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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柠檬鱼哎……我最喜欢吃鱼了。”顾雨橙听到要吃鱼,整个人都变得美滋滋的,当着大家的面就毫无所谓的大笑起来,她却没有发现顾倾城的脸,黑得都快成木炭色了。
等顾雨橙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时候,顾倾城冷冷地出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哥……”
“倾城。”
顾倾城的话,宛若一盆冷水,把热气蒸腾的顾雨橙从头灌到脚底,一下子把她心里的美好期盼都浇灭了,急得她都要哭了。
连韩一笑都惊到了,他以为顾倾城会妥协了,哪知道他的态度会这么僵硬。
“我说不行就不行,买菜回去做饭吃。”他的态度越是那么坚定,就代表他对她的爱越是那么深厚。
舒蕾也站到儿子这一边,帮衬着说,“买菜回去做也挺好的,正好我可以给你们仨露露我的手艺。”
“嗯,好久没吃妈做的饭菜了,现在都忍不住想吃了。”顾倾城开始回味舒蕾做的菜,妈妈的厨艺特别好,每次回去看她,他都要缠着她给他做。
听到妈妈要露厨艺,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顾雨橙可就不痛快了,刚才听到要去吃鱼,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变好了些,没想到她的小小愿望还没有实现,就立即被哥哥打破了。
“你们都是骗子,讨厌……讨厌……”她不爽地抱怨了两句,脖子往窗户外的方向撇了过去,生起了闷气,再也不说话了。
韩一笑慌了,拳头捏得紧紧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原本她还想再努力一下,劝劝顾倾城。
可她又想了一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再来劝顾倾城,小姑一定会觉得她为人太做作了吧?
顾倾城把车子开到家附近的超级市场停了下来,然后,他亲自下了车,领着妈妈跟媳妇去市场上买菜。
顾雨橙还在赌气,不肯下车跟他们一起去,大家劝不动她,只好让她一个人在车子等着。
他们走了以后,顾雨橙把手机摸出来,打开微信发语音找高雅琴诉苦。
“雅琴姐,你快点回来吧,我哥他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现在什么话都听她的,处处维护着她……呜呜……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眼里了……”
高雅琴刚把辞职信写好,打印出来给上级领导送了过去,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工作,突然把它给辞掉了,她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舍不得。
话说回来,她辛辛苦苦拼搏多年,在事业上得到的成就,现在因为顾倾城,她毅然决然地把它割舍掉了。
可见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只是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会不会也跟他在她心里一样重要呢?
祈祷吧!
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办公室,望着办公室里熟悉的陈列,心里的不舍,又多了一分。
鼻子一酸,泪腺突然往上拱了上来,眼圈也一下子涨得通红,她眨了眨眼睛,拼命地把眼泪挤了回去。
担心眼泪再落下来,高雅琴仰起头,把眼眸抬高,不让眼泪流下来。
心情稍微缓和了些,她望着天花板,开始在心底,无声息的询问自己。
高雅琴啊高雅琴,为了那个男人,做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她一边问着自己,一边把自己的拳头捏紧起来,咬着嘴皮,无声地自问自答。
就算不值又能怎么样,谁让你那么爱他呢?
这辈子……你就注定被囚禁在他的世界里……无法脱身。
沉淀了一会儿,她沉闷的往座椅上坐了下去,手抬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滴”地一声划开。
看到手机屏幕上有微信消息,她很自然地点了进去,发现是顾雨橙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听完语音消息的内容,她的心口立马扯痛起来,妆容精致的脸,扭曲到了一起,握着手机的手,也变得颤抖起来。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顾雨橙发过来的那些话,说什么她哥哥对那个女人很好,处处维护着那个女人……
那些话就像是魔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她的耳旁,把她逼得快要发疯,握住手机的手越握越紧,好像她再用力一点,都能将手机捏碎了……
高雅琴强忍了一会儿,胸口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直到她的小宇宙再也承受不住,爆发了。
“不……顾倾城是我的,他绝对不能爱上别人……绝不!谁抢了我的男人,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他抢回来……”她抓狂的嘶喊了一声,搭在办公桌上的两只手臂,在桌面上用力地一推,满满一桌子的文件以及其他的一些办公用具,全都被她推到了地上,落得满地都是。
她刚发完火,公司的助理突然敲了下办公室的门,推门进来了。
“高总监,您……这是怎么了?”助理看到一室狼藉,心头一颤,连忙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高雅琴发完火后,暴躁的心情,稍微平定了些,浑身软弱无力的她,神情恍惚的往后坐了下去。
良久,她才摇了摇头,身子往办公桌前倾过来,两只胳膊往桌面上一撑,脸往手上一搭,闷声不说话……
当天下午,高雅琴便收拾好行李,拿着她早前就办理好的护照,赶去了美国国际机场。
……
宫廷花园顾家这边。
买好了菜,顾倾城开车载着他们回家。
菜的种类是她们婆媳俩一起挑选的,买菜的时候,顾倾城专门守在他们的身旁,帮她们拎袋子付钱。
韩一笑第一次来菜市场买菜,要不是婆婆带她过来,她还真不知道其实买菜也是有学问的。
就比如买菜的时候砍价,婆婆砍起价来,还真的是有一套,既不会得罪人,还能买到物美价廉的菜。
虽然那些小本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但却让她长了不少见识。
从这些点滴的小事情上,她会发现其实生活真的挺简单挺美好的,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也很不错。
去了一趟超级市场,他们可谓是满载而归,买了好多菜回来,用顾倾城的话来说,今晚他们一家人都能吃上满汉全席了。
受了顾倾城的影响,连韩一笑都开始期待着婆婆的厨艺,等着吃婆婆做的菜了。
下了车后,顾倾城拎着好几只大袋子,一个人走在后面,韩一笑则跟婆婆走在前面。
小姑本来也是跟她们一起走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姑看到她之后就特别讨厌她,加快脚步一个人走到她们前面去了。
“妈,雨橙她走那么快……”韩一笑见小姑一个人走那么快,害怕她走丢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舒蕾却转过脸来,微笑着回应她,帮忙消除她心里的担忧,“别担心,她来过这里,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哦。”韩一笑都忘了,顾雨橙是老公的妹妹,他的家人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家呢?
回到家后,顾雨橙抬起腿来,就粗鲁的把脚上的鞋子给踢掉了,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像个大老爷们似的。
看到她这幅造型,韩一笑蒙住了,她的身子刚往鞋柜这边转了过来,准备蹲下身子,帮婆婆跟小姑拿拖鞋给她们穿。
结果,她连鞋柜的门都还没打开,小姑都已经蹦到他们家的沙发上去了,野得跟只猴子似的,管都管不住。
“喂,顾雨橙,你怎么连鞋子也不穿就进去了,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随随便便?”顾倾城也一样被妹妹的惊人举动吓到了,他赶紧把拖鞋换上,走过去就说了妹妹一顿,“快去,把鞋子穿上。”
“哼,穿就穿,你吼什么吼呀,真是的。”顾雨橙有点怕他,担心自己把他给惹火了,他不让她住在家里,让她出去住酒店,那她可就亏大了。
嘴上挣扎着说了句,身子却乖乖地沙发上面滑了下去,往玄关那边跑了过去。
“我的拖鞋呢?”顾雨橙还是那么没礼貌,跑过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开口就问韩一笑要鞋子穿。
韩一笑不知道小姑会来,准备东西的时候,只准备了婆婆的,没有给小姑准备。
小姑问她要鞋子穿,她也只能把她自己的那一双粉色拖鞋,拿给小姑,“穿这双吧。”
担心小姑发现拖鞋不是新的会嫌弃,她就一直拿着鞋子,干巴巴地站着,等着小姑先发话,免得自己的热脸又贴了她的冷屁股。
“放下来啊,你的手拿着不放,怎么还舍不得给我穿啊?”小姑见她拿着粉色拖鞋愣在了她的面前,赶紧伸出手去,把她手里的拖鞋夺了过来,嘭地一声摔在地上,两只脚分别往鞋子里面一插,穿着它就往客厅里跑回去了。
玄关这边就只剩下韩一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婆婆去厨房洗菜做饭去了,顾倾城则下楼去拿婆婆小姑的行李去了。
拖鞋给了小姑去穿,她自己就没的穿了,韩一笑不死心,想碰碰自己的运气,转过身去,拉开鞋柜的门,把头钻进去又找了一下。
“呼呼,没有……”韩一笑像地鼠抛洞似的,在鞋柜里面找来找去,找了一圈下来,连双旧的拖鞋都没有找到。
前两天翻箱子的时候,她记得里面还有一双男士的旧拖鞋,怎么今天来找,居然没有了呢?
估计是被钟点阿姨清理了……
顾倾城从楼下把行李箱搬了上来,刚到家里的大门口,一眼就看到蹲在鞋柜跟前找鞋子的老婆,他有些奇怪,皱着眉头,问起她来,“老婆,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没什么啊……”韩一笑听到他的问话声,抿嘴笑了笑,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去往厨房的方向望了望,借口离开,“你慢慢帮行李吧,我去厨房帮妈的忙了。”
说完,她赤着脚丫子,踩在冰凉凉的高级瓷砖上,耐着寒意,跑掉了。
顾倾城一直注视着她冒冒失失的身影,从她刚才蹲在鞋柜前面,他就觉得她很奇怪了,再到她一声不吭地赤着一双脚就跑掉了,他才一看到就冲着她的背后喊了一声过去,“老婆,站住,等一下。”
“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韩一笑怕他看到自己没鞋子穿会来“审问”自己,所以她刚才起跑的速度特别快,以为可以躲得过去。
结果,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逃得过他的火眼晶晶。
顾倾城毫不掩饰的将眸光垂落下来,盯着她踩在地上的脚丫子看着,心里不由的心疼起她来,就算他什么都没有问,也能猜得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个傻老婆,一定又发挥了雷锋精神,把她自己的拖鞋让给了妹妹雨橙。
“你说呢?”顾倾城见她满脸的不安跟不自在,他并没有用很严厉的方式来跟她说话,仅是对着她挑了挑眉,下意识的笑了笑,用一种婉转的口气,问起她来,“呵呵,这么冷的天,不穿拖鞋好像不太好吧?”
“哦,原来你说的是我的拖鞋啊,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他说话的方式变得婉转起来,她也就变得轻松和缓下来了,一边回应着他的话,一边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两只脚丫子看着,修长好看的两只脚丫子踩在一起淘气的动了动,因为地板上面太冰了,两只脚丫子都不肯站在地上。
身为两只脚丫子的主人,只能由她来主宰大局,盯着两只脚丫子看着,不让它们打架。
就在她盯着自己的脚丫子看着的时候,顾倾城也跟她一样赤着脚朝她走了过来。
韩一笑低着头往地上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地上多了一双大脚出来,倏然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走到她面前来的人是顾倾城。
“你……”她才想要开口,问他过来做什么,话还没说出来,顾倾城突然在她的面前单膝下跪,然后,他把他手里的那双男士拖鞋,送到了她的脚边,仰着头,一脸温柔地对她说道,“笨蛋,地上凉,穿我的这一双吧。”
说完,没等她有所反应,他就已经把手伸出去,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抬起来,往他的拖鞋里面塞了进去。
冰冷的脚,穿进暖呼呼的毛绒拖鞋里面后,感觉就是舒服,连同她的整颗心都变得温暖起来。
穿第一只鞋子的时候,她整个意识都处于朦胧的状态,被他给的温柔给暖化了,直到穿到第二只脚的时候,她才缓缓地变得清醒过来。
眼睛眨了两下,她抬起头来,看了顾倾城一眼,见他把拖鞋让给自己穿了,她的心里开始担心起他了,“你的鞋子给我穿了,那你要怎么办呢?”
地上这么凉,也会冻着他的。
“我没关系,只要你别冻感冒了就行。”顾倾城举起手来,在她的头发上面揉了两下,语带宠溺。
韩一笑却放心不下他,凝着他带着笑容的脸,有些心疼地道,“那万一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我的身体好着呢,没那么容易感冒。”顾倾城拍拍自己的胸脯,拿他坚实的腹肌来镇压她,说完话后,他的双手支开来,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两只手一起在她的胳膊上面搓了两下,“好了,你也别担心我了,赶紧去厨房帮妈吧,她一个人要做那么多菜,可是会忙不过来的。”
“嗯,我马上就去。”韩一笑点点头,笑容迷人,迷得顾倾城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顾倾城定住了,一下子没能缓过神来,两只手臂一直抚着她,都忘了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事情了。
“老公,你不是说让我去厨房帮妈去做饭的吗?”他的两只手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小身子,让她脱不开身,韩一笑活动着她的两只胳膊,提醒了他一下,“老公,你……抓着我的手,我要怎么去?”
顾倾城不为所动,手依然摁住她的两只胳膊,幽深的眸光盯着她的脸上看着,入了神。
以为他没听见,她又甩了两下胳膊,这次甩得幅度,明显要大了许多。
“老公,我得去厨房了。”
即便她不像有些女人那么妖媚爱哄男人开心,生活中的她,简单得像一张白纸,看上去没什么吸引力,但却把他迷得不要不要的。
顾倾城摁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突然使出挺大的力气,用力将她的身子往他的怀里一扳,浑然将她抱了个满怀。
“呃……不要这样……不方便……”韩一笑刚被他抱过去,她的反应就变得特别大,双手撑起来,把顾倾城直往外推。
婆婆跟小姑都回来了,这个家里已经不止他们两个人了,要是被撞见他们就这么毫无避讳的抱在一起,那该多不好意思啊……
顾倾城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从今天早上开始,直到现在都还没抱过她,甚至连她的小手都没有拉到。
现在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好机会,又怎么舍得放过呢?
“老婆,不要说话,就再让我抱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他就不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就抱她一分钟,还能被撞见了。
韩一笑起初还在反抗,听他说只抱自己一分钟,她的心自然就软了下来,准备让他抱自己一分钟。
眼看着一分钟就要结束了,躲进房间里把门关上的小姑,突然轰地一声把门给打开了。
“啊……你们……这是在干嘛啊?恶心死了啦……”顾雨橙摔开房门走出来,刚好看到他们两个人相互抱着对方,瞬间,她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指着他们两个人就乱说一气,仿佛自己这是在“捉-奸”一般,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们。
接着,她又转过身去,对着厨房里的舒蕾,大声地呼喊,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妈妈妈……您快来呀……快来呀。”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舒蕾在厨房里忙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女儿在喊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切菜的手都没来得及洗,脏兮兮的跑了出来。
顾雨橙看到妈妈出来,她赶紧走到妈妈的面前去,伸出手去,拉了拉的衣角,让妈妈来为她主持公道,“妈,哥他们太不害臊了,居然当着我的面抱在一起,以前我们没住进来,他们抱就抱了,毕竟我们现在过来了,他们怎么可以那么不检点呢?”
嘴上说的是“他们”,其实她的意思是说韩一笑不“检点”,缠着哥哥不放,把原本属于雅琴姐姐的位置给霸占了。
“雨橙,不许胡说,你哥跟你嫂子他们才结婚,现在的年轻人本来就比我们当年开放,他们这新婚燕尔,感情比较好,抱一下也没什么。”舒蕾觉得女儿太大惊小怪了,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情,也要跟她来打小报告,未免也太多事了。
不过,这件事情这么一闹,舒蕾的心里十分得愧疚,她感觉自己挺抱歉的,因为她们的到来,打搅了他们新婚夫妻的生活。
小姑冒冒失失的一窜出来,再又是大吼大叫,把韩一笑弄得窘迫不已,她一下子懵住了,一脸的木呐跟惶恐,都不知道该如何圆场了。
良久,她才低下头去,对着婆婆,歉然道,“妈,对不起啊,是我们疏忽了……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们的打扰了你们小两口才是。”舒蕾说着,走过来,牵起了笑笑的手,带着她往厨房里走去。
她们婆媳俩一走,客厅这边就只剩下顾倾城他们两兄妹了。
从机场到家里,连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妹妹顾雨橙一直都在闹,各种的无理取闹,且她基本上都是针对韩一笑。
顾倾城不是傻子,虽然没怎么说话,也未曾去指责过顾雨橙,但他对这些事情都很了解。
只不过是念在妹妹年龄小,还不懂事,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她,不跟她计较……
可他发现自己这么做,完全的错了,一再的纵容,只会让妹妹变得越来越猖狂,越来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一次,他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下去了。
顾倾城思罢,黝黑的脸,突然往她这边转了过来,一个厉眼瞪向顾雨橙,让她感到十分得不安,身子踉跄的往后退去,拳头紧紧地捏住。
“哥……你要……干嘛?”
“走,跟我出去。”顾倾城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说,走上前去就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强行拉着她出了家门。
顾雨橙可以感觉得出来,哥哥这是在生她的气了,他的力气那么大,捏得她好疼。
“哥,我疼……你放开我……”
“哥,放开我啊。”
“哥……”
顾雨橙疼得在哥哥的身后,一个劲地喊着,希望他可以把她给放开。
可顾倾城根本就不理她,大力地拽着她,一直把她拉到楼下的树荫底下,他才甩开她的手把她给放开了。
被哥哥强行捉下来后,顾雨橙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长这么大这还是哥哥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且还是因为一个她讨厌的女人,他才会对自己这样。
于是,被哥哥松开的时候,顾雨橙泣不成声,眼泪就像是断不了的雨丝一样,潺潺地往下落。
“顾雨橙,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我的妹妹是最乖巧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她,居然这么会作,是不是非要把我们这个家弄得鸡犬不宁,你才肯甘心啊?”
“呵呵……”听完哥哥的斥骂声,顾雨橙干笑了两声。
顾倾城提眉,问她,“你居然还好意思笑?”
“我为什么不能笑?难道你结了婚,娶了那个女人,我这个做妹妹的连笑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什么那个女人,笑笑她是你的嫂子。”顾倾城严肃的纠正她口中的称呼。
雨橙笑得更加疯癫了,“嫂子?我的嫂子才不是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从机场到家里,你一直都这么作,一直跟你嫂子过不去,你嫂子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因为不知道你回来,她没有给你准备鞋子,结果她把她的拖鞋给你穿,自己赤着脚丫子站在地上受冻,有这么好的一个嫂子,我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顾倾城想想笑笑为自己家人做的那些事情都觉得心疼。
偏偏她做了这么多,他这个叛逆的妹妹,还不领她的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作对,不停地说赌气的话给她听。
顾雨橙的心里,认定了高雅琴,别人再对她多好,她都不会记在心里。
反而,听哥哥在她耳边提起这个事情,她就更加憎恶韩一笑了,“她没给我准备鞋子,本来就是她的错,是她活该,她当然要把她的鞋子给我穿。再说了,不就是给了我一双鞋子穿吗?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弄得世人皆知吗?以前雅琴姐,照顾了我一个学期,她都没在你面前邀功求赏,就给了我一双破拖鞋,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就想把我的心给收买了吗?”
“顾雨橙,你到底想怎么样?”七年了,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高雅琴”这三个字,刚才被妹妹顾雨橙提了一下,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我能怎么样,说白了,我就是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老婆,在我眼里就只有雅琴姐才能配得上你,只有她才是我的大嫂,谁都别想代替雅琴姐在我心里的地位。”
顾雨橙说完这一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顾倾城的胳膊,一边摇晃着它,一边劝说着他,“哥,我知道你是爱雅琴姐的,你跟韩一笑的婚事一定是假的吧,你们是不是为了敷衍媒体大众故意装成夫妻俩,当年你不是说过,除了雅琴姐以外,你谁都不会娶的吗?”
“哥,我找到雅琴姐了,其实雅琴姐她当年之所以会离开你,她是有苦衷的……哥,雅琴姐她已经说过,她会回来的,她会再回到你身边来的,要不你赶紧把那个女人打发了,早点跟雅琴姐和好如初吧。”
“哥,你怎么都不说话啊,你快告诉我,你是爱雅琴姐的对不对?哥……哥……”
“够了,别再闹了,我跟高雅琴早就七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顾倾城了,我已经结了婚,已经有了家室有了老婆,我爱笑笑,胜过高雅琴,从今往后我只会好好的守护着她,只会疼爱她一辈子……从现在起,别让我听到‘高雅琴’三个字,另外既然你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最好对你嫂子多一点尊重,再让我看到你对她无礼……我只能把你安排到酒店去了……”顾倾城一次性把态度明确的表示出来,再也不跟淘气的妹妹客气。
顾雨橙泪如雨下,听到哥哥决绝的声音,她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一把抱住了哥哥的胳膊,缠着他不肯放,“哥,你这一定是在跟我说气话,对不对?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把我赶去酒店住呢?哥……”
“不,你嫂子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她就是我的一切,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她,任何人都不准欺负她,就算是我最亲的人也不可以。”顾倾城说完,抬起手来,把妹妹掐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强行拉了下去。
而后,他转过脸来,对上她失落的眸子,最后警告了她一句,“雨橙,哥一直把你跟妈当我最亲的家人,我并不要求你非要喜欢笑笑,但你最好是安分一点,千万别做破坏我们兄妹感情的事情。”
“我……”顾雨橙听完哥哥的话,才抬起来的手,准备再抓住他的胳膊,结果,她还没举上去,手臂一软,整个人都瘫软下去,心里怦怦怦地跳动起来。
她再怎么狂妄,再怎么霸道,也还是会有怕的时候……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之后再上楼来。”顾倾城教育完妹妹,一个人先上了楼去,把她一个人留下楼下,让她好好的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