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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阳第二天就进了玄天宫。
依旧戴着面具,不发一言。
走到七公子火骄宁面前,他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慕阳一指轻弹,几只小蛇便凭空出现,在火骄宁的身上游走。火骄宁的脸色隐隐泛紫,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怕是没有有效的治疗,再过几天就将一命呜呼了。
看见那几只小蛇,火骄烈的心头一震,想到了什么。
灼后看着慕阳将一根根银针插入火骄宁体内,泪眼朦胧,问道:“神医,我的孩儿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谁知灼王拦住了她,对着她摇了摇头,灼后自知失言,低下了头。
原来这慕阳有个怪脾气,不喜欢别人问他到底患者得了什么病。触怒了他,轻则不悦,重则甩手走人。其实往深处想就会明白,这不过是不想参与到这其间的是是非非罢了。
好在慕阳这次并没有要生气的打算,拔下了穴位上的银针,开了张药方,就要走了。
也没有人敢拦他。
慕阳依旧是回到了世子府。保护他的人很多,但慕阳打心底里觉得这些人更像是监视。
其实他很想去找水清漓,但他也清楚,现在去无疑会给她添麻烦,火骄烈怕是已经派人调查了吧。慕阳看着窗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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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黑衣人向火骄烈抱拳。
“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三百年前这个慕阳神医才出世,好像主要研究的就是血统纯度。”黑衣人说道。
火骄烈皱起了眉头,道:“说重点。”
“三百年前,弱水对外宣布,世子妃闭关修炼。出关时她的血统更加精纯。此前,世子妃因为血统虽高,但极度不稳定,夜夜受噬心之苦,出关之后这一症状便消失了。巧的是,世子妃闭关的时间与神医出世的时间基本吻合。”黑衣人像机械似的,这段话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她闭关了多久。”火骄烈叹了口气,问道。
“近三十年。”黑衣人回。
火骄烈竟难以掩饰脸上的表情,感慨道:“三十年......”
黑衣人竟有些犹豫,道:“主子,意外中,弱水有丫鬟曾经看见过出嫁前,世子妃房里曾经有收着过一幅字。”
火骄烈闭上眼,声音有些变了,道:“内容。”
“一生一世一双人。”黑衣人道。
听了这句话,火骄烈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很平静,却没有说话,慢慢离开了。
黑衣人看着他的背影,目送着他离开,片刻之后,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深了,火骄烈推门进去,佩儿已经在帮水清漓卸去头上的钗环。
看着水清漓,他心中竟然涌现出一股酸楚,他明白了,都明白了。
难怪在打听她的时候,听闻她是不愿意嫁过来的;难怪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她会医术;难怪上次在暗宫的时候,她探查用的是蛇,两个人连手法都一模一样呢;难怪......
原来一直傻的都是我,看不清的也是我。
佩儿看见了火骄烈来了,便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看着火骄烈呆呆地站在门口,水清漓走了过来,发现他神色不对,捏了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火骄烈回过神来,看着她的脸,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累。”
“累就早点睡。”水清漓推着他,催促着他去休息。
火骄烈顿时心里百味杂陈,如果就这样,是不是也很好呢?火骄烈突然想逃避这一切,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问题想到了逃避。火骄烈一直鄙视那些一味退让的人,而如今,他承认,是自己懦弱了。
他突然问道:“水清漓,你......喜不喜欢我?”
水清漓被这突然其来的问题砸中,怔了一下,扭过头去,道:“问这个干嘛。”脸微微有些红。依照她的个性,‘喜欢’,是说不出口的。
可这一扭头,却被火骄烈误会了,火骄烈心头一忸,又问道:“你和慕阳......很熟么?”
这个问题出口,水清漓皱了皱眉,微微想了一下,开口道:“我和他......”
话未说完,她感觉唇上一凉,面前便是火骄烈放大的俊颜。“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只听见了火骄烈含糊的声音。
这个吻,热烈而凶猛,直到水清漓感觉无法呼吸时,火骄烈才放开了她,他轻轻吻了一下水清漓的额头,笑了:“睡吧。”
水清漓点了点头。
熄灭了烛,房间里一片漆黑,两个人静静地躺着,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水清漓觉得有必要和火骄烈说说关于她和慕阳的事,她隐约感觉到自从慕阳来了以后,火骄烈就不太对。可是该怎么和他说呢?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掌心。
或许有些时候,不需要解释那么多吧,水清漓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会懂,不是么。
“漓儿,你会不会离开我,如果有那么一天,有机会的话。”火熙烈默默想道。
过了很久,火骄烈睁开了眼,看着水清漓的睡颜,不禁叹了口气,“漓儿,我很自私,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水清漓睡的很熟,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曾经火骄烈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把她扎成粽子扔进河里,一直沉到河底,她都不见得会醒。
想着想着,火骄烈唇角浮现一抹笑。
而水清漓睡着睡着,往火骄烈怀中靠了靠,又轻轻蹭了两下。
火骄烈知道,水清漓很喜欢暖和的地方,只是......你这样没有睡相知不知道自己很危险!特别是和一个对你有想法的人躺一起,很难熬呀,哎呦喂......
火骄烈的眼中黢黑一片,却只是伸出手,环住了水清漓,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心头一片餍足。
怀中,因为火骄烈问的话,水清漓却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事:
那年,水清漓四百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