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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舌尖轻而易举的挤进她微启的唇,肆意妄为!
一只手紧扣着女人柔软的腰身。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最大,乔默全身虚软的攀着他的肩膀。
吻了很久,男人停下来,气息不稳的抵着她的额头:“还在发烧?囡”
乔默羞恼的推开他,“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都能如此精准的预测到位置,足以见得,慕先生阅历多广。”
慕锦年牵着她出了安全通道,灯光下,她的脸红的像扫了一层腮红。
“吃醋了?”
他揽着乔默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阿楠是我......鲺”
他沉默了一下,想着合适的措辞:“我和她爸爸,是相交多年的知己。”
乔默看着他的眼睛,心底溢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不明白他身上突然而来的沉重是因为什么!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待乔默想要细看时,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高高在上。
慕锦年先送她去医院打了点滴。
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乔默靠着座椅睡着了,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半边脸颊,因为发烧,苍白的唇瓣有些干裂。
她没睡熟,车子刚停下,就醒了。
半睁着惺忪的眸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正定定看着她的男人。
慕锦年伸手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烧退了,回去记得按时吃药。”
乔默点点头,解开安全带,“谢谢。”
转身去拉车门的把手,慕锦年按住她的另一只手,扫了眼楼上漆黑的窗户,这个点,苏桃还没回来。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不方便。”
乔默拒绝得干脆利落,说完,也不去看慕锦年瞬间阴沉下来的脸,推开车门下了车。
不知不觉,都已经到初冬了!
乔默裹紧身上的薄棉衣,夜里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刮在脸上微微的刺痛。
零星的睡意也醒了。
乔乔在家的时候,这个点,他还在等她。
就算实在困的不行,家里也总是亮着灯的!
她猛的转身。
慕锦年点了支烟,一只手搭在打开的窗上,半眯着眼睛,正沉沉的看着她。
“慕总,慕森最近在招秘书是吗?”
星光依稀,沉沉的夜色中,她看见慕锦年的眉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嗯。”
男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沉。
“以慕总的威望,应该是不怕箫家和顾家的威胁吧?”
女人狡黠的看着他,一双眼睛格外晶亮。
慕锦年唇角勾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只会用激将法,还懂得给他扣顶高帽子。
“倒是不怕,不过麻烦,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我去驳了两家的面子。”
“苏苏很优秀。”
她试图说服他。
“优秀的人很多,她不是独一无二的,就可以用其他人取代。”
乔默噎住,慕锦年这话是事实。
她有点赌气的看着他,“那你怎样才肯不插手?”
只要慕锦年不特别交代,她相信,以苏苏的能力,应聘秘书是绝对没问题的!
慕锦年抽了口烟,烟雾散开,他的眸子格外幽深,紧锁着乔默藏在棉衣下的娇小身子。
菲薄的唇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饿了。”
乔默的脸迅速腾起两朵红云,咬牙,“慕锦年,你流氓。”
‘呵——’
男人低沉愉悦的笑声响起,从车上下来,走到乔默面前站定:“你想到哪里去了?嗯?”
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
乔默微微颤了一下,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小的粒子。
男人徐徐的声音响起,带着揶揄的笑意:“我肚子饿了,刚才没吃饭。”
乔默尴尬的看了看远处人声鼎沸的小摊贩,颇为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这附近只有大排档。”
果然,慕锦年的眉微微蹙起!
“你做给我吃。”
说完,也不管乔默愿不愿意,径直锁了车门,揽着她的肩往小区里走。
门卫友好的朝乔默点头:“这么晚才回来了啊。”
乔默笑了笑,正准备回答,人就已经被慕锦年半抱着走了进去。
“现在很晚了。”
“嗯,”男人低头,眸光和煦,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融入了薄薄的温情,“还未到时候。”
乔默愣了愣,才领会他话里的意思,“慕锦年,你能要点脸吗?”
他是在故意歪曲她的话。
一般
说那句话,都是一个女人想留下一个男人的时候!
......
冰箱里有菜,是苏桃上班前买的。
乔默动作熟练的淘米做饭,一边问客厅里的男人:“有什么不吃的吗?”
慕锦年倚着厨房的门框,深邃的眸光定格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没有。”
房子很小,布置的却很温馨,收拾的有条不紊。
沙发上随意的丢着几件衣服,看风格,是苏桃的。
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辆儿童自行车,因为乔默和苏桃都是未婚,慕锦年只当是以前房东留下的,并没有多想!
乔默做了一荤一素一汤,盛了两碗米饭。
她晚餐也没有吃。
慕锦年看着眼桌上卖相还算一般的两菜一汤,接过乔默递来的筷子。
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简单的饭菜。
他的姿态很优雅!
“味道怎么样?”
乔默咬着筷子,斜着眼睛看他。
慕锦年看了看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她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那苏桃的事?”
这次,慕锦年没再搭理她,乔默咬着筷子,默默的吃饭。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是知道的,只是遇到苏桃的事,难免有点急躁。
苏桃并不喜欢现在的工作,虽然她从未在她面前抱怨过什么。
终于等到慕锦年放下碗筷。
乔默急忙说道:“苏苏她真的很有能力。”
“嗯。”
能做顾予苼的秘书,能力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
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苏桃打开门,扶着门框踉跄的走了进来,“小默,我好饿。”
她醉的不轻,说话都有些模糊,睁着一双醉眼惺忪的眸子看着坐在首位的慕锦年。
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声:“慕总。”
慕锦年淡静从容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看了眼欲言又止的乔默:“明天让她去面试。”
整个过程,他都没扫过苏桃一眼!
慕锦年走了,乔默扶着苏桃到沙发上躺下,又给她煮了碗清淡的面。
她狼吞虎咽的吃完,满足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很不优雅的踢掉鞋子,缩到沙发上!
“小默,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
第二天,乔默休假,陪苏桃去面试。
原本苏桃不愿意去,前段时间面试面出了心理阴影,昨晚又在家里碰到慕锦年。她以为是乔默答应了慕锦年什么,才让那个男人同意她去慕森上班!
非逼得乔默赌咒发誓,只是做了顿晚饭,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她上了出租车。
这是乔默第一次来慕森,上次相亲也只从外面看到气势恢宏的外观。
大厅装饰的沉稳大气,以米白色为主,旋转玻璃旁,摆着一套价值不菲的黑色真皮沙发。
问了面试的地点。
乔默推了推苏桃,“别一张怨妇脸,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
“乔小姐?”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乔默回头,是上次相亲的那个律师。
她想了半天,实在记不起他的名字,只好点了点头:“好巧。”
“你还记得我吗?”
在这里见到乔默,杨孟显得很激动,上次走的太匆忙,忘了留联系方式。后来他一直明里暗里的问苏桃要,苏桃三两句就将话题绕开了,几次后,他也就识趣了。
乔默尴尬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杨孟受到鼓舞般掏出手机:“乔小姐,方便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上次走的太匆忙,也忘了留。”
上次相亲,完全是逼不得已,现在乔乔下落不明,她哪有时间想这些。
更何况,对杨孟,她确实没那方面的想法!
乔乔的眼光让季景初养刁了,估计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委婉的拒绝时,聂华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乔小姐,总裁要的资料您准备好了吗?”
“哦,准备好了。”
乔默像见到救星一样,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聂华岳淡淡的扫了眼杨孟,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却敛着迫人的气势。
“现在是上班时间,法务部最近很闲?”
“不闲,我马上去工作。”
杨孟脚底抹油的溜了。
聂华岳看向乔默,“乔小姐陪朋友来面试?”
“嗯。”
聂华岳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还没到面试时间,而且这次面试的人不少,乔小姐要不要去总裁办公
室等?”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就行了。”
她和慕锦年,还没到可以随意进出他办公室的程度。
乔默一直死死守着心里的底线,不逾越、不松懈,她怕一旦生出不该有的念想,所有的坚守就会溃不成军!
聂华岳也没勉强,让前台给她倒了杯水,“那我先走了,总裁五分钟后还有个会议。”
“好。”
......
毫无意外的,苏桃面试上了,下周一上班。
乔默说:“去吃火锅?”
苏桃点头,挑眉,“再来两杯?”
“好,就这么定了。”
慕森的48楼,慕锦年眯着眼睛看着楼下比肩从大厅里走出的两个女人。
那份雀跃,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感受的到!
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
“总裁。”
聂华岳拿着文件走进来。
慕锦年淡淡的收回视线,从容的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
乔默是在梦里被惊醒的,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棉被上。
她喘着粗气,脸色白的吓人,手紧紧的捏着棉被的一角!
她梦到乔乔了。
医院里。
他蜷缩在铺着白色被褥的床上,小小的拱起一团,两只小手肿的跟馒头似的,头发被剃了一半,脑门上扎着打点滴的针!
他在哭,在叫妈妈。
那无助的模样,像一双大手狠狠的捏着乔默的心脏。
乔默拿着手机给乔振南打电话,她的手在颤抖,好几次都拨错号!
好不容易拨通,响了两声那头就挂了。
乔默咬了咬牙,像是跟他耗上了似了,他挂她就继续拨。
终于,第五遍的时候。
那头响起了乔振南压抑着怒气的嗓音,他似乎在外面,很杂乱,“说。”
“我要见乔乔。”
“他很好。”
说完,乔振南就准备挂电话。
乔默的手扣着手机,指节发白,“我是他妈妈,你没权利这么做,你不让我见他,那你让我跟他说说话。”
“他睡......”
“乔总,孩子的心跳停了。”
这突兀的一声打断了乔振南的话,像惊雷一样在乔默耳边炸响。
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
孩子?
心跳停了?
什么意思?
像乔振南那种利益熏心,又毫无同情心的人,是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施以援手的。
乔家没有小孩,他身边唯一能被称为孩子的——
就只有,乔乔。
乔乔身体不好,三岁前,一直都在医院里度过的。
她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着,喘不过气,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起来,慌乱中,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走到客厅的时候,被酒瓶绊了一跤,重重的摔在地上。
手肘磕在冷硬的地砖上,她甚至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苏桃喝醉了,她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惊醒她。
乔默一边强撑着往外走,一边给乔振南打电话,那边提示:对方已关机!
乔乔——
乔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话在不停的回荡。
这么晚了,乔振南会在哪?
他不可能把乔乔带回乔家,乔乔生了这么重的病,会在哪?
医院。
对,一定在医院。
可是洛安大大小小的医院不下五十家,她要从何找起?......
季景初将燃尽的烟扔在地上,他在附近应酬,完了后,不自觉的就开车到了这里。
那点微醺的眩晕被风吹散,只剩下莫名的惆怅空落!
他抬眼看了眼属于乔默房间的窗户,却不想,楼道口突然跌跌撞撞的冲出一个人来。
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季景初仅看了一眼,便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小默?”
他皱着眉,将那个狼狈的女人半抱在怀里,“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穿鞋,一双白皙的小脚此刻沾满了污迹,大拇指似乎受伤了,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放开。”
乔默尖叫着挣扎,她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不清醒。
季景初几乎用力全力才将她制住,不让她四处乱跑伤了自己!
微微提高了声音,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滞和严厉:“我是季景初,出什么事了,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你。”
乔默看着他,脑子里似乎被投进了一束光,喃喃的念叨着他
的名字:“季景初......季景初......”
“乔乔......”她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甲划破了他手背的肌肤,微微刺痛,“乔乔出事了,他......”
她紧要着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喉咙像是堵了团棉花,‘死了’这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别急,慢慢说。”
季景初将她扶到车上,车里点了沉香,乔默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包括乔振南带走乔乔的事!
季景初拧着眉,打电话吩咐人去各大医院找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有条不紊的作了安排。
乔默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纵然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她还是觉得冷。
那是种从心里透出的寒意!
她以为,乔振南再怎么狠,也不会伤害乔乔。
“我错了,我应该早一点将乔乔带回来的。”
她捂着脸,肩头微微耸动!
季景初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定定的看着她被眼泪洗涤的幽黑发亮的眼眸,“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二十分钟后,有电话打进来。
乔振南在靖康医院的急诊室!
季景初开车赶过去,乔振南已经去了重症监护室。
“那孩子怎么样了?”
季景初扶着摇摇欲坠的乔默。
“孩子本来体质就差,感冒发烧引发肺炎、抽搐,已经抢救过来了,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那个孩子的意志力了。”
乔默双膝一软,险些就要跌倒在地上。
季景初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臂,正好是她磕到地板上的那只,剧烈的疼痛让她痛呼出声!
“小默。”
季景初急忙改抱住她的腰,“医生,你快看看她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医生上前查看了一下,“手臂脱臼了,要尽快去找骨科医生,要是长合了,就只能通过手术了。”
他弯腰,将乔默打横抱起。
乔默想拒绝,季景初却冷着眉眼训斥了一句:“想早点见到乔乔就给我乖乖呆着,就你这虚弱的模样,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他表面温润,骨子里却还是强势的因子偏多。
决定的事,不允许别人拒绝!
乔默乖乖的缩在他怀里。
季景初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温润,“骨科怎么走?”
乔默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拉住他,坚持:“我要先去看乔乔。”
季景初低头看她,沉吟了几秒,抱着她大步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季总。”
迎面和匆匆赶来的秘书阿阮碰上。
看到季景初怀里抱了个女人,阿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上司的私事,不是她一个秘书可以过问的!
“去把骨科的医生叫到重症监护室门口。”
......
乔振南正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徘徊,满脸严肃,偶尔从门上的窗户那里往里面看一眼。
看到季景初怀里的乔默,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暴跳如雷的骂道:“你来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