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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沈秀才思索自己家的未来时候,小流云蹦蹦跳跳的从外面回来了。小小的男孩脏兮兮的,泥猴儿一样可笑。他看到父亲心虚的拍拍身上的泥土,露出甜甜的笑容,向沈秀才怀中扑去。
“——爹爹~”
稚嫩的声音又软又甜,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有威严可怕的娘看着他怕挨揍什么都小心,但温柔好脾气的爹小家伙可一点都不怕。
最多怕他告诉娘。
沈秀才蹲下来抱住他,帮他拍,心疼极了。
“来乖乖,爹爹给你洗洗脸。”
小流云虽然心智不全,但父母宠爱,陆婉娘在的时候,即使小流云调皮也总能把他打理的跟白面团子一样干干净净的。而陆婉娘病倒不过短短两天,脏兮兮的小家伙就不太像样子了。
沈秀才帮儿子洗了脸擦了手,泼掉那盆小黑水,心疼的不得了。
他一个大男人本就不太擅长打理家务,又要时时照看病中的娘子,自然只能委屈儿子受苦。
若非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自己好好一个家又岂会如此?
沈秀才心中暗恨,但无论他怎么想,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唯有先解决眼前危机再提其他。
陆婉娘状况奇怪,他半点不敢轻视,无暇顾及幼子,不禁愧疚自己愧为人父,又担心自己看不到他时,他调皮出事,一颗心可算忐忐难安揪成了一团。
神差鬼使的,他拿出一块贴身的玉佩挂在小流云脖子上,塞进他的衣服里……
虽知十有八/九并没有什么用,但将自己贴身的玉佩给儿子戴上之后,沈秀才确实安心了不少。
这玉佩是他将自己亲手雕的木簪送给婉娘时,婉娘给的回礼。据说婉娘说,是从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让仙长施过法的。
婉娘家曾出过修道有成的高人,她的话,自然要比旁人可信许多。
将据说可以护主的灵玉系在爱子脖子上,沈秀才总算安心了些。他摸摸儿子嫩嫩的小脸儿,嘱咐道,“娘亲生病了,爹爹要帮娘看病,云儿要乖乖的哦,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我不乱跑,爹爹看娘吧,我听话!”小流云天真的道。
“真乖!”
……
吃了饭,小流云就去找陶花雨玩耍了。他从小跟陶花雨玩到大,对于陶花雨,沈秀才也非常放心。
他去找陶花雨,沈秀才完全没有阻止。
沈流云年纪还小,再加上启智晚,就是一个没心眼的傻白甜,见人就笑,很多时候别人说什么他并不理解。比如说,娘亲生病了,他就不明白母亲究竟为什么生病。
相对而言,早早尝遍人情冷暖的陶花雨就要聪敏多了。
陶花雨虽然不能说话,但那刺耳的流言他全都听在耳中,他人异样的眼神他也都看在眼里。
背后中伤者令人厌恶,更让人厌恶的却是那些用异样的眼神看待懵懂无知的小流云的人。
陶花雨索性带着小流云躲出去,也省的看着心烦。
…………
用完饭后,陶花雨一手牵着小流云向河边走去,打算去两人的秘密基地玩耍。
忽然,有人在后面大喊,“——陶花雨!”
陶花雨回头,看到陶彩儿抱着弟弟向他跑来。
陶彩儿将文乘风放到他面前,双手合十讨好的请求道,“你要带小云出去玩吗?顺便帮我带下弟弟好不好?
——就一下午,我很快就回来!
拜托了拜托了,小雨帮帮忙啦!”
陶花雨:“……”
陶花雨默默看向乖巧的看着他的文乘风。
陶花雨很想拒绝,可惜没有机会。在他看文乘风的时候,陶彩儿就已经跑了……
陶彩儿是村中寡妇的女儿,因为没有父兄帮衬撑腰,她娘亲担心她在婆家受欺负,可算是操碎了心。找个什么样的女婿都觉得不可靠。一来二去,没爹没娘的孤儿陶花雨就入了她的眼睛。
……可惜,陶彩儿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相对于没爹没娘家贫又哑巴的陶花雨,活泼开朗的陶彩儿明显更喜欢别的男孩子。
当然,高冷的陶花雨也不怎么看得上她。
她相中的那个男孩是隔壁村的,父亲是个木匠,家境在普通贫民里还算不错。她如此兴奋的把弟弟丢到一边,很有可能是那个木匠的儿子来了。
陶花雨漠然的望着文乘风好一会儿,小家伙不哭不闹十分乖巧,他不禁有些同情,一心软就真的把小家伙带上了。
……
许是完全长于女儿家之手的缘故,文乘风的性格很腼腆害羞,就像娇柔羞怯的含羞草,戳一戳都要卷叶子。
他跟着陶花雨两人来到桃花林的秘密基地,明明多了一个人,却愣是让陶花雨觉得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如此乖巧,让陶花雨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终于心甘情愿带他一起玩耍……虽然就做个游戏里的背景板或道具。
……但陶花雨没想到,这不知来过多少次的桃花林,这次却出事了。
娇媚的桃花林中,不已何时出现了稀薄的粉色瘴气,丝丝缕缕天边的云霞一般挂在梢头。
不知何时,他们越来越困倦,昏昏欲睡。
“扑通……”
随着幼小的文乘风率先栽倒,三个男孩下饺子似得一个个全都倒下。
他们躺在地上小小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红晕,睡得特别沉……
……
桃花村是个比较封闭的小村庄,少有人来。今天,村子里却离奇的来了一位“仙人”!
他掐火霹雷无所不能,让村民们十分敬畏而又崇拜向往。更让大家激动的是,脾气温和的仙长愿意在桃花村收徒!
这一下,家里有孩子的人家都激动起来,迫不及待的将自家娃娃拎了出来,恨不得直接塞到仙长手里跪求带走。
老鱼伯伯拿着旱烟袋嘎达嘎达抽着,透过丝丝缕缕的云烟雾饶看着村子里激动狂热的村民们,心里却没有看到仙长应有的高兴。
……他总觉得,似乎那里有什么不太对劲儿。
“咔咔!”老鱼伯伯的烟锅磕在桃树上,红红的星火被草鞋碾灭。他清清嗓子,将烟杆别在裤腰带上,背着手悠闲缓慢的向沈家走去。
在这个因为仙长的驾临而洋溢着好似过节的气氛的小村子里,沈秀才家却反常的大门紧闭。
“秀才?秀才?!秀才在家吗?”老鱼伯伯在大门外中气十足的大喊。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沈秀才站在门里,苍白得脸和黑眼圈显得非常憔悴。
“……老鱼伯伯?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老鱼伯伯跨步进来,随手关上大门,笑道,“外头有仙长来了,你怎么不去瞧瞧?常人兴许一辈子都没有那福气。”
沈秀才眼神微微一凝,露出几分不应有的机警和警惕。好在,他背对着老鱼伯伯走路,没给见多识广老鱼爷爷起疑的机会。
他若无其事的摇头苦笑道,“兴许我真的是没那福气吧。仙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婉娘病重的时候来?
娘子病情反复,我哪里走得开。”
他顿了顿,继续说,“更何况……云儿是我跟娘子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兴许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从他出生那日,我跟婉娘就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
跟着仙长去过神仙日子说的好听,还不就是做洒扫伺候的童子?小小年纪就要看人脸色,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俗世……骨肉分离,谁能忍心!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可舍不得他远走。”
“嘿!还是你看的清楚,不愧是读书人。可惜某些人让‘神仙日子’眯了眼,跟瞎了似得削尖了头想往里头钻。”老鱼伯伯嘿嘿笑道,苍老沙哑的声音有着长者的睿智和清醒。
老鱼伯伯道,“既然是仙长,手里怕是有不少的灵丹妙药,你不求他给你家里看看?”
沈秀才心中又是一紧,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了,苦笑道,“……我也想啊,可就怕……那不是仙长。我也曾看过一些杂记,里面口吐阳火油锅取物的江湖把戏也是知晓一二的。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又有了新手段?
若只是上当受骗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将那不知究竟是什么用途的’灵丹妙药‘给娘子吃了,只怕要后悔莫及。
说起来,老鱼伯伯为何不把小雨叫来给他瞧瞧嗓子?”
“嘿!你也说了是江湖骗子,你怕媳妇儿出事儿老头子我还怕我乖孙吃出个好歹呢!”老鱼伯伯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他又装上一锅烟草,点了火又咔嗒咔哒抽起来,说,“咳咳!咳咳咳!老头子我之前还觉得哪里不对头呢,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外头的那个小道士,怎么那么像炫街头杂耍猴戏的?
要真是仙长,还需要这般卖弄?
——肯定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