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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即刻把我挤到一边,作势就要冲进墓道,被上官亚雄一把揪住背包,老K抬起的一条腿才没有踩下去,上官亚雄又一把把他甩了出去,嘴里骂道:“黄金能迷死你啊!”
“小样,这主要是考验你,果然我没有看错你,还是你关心我!”老K从地上起来,拍着屁股继续贫道。
我看着老K,显然他不像是开玩笑,方才那一刻,如若不是上官亚雄手快,此时的他恐怕成了刺猬,死在墓道里,收尸都难。
“大家一定不要财迷心窍,一不小心就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穿山甲对大家说,看的却是老K。
老K不服叫道:“别盯着我呀,这不没事嘛!”
大家不想和老K贫,否则没完没了。
“不对,箭不是纯真的,是镀金的。”我盯着插在墙上的箭矢说,箭矢离我很近,手电的光照在上面已然有斑驳的痕迹。
“我去。”老K喊道,把我拉开,用手电一照,他自己心里都发了毛,一支镀金箭矢险些要了他的命。
“嗯,确实不是纯金的,这种工艺不叫镀金,那时是鎏金,两千多年了,居然保存得这么好,只有少许脱落长出铜锈呈斑点。”不仅在挖坟盗墓这一行大有来头,而且对文物鉴赏也在行的穿山甲章九平说。
“那它到底是铜鎏金还是铁鎏金?”我问穿山甲。
那时候的秦是用青铜的高手,说箭矢用铜鎏金完全可能,到了秦朝时期,铁的使用也开启了新篇章,用铁鎏金制作箭矢也是有可能的。
“仔细看看。”章九平对我说。
我拿着手电重新把光线打在箭矢上,箭矢上有少许的斑点,那就是鎏金层脱落的地方,鎏金脱掉了就会暴露原本的材料,历经数千载,定然会生锈,我看到了斑点处呈现出孔雀绿的颜色,即可明白说:“呈绿色,是铜的。”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箭矢是铜鎏金的。
我转头看着老K,我想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肯定复杂,冒死闯墓道,居然是为了一支铜箭矢,想想,在兵马俑坑里,发现了多少箭头,那都是青铜的,不值几个钱。
秦是使用青铜的高手,特别表现在兵器上,在发掘的俑坑中发现的大量兵器中,多数是青铜制造,鲜有铁制兵器。
“别在纠结箭矢了,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通过这暗弩墓道。”老K对青铜箭弩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是弩机击发出来的短矢。
回归到关键问题,着实让所有人伤脑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这深不见底的墓道中暗藏了多少弩。
“一个骷髅滚进去却不会击发暗弩,人踩上墓道地面就会击发暗弩,这到底是如何控制暗弩击发的?”我沉思,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机关在地面上,二是机关在墙上。”杨刚注视着地面说。
墓道的地面看起来与我们走过的一段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墙面上也是看不出异样,除刚刚击发出箭矢的地方,已经开出一个小孔,之前也没有发现有孔的,看来是箭孔,孔洞之前是封着的。
“在地面,会不会是用重量来控制暗弩消息的?”上官亚雄踩过墓道地面,她身体几乎一半的重量都落在墓道地面上的。
“也有可能是蹊跷在墙面上。”老K说。
我即刻反驳老K:“墙面上不大可能,那时应该还没有红外线这样的高科技,眼睛看得到的我们早该发现。”
“是不是,我们试试就知道。”章九平转头开始拾地上的尸骨。
我知道章九平的想法,蹲下来帮忙,我们把一堆尸骨捆绑在一起,像一捆柴火。
“我们先试空间。”章九平拿着加长铁钎,一头插在捆成柴火的尸骨中,其他人见势也明白了我们两个的想法,都过来帮忙,齐力架着另一头,把尸骨柴火挑了起来,慢慢地伸向墓道中。
“不要触到四壁。”我告诉大家。
尸骨柴火被伸进了墓道,而且尽量在墓道中活动,没有一丝的异常,更没有鎏金箭矢从任何地方击发出来。
“空间安全。”当即章九平下了定论。
大家都同意后,章九平又说:“现在我们试试其他地方。”
于是我们把尸骨柴火顶在左侧墙面上,没有暗弩击发,接着又顶住右侧墙面,依然没有动静。
“看来两侧墙面也是安全的。”老K说着,目光瞟了一眼依然直挺挺插在墙面上的鎏金箭矢。
“上面。”章九平接着指挥大家一起往上用力说。
成捆的尸骨顶在墓道顶上的壁面上,墓道中还是静悄悄的,只是扫落了些千年的尘土。
“那惟一的危险就在地面上了。”我说了句费话。
“还用你说。”老K不屑冲我说,让我有些尴尬。
与老K扯的功夫间,大家已经把尸骨支到了地面上,一点下去,即刻数支箭矢从两面墙上击发出来,啪啪的数声,无一支箭矢落地,尽数直挺挺地插在对面墙面上,我清点了一下,左面两支,右面四支。
“靠,好大的杀伤力,居然都可以插在墙壁上。”老K惊叹。
除老K外,我们也感到惊讶,如果第一支箭矢能插在壁面上是偶然的,那共六支都能插在墙壁上,绝对不是偶然,暗弩在设计过程中就设定好了,而且保持了两千多年不变,真是奇迹般的存在。
“不对,有关资料表明,在地宫内筑有很厚的宫墙,可达十数米之厚,当时工匠们在修筑宫墙时,用弓箭站在远处射,如若箭矢能射在宫墙上,就必须把宫墙推倒重筑,直到弓箭射不进宫墙为止,那么到了这里,怎么可以允许箭矢插在墙壁上呢?”我依出发前做的功课解释说。
“你傻啊,这又不是宫墙,这是墓道墙壁。”老K对我做的功课有怀疑。
上官亚雄也说:“这或许有别于宫墙的检验标准。”
“这似乎也不大可能。”章九平支持我的看法。
我又介绍说:“秦陵动用了七十多万工匠农夫战俘,修筑了三十多年,到了地底了,不可能马虎了事的。”
“别怀疑了,有可能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你们看看那些射在墙壁上的箭矢了吗?”穿山甲指了一下墙上的箭。
似乎惟有这种解释可以说得过去,加上弩的威力远远超越了弓箭。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击发弓弩的机关就在地下,击发靠压力,要确保的就是让墙内的所有弩机上的箭矢都击发完毕,这样大家才能安全通过墓道,到达最后一道石门。
为了让墙内更多的弩箭击发完,几人抬着加长铁钎使劲地戳地面,在数人合力之下,果然墙壁内不断有箭矢嗖嗖地射出,然后啪啪地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瞬间两面墙壁插满了箭矢。
虽然几个人举着加长铁钎同时用力,但这频繁的举和戳,累得够呛,加上墓道中空气流通不畅,顿时浑身是汗。
“哎呀,弄不动了!”我松开了手,双手撑着双膝喘粗气。
大家也都停了下来,老K拍拍我的肩膀,缓和了一下,气喘吁吁说:“叫你多运动,不听我的,整天就知道睡睡睡。”
老K说得没错,我是个纯粹的懒人,如果能坐着绝对不站着,如果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那种,而且特别能睡,惟有一点就是不长肉。
其实不光我,大家都真的累了,都坐在地上,靠在墓道壁上休息。
“应该没有了吧!”上官亚雄似乎心有余悸,方才险些中着,此时放松些说。
手电在墓道中晃动,最终从墓道口一直向里照射过去,然后我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你们看,只有这口上两面墙壁都插满了箭矢,而再往里,居然一支都没有,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杨刚鲜有话,此时也说:“如果在一般人物的墓里,这算正常,但在千古一帝大墓里,太不正常,估计里面还有许许多多的暗弩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