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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上的意思!”面具男说完,当着尚启昊的面打开火折子,把手札烧了,还故意不烧完,留下封皮和无关紧要边角页。
尚启昊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面具男的举动。
待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一套黑色夜行衣,和一张与面具男脸上一模一样的金面具时,尚启昊才明白面具男的用意。
“你要本殿下给你背黑锅!”虽然尚启昊不知道面具男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但到了这份上,他怎么会看不出面具男想让他背黑锅?
他很快就想到私造假银的主谋,眼睛猛然大睁,怒瞪着面具男,“是你!你才是私造假银的主谋,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尚启昊跟疯了一样地挣扎着,想过去杀了面具男。
奈何他当初被祁煊重伤之后,武功就尽失,现在不过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而押着他的黑衣人武功又非常高强,他哪里挣得脱?
“是我又怎样?”面具男对尚启昊的反应很受用,或者他有刺激人的恶趣味。
他不给尚启昊开口的机会,嗤笑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培养起来的势力。”
“我帮你培养势力?”尚启昊表情有点发懵,可他不是傻子,只怔了一会,就明白面具男的意思。
他这两年暗地里培养了不少势力,诸如在各地布下收集情报的线点、与笼络朝中重臣。
但自他被软禁后,各地收集情报的效率逐渐变差,甚至有时会传来一些无用的情报,他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直到这次他收到一则消息,他父皇表面看似与正常人无异、实则病得不轻,而且他父皇察觉到他暗地里的势力,已经准备对他下手。
是以,尚启昊打算趁着他父皇身体还未康复之时,先下手为强。
不成想,他做好诸多准备,紧要关头,底下人突然没了声息,而他则落入他父皇和祁煊布下的陷阱。
尚启昊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还莫名其妙便成了私造假银的主谋。
在面具男还没出现之前,尚启昊怎么都想不通,现在方知自己如提线木偶般,所有的举动都被面具男控制住。
“你底下的一切都被我接收了,可不就是在帮我培养势力吗?”面具男阴笑道。
从尚启昊的表情变化来看,他知道尚启昊已经想明白了。
尚启昊是暗地里最有势力的皇子,面具男原本还有些忌惮他,上次美食大赛却成了一个突破口。
他被软禁,做事便缚手缚脚,面具男趁机除掉他底下得用的亲信,玩了一出偷梁换柱,将他的势力逐渐纳为己用。
“什么?你!”纵使尚启昊已猜想到了,经面具男口中说出来,依旧令他气愤难忍。
“你到底是谁?是谁?”尚启昊实在是不甘心。
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结果,反而还要帮人背黑锅,更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面具男没说话,只是轻抬了一下手臂,押着尚启昊的黑衣人,就点住他的穴道,为他换上夜行衣、戴上面具。
尚启昊知道密室外的守卫肯定被灭杀了,就算喊人都无用,便只是死死地瞪着面具男。
面具男看着尚启昊换上与他一模一样的装束,冷寒的眸子涌出厌恶之色。
来这里之前,他从定安王府出来,运气实在不济,巡城队刚好经过王府,撞见他了。
未过多久,龚烈也引来京兆尹,加上定安王府的人都被灭杀了,如今外面正在大面积搜查。
思来想去,面具男还是打算把灭定安王府的事推给尚启昊。
即便尚启昊被关在这里,他也有办法让人认为尚启昊逃出密室,灭了定安王府后,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又跑回来自行了断。
至于祁煊,在王府内和他交过手,那又何妨?他相信,祁煊就算知道尚启昊是无辜的,也不会告诉皇上。
因为若让皇上知道,王府被灭当晚,祁煊也出现在王府内,说不定会惹得皇上猜疑。
“真的想知道我是谁?”面具男走到尚启昊面前,伸手捏住尚启昊的下巴,笑得很诡异。
说话间,面具男还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尚启昊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尚启昊被迫服了药丸,腹部立即生出一团灼人的气流,涌向他四肢百骸,令他痛不欲生,渐渐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了。
“可以让你解脱的药!左右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面具男冷眼看着尚启昊停止挣扎,气息渐弱。
他冷笑一声,抬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尚启昊吃力地抬起头,当他看清那张摘下面具后的脸,惊愕得脑子一片空白,喃喃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是皇——”
他到底没能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便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毒发身亡了。
面具男面上一片冷寒,不复平日现于人前的随和。
若是祁煊在场,见到他的真面目,定也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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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离开后,又伪造了一系列假象,让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尚启昊,令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掩盖掉一些事,令皇上以为尚启昊就是真正的主谋,不再追查下去。
皇上确实停止调查,认定尚启昊是畏罪服毒,所有的罪责都由他来担,金河县的方家也获罪。
祁煊怀疑宫里有面具男的同伙,很有可能是皇上的亲信之人,便没有提醒皇上,尚启昊不过是替罪羔羊。
而祁佑铭和祁粼,他们听到王府全府被灭、无一活口的消息,祁佑铭当时被刺激得疯魔。
他竟将祁粼活活掐死,再想自杀时,被狱卒发现,并及时阻止。
皇上到底是念及旧情,下旨放他自由。
离开刑部大牢后,祁佑铭并没有去找祁煊。
后来有认识他的人,看到他在一个穷县里,沦为乞丐、以乞讨为生,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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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造假银一事,表面上看来是告一段落。
其实祁煊并未放弃调查面具男的事,只是面具男现在起了警惕之心,隐藏得更好。
祁煊久久未能查出面具男是谁,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薛氏和岳韶清的婚期已定下了。
虽说祁煊和孟茯苓也经太后赐婚,但他们总不能和薛氏和岳韶清同一日、或者先成亲,毕竟他们是长辈。
故,孟茯苓只是先认祖归宗,与祁煊的婚事暂搁。
因薛氏他们的婚期将至,很多东西需要添置,在薛氏没有娘家的情况下,就暂时搬到将军府,到时候从将军府出嫁。
作为女儿的孟茯苓自然得帮忙张罗,今日,孟茯苓想陪薛氏到银楼选首饰。
无意和风临外出还未归,孟茯苓只得叫上几名侍卫。
正要出府时,无意却匆匆赶回来,一脸着急,甚至顾不得礼数,就凑到孟茯苓身边,低声禀报:“小姐,属下遇到韩东家了,他受了重伤,想见您一面。”
孟茯苓听到韩桦霖受了重伤,顿时大急,“他人在哪里?风临呢?”
急归急,孟茯苓还是发现风临没和无意一起回来。
“属下将韩东家安置在城北一间民宅里,风临留下来给韩东家诊治,属下便来报信。不过,韩东家很奇怪,特地交代属下只带您去,不能把他受伤的事泄露给其他人知道。”无意答道。
孟茯苓自然是相信无意的话,只是心里感到疑惑。
上次她回岐山县,去食为天找过韩桦霖,他却未回岐山县。
可以说,她很久都没韩桦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现在无意却突然说遇见身受重伤的他。
难道他一直在京都城?为什么不肯与她见面,武功不弱的他,怎么会受伤?
孟茯苓思索了一番,才对薛氏道:“娘,你先进府,咱们明日再去挑首饰。”
薛氏见孟茯苓有事要处理,她虽不知是什么事,却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没有问太多,“好,那你早去早回。”
孟茯苓心想,韩桦霖既然特意交代无意不能泄露给其他人知道,应该是遇到什么要紧事。
于是,她没有带侍卫,只带了无意,由无意驾着马车往城北而去。
殊不知,孟茯苓离开不久,‘另一个’无意和风临就回到将军。
薛氏看到他们回来,却不见孟茯苓,奇怪道:“无意,你怎么先回来了?茯苓没和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