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都交给我,什么事情我都能解决的。

舒沐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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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摸头,实在是难得又罕有的经验,我脸颊有些发热。

    金戈收回手,笑了笑说:“行了,我走了。你进去吧,照顾病人很重要,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金戈迈开大步离去,他穿着警察的制服,肩膀宽阔,仅仅是看背影就让人生出一种可以依靠的稳重感。

    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解答了我之前很长时间都没有弄清楚的问题,还对我许下往后都会照顾我的诺言,心里觉得暖暖的。

    我妈住院,我自然要陪床,学校是去不成了的,特意在病房门口给校长打了个电话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校长好说话,三言两语就准了我的请假。

    虽然请假很顺利,可是我心里并不轻松,念着我的学生们,这班学生遇上我这么个班主任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就我这三天两头请假的势头,实在是太带累他们了。

    心里愧疚归愧疚,但是人还得守着母亲不是。

    毕竟工作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母亲。我守着我妈,渴了饿了就吃点水果,期间护士来挂吊针,我妈醒了一次,但显然效果并不好,她满心都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之中,只要神志清醒过来,就会激动难受。

    没办法,只能在他的吊针里加了安眠的成份,让她继续睡着。

    下午的时候医生过来,专门说了一下,因为我妈妈情况特殊,所以医院特别照顾,当晚就可以进手术室,直接手术。

    我点点头。

    我知道无论是彭震还是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恐怕都是有些人脉的,能让医院给我特殊照顾,到这个时候,我也不矫情什么清高,能用上的人脉就都用上,什么能比得上治病主要。

    送了医生出来,就听到护士斥责说:“我说,这位家属!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要抽出去抽!”

    抬头看过去,就是彭震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身子斜斜的靠在一面的上墙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挂在胳膊肘子,样子有些颓废。

    看到我出来,他身体微微站直了,而且悄悄的将烟丢了,甚至还踩在了脚下。

    我看他明显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为什么他就露出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来了呢。

    送了医生走,我转身就要回病房,然后彭震忍不住叫我,“乖儿。”

    他这两个字吐出来,我就心软了。

    停下脚步侧目看他。

    彭震大步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你都知道了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不想跟他这样打哑谜,我反问,“知道什么?”

    彭震看了我好一阵才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高兴,当年叶高说的好好的只要休年假就回来找你们,实际上他已经自己找了几年,只是那时候我们年纪小,都没有什么人脉,他.......到走,都没找到。你哥......他是很好的人,他不该.......就那么走了的。”

    提起叶高驰,彭震心里也是疼的厉害。

    当年他跟叶高驰是最铁的哥们儿,几乎就要穿一条裤子。后来知道叶高驰为了救彭霆阵亡,更因为那时候彭家的人因为失去彭霆伤心过渡,强压了势力没有给叶高驰任何的奖励。原本想叶高驰这样为了救人而牺牲的战士,在部队都是可以荣利二等功的,但是因为彭家的关系,什么都没有给到叶高驰身上。

    当年还未满二十的彭震愤怒,抗争,甚至跟彭家的人决裂,但是他的力量还是太小了,根本改变不了祖父、大伯、甚至还有父亲的决定。

    不仅如此,当年因为祖父的几句话,还彻底逼死了晴子。

    当年的事情要真的说起来,只要是姓彭的,都难辞其咎,因为那种身上带着的天然的优越感,彭霆可以罔顾命令,任意妄为,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也从而拖累死了去救他的叶高驰。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彭家人的不依不饶,甚至无辜的迁怒更是令人无奈又愤怒。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在彭震心中的伤痕还是清晰如昨,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面对。

    我能明白彭震的痛苦,但我更关心别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很好奇,彭震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叶高驰的妹妹的。

    彭震到这时候,哪里还敢骗人,只能如实相告,“第一次在你家见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当时就觉得跟你在一起我舒坦。后来怀疑,是萧齐呼呼喝喝的说你长的像晴子,我知道晴子跟叶高是表兄妹,所以就起了疑心,让人去查了。”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就知道我的身世。

    彭震说完这个看我没出声,就又忙解释,“不是我不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而是,这些事情,你让我怎么说?说我弟弟害死了你哥哥,虽然事实如此,可阿霆是我弟弟,我也心疼。”

    “而且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咱们之间哪里还有什么开始,乖儿,我真的不想瞒着你的。”

    这些话现在说来都是过去式了,无论彭震是出于什么心,他瞒了就是瞒了。这件事情,其实我并没有多生气,毕竟我哥哥已经没了,当年的事情,我早知道晚知道,并没有多少的改变意义。瞒了我这么久,其实让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活着,反而更好,这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像是塞着一块石头。

    不提这些,我继续问我想知道的问题,“那季贺同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细细想过,如果季贺同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会拖到现在才拉我所谓的父亲来认我。那么也就是说,季贺同是在米国的时候才知道,回国之后才开始谋划的。

    那之前为什么季贺同不知道呢?彭震能查到的,季贺同应该也能查到。

    彭震撇了撇嘴,显然我提起季贺同,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想提,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敢对着我发脾气的,只能耐心说:“我当时知道以后就封锁了消息,他出国之后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说起这个彭震还有些恨恨的,原本他把消息都封锁的很好,档案什么的都藏了起来,保管季贺同是查不到的,没想到这厮去了趟米国倒是找到了线索。

    说完这个彭震气哼哼的说:“他当年是后来搬来的,从来也说过多少话,不声不响的,晴子没了之后,萧家人怕晴子早夭又是自杀,死了之后不安生,想要给晴子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下葬。贺同那时候倒是站出来,说自己喜欢晴子很多年,想以未婚夫的身份,给晴子立碑。”

    “萧家人当然愿意,毕竟老一辈的都不希望女人是形单影只下葬的,就算只是个名头,也好过没有!如此,就让晴子葬在了季家的地方上。我以为他是情深意重,这些年对贺同也算不错的。后来看他跟你频繁交往,我心里就不爽!你是叶高的妹妹,怎么能去给别人当替身!”

    先开始的时候,彭震还真以为季贺同对晴子痴心不改,就为了这份痴心,彭震也愿意跟季贺同做好兄弟。

    后来见季贺同突然焕发出二春,在看看对方的长相,彭震还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就明白这季贺同是找着替身了。

    对方是谁都可以,他彭震也懒得管,但是是林枷就绝不成。

    我勾唇一笑,“你倒说的冠冕堂皇。”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哥哥要是知道了,会感激你?”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有比谁好多少。

    彭震耐心解释了一大通,早已经不耐烦了,此时听到我这么说,简直就要源地爆炸,“是是是,我是混蛋,我私心!我就想要霸着你,让你一步都离不开我,怎么了!我彭震做得出就敢认,今天就是叶高还活着,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谁让他妹妹对我胃口,我就放不下,也没打算放下,他能把我怎么着!”

    听听这话,说的多狂。

    但是真的很彭震。

    这样不管不顾的他,才想他,比他小心翼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我看着顺眼多了。

    我默了一阵儿,才吐出,“那现在怎么办?”

    其实内心真的很迷茫的。

    金戈说的句句都有理,让彭震家接受我,太难了。而我这边,就算是我不认叶家的人,妈妈总归是要认的,我妈要是知道我哥哥是为了就彭震的弟弟死的,那绝对绝对会迁怒。

    这世间,也不是只有彭家的人会迁怒。

    谁都会。

    我妈做不到彭家人那样有权有势的迁怒,可不准自己的女儿跟彭震来往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而我.......,又怎么能为了彭震让母亲伤心,甚至跟母亲继续闹下去。

    她的身体已经这么不好了。

    想想这些,我就头疼,心烦意乱的。现在这情况,就算是我跟彭震断绝关系,恐怕跟彭家也不可能做到彻底永远不想见。

    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季贺同。

    也许刚开始他对我表示好感的确是因为我的长相,但是从米国回来之后,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很多东西就变了质。

    想来他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彭震看着我,他倒是很自信满满的模样,“你什么都不要想,都交给我,什么事情我都能解决的。你只要站在原地就好了。”

    说完这个,彭震有些伤感,“林枷,从前我做的事情虽然偏激,但是我不后悔,没有那些日子,现如今你不会多看我一眼。我从不奢望你能向我走来,哪怕是一步。可只要你站在原地,我们之间的那一百步,我就会用狂奔的跑过去,真的。”

    人家都说,情人中间有一百步的距离,最好的就是女人走出一步,男人走出九十九步。

    可彭震从未奢望过这一步,他只想着林枷能站在原地等着他,那一百步他都甘之如饴的狂奔。

    这话,我心里有些震动。

    可是想想又觉得太难了,他要一个人面对彭家,安家,甚至现在还要面对叶家,甚至还有季贺同身后的家族。

    太难了啊。

    我想想都觉得退缩,眉头不知不觉就皱起来。

    彭震出手戳戳我的眉心,“乖儿,你担心,我有把握。路再难走,总归是只要有毅力,都能坚持下来的。只要终点站着你,让我重走长征路都没问题。”

    这家伙。

    “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很多糖?”我问。

    彭震一傻,“什么?”

    我伸手捏他的脸,“嘴巴怎么这么甜。”

    彭震哼了一说,“你当然是会所好听的骗你呢??我说话从来不说谎。”

    “那你瞒了我这么久,不是说谎吗?”

    “你从来没问过,我只是不说,不算是说谎。”

    强词夺理,我伸手拧他。

    看着他故作很疼的缩身体,我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然后说:“虽然你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这么认为。”

    彭震没想到我会话锋直转,脸上的表情转换不过来,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