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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谈话说什么菜色需是北方菜,素食,银子少不了对方之类的,银子不是事,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每道菜里面都要加入牡蛎汁,还命那人不得声张。”
洛元盛听到这些,原来是那牡蛎汁,这样的汁加在这些菌菇里不知起了什么作用,害他吃了这些菜后,总有一种莫名的燥热感,要不是他抑制得好就要在母亲女儿面前出丑了,起到这,他再不明白容脂胭这两日来的行为举止是何用意,那他就太,那不得在努力压着胸口的起伏,眯了眯眼,眼中神色阴暗地看着容脂胭。
戚氏听得,怒道:“品秋,不要仗着你家小姐在就可以胡言乱语诬陷表小姐。”
洛可妍听得,呵,她这话说的,不就是摆明地说是她指使的品秋吗,“祖母,是不是我的婢女乱说,找来那个厨子不就见分晓了吗?”
洛可妍话音刚落,门外的千双就推了一个人进来,“小姐,府里突然出现这个陌生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厨房中,我命人逮了他审问一翻,他才说是容小姐找来的。”
男子知道这屋内的人都是贵人,而且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也在不少大府中做过事,这些宅内的事情见过不少,现在想也知道他卷进了什么事里,脚一软就跪了下来,“不关我事呀不关我事呀,我什么都没做呀,我只是来做菜的而己,为什么要押我不让我走呀。”
这话一落,全都明了了。
容脂胭见那厨子的样子,嘴里都快咬出血,没用的东西,该死!随即朝洛元盛道:“叔父,我……这人都不知打哪来的,你要信我呀!”说着,委屈的眼里泪花开始打转。
戚氏见到那厨子被押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计划完了,但面上不由地硬拗着,“哎,好好一餐饭也吃的这般不安生,谁人煮的都无妨不是?只要菜好吃,吃得开心就好,这都是脂胭的一片苦心,许是知道做不出合你胃口的菜才会出此旁门功夫……”
戚氏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洛元盛再还看不清就枉他当了那么多年知府了——今日这晚宴摆明了就是自己的母亲戚氏与容脂胭一起设的局,一个想引他娶了这个女子入门的局!
哼,原本正正经经地谈婚论价他还会考虑,但如今这女子竟在菜中加那等东西,如若他今日吃得多了难以控制,那下一步就是要被引得生米煮成熟饭、坠入那圈套不得不就范?
这让他忽地想起柳如叶那事,一下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母亲,你无须多言,儿子算是看明白了,这永福堂实在不适合儿子呆着,今日这饭您就留着与她吃吧!”说着,立即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元盛走出了门外,洛可妍也起了身,看着这满桌的菜色,摇了摇头,“这么贵的一餐脂胭还一口没尝呢,想来你也不知到底是何味吧,现在正好,厨子就在这,你让他好好帮你讲解讲解到底怎么煮的,省得你下次还要假手于人……”
说着,她带上品秋,缓步轻踱地走出了永福堂,看都不看那气得咬牙切齿的容脂胭半眼……
半月后,已故洛老爷的忌日。
安州洛家村旁的一处山脚下,洛可妍与戚氏、洛元盛祭拜完,在下人们的准备下,走在了出村的小路上。而那一行人中却有一个粉色身影极其显眼,正是跟着戚氏一起来的容脂胭。
虽然容脂胭是戚氏的亲戚,但像祭拜洛家祖先这种场合她本不该来的,但戚氏今早临近上马车之时却说要等等容脂胭,洛元盛不解,她却美其名曰她有孝心,能在路上做个伴。
洛元盛看着戚氏一直坚持,今日也是自己父亲的忌日,不想因为这些事与母亲有过多的争吵,也就默许了。不曾想等了好半会却看到她现身花枝招展地出现,现时人人都穿着素服,而容脂胭身上那显眼的粉色着实让他看着碍眼。
自上次家宴后,他看着这个充满心机的女子都是不冷不淡的,无奈当初都同意戚氏把她带进府了,此时就算再不喜也做不出把人赶出府的事,所以也就尽量少与她有什么交集,眼不见为净了,只好当看不见似地劲直上了马车。
他是有心避,可人家更是有心缠!这一路上递过来的糕点茶水烦不其烦,他就不明白了,好好一个姑娘家的怎的就能这么不知羞耻地当着他的女儿、母亲的面如此勾引自己!他都忍不住极想跳下马车躲个清静。
自打祭拜完,戚氏与容脂胭二人率先走在洛可妍前方,看着洛元盛悄悄地细语说着。
“今日可是你的一个机会,别说我没帮你,成不成你自己看着办了。”
看着儿子从出门就没正眼看过容脂胭,这不是要白废了她的一番苦心把她带出来吗?
上次家宴后儿子连她的永福堂真的是一步都没有踏进过,见到容脂胭也是直接绕路走,根本没有让她能有相处的机会,这可急死她这个想抱孙子的心。趁着归程这最后的一个希望,戚氏也急了起来,厉色地朝她下了死命令,逼着容脂胭用点心。
容脂胭听得,眼里虽有着不耐烦,但也只点着头应喝着,又不是她不想,只是洛元盛避她就像避什么一样,她人才在院尾,他在院头见到马上就会绕路走,她连想上前去打个招呼都没机会,谈何能勾引得到他呢。
当时在容家跟着戚氏回来时,她看得出戚氏有让她当洛家继室的意思,原是不愿意的,但为了能靠上戚氏这个大山她才虚与委蛇,先让自己逃离容家那群人的控制再说。
来到洛家,见到了洛元盛,虽然他的年纪足以当她的爹,但长得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保养得不错,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极不显老,所以她也就默认戚氏的动作了,但现在,对上那有心避她的人,她实在是没招了。
她这厢还在暗自抱怨,那厢戚氏已经用手肘捅了捅,“还不快去!”
容脂胭看着戚氏的脸色,随即脸上换过一副面孔,看了眼走在最前方的洛元盛,直追上去。
这时洛元盛因为走得快,离她有十来丈路远,但容脂胭却裙角提起,飞快地跑着,看得站在洛可妍身边的千双张大嘴巴,“小姐,这人看着平时走多两步都喊累的,现时追起老爷来那速度简直比我的轻功还要快……”
这话虽说讲的不是故意,但着实听着滑稽,不止另一旁的品秋,连洛可妍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容脂胭跑到洛元盛身后,离他一人远的距离,更加大动静了,无而洛元盛根本有心避她,连回个头的心思都没有。
容脂胭见状,一个冲刺,直接跑到他的身旁,一个扭身,“啊”的一声,直接想歪倒在洛元盛的身上。
洛元盛走着,碰上的促不急防的“空中飞人”劲直往他压来,下意识地就快步避开,她因想着定能倒入洛元盛怀里,就放心地假装着崴脚,谁知洛元盛一下躲开,她再也控制不住地重重往地上栽去,半晌,周围的人看着这场面,寂静无声,只留她容脂胭扬起的尘烟滚滚。洛元盛看到这场景,眼里的神色更是厌恶了几分,直接朝身后的侍从道:“来人,给我牵匹马来。”
戚氏看得,顾不得容脂胭是死是活,急忙凑到洛元盛跟前,“元盛呀,这是怎的,要马做什?”
洛元盛看着戚氏,又转眼看了那地上的容脂胭,“我骑马,车上人多,挤不下。”
戚氏听得,无语,不再说话。
洛可妍这会在后方倒是不在意地轻笑了起来,她这个父亲现在真是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见涨呀,连找个好点的理由都懒得找了。
他们来时坐的是从袁府带过来的宽大马车,里方足以容下七八人的空间,现如今他们也就四五人罢了,何来拥挤,再说了,方才明明一路就是那样坐着过来的,反倒回去就变挤了?
看着洛元盛原本打算进车同行,现在被容脂胭逼得要去骑马,这里离回到安州城内还得一个多时辰,这硬生生地骑回去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不得颠得骨头脆脆响!
不过看着洛元盛那宁愿颠回去也不愿看到容脂胭的神情,洛可妍心里高兴,至少证明家宴那场戏演得真是精彩。
马车上,容脂胭一身尘土还在扬着,戚氏掩着帕子不愿与她亲近,要不是来时就只准备了一辆马车,她真想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给丢开!
容脂胭看着戚氏的样了,挫着方才扭得厉害的腰,顿时那眼里的泪花就要滚落下来似的,完全就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她以为掩饰得很好,但那里眼里划过的一丝愤恨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她恨死眼前这个像没事人一样的洛可妍——要不是上次她戳穿了她的宴食,洛元盛何成会如此厌恶她!
现如今她该怎么办,如若连洛元盛这条路都堵上了,戚氏是不会留下她这个再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了,看来她得想办法另谋他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