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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和小冬瓜的血沾在一起,就全部染成乌黑色,又迅速分开,久久不合。
孟茯苓震惊的是血变成黑色,而祁煊则是难以相信、他的血和小冬瓜的血无法融在一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小冬瓜的亲爹。”祁煊喃喃自语道,神色尽是难以置信。
风临见众人震惊的神色,摇头道:“别急,再等等。”
他这话并没有成功安抚众人的情绪,孟茯苓虽然不认为祁煊会是小冬瓜的亲爹,但还是掩不住失望。
“茯苓,我们再等等。”祁煊把孟茯苓揽入怀里,他还抱着希望、希望自己就是小冬瓜的亲爹。
孟茯苓盯着那碗里血,目光怔然而无神,似乎没有听到祁煊的话一样。
可是等了许久,血始终都没能融合在一起,孟茯苓的心逐渐往下沉。
祁煊也无力地闭上眼,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都已经放弃了,突然竹香惊叫了起来,震得祁煊猛地睁开眼,与孟茯苓再度看向碗里。
此时,碗里的血以一种快得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融合在一起。
“啊!”孟茯苓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既高兴小冬瓜有救了,又气愤祁煊的欺骗。
“太好了,风临快用我的心头血救小冬瓜。”祁煊急于救小冬瓜,一时忽略了孟茯苓的心情。
待风临冲他使眼色,他才发现孟茯苓原本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愠色,“茯苓,我——”
“风临,刚才血怎么会变黑?”孟茯苓的目光自祁煊的脸上掠过,不去多看祁煊。
祁煊心腔溢满了苦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简单,因为孩子中了毒啊!”风临说道,这下,他总算看出孟茯苓和祁煊之间的问题了。
“那开始吧!”孟茯苓应了一声,就催促道。
风临小心翼翼地看了祁煊一眼,才道:“大家都出去,孩子的爹娘留下来就好。”
众人依言,都走出房间,风临才让祁煊脱去衣衫、赤裸着上身,躺在小冬瓜身边。
孟茯苓看着风临拿出一根中空的银针扎入祁煊的心口…………
这里没有麻药,祁煊被风临以银针生生地取了心头血,那种钻心的剧痛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可他愣是不露出半点痛苦的神色。
他只是不错眼地看着孟茯苓,她别过头,眼泪无声地落下,没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多难受。
为什么他要瞒着她?不!他的行为已经构成欺骗了,若非小冬瓜中了噬心毒,需要生父的心头血,他是不是要骗她一辈子?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房间内异常安静,除了听到风临配药、瓷瓶碰撞的声音,便无人开口说一句话,气氛莫名的怪异。
被取了心头血,饶是武功再高强的人都会受不了,可祁煊一直看着孟茯苓,没有闭目休息。
风临看不下去,便趁祁煊不备,点了他的昏睡穴。
解毒的过程极其复杂、也很漫长,孟茯苓并没有干站着,她暂时放下对祁煊的怨怒,把心思都放在小冬瓜身上。
她时不时递一杯茶水给风临,或帮他接过用完的药瓶,似乎让自己有事做,能减弱一些紧张感。
两个时辰后,风临擦去小冬瓜吐出来的黑血,舒了口气,“好了!毒清完了。”
孟茯苓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人一放松,全身的力气也似瞬间抽干了一样。
“夫人,你先去休息,孩子和将军让别人照顾就好。”风临抹了一把汗,见孟茯苓面上尽是浓浓的疲惫,有些不忍道。
说完,没等孟茯苓应声,他又冲房门的方向大喊:“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人也很不好受,现在听到风临的喊声,顾不得规矩就直接推门而入。
“姐姐、姐姐,小冬瓜的毒解了吗?”小鸡翅哭得眼睛红肿不堪,睁都睁不开,连视线都模糊不清,凭着感觉在竹香怀里挣扎着、要过去看小冬瓜。
孟茯苓见之,更加心酸了,走过去,把小鸡翅抱在怀里,“小冬瓜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声音也颤都不像话,天知道!她有多怕会失去小冬瓜。
“太好了!姐姐,小鸡翅放心了。”小鸡翅说完,竟闭眼、晕了过去。
“小鸡翅,你怎么了?”孟茯苓大惊,急忙让风临看看小鸡翅。
“没事,只是睡着了。”风临说道。
小鸡翅是哭得太久、之前又因担心小冬瓜而提着心,现在精神一松懈,便立即沉沉睡着。
“竹香,你带小鸡翅去休息。”孟茯苓把小鸡翅交给竹香,又让祁煊的近卫把他送到隔壁的房间休息。
她自己则打算留下来照顾小冬瓜,无意怕她身体受不住,关心道:“小姐,您去歇息,属下照顾小公子吧?”
孟茯苓摇头婉拒,“我要守在这里,让小冬瓜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不然,他会害怕的。”
无意见孟茯苓坚持,也就没多说什么,退出房间,默默地守在门口。
等人都走光了,孟茯苓握住小冬瓜的小手,心疼地看了他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脑袋涨得难受、眼皮也渐渐发沉,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小冬瓜浑身无力,整个迷迷糊糊的,眼皮掀开一条细缝,模模糊糊地看了趴在炕边的孟茯苓一眼,嘴里喃唤了一句娘亲,又闭上眼。
孟茯苓睡得很不安稳,哪怕是睡着了,也惦记着小冬瓜。
是以,小冬瓜一开口唤她,她立马就醒了,急望向他。
果然,孟茯苓看到小冬瓜的手指动了动,动作很细微,却令她欣喜若狂,“小冬瓜、小冬瓜……”
小冬瓜没睁开眼,他的手指还在微微的动着。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好重,似在嗡嗡作响,
长长、如扇子般的睫毛随着小冬瓜睁眼的动作微微颤动,看得孟茯苓愈发紧张。
孟茯苓坐在小冬瓜身边,异常激动的问道:“小冬瓜,你醒了?快看看娘亲。”
小冬瓜半睁开眸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孟茯苓,“娘亲………”
他是不是在做梦啊?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孟茯苓的声音?
小冬瓜从未觉得能听到孟茯苓的声音,是如此好幸福的事。
被黑衣女子鞭打、灌毒时,他是那么的绝望、不甘!
是的,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还没报仇,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同时,小冬瓜想到再也不能看到孟茯苓、不能陪着她,他就莫名的难过。
就连此时,小冬瓜也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现在不过是出现幻觉。
小冬瓜想到自己彻底死了,忍不住悲伤地自语:“娘亲,我都来不及去见你最后一面。”
说着,顺着小冬瓜的眼角、缓缓留下两道眼泪。
孟茯苓看着小冬瓜流泪,心如刀割般疼痛,她赶紧将小冬瓜抱起来搂在怀中,轻哄着他:“小冬瓜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在这里,以后娘亲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温柔地抚着小冬瓜的后背。
小冬瓜靠在孟茯苓的怀里,感受到了自己熟悉的温暖和味道,让他完全睁开了眼。
“娘亲,真的是你吗?”小冬瓜抬起眸子,就看到孟茯苓近在咫尺的面容。
“是娘亲,小冬瓜不怕,没事了。”孟茯苓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着他。
“是真的,真的是娘亲,小冬瓜也没死了,真好。”小冬瓜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认出来这里是酒楼后面院子的房间。
孟茯苓因小冬瓜的苏醒而感到激动,她的小冬瓜总算没事了。
她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小冬瓜的鼻尖,“傻冬瓜,说什么傻话呢,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说完,顿了下,孟茯苓又紧张道:“小冬瓜,你现在感觉怎样了?还疼不疼?”
小冬瓜心一暖,眼睛微微泛酸,他摇头:“娘亲,我不疼了,就是觉得脑袋有点重,其他还好。”
那么多鞭伤,怎么可能不疼?小冬瓜只是不想让孟茯苓担心罢了。
“不疼就好,你饿不饿?娘亲去给你熬粥喝。”孟茯苓明白小冬瓜的心思,却没点破,他越懂事,她就越心疼。
“娘亲,我饿了,我要吃香香的粥。”小冬瓜扯开小嘴,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待孟茯苓一走,他的笑容迅速褪去,回想着事情的始末,推测着对方的身份。
那黑衣女子故意捏着声音,他听不出是谁,只知道她真正的目标是孟茯苓。
他被带到乱石山后,就陷入昏迷中。其实,刚才他很想问孟茯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孩子,问了反而会让孟茯苓起疑,便压下疑问。
看着自己又短又小的手,小冬瓜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可恨!若非他体内装着成年人的灵魂,真是小孩子的话,那几鞭子,就足以让他毙命,更别说下毒了。
不管是他前身、还是当了孟茯苓的儿子,何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这笔账他记下了,但同时,他更清楚自己现在有多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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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可不知小冬瓜的心思,她刚才走出房间,就看到祁煊站在外面,紧紧望着房门的方向。
“小姐,将军来很久了。”守在门口的无意道,是祁煊不让她向孟茯苓禀报的。
“你先去休息,换别的侍卫来。”孟茯苓没接无意的话,只让无意去休息。
无意本来想告诉孟茯苓,祁煊取了心头血,身体还很虚,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
祁煊一见孟茯苓出来,就急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茯苓,小冬瓜醒了?我——”
他还没说完,就对上孟茯苓冷冽的眼神,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孟茯苓很想直接走开,不搭理他,但见他看起来很憔悴,心里很不是滋味,口气极冲道:“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风临不敢点祁煊的昏睡穴太久,便提前帮他解开。他一苏醒,就不听劝阻,跑来找孟茯苓。
但他又不敢直接进去,生怕会惹得她更快不快,只能默默地守在外面。
现在面对孟茯苓的怒气,祁煊更加后悔,“茯苓,对不起,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当初,我——”
“祁煊,欺骗就是欺骗,别说什么隐瞒,也别告诉我、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想听!”孟茯苓愤怒地打断祁煊的话。
不管他怎么强原主的,她相信他肯定是迫不得,她不怪他、更不会揪着这事不放。
她无法容忍的是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实话,但他却选择欺骗她。
孟茯苓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会令她想起自己在现代因欺骗所遭受的伤害。
“我没想过要骗你!”祁煊辩解道,不愿她误会他。
他起初是担心让人知道小冬瓜是他的亲生儿子,会让多方势力盯上他。
现在除了见过幼时的他的人,才知道小冬瓜长得像他,还有不少人不知情。
孟茯苓母子刚进京时,就有不少人暗中派人到岭云村调查他们,都以为小冬瓜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才迟迟没对小冬瓜出手。
当然,小冬瓜那次落水是意外,这次则是因为他是孟茯苓的儿子。
孟茯苓深深地看了祁煊一眼,一言不发地甩掉他的手,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祁煊手上一空,连心都空了一角般,唇边的笑容更加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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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冬瓜的身体不宜移动,孟茯苓等人便没有回岭云村,她让无意回家给薛氏和岳韶清报信。
待无意回来时,他们也跟着来了,很显然,薛氏太过担心小冬瓜,反而忘了躲避岳韶清,与他同坐一辆马车来的。
“茯苓,小冬瓜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薛氏得知小冬瓜的情况后,就心疼像被人摘了心肝一样,哭得死去活来。
孟茯苓早料到薛氏会这样的反应,毕竟连她自己一想到初见小冬瓜伤势的样子,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薛氏过于伤心,连被岳韶清揽入怀里都不知道,还把他当成孟茯苓。
孟茯苓没有点破,听着薛氏埋怨没有早点通知她,只得无奈道:“娘,我急着救出小冬瓜,哪里有心思想别的?”
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她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救小冬瓜,加之爆出祁煊是小冬瓜的亲爹。
她整个人又懵又痛苦,怎么可能记得派人去通知薛氏他们?再说,薛氏那时候来的话,只会添乱。
薛氏听到孟茯苓的声音离她有些距离,才发现抱着她的这个怀抱过于宽大,她怔了一下。
萦绕于鼻间的男子气息,让她知道自己被谁抱住了,她急忙岳韶清推开,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的脸。
岳韶清见薛氏如此反应,却松了口气,看来离她完全接纳他之日不远了。
祁煊倒是有些羡慕了岳韶清了,因为见这情况,岳韶清即将与薛氏重修就好了。
而他还不知要怎样寻求孟茯苓原谅,她现在理都不理他,甚至不让他接近小冬瓜,真是苦逼啊!
偏偏这时候,薛氏为了掩饰尴尬,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葫芦,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怎么不过来看看小冬瓜?”
祁煊在心里哀叹道,谁说他愿意站那么远?不想看小冬瓜?还不是怕惹孟茯苓嫌?
他有些哀怨地看着孟茯苓,没有回答薛氏。
倒是岳韶清打一进来,他就发现祁煊和孟茯苓不对劲了,只是眼下不方便问而已。
薛氏还想问什么,小冬瓜就半掀开眼皮,虚弱道:“小冬瓜痛痛,外婆呼呼。”
小冬瓜一出声,就引去了薛氏的注意力,哪里还顾得上追问祁煊,立即心疼地哄他。
殊不知,小冬瓜是在帮祁煊解围,虽然他平时一副不待见祁煊的样子,但那只是他无法接受好友成了自己的爹,并不是真的讨厌祁煊。
至于祁煊是这具身体的亲爹一事,他早就猜到了,毕竟他和祁煊自幼相识。哪里会不知现在的自己、与幼时的祁煊长得非常像?
接下来几日,祁煊可谓过得水深火热,他本想亲手照顾小冬瓜,从小冬瓜身上下手,来求得孟茯苓原谅,可孟茯苓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再则,薛氏听说他是小冬瓜的亲爹,向来性情软弱的她,竟然动了真火。
薛氏气祁煊没有站出来承认,害孟茯苓背负不堪的名声,哪怕现在村里人当面不敢说什么,可背地里都说小冬瓜是野种。
可怜祁煊如今是里外不是人,孟茯苓母子不理他,丈母娘见他也没有好脸色。
还有岳韶清,自己女人和女儿都不待见祁煊,他当然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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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被晾了好多天,心里拔凉拔凉的,头一次,他为了一个女人,愁得不像样。
无奈之下,祁煊来到风临的临时住处,想让风临帮他想办法、让孟茯苓早点原谅他。
风临正在捣药,听到祁煊的来意,差点惊掉了下巴,他没听错吧?祁煊要他帮忙想办法哄孟茯苓?
他闲暇时,虽然喜欢和女人厮混,但那是为了研究医术。
再说了,那些都不是正经的良家女,用在她们身上的法子,哪能用在孟茯苓身上?
风临假咳几声,干笑道:“将军,女人嘛!都很好哄的,你可以买些珠宝首饰、好看的衣裳啊!”
祁煊瞪了风临一眼,“茯苓不是一般的女人,那些她看不上眼。”
“都看不上眼?那你就睡服她,保准隔天起来,她什么气都消了。”风临继续出馊主意。
“睡服?不行!”祁煊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
他认为孟茯苓不仅仅是气他的隐瞒,还可能对他当初那样夺走她的清白、让她怀上孩子的事耿耿于怀。
要是再不管她的意愿,强迫她做那种事,那他更别想得到她原谅了。
“这不行、那不行,我也没办法了!”风临停止捣药,无奈道。
作为祁煊的好友、属下,风临自是不忍心见祁煊发愁。
不是说喝酒能浇愁吗?是以,风临提议道:“将军,不如我们去喝酒?边喝边想办法?”
而且,风临觉得女人最了解女人,哄女人的事,还得请教女人。所以,他提议去青楼喝酒。
祁煊心想,他不过是去喝酒,顺便寻一个哄孟茯苓的法子,也没什么,便同意了。
结果,到了青楼,祁煊见到那些浓妆艳抹的妓子,厌恶得反胃,更别提说上一句了。
最后,只得将妓子赶出雅间,就他和风临两人喝酒。
许是祁煊过于烦闷,一连喝了许多酒,一直喝到亥时,他醉意冲脑,才惊觉太晚了。
“我们回去了!”祁煊推了推歪倒在椅子上的风临。
风临喝得醉醺醺的,被祁煊这么一推。打了个酒嗝,大喊道:“结账!”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没多久,老鸨就亲自来了。
“二位爷,这就喝好了?”老鸨笑得非常风骚,甩动着手里熏得香喷喷的手帕。
“离我远点!”祁煊皱了皱眉头,不悦道。
老鸨对祁煊的态度不以为意,一张涂满白粉的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嗲声嗲气道:“爷,雅间费加酒菜一共是三十八两银子。”
“风临,给她银子!”祁煊本想付账,突然才想起他身无分文。
以前失忆时,银子都由孟茯苓掌着,他也甚少买东西。
现在,他出门都有带侍卫,银子由侍卫带着、需要时由侍卫来付,根本不必他自掏腰包。
因为今晚要来这种地方,他碍于颜面把侍卫都遣走了,尴尬之际,只得让风临来付。
再说风临,他听到祁煊要他付账,惊得酒醒了大半,不是吧?他心说今晚祁煊定会请他喝酒,就没带银子出门。
“将军,我没带着银子啊!”为免人家知道祁煊的身份,风临自踏进青楼,就一直称祁煊为祁兄,现在一急,倒忘了改口。
一出口,他后悔了,来这种地方,哪能让人知道祁煊的身份、和真名?传出去,有损祁煊的名声。
在老鸨听来,却是他们没银子付账,想喝霸王酒,便冒充将军。
她顿时变了一副嘴脸,尖声喝道:“没银子?你们两个王八蛋,没银子学人家逛什么青楼?也不出去扫听扫听,老娘是什么来头,敢赖账,看老娘不剁了你们!”
祁煊大怒,他堂堂大将军,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王八蛋?
他想将老鸨教训一番,可想想,确实是自己理亏,便没立即发作。
风临也怒,但他不急着发火,脑子一转,他笑道:“你去天源酒楼,报上葫芦这个名字,自有人拿银子给你。”
他现在知道祁煊还有‘葫芦’这个别名,就搬出此名。
祁煊脸色一变,怒道:“不行!”
要是让孟茯苓知道他来这种地方,无疑是火上浇油,更不可能与他和好。
风临狡黠一笑,凑到祁煊耳边低语,“将军,这招叫兵行险招,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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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刚哄小冬瓜睡下,无意就神色慌张地走来。
“无意,何事如此慌张?”孟茯苓奇怪道。
“小、小姐,将军他………”无意本想好该如何告诉孟茯苓,可看到孟茯苓,又难以启齿了。
孟茯苓眉心一跳,心里莫名一慌,无意是行事稳重的人,现在却这般慌张,难道祁煊出事了?
她急声追问,“他到底怎么了?快说!”
好在无意也不是扭捏之人,深吸了口气,才如实道:“小姐,春满楼的人上酒楼讨债了,说将军嫖了妓,却没银子付账。”
孟茯苓听后,脑子似有什么炸开一样,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葫芦嫖妓?还没银子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