好比被人捂住口鼻夺去呼吸,不光难受,更多的是灭顶般的恐惧!
“咕噜……救……”
成串的气泡顺着她的嘴巴冒出来,她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瞧见秦深一动不动地站在泳池边缘,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
死亡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沈尽欢这一刻才意识到了秦深的疯狂。
他想要她死!
她拍打水面,闹出不小的动静,屋子里原本睡下的佣人以及萧管家纷纷披上衣服跑了出来,一见游泳池里时而冒上来呼救的人头,各个吓得毛骨悚然。
“救我,救我……”
沈尽欢看到有人过来,顾不上胸口的呛辣感拼命呼救,萧管家赶紧招呼人走过去,只是还未靠近,就听到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谁都不准救她!”
“先生……”
“全都滚回房间睡觉!”
“……是。”
一群人,迫于秦深的淫威作鸟兽状散开。
沈尽欢彻底绝望了,她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游泳池的水,秦深要她冷静,可这方式未免太过偏激。
她从未想过死啊!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渐渐的,放弃挣扎。
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时间分分秒秒逝去,而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始终一动不动,他背对着她,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清澈见底的池水下沈尽欢一动不动,展开的四肢绵软无力,那张张扬的小脸此刻也了无生气,似乎……是咽气了。
秦深喉咙口滚动下,低咒一声,而后纵身跃入泳池。
他果然这辈子是栽在沈尽欢身上了,他爱惨了她,就算他再怎么狠下心来铁石心肠,却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窒息。
意识丧失的最后一秒,沈尽欢仿佛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探入泳池,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从水中解救。
“以后,还敢不敢再说那些话了?”
耳边依稀有人在质问,沈尽欢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最终头一歪,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