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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位筑基期修为的修行者一愣神的工夫,十余尊机关傀儡已经将他们围困起来,俞之夫背负双手立在附近一岩石上,而其身边一左一右各有一尊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机关傀儡护卫。
正如俞之夫所预料,在实力占绝对优势下,打斗场面根本不好看,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前后不超过十息时间,俞之夫如从前一般仔细搜索战利品,随即向尘埃之中的四具并不完整的尸体探手弹出几点星火,将它们化为灰灰。
一年后,俞之夫终于来到湖州域内,当他到达秦家堡附近时,发现有不少修行者赶往堡中,有筑基期修为的修行者,也有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倒是很少见练气期修为的修行者,他犹豫了一下,绕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镇,果然如他所料,这小镇上竟然有不少修行者,而更多的是练气期修为的修行者,只见他们认识或不认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聊天,仔细打听,原来他们是随师门长辈来到此地,而由于名额所限,他们的师门长辈及部分门中人进入秦家堡,所剩下的人便逗留在镇上。
俞之夫进入镇上唯一客栈,见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修行者,见他进来时,有一练气期修为的修行者拦住他,道:“道友,此地已经被我们禹山两派三门包下了,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俞之夫赔笑道:“我只是经过此地,见此地不少同道前辈和道友,所以好奇——”
那人不耐烦地道:“让你走,你就走吧,啰嗦什么?”
俞之夫只好退了出来,在街上闲逛着,见前面街亭里有一群人正在说话,他们似乎在做某些交易,竞价得颇为热闹,于是他走过去,见其中一人手中有一已经启开的盒子,盒子里有一逸发一圈幽蓝色光芒的三级妖丹,其余人等竞相加价,此时已经加价到一百六十万灵石,似乎此价仍有上涨的余地。
他扫了一眼,道:“此妖丹虽是稀罕之物,却是并不难觅,然而其中灵力不知什么缘故已经失去大半,即使用来炼丹或是别的用处,也只能勉强凑个数而已。”
此言一出,本是很热闹的竞价戛然而止,众人皆将目光扫向他,他不慌不忙地又道:“尽管如此,此丹价值仍是在二百万灵石以上,准确地估算,二百一十五万灵石。”随后他仔细道出此价理由。
众人恍然,其中一人果断以二百一十五万灵石买得,随后又有几人取出各自妖丹请他鉴别,他不厌其烦地一一道出其中利弊,并分别定价。
这时身边一修行者问道:“请问道友,你出身哪门哪派?怎么从未见过你?”
“哦,我姓俞,叫俞之夫,从前时一散修,如今才新进才拜入门中,至于何门派,不足为外人道也。”
“俞道友,你对妖丹之道颇有见识又有独到之处,佩服佩服!”
俞之夫胡诌道:“曾经偶得一卷妖丹概论,闲来无事,多看了几遍而已。”
又一阵闲叙后,俞之夫探问道:“我原本是奉师门之命游历的,无意中走到此处,不知你们如何集中在此处?”
“难道你不知道秦家堡长公子近期定亲么?此事为我方圆百万里内大事,几乎所有修行者均知悉此消息。”
俞之夫嘿嘿笑道:“我才从深山老林里出来,哪里知道这消息?原来你们聚在此处是约好了一起进堡的。”
另一人叹道:“据说秦家堡坐守方圆百万里唯一灵脉的源头之上,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得他们家族势力渐长,听说家族中有两位元婴期存在,另有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十余位,其长公子如今已是结丹后期修为,据说三百年内突破结丹后期大圆满境界瓶颈进阶元婴期存在是不成问题的。如此庞大势力,我等门派中师祖存在也只能仰视,叹为观止,若不是借此贺礼机会,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进堡一窥其中奥妙?即使如此,十有八九是被回绝在堡外的,更别提我们这些练气期修为的修行者连其堡门都见不到。”
“刚才所说的两位元婴期存在以及十余位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均是秦姓,并无外姓?”
“正是如此,当然并非全部是直系,也有秦姓一族旁系,其余均是客卿长老,听说另有一位神秘的客卿太上长老。”
“果然是豪族,他这一族势力完全与普通的大门派媲美。”
俞之夫心中疑问渐渐露出端倪,于是又道:“请问秦姓长公子的名讳?”
“秦云。”
“道兄,你可知他定亲的对象是谁?”
“我倒是听说,好像是正在云阳山中修行的一位极美的前辈,据说同样出身望族,如今所在门派也是大门派,只是可惜了——”
俞之夫见其欲言又止,知道其中的话不好明说,便不再追问,待到众人快要散开时,他故意走慢一步,随后追上刚才那人,道:“道兄,在下十分好奇,你刚才似乎还有一半话没说——”
那人见左右无人,道:“听说秦家长公子贪色,已娶不少妻妾,私下还强抢不少有姿色的女修,凡是不从者均无好下场,他以为此事做得隐秘,其实昭然若揭,如今仗着家族势力,众人敢怒不敢言而已。”
俞之夫施礼道:“我倒是头一次听说,长了见识,多谢道兄告知。”
第二日一早,俞之夫重回秦家堡附近,见其周围山势逶迤起伏,整个秦家堡坐落在两山峡谷之中,占有千里之地,恰如婴儿卧伏襁褓之中。峡谷内云蒸霞蔚,灵气果然充沛,因为有法阵禁制保护,根本看不清堡中具体,仅是外围远观,便知此地果然是好地方,难怪整个家族兴旺。
俞之夫正在观望,一队猎人打扮的修行者走过来,为首者喝道:“你这黄脸皮的小家伙,鬼鬼祟祟的逗留此地,定有所图谋,将此人给我拿下。”
其身后众人如狼似虎地扑过来,俞之夫自然清楚来人身份,忙道:“我是云阳山派来的信使。”
“云阳山?你是谁?有何凭证?”
俞之夫亮出身份牌,道:“我姓俞,叫俞之夫,云阳山落霞门翠竹山华媚师祖新徒,此行传信与秦家堡少主秦云。”
那人取一玉牌晃了晃,眼前凭空现出一条小道,将俞之夫引至一群建筑处,进入其中一间屋子,来到一人面前,道:“蓝长老,这是落霞门翠竹山门下的信使。”
蓝姓长老重新验过俞之夫的身份牌,皱眉道:“俞之夫,除你之外,另有派人过来么?”
俞之夫恭敬道:“华师尊门下仅我一个弟子,据我所知,她只是让我送一封信过来,其余并无交代。”
“翠竹山华道友儿戏了,怎么派一练气期修行者打前哨?难道落霞门无人么?就在这几日要确定定亲大典的具体日子——你刚才说的信呢?取来给我。”
俞之夫从袖中取出一封贴的玉简,道:“此信完好,因为华师尊法旨,此信务必亲自交予秦家堡少主秦云,不得他人经手,弟子谨记心头,除非少主秦云接手,否则人在信在……”
蓝姓长老打断他的话,道:“真是荒唐,难道你让堂堂秦家堡长公子以尊贵身份接见你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么?”
俞之夫哼了一声,道:“若是如此,晚辈只好将此信毁了,以免落入他人之手,不过日后查问起来,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慢着——小子,你且莫要毁了此信,否则你也活不了,你且暂留在此处,不得随意走动,我帮你想方设法传个口信。”
俞之夫被安置不远处的一寓所内,门口安置三位筑基期修为的修行者保护,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盘腿打坐。
第三日午后,蓝姓长老亲至,道:“我费了不少心思,才将你的消息传给长公子,现在你随我来——”
秦家堡中到处有迷雾团块,根本看不清迷雾之中到底隐藏什么,只有脚下的路径倒是看得分明,且有明显的路标,大约走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处会客室,室中主位上已经坐有一个华服修行者,面貌上看似二十余岁,进屋后,俞之夫不敢正眼相看,也没有先说话,蓝姓修行者施礼道:“长公子,这位就是落霞门翠竹山华道友门下的信使,亦是华媚唯一亲传弟子,姓俞,叫俞之夫,他奉花道友法旨前来送信,非你亲自接收。”
秦云点头道:“既然是花道友唯一弟子,倒也情有可原,否则凭一练气期修行者充作信使,倒有藐视我秦家堡之嫌,俞之夫,你师父给你信件时,是否另有交代?”
俞之夫并未直接回话,而是疑问道:“你是秦家堡少主秦云?”
秦云笑道:“难道在我秦家堡还有人敢冒充我秦云名号?”
俞之夫恭敬施礼后,双手奉上玉简,道:“弟子只是信使而已,不敢多言。”
秦云探手摄取玉简,并未当场查看,而是对蓝姓长老道:“你传话给明长老,俞之夫为花道友弟子,安排其住在迎宾云墅,并派专人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