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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满口不正经的话令得王玲面红耳赤,即便脸上纱布未除,也能清楚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红通通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王玲失忆以后最是受不了沈让的糖衣炮弹,偏偏他挑逗她的时候,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都让她无法招架,诚如此刻,他霸道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捏住她的腰,嘴角扬着邪肆的笑。
“你你你……你变态!”王玲羞赧不已,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你不喜欢么?”
沈让低低地笑开来,王玲看得再度傻眼。
这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太帅太迷人!她心口小鹿乱撞,一颗心似乎下一秒便会破体而出,王玲拽住他衬衫的领口,他解开了上面四颗扣子,从而露出胸膛小麦色的肌肤,王玲只扫了眼便觉口干舌燥。
“喜欢你个大头鬼啦!”
王玲窘迫不已,她奋力去推他,可他却将她压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你快点起开,我快被你压死了,我……”
沈让眼眸微微一沉,脑中不经浮现起多年前的一幕,那时也是在窄小的沙发上,他将那个女人压在身下,她也是像王玲这样一边娇嗔着说快被压死了,一边伸手要将他推开……
那场年少轻狂时的情爱追逐,最终以无疾而终收场,抽身时,她毅然决然,不带任何留恋,而他也佯装潇洒,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再后来便得知她患上癌症不幸离世的消息……
回忆如开闸的洪水涌入大脑,沈让满腔的欲/火一瞬间被浇灭,他双手撑在沙发上,从王玲身上起来,默不作声。
王玲连忙拉过被他撕坏掉的牛仔衬衫挡住自己,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喂,你又怎么了?”
怎么好像一瞬间情绪变得很低落,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欲绝的事情似的。
“没事,我看看医生什么时候过来。”沈让声音淡淡的,仿佛从远山之中传来,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距离感,王玲琢磨不透,索性也不再追问。
半个小时以后,整容医生来到河西万达。
拆下纱布的时候,王玲的心一直跳得很快,而沈让便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最后一层纱布拆除时,王玲明显看到沈让眼中亮了一下,随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好、好看吗?”
王玲紧张地握住沈让的手,国内整容有很大的风险,所以王玲很担心自己会被整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让的脸色,男人薄唇轻抿,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看。”
“真的吗?镜子呢?给我镜子。”她迫不及待道。
医生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从身后拿出镜子摆到王玲面前,她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朝镜中人看去。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王玲说不出上来那种感觉,她伸手抚住自己的脸颊,指腹反复摩挲,整容实在太神奇了,她那张原本已经毁掉的脸,竟然恢复了!并且脸上没有一点动过刀的痕迹!
只是这张脸,有些陌生,除了眼睛还保留着原来的,她从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巴全都动过刀,就包括她的下巴也做了削骨手术,变得瘦瘦尖尖。
王玲不由皱眉,虽然这张脸经过精雕细琢后非常完美,但和她以前还是有不少区别的,看着陌生的自己,她很不自在,她迟疑地看向沈让,再次开口询问:“沈让,这张脸真的好看吗?”
沈让坚定地点头,牵起她的手,眼中柔情缱绻:“好看,真的好看,这张脸堪称完美。”
太像了,简直和她一模一样!要不是眼睛保留了原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连他自己都险些被迷惑得认不出来!
医生恭敬地转向沈让,说:“沈先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请问您是否满意呢?”
沈让瞟了他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到客厅外面等候。
王玲:“沈让,你为什么给我换这张脸?”
“觉得适合你,女人都爱美,这张脸是全亚洲公认的最美面孔,你不喜欢?”沈让答得滴水不漏,可王玲听后依旧觉得很古怪,她本是大大咧咧的人,可即便如此还是察觉到了异样,她撇了撇嘴小声埋怨:“该不会是照着你旧情人的样子整的吧?”
沈让眼皮微不可见地抽了下,随后面不改色:“怎么可能?我为你已经从良了。”
“你就装吧,哪天要是让我知道了真相,哼哼!”
“……”
沈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自在地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黑而深邃的子瞳盯着王玲那张脸,神情有些微的恍惚。
……
彼时,林氏地产董事长办公室。
陈阳被林建东骂成了孙子。
“你真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我动用关系去警察局把你捞出来,陈阳,你太令我失望了!”
林建东正在文件上签字,气得钢笔划破文件,手都在发抖。
助理陈阳低着头,一声不吭承受他的滔天怒火,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林建东骂够了,他才委屈地说道:“董事长,戒指不在沈尽欢手上,我们将她家里都搜了个遍也没找着,昨天我们本想着给她点教训,所以就砸光她家家具,可谁知后来有个叫郑老师的人过来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打了通电话,不消一刻钟武警就到了楼下。”
陈阳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林建东闻言危险眯眼,手中的钢笔顿了顿,一滴墨晕开,将文件都印透了。
“郑老师?”
“是的,事后我找人调查了一下这个郑老师,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名字叫郑英奇,自己开了个幼稚园补习班,也不上班,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什么好东西。”陈阳就不明白了,那郑英奇其貌不扬,看起来就跟个小白脸似的,何以一通电话就叫来武警?而且还是空军军区的武警。
林建东放下钢笔,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叩击,仿佛是在思考,片刻后,他盯着陈阳,声色俱厉:“蠢货!他没什么特别的?S市军区总司令薄恒的二儿子就叫郑英奇!”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陈阳背脊一僵,全身血液凝滞,敢情昨天那小白脸是总司令的小儿子?这不对呀,他不是姓郑吗?总司令姓薄,这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家人啊!
林建东扫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看废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真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我让你去沈尽欢家里找戒指,既然找不到那就赶紧离开,谁准你随随便便砸人家东西?这下倒好,你还惹上了薄总司令,你是不要命了啊!”
“董事长,我……”陈阳顿觉喉间一紧,“他真是总司令的儿子吗?可是他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总司令的儿子啊!而且,薄恒的儿子不是薄千野吗?”
“蠢材!薄恒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无心从军便去了美国发展,也就是BR集团的总裁薄千野,此人手段如何就不用我明说了,你自己和他有过接触,差点栽在他手上。至于二儿子,年幼时与家中闹过矛盾,母亲死后性格叛逆,所以与薄恒断绝父子关系,改跟母姓,也是因为性子叛逆所以终日游手好闲,据说办的补习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是薄总司令的儿子,老司令的亲孙子,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陈阳神情一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既然都已经断绝关系了,薄总司令怎么可能还插手他的私事?”
“父子亲情血浓于水,又岂是他说割舍就能割舍下的?况且还有薄千野在其中当说客,郑英奇心性定下来之后自然也知道自己太冲动,所以虽然明面上没有承认和薄恒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改回薄姓,但他还是薄家的小少爷,薄恒和薄千野捧在手心里的掌中宝!”
林建东告诉了陈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陈阳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只是他依旧不敢相信像沈尽欢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薄总司令的儿子扯上关系?
林建东仿佛也看穿了他的心思,痛心疾首道:“陈阳,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沈尽欢既然能勾搭上秦深和沈让便说明她身边的朋友各个都不简单!昨天在那种情况下你就该赶紧走,你竟然蠢得做出那种事情!”
“对不起董事长,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薄家那边我马上赔礼道歉,希望郑英奇不要计较……”
“错了都错了还道什么歉!”林建东怒声打断他的话,陈阳怔了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董事长?”
“沈尽欢这次能从局子里出来全靠薄千野在背后打通关系,他显然已经和秦深站在同一条船上,这种时候你再上门赔礼不光会撞枪口还会被薄千野看不起,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你不用再插手了。”林建东双目眯起,大抵对陈阳失望透顶,陈阳低头:“对不起,董事长。”
“不用再说了,你回去好好反思!”
“是,可是董事长,戒指没有找到,沈尽欢那边也……”
“戒指没找到说明还在秦深手上,后天订婚宴我寻个机会试探他一下,至于沈尽欢,她这次在局子里也吃了不少苦头,想必也得到了教训,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纠缠秦深。”
“……”
“她若是死性不改,我就算和薄总司令对着干,也要除掉她!”
林建东眸色骤冷,手中钢笔应声断裂,墨汁滴在文件上迅速晕染开来,他却不为所动。
陈阳不敢多嘴,赶紧退下了。
不一会儿,林笙箫就上来了,一进办公室就绷着脸,不开心。
“笙箫,你不是休假在家么,怎么忽然来公司了呢?”林建东对待女儿时一点架子都没有,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将林笙箫捧在手心里宠着,也难怪这次出了沈尽欢的事情以后,林建东会替女儿打抱不平。
“爸爸!那个沈尽欢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林笙箫刚刚得到消息,说沈尽欢昨晚已经被救走了,救她的人居然还是什么薄家大少爷!
“她不是已经得到教训了吗?昨天严刑拷打去了她半条命,好了,你的仇也报了,何必跟她一个穷苦女斤斤计较呢?”
“我就是气不过嘛!沈尽欢太不要脸了!她明知道我和秦深早有婚约,竟然还不识好歹勾引秦深,甚至蛊惑他将戒指送给她!我不甘心啊!爸爸,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她是比我好看还是比我解风情?”
林建东从大班椅上起身,走到林笙箫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的女儿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她沈尽欢连你的小拇指都比不上,你且放心,秦深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上了她的当,等他冷静下来他自然知道谁才是最配得上他的。”
“可是爸爸,我……”
“好了,秦深若真不要你,爸爸也不会放过他,再说了,后天就是订婚宴,他如果对那个沈尽欢真心,怎么可能到现在也没提出解除婚约呢?男人嘛,谁还没个摇摆不定见异思迁的时候,等他尝遍了清汤挂面,早晚还是期待山珍海味的。”
林笙箫原本一肚子憋屈的怒火,被林建东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她看向林建东,说:“爸爸,我就听你的话,这次暂且放过沈尽欢,她要是还对我未婚夫纠缠不清,下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不用你说,再有下次我非要了她命不可!”
林建东眼中迸发出阴冷的狠意,那模样还是林笙箫第一次见到,她垂下眸子,怨怼道:“爸爸,那你告诉我,那个什么薄少爷到底是谁啊?他是不是很厉害?居然能动了爸爸的那层关系!”
林建东不想女儿知道太多,便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一个有钱的二世祖罢了,不足为惧。”
“可是……”
“好了笙箫,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为后天的订婚宴做准备吧!爸爸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但会儿让陈阳送你回去。”
“算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林笙箫撇撇嘴,拎起包包离开林建东的办公室,出了门之后立马摸出手机给安娜打电话,声音冷冰冰地吩咐:“安娜,给我查个人……”
……
发布会进展得很顺利,第一集团首次上市的电子产品在两小时内售罄,现场人山人海但却秩序井然,秦深方一亮相就引起轩然大波!
何路一路保驾护航,秦深面色虽冷,但唇角却微微上翘,看得出来对此次发布会相当满意。
“秦总,薄大少来电,说是牢房里出了点意外。”何路接了个电话附在秦深耳边说道,只见男人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陡然掀起惊涛骇浪,他眼眸一凛,将话筒塞回何路手中,转身风尘仆仆地离开。
……
“你们放我出去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沈尽欢一直在闹,站在防盗门边疯狂拍打栏杆,可是长长的走廊上始终空无一人,她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丧失嘶吼的力气。
脑袋晕沉得厉害,就连呼出来的热气都是滚烫的,她靠着牢门,头贴在墙壁上,钻心的凉意顺着额头传遍四肢百骸,渐渐地,便睡了过去。
秦深赶来的时候,就见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地靠在牢门口,他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让女警打开门。
“沈尽欢?”
秦深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女人只是皱着眉头,口中反复呢喃:“我是冤枉的……”
这个傻子。
“秦总,薄少说差不多就行了,既然是心爱的女人何必将她虐得那么惨呢?”女警看到这一幕不经替沈尽欢说了句,秦深睨了她一眼,随后抱起沈尽欢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
沈尽欢睡得并不踏实,哪怕现在是盛夏时节,她盖着厚实的棉被,可依然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发寒。
“冷,好冷……”她缩成一团,冷得直哆嗦。
秦深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最终拧了下眉,脱了衣服躺在她旁边。
男人身上阳刚之气很足,一上来沈尽欢就觉察到了源源不断的热量,她本能地翻了个身,双手紧紧搂住秦深的腰身,脸颊也贴在他胸口。
秦深被她这一举动暖了心,他动了动唇,不由更紧地将她搂入怀,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闻着叫人心安踏实。
没过多久,秦深也睡着了。
……
醒来时,烧退了,身上也暖暖的,沈尽欢动了动手指,指尖却是碰到一团软软的触感,她心里一惊,口中也是下意识地低叫出声。
“醒了?”
熟悉的声音如悠扬的大提琴,轻轻袅袅落在她心头,沈尽欢睁开眼,眸中溢出些许惊慌,待她看清楚面前男子时,才吻住稳住呼吸:“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秦深撑起脑袋,侧卧看着她,另一只手禁锢在她腰间让她无法动弹。
沈尽欢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被判刑了吗?不是在服刑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看屋子的装潢,这里是浅水湾吧?她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警区昏倒了。”秦深语气平淡地说道,沈尽欢的脸颊却不由地红了,因为她这会儿才察觉到自己和秦深都是一丝不挂!且还钻在同一个被窝里!
他身上始终有股说不出来的幽香,混合了淡淡的烟草味,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沈尽欢慌忙转过身去,裸露的后背正对着秦深,男人眸色渐深,不由自主伸手抚上她的后背。
“你……你干什么?!”
沈尽欢身子瑟缩一下,汗毛也忍不住立了起来,她打着哆嗦,却连转身正面相对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秦深,不是秦时,她做不到坦诚相待。
“沈尽欢,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么?”秦深的手仍停留在她后背,指尖似有万千电流,沈尽欢打着十二分的警惕,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家!”这个禽兽!她都已经发烧昏倒了,他居然还不放过她,脱光了她的衣服不说,竟然还希望她做点什么表示表示!
她作势便要起身,只是男人忽而翻身将她压住,双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面对着自己。
“啊!”沈尽欢吓了一跳,秦深的手停留在她胸口,随后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她被他那样炙热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心慌意乱,甚至……还有一丝的畏惧。
“装傻?”秦深嘴角浮现一丝轻笑,沈尽欢害怕得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她双手挡住胸口,只是她太瘦,根本挡不住,秦深将她上上下下全都看光了,最后笑了笑:“和秦时在一起的那几天,很疯狂?很满足?”
“什么?”沈尽欢一怔,听出他话中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深的手稍一用力,就揪起她胸口一块肉,疼得她吸气眯眼脱口而出:“你松手!好疼!”
“疼?纹身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沈尽欢,谁给你狗胆在胸口纹下其他男人的名字?!”
秦深终于爆发了。
从在美国醒来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一个字的纹身开始,他一直在猜想变态的秦时会不会在沈尽欢身上同样的位置也纹一个,果不其然,将沈尽欢从牢中捞回来,给她清洗身子时,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个“时”字,直看得他醋意横飞!恨不得自己的名字叫秦时!
秦深是一个极其霸道自私的人,他不能容忍自己女人在胸口刻上别人的名字,但因为那人是秦时,他既不能自残又不能洗去纹身,因而内心更加纠结,看到她胸口的字,他便抓心挠肺地难受。
“我怎么做难道要向你请示吗?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秦深,我早说了,你我互不相欠,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沈尽欢也来了脾气,她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力气,忽然用力甩开他的手,翻身从床上下来。
此刻也顾不上害羞了,她只想找到衣服穿上彻底离开秦深,离开浅水湾这个鬼地方。
只是,她体力严重透支,脚尖刚一点地就觉天旋地转,往地上栽去,秦深连忙起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责备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要往哪儿走?”
“不管去哪儿,我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秦深,你还不明白吗?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当着林笙箫的面和我拉拉扯扯才让她起了报复之心,是你害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你救我出来我就会感激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会!我不仅不会感激不会原谅,而且会变本加厉地痛恨你!”
沈尽欢一通偏激的言论不假思索,秦深双手箍住她的肩膀,坚挺的鼻梁下薄唇抿得很紧,他目光死死地盯着沈尽欢,狭长的眼眶内幽暗之色涌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沈尽欢,你为什么非要恨我?和我在一起哪一点不好?”
“和你在一起我浑身上下都不好!我哪儿哪儿都不如意!我还要被林建东和林笙箫追杀陷害,你觉得我哪一点好?”沈尽欢反呛他一句,她是害怕的,尤其是看到秦深眼中跳动的怒火,她更加害怕,怕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她领教过秦深折磨人的手段,也知道今非昔比,如今的秦深弄死她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他能将她从监狱里捞出来,自然也有本事将她再次送进去。
“你住在这里,我给你吃好住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处处忍让,你犯了错我可以替你摆平,你再也不用过以前那种生活,难道不好么?如果这都不如意,那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秦深撩起她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她太虚弱了,脸色都是苍白的,似乎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昏倒。
经历了林建东这件事后,秦深已然下定决心,不管沈尽欢同意与否,他都必须要将她留在身边,将她彻彻底底地保护起来!
沈尽欢被他的话气笑了,她明知和他说不通道理,却依旧扯着嗓子近乎发泄道:“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远远地离开你,永远都不要见到你!我情愿失去工作,情愿在社会底层挣扎,也绝不想和你这样的人牵扯上任何关系,秦深,你已经有林笙箫了,我求你放过我行么?”
“放过你?”秦深心中有些挫败,他放下尊严说出这番话,多少女人都该趋之若鹜,偏偏打动不了沈尽欢的心,“我放过你,秦时肯放过你么?沈尽欢,你能接受秦时,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当初对你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是秦时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恨我?!”
一句话,掷地有声,却将两人同时问得愣住。
沈尽欢心脏漏跳了半拍,她看着眼前这张刀刻斧凿的俊脸,胸口五味杂陈,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却怎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恨秦深,是因为他是年少轻狂时心头的白月光,她曾经一心想着将来长大后要嫁给他,可是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秦深一走了之留她独自面对,她的心在日益等待与众人谩骂中渐渐冷却,时光消磨了她对秦深的那份执念,取而代之的是怨恨。
她能原谅秦时,是因为秦时从王金富手中救下了她,是因为秦时对她说林笙箫是秦深的未婚妻并非是他的,他这辈子只会有沈尽欢一个女人。
沈尽欢悲哀地看了秦深一眼,垂眉顺眼叹了口气:“所以,要怎样才肯放我走?是不是只要我以身相许报了你这次对我的救命之恩,你就会放我走了?”
“你……”秦深咬牙切齿,盯着她决绝的小脸,竟说不出话来。
“那就如你所愿,一次交易,上一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