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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黎一阵干呕,再也不想束手就擒,使出全身力气猛推。
窃贼似乎没想到殷黎会奋起反抗,一不留神被猛地推开了些许。
他冷哼一声,马上反扑过来将殷黎上半身牢牢压制。
殷黎动弹不得,胸闷气短,只好双手乱抓,双脚乱踢,无奈腿脚竟然不听使唤,只能微微动一动脚趾。
这时,殷黎才真正被吓到了,惊骇到极点,只能“呜呜呜”拼命发出声音试图呼救。
爸,妈,殷明!
我就要死了,一句话都没留给你们就要死了!
雷姆教授,我们没法在中国相聚了。
珍妮,珍妮,你为什么睡得那么死!!
什么是欲哭无泪,什么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回殷黎完完全全体会到了。
“啊!”男子猛地叫了一声:“臭丫头,竟敢抓伤我!”
骂骂咧咧地,男子更加凶狠地压住殷黎,将她的双手按住拿绳子捆起来。
几分钟的猛烈挣扎,几乎耗尽所有气力,殷黎除了来回扭动脑袋,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别的反抗。
男人点了灯,让同伴看着殷黎,自己则坐在桌边迫不及待地开始翻看刚找到的东西。
殷黎原以为他要偷的是自己包里的相机、钱包,没想到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厚本子。
这两人一胖一瘦,都穿着黑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胖子急切地翻看本子,脸上未干的血迹也顾不上擦,一会儿目不转睛,一会儿快速翻阅。
屋子以及里面的家具摆设,完全不是当初入住的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绑架?勒索?
殷黎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土屋的。
半晌,胖子热切的表情逐渐变冷,气急败坏地冲到床边一把扯掉殷黎嘴里的布团:“塞尼德把矿脉图藏到哪儿了?说!”
嘴里骤然一空,脸颊酸痛无法言语,完全不知道这个暴怒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没人给你撑腰,我想对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快说!”胖子双手撑在殷黎身侧,那鹰钩鼻差点碰到她的脸。
“咳咳……不知道……”
“信不信我马上强了你,再放火烧了这屋子!”胖子目露凶光,不耐烦地打断殷黎。
殷黎本能地闭上眼,真是无语了,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脉矿图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想着怎么跟窃贼周旋,突然“咚!”的一声巨响,身上骤然轻了。
接着,“咔嚓”一声脆响后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
“奈菲尔!奈菲尔!”
手腕儿上一松,绳子被解开了。
一双温暖的手掌扶着自己的双肩轻轻摇晃,耳边传来浑厚而隐忍的呼喊。
这一番折腾,殷黎已近虚脱,身体好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随风盘旋;又好像一团浮萍,在漩涡中忽上忽下。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和一双关切的眸子。
“奈菲尔?”
这是在叫谁?
摆脱了束缚,殷黎撑着床慢慢坐起来,狰狞的黑衣男人滚在了床边。
面前的男人又是谁?殷黎不由得往床角缩去。
“别怕,奈菲尔,我是巴塔啊!”男人心疼的神情在月光下无比清晰。
可殷黎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遍,来埃及后并没结识过叫巴塔的人啊。
既然窃贼都被他打倒在地,那他可能就是酒店的安保人员了?
身手不错啊,瞬间放倒两个!
可安保人员为什么不穿制服,****着上身干什么?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精壮的肌肉泛着冷光。
刚意识到脱离了危险的狂喜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又是一个暴露狂吧?!
殷黎顾不上搭理那男子,一把扯过薄单盖住自己,虚弱地说了一声:你,出去。
男人叹了一口气,仿佛这才想起地上躺着的胖子,狠狠踢了一下,确认那人已彻底晕厥。
“早知道村头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居然这么猖狂。”
男人给殷黎端来一杯水,“好了好了,小不点,巴塔哥哥会保护你的。先喝点水,我去处理一下这畜生再来找你。”
男人掖了掖殷黎脚边的薄单,左右开弓扛起两个黑衣人就出了门。
一切又陷入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殷黎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呼出一口气,七魂六魄才悉数收了回来。
等等,这哪是什么杯子?
殷黎拿近手里的物件,才看清是一个小泥罐,造型简单质朴,并不是酒店里的玻璃杯啊。
去找珍妮吧,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冲到门边,殷黎推开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原本车水马龙的马路变成了不到两米宽的土路,眼前的房屋最高不超过5米。
月光下,一栋栋小屋整齐地排列着,向两侧一字排开,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远处,有一点点桔红色的光亮。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皓月星辰点缀在天幕上。
明明入住的是四星级酒店,不是住的埃及农家乐啊?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殷黎满脑子黑人问号脸,特别想冲到珍妮房间问个明白,可一步也跨不出去。
直觉告诉殷黎还是退回房间等天亮比较保险,黑灯瞎火的,万一再碰上个抢劫犯,哪还能逃出生天呢?
回到屋内,殷黎赶紧到处找自己的双肩包。
很快就发现包包摊开在墙角,殷黎仔细检查了一下,虽然被翻得有些乱,但没有丢东西。
里面有护照、身份证等重要证件,还有应急药品、手电式电击器、手机、mini太阳能充电器、kindle阅读器等一些重要的随身物品。
手电的光足以照亮屋内的一切,殷黎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绝对不是自己和珍妮入住的酒店!
简直就跟一个毛坯房一样,看不到任何一个“现代”物品。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不是那条妈妈买的真丝睡裙,而是一件白色亚麻长裙。
而自己留了四五年的及腰长发也变成了齐耳短发……
谁干的?!
换房间换衣服也就忍了,谁这么缺德把头发也给我剪短了啊!
正当殷黎气愤难平的时候,门外闪进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