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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
她却没有那么容易被驯服，时之余脖子上一麻，她张嘴咬了下去。
他果然停住，咬着她一边耳垂不动。
“放开我。”
她声音在颤抖。
“然后？”时之余额头沁出汗珠，“看着你琵琶别抱？”
“顾以言，我耐心有限！”
他说着，空出手去，一把扯掉她的裙子。
冰凉的感觉让她心底荒凉。顾以言咬紧牙根，誓要咬断他的脖颈动脉，同归于尽：“你敢碰我，我就敢杀你！”
“好！那就一起下地狱！”
他悍然进入，顾以言切齿恨咬。
两厢都是痛，两厢都有恨。
他恨她永不知他心，她恨他自私自利。
从前有多温存甜腻，现在就有多苦痛纠缠。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被抛到波澜之巅，一遍遍哭声痛喊。
他明知自己被她记恨在心，明明不愿这样折磨她。可是情愿互相折磨，也不愿放手让她走。
碧落黄泉，她哪都别想去。
誓死方休的交战，她输了，他也算不上赢。彼此都是伤痕累累。
顾以言蜷缩着躲在床沿一侧，时之余伸手去揽她，她沙哑的嗓子惊吼出声：“走开！”
时之余眉目沉肃，脸孔敛起如斧凿刀刻。不由分手将她一把抱起。
她挣扎，掐他：“我恨你！恨死你！恨死你！”
他神情不变，眸涡越深：“记着你的恨。我等着你来找我算账。”
将她放到浴缸里，细心擦洗。她蜷缩着哭，整个人都哆嗦。
温热的水松弛了彼此的神经，她有些认命般坐着不动。时之余替她擦干净身体，从房间里拿了药箱。但凡她受伤的地方，一一处理。
酒精触肤，疼得她嘴唇发白，顾以言却不吭一声。是真的记恨他到了极点。
人情、生意，他投资估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失过手。唯一的败绩，只是在她这里。她只知道记恨他的绝情自私，却无法体谅到他的用心良苦。
时之余将薄被替她盖上，天色已晚，放她回去，是不能够的。
脱鞋侧身躺到她身旁，她抗拒的往前挪动，时之余长臂一展，将她抱住：“我一向自私，在你，更不可能大方。”
“哪怕叫我痛恨？”
“刻骨铭心的痛恨。”
他说着，指尖点在她无名指的位置，轻轻摩擦。
时之余一夜未睡，近天明时接了通电话，他穿衣准备离开。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呼吸清浅，时之余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俯身在她耳畔低道：“你和顾以枚在桥口的视频点击上亿，公寓是不能回了，我会通知小丽过来。还早，别急着起来。”
她仍旧没有反应。似乎睡得很沉。
时之余眸色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将西装口袋里的东西放到床侧柜子上，起身走了。
紧闭的双眸在房门落锁的那一刻睁开，床边放着一只丝绒盒子。顾以言抖着手拿过来，盒子里放着的，不是时之承送她的对戒，而是一枚心形钻石戒指。
她眼泪涌上眼眶，不禁悲泣出声。扬手将盒子丢了出去。
昨天小丽替她跟动画配音那边请了假，她在半路上被顾以枚殴打，视频传得整个网路上都是，制作方也非常理解。
看到她过来，眼皮上的青色，涂了遮瑕膏也没能遮掩多少，工作人员连声夸赞她的敬业。以言惭愧，勉强振奋精神，尽量让自己不因私人原因影响工作。
她接的角色戏份很少，配音工作虽然从前没有接触过，但是她大概还有一点这方面的天赋，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工作。
然后准备前往澳洲。HJ新品发布会的时间更改了，具体原因，邀请书上没有说明。不过传闻倒是有，据说是和HJ总监希望用新人代替前任HJ代言人秦穗有关。
到底是什么原因，顾以言只是一个被邀请的嘉宾，没有太大的兴趣去追根究底。
小丽有带来礼服，时之余准备的，她见到过，就在上一次他对她用强之后。
可笑，她成了他养在浴缸里的鱼，哪天忘记了开氧气，就多洒两粒鱼食当做补偿。
顾以言没再拒绝，将礼服挂到衣柜里，换装之后，她偷偷前往新街道的礼服店。
能够参加HJ珠宝的新品发布会，在圈内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不少女星会借助当天的活动，出通稿“艳压”各方，以求在新季度能勇夺头条，在热搜榜占据一席之地。
当天出席的行头，当然各人也都会精心准备，力求完美。新街道的礼服店隶属于HJ旗下，当天出席的女星，有不少会到这里来租借。HJ会提供首饰，一同出租给出席发布会的女星。
所以，会在礼服店碰到熟人，顾以言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实力雄厚一些的女星为了凸显风采往往会选择自己准备礼服。所以顾以言在这里碰到沈茵茵，很意外。
更可怕的是，她和沈茵茵的相遇以两人各自握住一条裙子的两边开始。
他们看上了同一款裙子。
顾以言有点头痛。一点不想在这个当口和沈茵茵起冲突。
沈茵茵因为尹葵的关系退出《阁楼生活》剧组，近期忙着拍摄一部中韩合资的电影，看似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别人眼里是不是福，沈茵茵不管，在她这里，她咽不下这口气。
尹葵因为富豪门事件已经隐退，因尹葵而从女N号变成女配一的顾以言就成了沈茵茵的记恨对象。再加上两人从前的恩怨，顾以言更加成了沈茵茵的眼中钉肉中刺。
久不见面，这一见到，就恨得牙痒痒。
见到顾以言缩手，状似要退让。沈茵茵嗤笑出声：“不像你啊，被打了一顿，学乖了？”
“真可怜，瞧瞧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还真是往死里打。你是多招人恨呢？”
见顾以言不回答，沈茵茵扬手，示意店员把礼服收起来，半侧身附到顾以言耳边：“我劝你别白费心思，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在发布会那天，出丑。”
顾以言抬头，看到沈茵茵眼里露出得意：“别客气，我这几天休息，来这里逛逛正好散心，也不单单是为了候你。”
“顾以言，我知道你攀上了谁。但是，”沈茵茵两手环胸，狠狠剜了顾以言一眼，“别以为你就特别了。你只是大鱼大肉之后的清粥小菜，两顿之后就腻了，始终比不上正餐重要。”
“配角就是配角，这辈子都尝不到当主角的滋味。”
“垃圾。”
沈茵茵说完，店员正好把包好的礼服送过来。顾以言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沈茵茵像得胜的孔雀，招摇而去。
不是怕了她，也不是反应出了错。
小丽有句话说得对，长久占据丑闻头条，虽然她暂时得到舆论支持，但只要有一点风春草动，她就可能被清算。
她现在的形象处在悬崖边缘，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万劫不复。
沈茵茵观众基础雄厚，粉丝群庞大，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口舌之快，顾以言量自己讨不到好。
不如忍一忍。咬紧牙关，忍过也就算了。
顾以言无奈摇头，礼服不用看了，沈茵茵会说出那番话来，可见这店里的礼服是没有可供自己挑选的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只能穿着时之余的礼服出席活动。
发布会当天上午，以言突然接到《回忆》剧组的电话，让她过去试装。顾以言二话不说，把礼服塞到袋子里，带着就往剧组去了。
她只是个配角，需要为其他重要角色让路。在现场等了有三个小时，终于轮到她试装，试戏。
虽然过程麻烦了一点，但是这样做，说明陈靖对这个角色还是重视的，并没有因为时之承的推荐而对她大开方便之门。顾以言心里好过一点。
澳洲倒不会像在国内时塞车，只不过她没有开车过去，跟着她过来的两个新人又都先一步往HJ的发布会现场去了。试戏结束，赶往发布会现场，顾以言忙得脚不点地。
好不容叫到车，到了现场，衣服却还没来得及换。
好则好在，离发布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顾以言拿了礼服躲到洗手间去更换。
刚刚对着圆镜涂好唇妆，却听外面起了打斗的声音。
以言吓了一跳。前面秀场的背景乐已经响了起来，大家都去争露脸机会去了，怎么还会有人在女洗手间动起手来。
她趴在隔间门缝上望外瞧，就见到一个身着裸色露背长裙的年轻女孩子栽倒在洗手池上，动手打她的那个女人把她往地上一丢，朝外面挥了挥手：“照片拍清楚点，视频里的脸一定要正对镜头！”
以言听着倒抽口凉气。瞪眼看着外面进来的三个猥琐男人，顾以言的心都在颤抖。
动手打晕年轻女孩的女人抬头，顾以言看到镜子里熟悉的脸孔，是秦穗！HJ前任代言人！
看来那个年轻女孩子很可能是HJ新聘的代言人。这是一场模特界的争夺战，顾以言握着手包，她要是足够理智，就不该管这些事情。
但是……
她编了一条短信发出去，让外面争镜头的两个新人，无论是谁看到短信，立刻去找HJ的总监，张亦先生。
透过隔间门缝去看，秦穗交代了两句，留下那三个男人就出去了。
女孩子肤白貌美，那三个猥琐男人竟然迫不及待，直接将女孩子的裸背吊带裙给撕了个稀烂，龌龊的脱下裤子，胡乱撸了两下就要做那下流的事情。
顾以言吓得心砰砰砰狂跳，她咬咬牙，一边看着外边的动态，心急慌忙的手指胡乱在屏幕上划电话号码，按着一个就拨了出去。
打开扩音键。
电话铃声很快响起来。
外面三个男人一听到电话铃声，急色的脸孔一下子变了形状。凶神恶煞的喝问：“谁？滚出来！”
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过来，一个个隔间门踹过去。踹到顾以言这里，连踢了好几下，开始撞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