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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被苏艳洛拽进了屋子里,来不及喝口茶水喘口气,便被压进椅子里拎着衣领拷问道,“臭丫头,害得姐姐好一顿担心,快从实招来。”
灵珑伸出小手推阻苏艳洛,转脸朝着柳诗韵求救道,“柳姐姐,你看苏姐姐?”
柳诗韵微微勾唇,朝着苏艳洛招手道,“苏妹妹快些放开。这丫头为着我的事儿折腾了半夜,这会子定然疲乏得很,休要闹她。”
苏艳洛尴尬地松开手,但见灵珑咬着唇角的委屈样儿,下意识地替她揉了揉衣领。
灵珑瞬间圆满,朝着众人嘻嘻一笑,捻起点心便吃了起来。
梅菲儿摇头失笑,朝着柳诗韵开口道,“这丫头为何会在兰芳阁里?”
柳诗韵收敛了笑容,绕着帕子垂眸道,“旁人唱戏,我们也唱戏,只是唱来唱去,却分不清谁是角儿,谁是客了。”
梅菲儿一听这话,不由朝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柳诗韵点点头,众人便皆弄懂了,今日这出又是韶华宫安排的。
柳诗涵气恼地跺脚道,“我就知道方如烟一定没安好心,哼,小贱人,惯常爱使阴损招数,只凭这般狠毒心思,她哪里比得上大姐姐。”
柳诗韵见柳诗涵声张,忙扯了她的袖子安抚道,“涵儿,大姐姐本无事,怎么倒引得你上蹿下跳地折腾。”
柳诗涵忙噤了声,可想着方如烟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柳诗韵,到底有些意难平,只好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柳诗韵心暖地笑笑,苏艳洛却忍不住好奇道,“柳姐姐,方如烟又做了何事?”
柳诗韵嘴角翕动,到底还是难以开口。
苏艳洛倒也不为难她,竟将视线直直射向了灵珑。
灵珑正吃着糯米团子,但见苏艳洛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那糯米团子竟然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她连忙灌了口茶水,这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交代个通透。
柳诗涵愤然地摔碎了茶杯,起身便要往外冲,柳诗韵忙拉住她,敛眉呵斥道,“涵儿,坐下。”
柳诗涵羞恼道,“大姐姐,她们欺人太甚了,这是要毁了你一辈子啊”,说罢,抱着柳诗韵嘤嘤咛咛地哭起来。
柳诗韵拍着柳诗涵的脊背轻笑道,“有灵珑妹妹在,她们岂能得逞。”
苏艳洛求学好问地举手道,“灵珑妹妹,那贼人呢?”
灵珑邪恶地勾了勾唇角,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瞟了瞟东北方向。
梅菲儿摇头失笑,苏艳洛却抱着灵珑的小脸吧唧一口,“好妹妹,干得漂亮。”
灵珑得意地扬扬下巴,飞脚踹向柳诗涵的小屁股道,“嗳,死丫头,怎么谢我?”
柳诗涵破涕为笑,追赶着灵珑非要抱一抱,兰芳阁里终究恢复了欢声笑语。
方如烟离了西岚宫,走了不过三五步,便推说身子乏了,弃了侍卫队只身朝韶华宫而去。可她前脚才要踏进韶华宫的大门,后脚又折返了回来,因为韶华宫影墙旁直挺挺站着位赤裸上身的男子,而当差的宫人早已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方如烟以为韶华宫里真的遭遇了歹人,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声惊叫。暗夜里的这一声惊叫,惊扰了莲妃,叫醒了宫人,连大内侍卫也掉头折返了回来。
崔行走用火把照亮那男子的脸,除了长相丑陋些,倒没什么旁的特征。可就是这般寻常的面貌,却让方如烟和莲妃阴沉了脸色,这正是她们派出去要羞辱柳诗韵的人。方如烟只以为他躲避了起来,不成想是被人抓了,还这般赤身裸体地被放在了韶华宫里。
崔行走拱手问询道,“莲妃娘娘,方小姐,韶华宫里的贼人便是这位吗?”
方如烟慌乱地摇头,莲妃却用帕子轻压唇角道,“天色太暗,本宫看得不太真切,瞧着身形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男子被点了穴道,听闻莲妃的话忍不住瞪着眼睛控诉。
崔行走微微颔首道,“既然莲妃无法确定,下官便带回去细细审问了,下官告辞。”
崔行走拎着那男子离了韶华宫,方如烟却捏着帕子急切道,“姑母,怎么办?”
莲妃沉声斥道,“慌什么,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方如烟镇定下来,细细听取着莲妃的吩咐,随即带着韶华宫的太监总管奔东角门而去。永安侯的远房侄子在禁卫军当差,平日里也惯常为莲妃做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方如烟虽脚步匆忙,高高悬着的心到底还是落下了一半。
崔行走带着那男子刚绕过韶华殿,来不及赶到天牢,便被禁卫军统领截了过去,而永安侯的远房侄子也随侍当差。方如烟扑了空不说,那男子还当着她远房表哥的面儿,将她谋算柳诗韵的事儿交代个干干净净。
远房表哥天亮才回来,方如烟急得直跺脚。然而那表哥只说了一句话,方如烟便瘫软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那表哥的原话便是,“烟儿,在场的有二十余人,况且面具下那张脸……”
面具下那张脸,便是方如晟的随行小厮吴川,即便这会子死了,永安侯府也脱不了干系,何况禁卫军和大内侍卫都在场,杀与不杀还有什么意义。
翌日,禁卫军统领和崔行走便将昨夜的事儿回禀了乾帝。
乾帝只挥手叫二人下去,转脸便颁布了一道圣旨,除却将莲妃降为莲嫔不说,还剥夺了永安侯爵位世袭的权利。
对于方如烟,乾帝虽未做惩处,可她谋算柳诗韵的事儿却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在回永安侯府的路上,也被京都的百姓围堵、咒骂、丢石块,直至五城兵马司驱散了百姓,才满身伤痕地回到了府里。
灵珑听了这些消息只是微微一笑,凤仪宫里却恨不能放上一挂鞭炮来庆贺。
皇后喜形于色开口道,“老五有将帅之才便如何,永安侯府衰败了,又要找个庶女做王妃,就算手握重兵,也只能为将,不能为君。”
崔嬷嬷小意地替皇后揉捏着肩膀,扬眉轻笑道,“斗了这么久都是输赢参半,哪成想这番小事儿,倒将莲妃打压了下去,真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皇后摇头轻笑道,“嬷嬷,这可不是小事儿。柳诗韵是待选秀女,能不能屏中暂且不管,好歹是留给皇上和皇子们的女人。朝臣们将女儿送进皇宫来选秀,若然在皇宫里都能着了人算计,日后谁还敢把闺女往宫里送啊。”
崔嬷嬷不迭应声道,“是,娘娘说得极是。只奴婢看来,到底是娘娘棋高一着。奴婢冷眼瞅着,莲妃之所以敢孤注一掷,除了那方如烟的挑唆,八成觉着柳诗韵出身低贱,皇上也记不住她姓谁名谁儿。可娘娘先一步联合容妃向皇上谏言,那柳丫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钦点的明王妃。啧啧,这暗害王妃的罪名,到底是不同的。”
皇后挑眉轻笑,却朝着崔嬷嬷吩咐道,“素英,拣两套头面、两匹紫罗纱,代本宫恭贺一下柳家丫头。另外,揣上五十万两银票,悄悄递给灵珑丫头,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的,又替本宫办了好事儿。”
崔嬷嬷皱眉疑惑道,“娘娘,送柳丫头倒也罢了,怎么偏巧凑着这个档口送灵珑小姐银票呢?”
皇后莞尔笑道,“素英啊素英,你莫不是被喜事冲昏了头脑?那歹人不在兰芳阁,灵珑丫头却在,你且说说,那歹人是如何从兰芳阁到了韶华宫的。”
崔嬷嬷略微沉吟,立时屈膝道,“是,娘娘,这回您且放心,奴婢一定悄悄地送。”
午时,册封柳诗韵为明王妃的圣旨终于送到了西岚宫,而负责传旨的人,正是楚蔓蔓。楚蔓蔓传完旨意,亲手将圣旨递给柳诗韵道,“柳姐姐,恭喜你了。”
柳诗韵羞怯地点点头,灵珑却直接将她搀扶起来,抬着小脸打趣道,“柳姐姐,皇上都指婚了,怎么不将婚期一并定下来,好叫咱们早早将贺礼筹备起来。”
柳诗韵嗔怪地瞪了灵珑一眼,楚蔓蔓却开口解释道,“妹妹,王爷成婚岂能儿戏,得先由钦天监算了日子,着礼部负责筹备,估摸着最快也要三五个月的。”
灵珑一听婚礼竟如此繁琐,不由咋舌,却是挥挥小手娇俏道,“且由它去吧,索性有了这圣旨,柳姐姐便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嘶,赶明儿见了柳姐姐岂不是要行大礼,啧啧,还是趁这会子好好找补找补吧”,说罢,踮着脚便准备揉捏柳诗韵的小脸。
柳诗韵侧头躲过,不妨身后却伸来另外一双小手,她索性弃械投降,倒叫灵珑和苏艳洛好一番乐呵。
西岚宫里的待选秀女不少,但见柳诗韵头一个受了册封,有诚心祝福的,自然有拈酸吃醋的,只灵珑等人懒怠理会,倒拥着柳诗韵到兰芳阁里庆贺。
柳诗韵与墨连渊终成眷属,灵珑倒觉得了了件心事,她哼着小调儿回梅兰阁,甫一推门,便见崔嬷嬷斜倚在凳子上,不由轻笑开口道,“嬷嬷怎么得空过来?”
崔嬷嬷忙起身屈膝道,“回小姐,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于小姐送银票来了。”
灵珑凝眉轻笑道,“非年非节的,皇后娘娘何故封赏于我呢?”
崔嬷嬷含笑回应道,“秀女们的画像做得极好,娘娘一早便想打赏小姐。恰好今日柳小姐受封,便叫奴婢一并送了来。”
崔嬷嬷将银票双手奉上,屈膝告辞。
灵珑却忍不住凝了凝眉。这档口里,柳诗韵的封赏本该是头一份儿的贵重,崔嬷嬷却遣了秋月去兰芳阁,她自个儿倒巴巴地跑到梅兰阁送银票。
灵珑略微沉吟片刻,便猜透了这奖赏的来头,不是为着那劳什子的画像,却是为着昨晚之事。她撇撇嘴,权当为柳诗韵出气得到的格外收获,索性将银票塞进冰儿手里,抬脚便进了卧房。
夏日的脚步渐渐靠近,外派唐县的孟之郎终于回京复命了。
唐县上游的主体堤坝顺利建成,下游水利的修建工程也已正式启动。乾帝龙心大悦,不但卓升孟之郎为水利监察使,还赐予唐县各级官员三倍薪资的封赏。
孟之郎谢恩回府,来不及休息,换了衣衫便匆忙朝着靖王府而去。
墨连玦和墨世钧知晓孟之郎要来,一早便摆好棋局等着,岂知等来等去,竟然磨蹭到晚间,才见到孟之郎的身影。
墨世钧将孟之郎打量一番,挑眉轻笑道,“监察使大人黑瘦了不少,怎么,唐县风水这般爽利吗?”
孟之郎摇着折扇轻叹道,“非也非也,不过是体察民间疾苦,风餐露宿罢了。”
墨世钧微笑颔首,亲自捧着茶水递过去,“喏,醉千龙井,九哥专门备下的。”
孟之郎朝着墨连玦举杯,端着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便将空杯子丢给墨世钧劳累。
墨世钧任劳任怨,墨连玦微笑颔首道,“坐吧,一晃半年,孟兄辛苦了。”
孟之郎失笑摇头道,“除了没有好酒好茶,辛苦倒算不上的。”
墨世钧拍着孟之郎的肩膀道,“不是要在京都停留几日吗,本世子做东,随孟兄所想。”
孟之郎满意地点点头,朝着墨连玦开口道,“王爷,武城、南阳、渔阳三郡,地下活水果然是通的。只不过武城郡的山脉较多,各州县又挖掘了许多沟渠拦截活水,导致水流难以下行,造成南阳、渔阳浅滩太多,难以发展渔业。”
墨连玦略微沉吟片刻,徐徐开口道,“既如此,便趁着此次水利修造的机会,将所有洪口彻底疏通,本王要将三郡连为一体,成为苍玄国最富足的郡县。”
孟之郎默默点头,继续开口道,“王爷,三郡所有的粮食贩卖目前都已经归在四海通名下,若然将渔业也囊括进来,以四海通目前的规模,只怕吃不下。”
墨连玦微勾唇角道,“吃不下没关系,找几个人一起吃,只是吃多吃少,什么时候吃,必须由四海通说了算。”
孟之郎摸了摸下巴,略微迟疑道,“四海通摊子越来越大,以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付。”
墨连玦顺势开口道,“无碍,让阿武带着小分队去帮你。若缺少银两,直接传信回来。”
孟之郎摇头轻笑道,“有阿武帮忙,我就放心了。银两暂时不需要,以四海通目前的财力,倒抵得过整个武城郡。除了李兰山,已经有不少势力打探四海通的深浅了。”
墨连玦赞赏地挑眉,墨世钧却拍着孟之郎的肩膀赞叹道,“孟兄,想不到你这么有生意头脑,平日里倒是小瞧了你。”
孟之郎执起折扇将墨世钧的大掌拍下,斜睨着墨连玦调笑道,“怎么,比你那表妹如何?”
墨世钧思索片刻,凝眉叹息道,“自然比不得。孟兄尚需要耗费精神和银钱去经营,灵珑丫头嘛,嘶,那可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孟之郎朗声大笑,墨连玦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三人随意说笑几句,孟之郎却略微沉声道,“王爷,李兰山一直在查探那得道高僧的事儿,今日在御书房,皇上也反复试探我,那梦靥的村民去了何处。那预言之事,会不会早已被皇上看破?”
墨连玦挑眉轻笑道,“不,父皇如此问,恰好证明他相信预言之事。正因为他相信,才会这般热衷要将那高僧找出来。”
墨世钧疑惑道,“皇叔找那高僧有何用?”
墨连玦唇间轻讽道,“还记得隐世家族的谋士吗?”
乾帝利用那些谋士,算战事,卜凶吉,论因果,却偏偏没有人能够逆转“天命之年轮回”的预言。若然猜测不错,乾帝找那得道高僧,左不过为着续命、抵轮回之事,毕竟,乾帝如今已经四十有六,若然预言不假,乾帝存活的时间已经不足四年了。
墨世钧张口结舌,忍不住唏嘘道,“皇叔真是魔怔了,若然连隐世家族的人都逆转不了,那高僧又能高明到哪里去,不若舒舒服服过活来得痛快。”
孟之郎将折扇打在掌心啪啪作响,少时却缓缓摇头道,“倒未必。据说隐世家族的族长怀慈,早已消失多年了。若然能找到,指不定真有法子呢。”
墨连玦危险地眯眼道,“隐世家族的事儿,孟兄为何会打听?”
孟之郎见墨连玦表情古怪,连忙分辨道,“哪里是我,不过无意间听闻李兰山念叨几句。王爷,怎么了?”
墨连玦微垂眼眸,沉声嘱咐道,“回唐县后,便让人散出消息,就说那得道高僧便是怀慈,将他的行踪向西南边陲引去,离着京都越远越好。”
孟之郎诧然,墨世钧却忍不住开口道,“九哥,为何?”
墨连玦端着茶水冷声道,“别问。照本王的吩咐办便是。另外,若真的有隐世家族的消息,立即通知本王。”
孟之郎默默点头,墨世钧见气氛冷淡,忙将话头引到三郡建设上,兄弟三人畅聊阔谈,直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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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后小巫会加快情节进展了,不知亲们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