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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惊堂木一声响,衙役就押着念安师太下了堂,往大牢方向走去。
谢昭琳与谢大老爷有些反应不过来,齐声道:“大人,切不可放过真凶啊!她真的只是替罪的!”
张大人此时已经离座了,闻听此言,不悦地皱起了扫把眉道:“谢老爷,谢小姐,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们一致认定是谢侧妃干的此事,行,拿出证据来!不然以她侧妃的身份,我一个京兆府尹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将她掬来呢!”
“谢侧妃……”谢大老爷退后一步,嘴里喃喃道,他想不明白,谢嘉琳已经被移了侧妃之位,怎么张大人还如此称呼她呢?
再说到那证据一事,他们手中掌握的唯一证据也就只有那一颗玛瑙珠子,而且……谢大老爷突然想到他那颗玛瑙珠子还没有还回来!
他想到了这点,震惊地看着谢昭琳,嘴里喃喃道:“糟了!珠子没有拿回来!还在三皇子手中!”
还在三皇子手中!谢昭琳也是没想到,她当初走得急,竟忘了要回来!不过好像这也不能怪她,东西是谢大老爷给的,要怪就怪谢大老爷呀!
那这样的话,拿不出证据,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念安师太顶了这个罪吗?
“张大人,如果我们拿出了证据,是否可以重新审理此案?”谢昭琳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于是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问道。
张大人看了看身后的师爷,那人给了他一个首肯的表情,他便承诺道:“好,只要你们能拿出证据!本官自然会审!”
反正横竖他是已经做到了那人吩咐的事,至于阻拦谢家人拿到证据,那是对方的事了,如果对方不能阻止,也就不能怪他了!
“好!还望张大人不要食言!”经刚才一事,再加上以前李大牛的事,谢昭琳对这个张大人已经是失望之极,故而态度上也远没有那么恭敬了。
还好张大人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谢昭琳便松了一口气,与谢大老爷一起挤出重重人围,忽略了各种难听的议论声,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往皇宫赶去。
马车上,谢大老爷方正的脸上满是忧虑与疑惑之色,经过刚才的事情,他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沙哑道:“真是想不到啊!难道真的是她做的?”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念安师太。
闻听此言,谢昭琳清秀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她叹气道:“怎么,父亲现在莫非又要以为四妹无辜了?您可要记住,四妹并不是我谢家的人啊!至于念安师太为何要如此,女儿已经说过了,四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自然是要拼尽性命护着她了!”
“这么说,你与那张大人说的话是真的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女儿尚在山阴之时,有几次去静心庵偶然得知,不过当时事情多,便没有多说。”谢昭琳巧妙地把她曾经去静心庵试探之事化了进去,又以马文斌之事为掩护,解释自己心情不佳才没有多说的行为。
殊不知谢大老爷听了却是一阵心寒。山阴静心庵那会儿,不就是马文斌那事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吗?
其实对于谢嘉琳与马文斌的事,他早就有些苗头觑见了,却没有多说,所以二女儿怀恨在心,也把这件事情瞒下了?
“父亲,待会儿见了三皇子,您要怎么说?”谢昭琳察觉到谢大老爷的心思游走,想了想,还是岔开了话题。
“到了再说吧!只希望三殿下没有不把那珠子当回事,扔了才好!”
这倒也是,谢昭琳抿了抿嘴,一丝不安从心底冒了上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三皇子不太信得过的样子。
眨眼间,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外,还是如上次一样,他们两父女借了谢二老爷的光,才得以入宫,步行到了三皇子所在的宫外后,由太监通报求见。
小太监上去通报没多久以后,就来了另一个小太监,正是上次负责接见他们的那个,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此刻见到两人,不由地一愣,但还是过来客气地问道:“原来是谢老爷和谢小姐,不知二位前来是有何事?又是来找殿下吗?那可不巧,殿下此时正在谢侧妃处歇着呢!”
“谢侧妃?公公说的可是我四妹谢嘉琳?”谢昭琳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忍不住问道。
谁料小太监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甩了甩拂尘道:“啊呀!谢小姐,可不敢这样随便称呼谢侧妃的名讳啊!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她姐姐了!当然,就算还是,你也不能这样叫她!要叫娘娘才是!”
“可是,三殿下不是已经废了她吗?”这下连谢大老爷也忍不住了。
小太监听了自然是更激动了,连连地说道:“啊呀,谢老爷说什么话呢?殿下怎么会要废了谢侧妃呢?殿下几日前才接侧妃回来,以后等殿下封了秦王,还要让谢侧妃当秦王妃呢!哪里来的废妃之说?!”
“这……这是真的吗?”谢昭琳满眼的难以置信,甚至想让小太监带她去看看谢嘉琳是否是在宫中。
而小太监也看出了她的企图,皱眉道:“你该不会……还想去见谢侧妃吧?”
“不!不见谢侧妃!我们要见殿下!”这会儿谢大老爷已经反应了过来,抓到其中的关键之处说道。
“父亲,如果这位公公所言非虚的话,恐怕我们这一趟是白来了……”谢昭琳眼睛中的神采已黯淡下来,她现在只等那个去通报的小太监回绝了。
恰在此时,那个小太监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纸,径直过来给了谢大老爷。
谢大老爷接过后展开一看,面色突变,谢昭琳便也凑过去一看,只见那上好的宣纸上,墨迹还未干,看得出来是刚写的,笔法苍劲有力,内容却着实让人心寒。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饶人者命难存!”两人重复了一遍纸上的字,只觉得一股冷汗已经顺着脊梁而下。
三皇子这是在警告他们,如果事情不按他想象的发展,顶多也就是赔上两人的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