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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探马来报,临潼军中前来两人乃声名山朱天麟、杨文,此般病疫,应是两人所为。”杨任既来,也省了张帝辛再往青峰山一遭,这便令人将医药卸下,着之查看众人病情。
不多时,杨任便回,张帝辛见其一脸苦色,直将眉头紧锁:“怎样,可有解救之法?”
“这……此病怕是有些麻烦。”杨任长叹一口气,“此病乃截教吕岳瘟煌伞、头疼馨所至,已非寻药物可医,我虽是真君嫡传,却难探药之深理,实在惭愧。”
“此事若寻真君,可有解救之法?”杨任乃是亲信,自不会藏拙欺骗于己,张帝辛听其无法,只能将清虚道德真君之名问出,那春风白玉篮能解朝歌之疫,自能解孟津直围。
杨任听师尊之名,自然知晓张帝辛用意,更是将眉头紧皱:“道友有所不知,先前朝歌之事,家师已反上面之意,圣人老爷更言青峰山休整,教我等闭门清修,我能出山,亦是假托朝廷之职。”
前番在紫云洞时,黄天化就曾言昊天上帝与原始圣人,张帝辛亦不想自己连累清虚道德真君至此,此番听杨任言语,自是不好再去,可孟3≤,津病疫不解,临潼之患难平,朝歌便有如针芒在背,片刻难得安稳:“此事可还有他法?”
“为今之计,贫道只能将疫情暂时止住,这法子,倒也有些,不过劳烦道友走上一遭。”杨任自知这孟津病疫事大,也不卖关子,“传闻荆襄玄岳之中。有一洞府名火云。那里修有人族三圣。皆是大德大慈之人,若道友以那身份求药,必可得解。”
火云洞,如何是为此处?原书中,吕岳曾西岐留疫,后杨戬师父玉鼎真人相帮,去了火云宫向三圣借了灵草这才解了病疫,不想风水轮流转,此事却落到了自己身上。张帝辛心中暗笑:“可是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三位圣人?”
“道友明智,正是天地人三位圣皇。”张帝辛听杨任言语,心道此事可成,三人皆是人间君主,心念人间疾苦,若言孟津病疫,定可解此祸患,此乃其一而已。其二若得三圣支持,自己再行反天之事。亦可多一方护佑,或可保大商安危。
“道友此去,需得速回,我虽有妙法,却只可缓此病疫三日,三日之后,此疫爆发,便再无解救之法。”杨任见张帝辛急走,赶忙提醒,“荆襄玄岳,出孟津直往南去便可!”
张帝辛自将之记在心里,一路驾云而行,行至半日,便至荆襄之地,正见墨染层林,浓雾暗起四方,青山峻险,滚云生出八面,其间曲松苍劲,万树争先而簇,落入其中,便见日月无光,难寻山中方向。
此景浩观,巍然天成,张帝辛望之,却不由犯难,杨任只道三圣在荆襄之地,却未言火云洞何处,这方天地,若寻一处仙府,不知会到何时,此番事急,若回孟津,往返便是一日,到时怕已难以回及。
无奈之下,张帝辛只好凭感而找,行之甚久,却觉荆襄之地,恰似一成,浑浑然好似一体,其间不知东西,自难找寻,心烦之机,却感一阵冷风忽起,便见青云坠地,忽得扬起飞雪:
空中银珠乱洒,半天柳絮交加,行人拂袖舞梨花,满树千枝银玉,夜来朔风透窗纱,也不知是雪是梅花,飕飕冷气侵人,片片六花盖地,瓦楞鸳鸯轻拂粉,炉焚兰麝可添绵,云迷四野催妆晚,暖客红炉玉影偏。
此雪似梨花,似杨花,似梅花,似琼花:似梨花白;似杨花细;似梅花无香;似琼花珍贵。此雪有声,有色,有气,有味:有声者如蚕食叶;有气者冷浸心骨;有色者比美玉无瑕;有味者能识来年禾稼。
团团如滚珠,碎剪如玉屑,一片似凤耳,两片似鹅毛,三片攒三,四片攒四,五片似梅花,六片如六萼,此雪下到稠处,只见江河一道青,凛凛寒威雾气棼,须臾四野难分变,顷刻千山尽是云!
荆襄本属南地,此时又值人间四月,如何会下如此大雪?张帝辛心中好奇,却见身后,一仞白峰忽起,垂垂直接天际,山角之便,正书三个大字“玄岳山”!
杨任道荆襄玄岳,张帝辛还以为统称而已,不想还真有此山,若依此理,那其上自是火云洞无疑!
张帝辛心中大喜,急上山行,刚进山中,正见一转白石,层层叠叠直通而上,道旁紫竹丛生,落下斑斑嫣红,上绽青紫三花,端得好生奇异,其间白雾缭绕,更佳好似仙境,云深道折,没入丛林之中,难望头际。
此乃圣人之地,自不可飞舞而行,张帝辛亦有心赏景,这便拾道而行,行之甚久,才见前面之景依旧,回身相望,顿得大惊不已,脚下一面迷茫,似在云上,所过之处,俱是一片虚幻,不见来时石阶。
玄岳山,一去玄岳,过往一切皆是虚幻,莫非要掘尘之路,舍身忘世?张帝辛心道此理,却是婉儿一笑:“心存天地枉念间,跻身名流亦巧然,若让断了众生念,不若折返下天坛。”
天地虚妄,只在心念之间,三皇成圣,皆在人世之间,若不为众生,这天阶之位,亦无用可言,张帝辛此言诉说,便为说与三皇来听,三位圣人何种能耐,或一进荆襄,便知自己来此。
“人生若为己证道,不明不悔终不悟。”火云洞中,一身着帝服之人轻轻喃道,“青霄童儿,唤来人进殿。”
张帝辛话音刚落,便见眼见石阶忽得颤动起来,忽得一阵白光耀眼,眼前正见一方石壁,石壁前,落七七四十九根汉白玉柱,上却只纹天地,不刻人形,壁上落九九八十一条玉带,宛若大河浩浩汤汤,凌空而舞。
忽得石壁一片氤氲,多出一方八卦大门,其间走出一青衣童子,头上淬染青白,扎起两挽发髻,出得门来,冲张帝辛打个稽首:“这位道友,三位圣人有请。”
不想火云洞如此壮观,张帝辛心道,方要起身,却觉用鬼谷子身份面会三圣,或有不敬,这便将幻颜珠取了,露出本来面目:“劳烦道友引路。”
青霄童子见张帝辛显出真貌,亦是有些吃惊,此人用的何物,竟能瞒过自己眼睛,心中又道,此人面庞,倒有些英武之气,比先前邋遢形象,必是好上不少:“道友请来。”
青霄童子在前引路,张帝辛见其不言语,亦不好多问,只得紧紧随行,路过九道弯折,再上九点台阶,便立一阔天门前,上书三个大字:火云洞。
青霄童子让张帝辛稍后,自己向前,冲洞中施上一礼:“圣人老爷,那人到了。”
“邀那人进殿。”殿中人言语一声,便见阔天门开,青霄引路在前带张帝辛进入洞中,火云洞外,虽是恢弘豪华,内里却节俭至极,无丝毫浮华与内,只见云华垫上,端坐三人:
中间一人,一身琉秀道袍,直垂足底,满头银发,上面却生两角,丹凤眼上挑细柳眉,一袭白髯直落胸迹。
左侧一人,身裹兽皮长袍,裙上雕纹草案,长发流苏,恰是微到腰际,手持碧草,上开三朵碧花,青髯虚下,正如山羊在案。
右侧之人,一身黄袍帝妆,上落银丝款款,条纹微动,恰如烟波浩渺,嘴角微扬,上染黑须三髯,头上玉带,配上一挺云冠。
面见三圣,张帝辛自不敢怠慢,近前几步,急忙跪拜:“后世成汤之裔子辛,便见三位圣皇。”
中间那人嘴角轻挑,开口言道:“几日前,我便掐算朝歌有贵人而来,不想却是陛下亲临,我火云洞实是光彩三分。”
张帝辛听之面色一红,心道此人必是伏羲,自己在女娲庙提诗猥亵,想必圣皇亦知,若说旁地,天子将近,自是蓬荜生辉,可此处乃是火云,其中更有圣皇三位,所说“光彩三分”自是无从谈起。
张帝辛身后不由一凉,生怕伏羲不救,急忙说道:“火云洞三位皆是人皇圣主,子辛无德无能,如何敢在圣人面前,称呼‘陛下’二字,那般光彩,亦如萤火之光,怎可与太阳争辉。”
伏羲微微一笑,转而言道:“陛下果真自谦,顺天五诏、解奴释疫、废生祭立新礼,自是四海皆知,万民称颂,此等功德无量,便是我等,心中也生羡意。”
这……所谓顺天五诏,不过推行新政,加强中央集权而已,至于解努释役,亦为殷商大统,伏羲所言,张帝辛却不知是褒是贬,脑间不由生层冷汗:“圣人三皇之首,百王之先,着文字、教礼法、行乐事,更创占卜八卦,乃是人文始祖,自乃不世之功,子辛不过点末微名,望之圣人,如高山仰止,难望项背。”
伏羲听之却不言语,一旁轩辕黄帝,却是微微一笑:“我辈为君,兴礼乐,教人事,自是分内之事,却不知陛下,为何不辞辛劳,亲来穷山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