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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萧懿准备的衣服,丫鬟又送来了一套蝶戏双花的头面,沈静姝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袭流彩飞花如意云长锦衣,因已是入夜,万千发丝简单的挽个髻,斜插着一支蝶戏双花白玉簪,耳环已摘,却掩不住她的琼姿花貌,惊鸿绝艳。
可是这美貌对于沈静姝来说算不得什么,如今她只想知道大太太为何要杀她。
“四小姐,王爷还在外面等着。”
沈静姝原以为萧懿已经走了,不曾想他却在外面等着,这外面正冷,沈静姝赶紧让凝秀请萧懿进来。
萧懿进了屋,沈静姝道:“肃王爷家里这么多屋子,怎就偏偏寒风里等着,如今天色黑了,您也该去休息了。”
萧懿看了看沈静姝,喝了一口凝秀递上来的热茶,说道:“这是我的寝室,我不睡这里难道睡地上。”
沈静姝杏眼圆瞪,转而又道:“那就请王爷命人给臣女准备一间房,臣女的病已经好了,明日一早臣女便会离开。”
“离开?你现在能去哪里?”萧懿问。
是啊,现在自己还能去哪里?沈静姝沉默了。
“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必定你不能贸然回去,有什么需要就跟凝秀说。”
“那你……”
“你放心,我还不想和你睡一屋坏了我的名声,我在外面等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情想着应该告诉你。”
沈静姝问:“什么事情。”
萧懿没有直接回答沈静姝的话,而是问她可有心上人。
沈静姝不明白萧懿为何问这样的话,也不作答。
“我的人看到单国公府的世子有去打听过你,你们两府离得近,你和他是青梅竹马?”萧懿又问,只有沈静姝给了他答案,他才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沈静姝。
“不是。”沈静姝回答的低沉,上次单旭尧给他送药的时候,她已经看出单旭尧是喜欢她的,可是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她总觉得沈旭尧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的。
这会子萧懿又问起是不是和单旭尧青梅竹马,沈静姝其实没有想着隐瞒,可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一个庶女,如今又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何脸面说和堂堂单世子青梅竹马。
萧懿从沈静姝低沉的声音里听出了更深层的意思,便说道:“原本你出了这件事情,单世子的事情我不该再跟你说的。”
沈静姝心中顿然惊慌,担心的看着萧懿问:““旭尧哥哥怎么了,是他也出事了吗?”
沈静姝如此慌神,萧懿就更断定沈静姝是喜欢单旭尧的,缓缓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抬了个姨娘进门,昨儿晚还是洞房花烛夜呢”
“旭尧哥哥还未成亲,怎么会抬姨娘?”沈静姝有些不信。
“你看我不也没有成亲,有喜欢的女人不能成正室,自然也要抬进府里做个妾室。”
沈静姝突然一身冰凉,瘫坐到锦杌上,凝秀小心的问了声:“四小姐,您没事吧?”
沈静姝沉默着,双手紧紧的握着衣裳,拧成褶皱。
“他是单世子,难道你还指望他此生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萧懿说的沈静姝岂会不知,甚至她都没想过嫁给单旭尧,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单旭尧不可能给他,如今事实也是如此,但即使她早有准备,可是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死。
想着昨儿晚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单旭尧也许正和他的姨娘温柔缠绵,沈静姝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绞痛,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先是自己差点被毒死,接着喜欢的人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沈静姝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
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把沈静姝笼罩着,她眼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她的锦衣上,也顾不得萧懿还在这里,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把女人当玩物,何尝理解过做女人的辛酸,倒不如一个人青灯古佛来的安稳,起码不用每天患得患失怕失了宠,明明是自己夫君却要想着法子讨好,弄得自己着实可悲可怜。”
萧懿没想到沈静姝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惊讶之余又觉得有些可笑,这还没出阁的小姐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便向沈静姝说道:“你现在还不是女人。”
沈静姝被萧懿一言说的面红耳赤,竟把堂堂肃王爷推到了屋外,口中还道:“嫌我不知羞,这世上论没皮没脸谁能比得过肃王爷您呢。”
萧懿刚要说什么,沈静姝就一把将门关上了,他站在外面拍了拍门,道:“你也别伤心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单旭尧。”
原本沈静姝正伤心着,却被萧懿这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
凝秀机灵,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四小姐还是这样笑起来好看。”
萧懿听了凝秀给的信儿,便也回了东厢房休息。
却不知沈静姝为了单旭尧抬姨娘的事情还是哭了整整一宿,第二天萧懿见到沈静姝的时候,沈静姝的眼睛红肿,布满血丝。
萧懿冷言说道:“你这副模样最好在屋里呆着,省的府里的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沈静姝问道:“旭尧哥哥抬得姨娘是谁家的女儿?”
知道了又如何,单旭尧是单国公独子,为了子嗣延绵,以后姨娘会不止这一个,可沈静姝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是谁这般有福气成了单旭尧的女人,单旭尧是个温柔细腻的人,只要做了他的女人一定会得以善待。
“你这一口一个旭尧哥哥叫的可真亲。”萧懿并没有回答沈静姝的问题。
沈静姝又问了一遍,萧懿才回道:“我也不知,难道你让我没事天天给你打听你心上人的事情,深夜缠绵的细节你要不要也听听。”
要不是因为萧懿救了她一命,沈静姝杀死他的心都有了。
心中还是因为单旭尧抬姨娘的事情隐隐作痛,好端端的没有一丝的消息怎就抬了姨娘了。沈静姝越想越难受,所谓祸不单行就是如此吧。
这会子这个萧懿还在这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沈静姝又有些气愤,堂堂一个王爷一点教养都没有,张口都是污言秽语,听着都让人觉得恶心。便向着萧懿说道:“王爷是经了人事的,竟和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说这样的话,怎么竟这般轻浮。”
萧懿却一脸漠然的问道:“我经了人事,什么人事,又如何轻浮了?”
沈静姝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沈静萱曾经从要出嫁的大姐那里偷了那种男女交合的书看,被沈静姝无意撞见,也看到了那不堪入眼的画面,这会子萧懿这样一问,她想到那书里的画面,怎能不羞涩难堪!
萧懿见状就更有兴趣的一直盯着沈静姝看,沈静姝无奈,就又把萧懿推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