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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走过去,蹲下身要抚起沈易泽,他的情绪很偏激,手胡乱地挥舞,他大声地命令道“把灯打开!”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尽管他克制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能清晰地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安。
我张开手抱住了沈易泽,打算把他扶起来,可是他根本就不接受我的搀扶,他就想有头发疯的狮子,猛然地推开我,朝着我就大声怒吼“我让你开灯!”
说着他就胡乱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摸索,期间他摔了好几次,随着跌倒的次数多了,他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他扫在地上。
我站在一边,眼泪在眼眶凝聚,蒙住我的视线,我不敢得再发声,以免引起了他的怒火,只能尽量搬走他行走路上的牵绊。
门打开了,进来了好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拦在沈易泽的面前,低声恭谨地说“沈先生,我们能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吗?”
沈易泽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他阴沉着脸,往后缩了缩,他重复着同一句话“把灯打开!”
医生彼此相顾一眼,似乎已经弄明白什么事情了。其中一位年长的医生就抬手在沈易泽的眼前晃动,沈易泽的眼睛眨都不眨,可是他是个很敏锐的人,他猝然伸手捉住了面前的手,使劲地甩来了医生的手,不悦地呵斥道“滚!你们给我滚蛋!”
平时他是个寡淡的人,这时的雷霆大怒,气势十足,使得人心生畏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易泽变得很没耐心,他随手捞起一个杯子,就砸在地上,发出啪地响声,他不满地呵斥“你们给我滚!”
就在医生都不知该怎么办时,一个冷冽的男声“你们都给我出去!”
来人正是沈訾和夏宛清,旁边还有位白发苍苍的外国男人,恐怕就是德伦教授吧!
医生快速地离开,如此倒显得我格外地异常,夏宛清精明的眸光落在我身上,她叱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背依着墙壁,捉住柜子的边沿,抬头看向夏宛清,语气中带着祈求“阿姨,你就让我留下来可以吗?”
沈易泽变成了这样,我怎么能假装若无其事地生活呢?打小,父亲就教导我,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后果。如今,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内疚感为伴随着我一生的。
夏宛清对于我的哀求视而不见,她指着我尖利地开口“你害我儿子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把你轰出去,你信不信?”
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沈易泽,他静静地站着,一句也不说,宛如木头人,我喊了沈易泽的名字,但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当我是个透明人。
沈訾放低语调对夏宛清说“你就留她下来吧!”
沈訾的话一出,夏宛清的情绪变得激愤,她冷笑着说“你少来装好人,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别以为我不知道。”任何她狠狠地扫了我一眼,不掩藏自己的怒火,大声地,骂“滚!马上给我滚!”
我频频回头看着沈易泽,百般不愿地出了病房。我坐在椅子,静静地地等着结果,将近半个小时,屋子里传来了吵闹声,那怕是隔声效果极好的病房,也能大概听清吵架的内容。
夏宛清讽刺沈訾终于如愿以偿了,接下来就是摔东西的声音,激烈的场面简直就能媲比地震,接着就是沈易泽的怒吼声,他让屋子里的人都滚出去。
夏宛清。沈訾和德伦教授从病房走了出来。夏宛清眼睛通红,脸上带着盛怒,她死死地盯着沈訾,带着深入骨髓的怨恨。这时,沈訾的手机响了,他朝前走了几步,冷峻的脸流露出少许的柔情,他简单地用嗯!啊!来回应。
夏宛清好像疯了一样,她快步冲上去,抢走了沈訾的手机,她朝着电话里的人大喊“林晓莲,你抢走了我老公,生了一对儿女,这些我都不和你计较,也不屑于和你争了。可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你就那么想知道我儿子是不是残了?伤了吗?我告诉你,那怕我儿子真的不能掌管沈氏了,你也别妄想你的儿子来接替,我宁愿毁了沈氏,让大家都得不到!”
说完话后,夏宛清使劲地甩掉手机,她仍不解气,上前狠狠地踩着手机,直至屏幕破烂不堪,她才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壁。
沈訾神情冷淡地说“你又何必呢?晓莲,她性情纯良,她是关心易泽的病情,才打来电话。她父亲是位老中医,也许能帮到易泽!”
夏宛清张口大笑,她讥讽地说“你给我闭嘴,别再我的面前叫她的名字,我听了就犯恶心。是啊!她本性纯良,她就不知廉耻地当小三,还生了两个狗杂种,她要是真的善良,就不会让家里的人一个又一个进入沈氏。”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接着说“在你眼里,我就是恶毒的女人。算了,反正那些我都无所谓了,现在我的要求有两条。第一:总经理的位置是易泽,第二:将来你死了,只能沈易泽继承你的位置。”
沈訾静静的看着夏宛清,许久,他淡淡开口“五年,那是我给易泽的时间,若是他无法正常生活,我就请金牌经纪人管理公司。”
他的话淡然,可却比寒冬要冷,我眼眶的泪终究是掉了下来,我是为沈易泽掉下的,他是拥有父母,但母亲把他当作报复父亲的工具,父亲对他冷漠如斯。在他的成长道路上,他要经历了多少次失望?
沈訾转身走人了,夏宛清在后面破口大骂“沈訾,我恨你,我诅咒你快点死去,你活不过五年!”
沈訾的后背僵硬了一下,仅仅是一瞬间,他又大步往前走,不带任何的眷恋。
我陷入了个人的情绪中,没注意到夏宛清已回过头,目光炽炽地盯着自己。我惶然抬手,擦去脸颊的眼泪,不安地看向了她,细声喊了一声“阿姨!”
夏宛清瞄了我一眼,居高临下地说“你跟我来!”
我颇感意外,却老老实实地跟上夏宛清的步伐,我们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厅,进了一间雅间。
雅致的屋子就剩下我和夏宛清,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熟悉的争吵声传入耳朵,我看见了车内争吵的男女,男人是沈易泽,而女人就是我,随着画面的播放,我看见自己尖叫了一声后,沈易泽抬头看向了左边,随后瞥了一眼右边,用力掰着手刹车,才急速转方向盘。
顿时间,我就木愣愣地呆坐着,一动不动了,脑子里有着太多的东西,一时间,我处理不过来,心情五味掺杂,有开心,有内疚,有感动.......
夏宛清收回了手机,她恨恨地看着我,幽怨地说“老实话说,如果不是看到视屏,我并不相信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儿子,居然会犯如此愚蠢的事。身为一个母亲,我作不到不怨恨你。你信吗?我可以将视屏交给律师,给你扣上因爱生恨犯罪帽子,再加上社会的舆论?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懂得自己会落下怎样的结局吧!”
我当然行了,沈家财大势大,背后有着能将白说成黑的律师团。事实上,我确实动手要刹车,稍微在上面动点口舌,我就百口莫辩了。
我抬头认真地看着夏宛清,眼前的女人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掌控着沈氏半个江山,她要弄死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法律不外乎就是有钱人玩弄的把戏罢了,他们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夏宛清居然和我摊牌,那么她就另有打算,我假装平静地问“你要怎么做?”
夏宛清赞赏地上下打量着我,许久,她点了点头“易泽的目光不算太差,你算是个可塑之才。我坦白地告诉你,易泽既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我仿佛被雷击中了,脑子空白一片,身子僵得动都动不了,我不相信地提出疑问“他不是看不见而已嘛?”
夏宛清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不,他的大脑里有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也行他一辈子是听不见,看不见,可能淤血消散了,他会变回正常人,鬼知道呢!”
我无法想象骄傲的沈易泽,他变得看不见,听不见,那是多么残忍的事,他绝对无法接受,若是换位思考,我都没勇气面对现实,恐怕十有**选择死亡。
夏宛清抽出香烟,熟练地点着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直白地说“易泽的病情不能被泄露出去,否则支持他的股东,就会倒向别人,傻瓜才会支持一个残疾人?我会安排易泽在德伦教授家里疗养,他的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最佳的人选就是你,毕竟他发生意外,你也脱不了关系,别妄想逍遥法外,你也要接受折磨!”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眸子闪过嗜血的兴奋,我吓得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惊慌的点头应“好!”
夏宛清掐掉香烟,瞥了我一眼,轻声道“易泽有黑暗恐惧症,身处入黑暗里,他就会变得格外的暴躁,小时候,他会动手打人,现在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