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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茶杯碎裂响起,王姨娘面露惊慌,蹲下捡起地上碎片。
郑姨娘虽心有不满,可顾忌着场合,忍气不吭声。
韩氏心底也有自己的思量。
静虚道人身份何其尊贵!利用唐初乐和他攀上关系!无论是对儿子的仕途还是唐家未来的前途,都有极大的助力!
“这……我唐家何德何能……”唐青云有些欣喜若狂,随即,使眼色给唐初乐,“乐儿,愣着干什么,快喊你师傅啊!”
唐木阳抿了嘴茶,掩盖住眼底的嘲讽,这么急不可耐……
“去吧”唐木阳轻轻推推唐初乐,“你师傅人很好”
这是她为唐初乐做的第一步,给她一个不被人诟病的身份,总有一天,唐初乐想要的,缺失的,她都会给她谋来。
唐初乐怯怯的喊了声师傅。
静虚道人嘴角抽搐的应下。
郑姨娘脸色阴郁,但还是强挂着笑意,王姨娘安静的伺候着老夫人,看不出喜怒,倒是苏姨娘,黑着脸,不停嘟囔着,“我的月儿比那个扫把星好多了,是眼瞎了……”
“咳咳!”声音虽小,唐青云咳嗽后,冷然望着她。
苏姨娘顿时噤声。
“这个,拜师礼,您看什么时候准备比较好?”
唐青云小心翼翼的询问,在他眼眼里,这次动静闹腾的大点,好让全朝堂的人都知道,自家女儿成了静虚道人的徒弟!
静虚摸了摸胡子,“不用那么麻烦,还是定个好日子,给我敬杯茶就可以了”
“这太随意了,不妥不妥……”就连韩氏,都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没什么不妥的,本是尘外之人,不需那么多拘束!”
唐青云不敢再劝,呐呐收声。
唐初乐当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静虚道人的小徒弟,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唐木阳知道这是唐青云派人四处散发的,只是轻蔑的一笑,为了配得上静虚道人徒弟这个响亮的名号,唐初乐的身份,恐怕也得修改一番。
二月出生的女儿,这怎么能配的上那么光鲜的身份?
“小姐,小姐,现在外面已经开始流传,唐初乐小姐是因为刚生下来身子不好,在别庄养着,现在身子好了些,才接回家来的”
“嗯”唐木阳点点头,“赵家有信了吗?”
“嗯”绮玉小心的打量着周围,“老夫人说,夫人一切安顿好了,让小姐您自己小心些”
“小姐,苏姨娘过来了”绮玉正和小姐说话的时候,春蝶进来禀告。
祖母从牙婆那挑了几个丫头给她,郑姨娘也做了个表率,把外院的一个叫春蝶的丫头给了她。
唐木阳递给绮玉一个眼神,起身的时候,诧异道,“苏姨娘,她怎么来了?”
“奴婢不清楚,苏姨娘现在带着五小姐在外面候着呢”
“迎进来”唐木阳吩咐下去。
未曾见到人,最先听到的就是苏姨娘的笑声。
唐初乐有些胆怯,停下了正在书写的笔。
唐木阳见此,握着她的小手,在纸上临摹起来。
“三小姐和小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呢”苏姨娘身穿缕金百碟穿花桃红云缎裙,款款而来。
她身后跟着拘谨的唐初月,一并跨入到房间内。
唐初月歉意道,“姨娘口无遮拦惯了,三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我和姨娘这次来,是为了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三姐姐节哀”
苏姨娘来意不明,唐初月倒是存着几分真心,来这安慰的。
“谢谢你了”唐木阳回道。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苏姨娘眉梢飞上喜色,眼珠子四处打量着她的屋子。
“姨娘亲自登门,不是只是单纯的来看我吧?”苏姨娘身上的胭脂味,弄的唐木阳非常不舒服,偏她这不自知。
“那个,夫人离去,你妹妹怕你太过悲伤,所以求了老夫人,来这陪你一晚,等明个灵堂搭起来,三小姐怕得守灵”
“是吗?”唐木阳黑白分明的眼珠,投到阮芷瑶身上。
少女大大方方迎上她审视的目光,点头,“三姐姐如果觉得不方便,那就罢了”
苏姨娘笑容一僵,哪里能罢了,要是罢了,她那计划不就……
赶紧扯了她一把,“木头,方才还跟我说,担心三姐,这会就变卦了?都跟老夫人打过照面了,出尔反尔,不好吧?”
唐木阳看着头上冒汗的姨娘,心中有了思量,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五妹醇厚的性子,可以做出这种事来,但她那个唯利是图的姨娘,好端端的急着把女儿送到这,反而不大正常!
既然她这么着急,不妨顺她的意,看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将人安顿好,苏姨娘才离去,
唐木阳看着摇曳而去的苏姨娘背影,眼中划过深意。
站在窗前,扭头询问绮玉,“这个春蝶,和苏姨娘身边的丫头关系很好?”
绮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春杏吗?”
唐木阳点点头。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都不在一个院内,想是没什么交集的”
唐木阳眯了眯眼睛,这就奇怪了,方才那两个人对视的眼神,让她有些怀疑。
“你下去打探一下”
绮玉点头。
或许是因为主母逝世的原因,府里平静了许多,唐木阳虽知道母亲诈死,但为了做戏做全套,故意黑着脸,倒是瞒过了好些人。
唐初月来陪唐木阳,所以两人睡在一处。
平时没接触过,此时躺在一张榻上,多少带着些许尴尬。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冬梅进来,轻轻的往香炉里放了香。
“这是什么东西?”唐木阳闻着空气里多出的草木香,难得的开口询问。
冬梅笑笑,“这是我们小姐房里惯点的香,姨娘怕小姐换了个地方睡不安稳,特意让奴婢带过来的”
唐木阳点头,“你们姨娘也是有心的”
冬梅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唐木阳点点头,视线盯着那香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翌日,唐木阳睁开眼,阳光已经投过纱窗,照在杏黄色的纱帐上,旁边已经没了五妹妹的影子。
“绮玉”唐木阳喊了一声。
匆匆进来的是春蝶,“五小姐先去老夫人那请安了,看小姐您睡得香,没打扰您”
“嗯,小小姐醒了没?”唐木阳系着麻绳的时候,询问道。
“醒了,不过被白妈妈接到老夫人院里去了”
唐木阳手上动作变慢,“你是说,去祖母那了?”
锐利的视线投向春蝶,却不等她说话,疾步往外。
春蝶浑身一颤,方才小姐那眼神,好可怕。
唐府到处挂着白幡,祖母院子也不例外,下人们各司其职,默不作声忙着手边的活,白妈妈看到唐木阳大步走来,心猛地一跳,怎么才这么大会,就赶过来了?
这节骨眼上容不得她迟疑,收起脸上的错愕,拦在她身前,“三小姐,老夫人在里面诵经,不许人打扰,要不,您稍微等会?”
唐木阳语气不善,“唐初乐在里面?”
“小小姐被张妈妈带到偏厅去吃果子了……”
“看来是在里面不假了”唐木阳肺都气的生疼,一个错步,躲开她,迅速的跑到那个紧闭的屋子。
“啪”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大门,郑姨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陡然站直了身子,同样被吓坏的还有几个和尚,以及围在中间的几个神婆!
“三小姐!怎的这般没规矩”
郑姨娘得意却佯装嗔怪的声音响在耳边。
屋子里因为疾风,烧成灰烬的纸钱四处飞舞,刺鼻的香烛味,不断袭来,还有郑姨娘伪善的笑,祖母的怒容,唐初韵,唐初雨幸灾乐祸的笑,像是光怪陆离的怪物,争先恐后的向她扑来。
不过,这些都比不过,那个脸色苍白,面如血色,像是惊慌的小兽似得唐初乐!
唐木阳闭眼,似乎压制不住胸口奔涌而出的恨意,这些人竟然敢趁着她不注意,这么对待唐初乐!
她独自站在屋子中央,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她周围是几个戴着獠牙面具的妇人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祖母,这是在做什么!”唐木阳清冷的声音响起。
韩氏突然有些惧意,回过神后,咳嗽一声,脸上带着怒容,“你怎么跟祖母说话!”
唐木阳冷笑,却不管她,气势汹汹起身,一脚踢翻一个和尚,不顾周围哎呦痛呼之声,蹲在唐初乐身边,扯掉她身上沾着的符纸,柔声安慰着她。
“唐木阳,你听到我的话了没!”
“祖母,要是祛邪避难,是不是找我比较好?再怎么说我也得了圣上赏识,不比这些乌合之众强的多?”唐木阳将唐初乐抱起,冷脸道。
她说罢乌合之众,那些和尚顿时不忿,对她怒目而视!
“四小姐,不可乱说,徒增业障,这些都是老夫人请来的高僧”
“高僧又如何?”
“唐木阳!你是魔怔了吗!”韩氏捂着胸口,受刺激不小、
唐木阳勾唇一笑,这次,也是要给她一个教训了!
“这位就是三小姐?印堂发黑,周身弥漫戾气,大不祥,不若,跟着这个小小姐,一道去我寺祛戾气,净化心灵?”郑姨娘身边脸大腰圆的和尚开口了。
唐木阳没忽视,那人豆大的小眼里色眯眯的光闪过。
“大师,您这话是何意?”郑姨娘讶然道。
那和尚双手合十,“这位小姐受牵连,怕是会大难临头,如果不及时化解,恐生变故”
“祖母,您意下如何?”唐木阳逼问着韩氏。
郑姨娘咬唇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
“你不用说了”韩氏脸上带着几分挣扎,随即疲惫道,“你带着唐初乐下去吧”
唐木阳柔声道,“闭上眼睛”
唐初乐听话的闭上眼,唐木阳安顿好她,走到那个和尚身边。
绕着他走了两圈,冷笑一声,“大师也要好好保重自个啊”
“祖母,三姐姐太狂妄自大了!还要大师保重自个,竟会危言耸听!”唐初雨愤愤不平。
韩氏自从那小丫头回到唐家后,就辗转难眠,正巧郑姨娘来了,说她娘家请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师傅来祈福,不如请他们来唐家一趟,为唐初乐化解一下戾气。
郑姨娘吹嘘那和尚神通大的很,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只是被他感化一番,马上就能恢复清明,也有人说,曾经在他的禅房里看到有金光闪烁,状若神明。
不管真假,但名气是很大。
“算了,你们别说了,吵得我脑袋疼”韩氏心头七上八下,让那些人退了下去。
今日,灵堂已经搭起,空旷的屋子,一口棺材孤零零的躺在那,赵氏的灵位摆在高台上。
外人只道赵夫人死了,却没几个人知道死因如何,所以来吊唁,也只寥寥几个。
赵家只来了赵仕城,下人带着他到了灵堂,递给他三炷香,赵仕城自然知晓姑母还建在人世,这次来,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上了香,看到在火盆旁边神情冷漠的少女,还有她旁边那个有着圆滚滚的大眼的稚女。
这是赵仕城第三次看见这个表妹,她的皮肤白嫩透明,乌黑的细长直眉,眸子里有着洞察世事的睿智,前两次看到,她跟寻常大户人家的姑娘一般,吵吵闹闹,叽叽喳喳,很是闹腾。
这次,却跟脱胎换骨似得,整个人都变了。
“表妹……”他从母亲嘴里得知,这次脱险,完全是表妹的功劳。
想要对她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场合却不合适。
“表哥?”唐木阳脸上浮出些许笑意,朝他扫过心知肚明的眼神,算是打了招呼。
“那位已经安顿好了,表妹可以不用担心了”
唐木阳点点头,“舅母安排的,我一项很放心,也的劳烦您回去送信,说妹妹很好”
赵仕城点点头。
到底是男客,不能呆的太久,上完香后,赵仕城就回去了。
夜渐渐深了,整个唐府已经安静下来,唐木阳跪坐在灵堂上,思考着今天的事情。
韩氏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她的,不然也不会在闹了一场后还这么安静。
整个灵堂就她一个人,唐木阳往火盆里面塞着纸钱,虽不知那尸体是谁,可是,终究是缘分。
夜深了,唐木阳一人守在这,突然一阵风吹过,灵堂白幡晃动,唐木阳警醒,还未起身,嘴就被人捂住了。
熟悉的青草味道,似曾相识的触感,几乎是被人束缚住的时候,她就知道来的是谁了。
唐木阳没有反抗,两只手搭在他的手上,两人就好像定格在原处一样,谁都不动弹。
程徽先松开了手。
唐木阳深吸一口气,“将军每次出现,都这么别具一格”
程徽蹲下身子,往火盆塞了一把纸钱,火光映着他的面容,越发英俊
“节哀”
唐木阳没吭声,这人能来,多少,她也是领着情的。
“将军应该见惯了生死吧?”
她机械的往里面扔着纸张。
“嗯,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一炷香的时辰后,他起身拍拍下摆,大步离开。
看到他真的走了,唐木阳的戒备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外面火光大亮,不明所以唐木阳起身往外走。
“怎么回事?”刚踏出灵堂,就看到匆匆跑来绮玉。
绮玉眼里露着喜色,“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听粗使婆子说,白天郑姨娘请来的那个和尚,突然发了疯似得,嚎叫着冲进了沉香阁,这且不算,那和尚跟中邪似得,一边跑还一边脱自个的衣裳,刚才兵荒马乱的声音,就是那些婆子丫头受惊喊叫的”
“小姐,您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喜?”绮玉不解的询问着。
今个那个大和尚欺负小小姐的事,气的牙痒痒,谁曾想,老天爷有眼,这会就整治了他!
还有沉香阁,听人说二小姐也在那呢,这次被那和尚吓唬了,这几天会做恶梦吧?
“真是报应不爽,那和尚还是郑姨娘自个请来的呢,就算怪罪也怪不到别人头上……”绮玉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种难得的释然。
唐木阳转身回了灵堂,刚才听的那大快人心的话,好像没引起她有一点波动啊。
早就知道的结果,确实没什么好兴奋的。
整件事还在发酵,唐家已经沸腾,那和尚是个假和尚吧?大晚上的还往女人院子跑。
除此之外,讨论更多的就是唐木阳的神通了。
“那假和尚得罪了咱们三小姐,三小姐只说了他几句,那人就已经疯了?”
“嗨,还什么高僧,老爷都查明白了,那就是一个骗人的和尚!”另一个小丫头不屑。
她神神秘秘道,“我人听说,三小姐拍了拍一下那和尚,那是给他施法了吧……”
“哎都别说了,怪渗人的”
小丫头们一哄而散,在假山背后,将一切都听到耳朵里的唐初雨,狠狠的砸向了假山,“又是你,唐木阳!”
撩起裙子,一路小跑到祖母的院子,唐初雨停下了脚步,往常的时候,都应该是欢声笑语的,怎么这会跟死一般的沉静?
走到门外,还未踏进去,就听的里面一阵哭泣,是郑姨娘的声音。
“老夫人,妾也是受了那僧人的迷惑,要知道他们是骗子,我早就报官,又怎么会带到家里,让人冤枉我呢?”
韩氏手里转着佛珠,眼皮子也没抬。
唐初雨心头不忿,不顾一切的跑了进去,跪下大声道,“祖母,这事真不干姨娘的事,要我看,都怪唐木阳,她就是个妖怪!我昨天看的真真的,她真的在那和尚身边转了一圈,诅咒他会大难临头,然后那人就疯了!”
韩氏陡然睁开了眼,手里的佛珠扔到了地上,唬的众人吓了一跳。
“唐木阳好歹是你妹妹,你编排这些话出来,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成她编排了呢?唐初雨面上浮出委屈,“祖母,当时您也看到的!唐木阳她就是个妖怪,咱们家不安定就是因为她,您千万不要把错都放在姨娘身上!”
她说罢,在旁站着的,受到‘惊吓’的唐初韵,也拿着帕子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行了,你们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这次的事也就罢了,再有下次,胡言乱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韩氏嫌弃的屏退众人。
沉香阁,郑姨娘被人扶着进去,脸上还是一片惨淡。
婆子小心开口,“您消消气,三小姐也就是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好一个误打误撞!那和尚混了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怎的今天发狂了?如果他发狂也罢,偏偏跑到了我的院子!这不是太邪乎?”
郑姨娘自个嘟囔着,神色渐渐乱了起来。
婆子一把抓着她手,“姨娘,就算那是个鬼怪,还能耐我们如何?那么多年,她可是被咱们捏在手心里的”
“对对,你说的对”郑姨娘渐渐平复下来,“我不能着急的”
“快去看看,我们吩咐下去的事情,办好了没?我等不了,她不能在唐家继续呆着了”郑姨娘攥紧拳头,催促道。
“好,老奴这就去”
郑姨娘喝了口水,恢复了清明。
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只是凑巧撞上了那些大运,没什么的。
快了,再坚持几天就好。
真的……坚持几天就能好吗?
凉亭,唐青云气闷的放下手里的酒杯,这些日子,压在他心头的阴云,更加沉重,朝堂上,他不痛快,就连在家,也享受不了一丝一家之主的威严。
王氏玉指葱葱,贴到他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给他按摩,“老爷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是啊,左右也就那么几件,让人不得安生”
朝堂党派之争越发的厉害,他先前投在崔尚书门下,也是得了他提拔,才得了如今的官位,可是,最近严侍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皇上对他越发信任,这可不行啊。
王氏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却道,“严侍郎的儿子先前是五皇子伴读,后来不知为何和五皇子生了间隙,后来卸职在家,但是最近我听别人说,他暗地已经不在京城,和家里来往的书信,也多是漕运上的……”
唐青云眼皮子一跳,“这些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