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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的小龙,简直要羞愤得跳进水池子里淹死自己——不过也幸好他没有这样做,毕竟这世上,哪里有被淹死的龙呢,避免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呆萌的可能,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虽然小龙自己并没有这种意识。
敖锐想起自己昨晚喝醉后说的那些话,裹在被子里翻滚来翻滚去,脸都涨得通红。他在记忆方面很有天赋,不知道别的龙是不是也是这样,哪怕他昨天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早上回想起来的时候,连司明朗听到那些话的反应都还历历在目,记得极为清楚,连欺骗自己那都是在做梦都做不到。而且不是龙形的他,是人形的他……
抓着被子躲羞的敖锐陡然一震,整条龙都僵硬了起来,最后还是司明朗抢上前来,一把把他的被子掀开:“太阳晒屁股啦,起床喽!”小龙又是憋屈又是无奈的扭过了头。
一头乌黑润泽的长发披散下来,因为在被子里的折腾显得有些蓬乱,偏偏那根由司瑜婷给编的辫子还老老实实的保留在那里,敖锐一甩头,那辫梢的明珠就跟着甩来甩去。
觉得小龙长大后闹别扭的样子也很有趣,司明朗便刻意凑过去,几乎要跟小龙脸对脸了,别扭的敖锐咬牙忍了,又把头转到另一边去,司明朗再接再厉的跟着转过脸,一人一龙十分幼稚的转了将近十个来回,敖锐就是不肯正眼看他。
最后这种幼稚的举措,结束于另一个更加幼稚的行为——看着那颗明珠在自己面前甩来甩去,司明朗没忍住去拽了一把。小龙控诉的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昨晚抓那颗明珠的样子很傻,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表演一遍?
“好啦,起来啦!”伸手把敖锐的头发揉得更乱一点,司明朗走回到了桌子前面:“闻到了吗这都是早饭的香气。”小龙飞快的洗漱完毕,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桌子面前,刚想去拿点吃,又迟疑道:“我们不用跟司门主一起吃吗?”
敖锐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看到凡人的书里都说,留在家里的人每天都一起吃饭。”说着,小龙似乎又变红了一点点,似乎把自己归为到司明朗的家人,让他觉得有些羞涩。
小龙为怎么称呼司瑜婷还犹豫了一阵,在小龙至少八千岁的年龄面前,无论是司明朗还是他的母亲司瑜婷的年纪都可以忽略不计,但要说小龙跟司明朗同辈相交,让他称呼司瑜婷为长辈,连司明朗都觉得哪里怪怪的。最后还是直接叫司瑜婷为门主就好,只是略显生疏了些罢了。
正准备看小龙吃东西的司明朗一怔,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从他出世到现在,他与殷墨宸、司瑜婷坐在一处吃饭的机会屈指可数,其中八成都还有司瑜娜跟明熙的存在,按照血缘来说,他们确实是司瑜婷他们最近的亲人了,但凡有家宴,司瑜婷都会邀请他们。
司明朗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上一世的水泽门,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参与那场婚宴,只有他一个与这些格格不入。那场喜宴不仅仅缺少了他的位置,还少了那个曾经的女主人。那个时候母亲的神魂还被束缚在水泽门的禁制中,不知道她看到这一幕时是个什么心情呢?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司明朗的手背上:“阿朗,你怎么了?”司明朗从那种悲哀无力中挣脱了出来,他回握住了敖锐的手,勉强冲他笑笑:“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些叫人不高兴的事情罢了。”
惊醒过来,司明朗也就明白了自己刚刚的状态是什么了,筑基期是为将来的修真之途奠定基础的阶段,修士们需要考虑自己想要走的道是什么模样,时不时就会陷入像是司明朗刚刚的那种状态中去,陷入自己十分在意的迷障。比起心魔来说,这种迷障危险性要小许多,也不会导致走火入魔,但若是因为迷障导致所选的大道与本心偏移,进阶就比旁的修士要困难许多了。
看到敖锐不甚赞同的眼神,司明朗又一次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回他脸上的笑容自然许多:“说了我没事了。”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问为什么不跟我娘一起吃么?她都金丹了,辟谷好多年,根本不用吃饭的,就我们还想着这些口腹之欲。”
小龙气哼哼的把头发理顺,他可是真龙,就不跟这小小凡人计较了。
只是他肯放过司明朗,司明朗却不见得要放过他。吃过早饭,司明朗笑嘻嘻的从边上的保温盒里捧出一碗汤来,敖锐一见就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东西,一看就不好喝!偏偏司明朗还要特意冲他道:“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醒酒汤。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在司明朗的诱哄下,敖锐委委屈屈的把那碗醒酒汤喝完,总算保留住了自己身为男子汉的尊严。
等司明朗做完早课,带着小龙来到大厅里的时候,司瑜婷已经收拾利落正等着他们了。看到小龙今日的穿着,头上新搭配的束发头冠,司瑜婷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明最近有长进。”司明朗对此不置可否。
这日他们出门,是要去拜会一番司瑜婷的酒友。就敖锐这样被他带出门晃荡这个事,司明朗是问过司瑜婷的,对此司瑜婷只是朝天哼了一声,看司明朗一副坚持问个清楚的模样,才开口道:“如今养个灵兽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哪个门派没有?就算你养的这个特别了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蛟,需要蛟珠蛟血等等材料的大能,都还看不上它,至于其他的,我还在呢,谁敢动你们试试!”
有了金丹期修者为后盾,司明朗就放心了许多了。他总是担心,小龙这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还会被那些修士盯上,将他扒皮拆骨,当做炼制法宝的材料。
敖锐自己则不觉得有什么,不必整日呆在司明朗胸口的袋子里,确实透气了许多,也更自由,但是这样一来,却又与司明朗隔得远了,不如之前贴心——他之前睡着的那个位置,能很清楚的听见司明朗稳定的心跳声。总有种回到了龙宫之中,在父兄照顾下安眠的感觉,叫人格外有安全感。
司瑜婷的酒友,便是司明朗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他越是了解母亲的交游广阔,越是难以理解,这与他之前以为的完全不同。上一辈子他还是参与主持了母亲的丧事的,当时发帖子来吊唁的人很多,能赶来亲自参与丧礼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甚至这么多好友,对母亲去世一个月后水泽门举行的婚礼都是不闻不问,没有人怀疑,没有人质疑母亲的死。
等司明朗被殷墨宸逐渐排挤到山后的小屋里,更是与修真界的其他人断了联系。司瑜婷的死亡仿佛就是掉入流水的一片落叶,带起了微微涟漪,但也就仅止于此罢了,翻不起更大的水花来。
若是说母亲识人不明,毕竟有她选择的殷墨宸的典范在前,说不得她的交际圈里,也有不少被她看错的人,但跟着司瑜婷一起去拜访这些人的司明朗,有着比旁人更多十多年的记忆。与他记忆中后来发生的几件事一对照,发现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以性情耿直出名,有两个还是有名的讲义气。
若是司瑜婷一人看错也就罢了,这么多人都看错了人?可这些人若都是母亲的朋友,为什么上一世母亲死亡的疑点那么容易就被忽略了过去?
司明朗总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衍水界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也只有这样,才会使得大部分金丹以及部分厉害的凝脉期高手都参与其中,甚至无力分神去追查自己酒友死亡的蹊跷。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一如往昔,他们这些筑基期的小修士,头上还有着长辈们遮风挡雨。他们只需要努力修炼,或者与同龄的伙伴交流一下就好了。
等司明朗来到朝越湖畔的第三日夜里,正盘腿修炼的司明朗猛然睁开了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戴着兜帽裹得严严实实的修士。司明朗无奈的叹息:“娘,你找我有什么事?”不愧是金丹期修士,他一点声息都没听见,司瑜婷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总而言之是好事!你快跟我来!”司瑜婷把自家儿子从床上拽起来,看似随意其实早就准备好衣裳的她,装作去拿,暗地里却给司明朗换了身鲜亮的颜色的法袍,在黑夜中熠熠生辉。连空间戒指都被母亲掳走的司明朗,最终还是不甘不愿的穿了那身绿色的道袍。
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司明朗不由得苦笑,这么鲜亮的颜色,反正他们应该不是去夜探什么地方了,倒像是正儿八经的去做客的,应该能混到杯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