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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慕锦年应了一声。
“方便吗?出来喝一杯。”
武安安小心翼翼的等着他的回答。
慕锦年回头看了眼低头整理衣服的乔默,“不方便。鲺”
说完,便准备挂电话。
“阿年。囡”
武安安没料到他会直接拒绝,惊慌的喊了一声!
“还有事?”
男人的眉蹙起,透着淡淡的不耐。
“我们之间,真的连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武安安的声音里透着哭腔,带着怨气的质问:“还是说,你的感情就这么薄弱,连五年都维持不了。”
慕锦年:“......”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估计吧。”
挂上电话,乔默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规规矩矩的站在了玄关处。
“慕总,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慕锦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刚刚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怎么不叫我慕总,嗯?”
提到刚才,乔默的脸又红了,但想到刚才那通来电,又迅速白了。
慕锦年欣长的身子挡在门口,“真的不留在这里?”
乔默的头摇得像波浪鼓,那模样可爱的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她的脸。
但触到她戒备的眼神,只好忍住了。
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走吧。”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
这里是市中心,虽然有点晚了,打车还是很容易的。
慕锦年换了鞋子,率先拉开门走了出去!
乔默撇了撇嘴,跟上。
***
苏桃还在等她,见她回来,忙局促的从沙发上站起。
“小默,是我通知慕锦年的,那个办法固然是好,但是赔上的是你的名誉,我不能看着你毁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在回来的路上,乔默就已经猜到了。
她倦怠的仰躺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苏苏,你听见乔乔在叫妈妈了吗?”
“小默,”苏桃失控的抱住乔默,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
她以为这么做是对乔默好,其实,只要乔乔能回来,什么名誉、幸福,乔默都可以不要。
......
“对不起,苏小姐,我们不能聘用你。”
经理将履历表递还给苏桃,胖胖的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为什么?”连续来的十多天求职坎坷,终于激发了她早就憋不住的火爆脾气,将履历重重的砸在经理面前:“你上面说的条件,我哪一样不符合?为什么不能聘用我?”
“对不起苏小姐。”
经理往后靠了靠,椅子发出‘吱吱’的响声。
苏桃真担心,那椅子会受不住他的重量!
“是顾予苼还是箫家?”
“苏小姐,你别为难我,不管是顾家还是萧家,我们这个小公司都是惹不起的啊。”
“你的意思就是,两家都有份了?”
经理尴尬的咧了咧嘴。
苏桃掏出手机,熟练的拨了个号码,她单手撑着会议桌,半弓着身子,那强大的气场,是常年在谈判桌上练就的。
“您好,我是顾经理的秘书安茜,总经理在开会,请问您是哪位,等经理出来,我替您转达。”
“我是苏桃,你告诉顾予苼,让他去死。”
电话挂了,安茜一脸痛苦的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跟顾总说啊。
顾予苼从会议室出来,就瞧着安茜拿着他的私人手机杵在门口。
“谁打的电话。”
“苏......苏桃姐。”
顾予苼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紧,抬头,眼底浮现出深沉的暗光,“她说什么了。”
安茜咬了咬唇,踌躇着想了个比较含蓄的措辞:“她脾气有些激动。”
“我要听原话。”
顾予苼将鼠标往桌上一拍,质量极好的鼠标顿时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吓的安茜一缩,闭着眼睛飞快的说:“她让你去死。”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呵--”顾予苼轻笑一声,眸子里蕴含着凛冽的寒意,“看来,我还是对她太好了些,才让她觉得,可以肆无忌惮的耍脾气。”
......
慕森集团的顶层花园。
慕锦年站在花房边缘,双手环胸,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空气里,浮动着咖啡和满天星的香味!
“总裁。”
聂华岳推开花房的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A4纸,迟疑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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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年蹙眉,“什么事?”
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很少见他露出这么举棋不定的神色。
“安安小姐昨晚在您楼下。”他将打印出来的监控录像递给慕锦年,“听物业说,今早才离开,因为她有里面的业主卡,物业刚开始并没有起疑,后来从监控里瞧见她一直站在楼下看着您的窗口,这才给我打电话。”
慕锦年扫了一眼不太清晰的图片,那抹身影,纤细,脆弱,身上穿着Dior今年秋季的主打款连衣裙。
“嗯,扔了吧。”
“云小姐来过电话了,说您已经很多天没去看她了。”
慕锦年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日期,28号,是有几天了。
“我今晚过去。”
聂华岳翻开行程表:“十分钟过后,有个高管会议。”
慕锦年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聂华岳,“苏桃那边怎么样了?”
对于不该自己过问的事,聂华岳从来不会多问,就比如说,慕锦年突然让他关注苏桃的动向。
“在东湖国际会所。”
他的眉微微蹙起,“乔默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今天,乔小姐一直在忙着画季先生母亲的首饰草图。”
***
乔默看了眼对面哭了一个小时的武安安,侧身接起连续响起五次的电话:“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乔小姐吗?”
是个男人,声音很陌生。
乔默拿下手机,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号码:“是,请问您是?”
“这里是东湖国际会所,慕先生让您过来一下。”
“抱歉,我不认识。”
硬邦邦的丢出一句,就挂了电话,只隐约听到那头说了句‘苏桃小姐’。
穿着黑色小马甲的服务生为难的看着坐在卡座上,神态矜贵的优雅男人。
他轻轻晃动着杯子里香槟色的液体。
透出清贵疏离的冷漠。
“慕先生,乔小姐说不认识您。”
慕锦年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挥手示意他退下,抬头,正好对上顾予苼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来,慕总出师不利。”
慕锦年看着台上画着浓妆、正疯狂的扭动着腰肢的女人,“彼此彼此。”
苏桃穿着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胸前的柔软若隐若现,下身是件紧身的皮裤,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姿!
现场的气氛充满了火爆的诱惑。
顾予苼俊美的脸上是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将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
乔默蹙了蹙眉,她将电话收起,隔了几分钟,还是放心不下。
给苏桃拨了个电话,关机。
武安安还在哭,她心里烦躁,语气也不好:“安安,你能别哭了吗?一个小时了,你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武安安大而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我昨晚,在阿年的楼下。”
乔默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咖啡溅出来,烫红了她的手背。
“哦。”
武安安被她平淡的态度激怒,豁然站起,“乔默,你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解释吗?”
乔默笑了笑,神色温凉:“你信吗?”
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昨晚不是武安安打来电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乔默。”
见她沉默,武安安有种被戏耍的恼怒!
乔默拿起包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低低的叹了一声:“安安,这是你和慕锦年的事,我能做的,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了。如果你真的想挽回,就不要放不下你大小姐的矜持骄傲,你该知道,你和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她扯着唇,无声的笑了笑:“至于我,你不用顾虑,因为--我结婚了。”
“不是这样的,”武安安捂着脸,眼泪一滴滴从指缝中沁出,“当年我离开,是因为--”
“安安。”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也成功的拉回了她的理智。
乔默看着乔安生,“哥。”
武安安很幸福,有个男人,愿意为了她,冒着风雨站在咖啡厅外面等她一个小时。
只为了维护她那点小骄傲!
武安安抬头,愣愣的看着一身濡湿的乔安生,他戴着无框眼镜,温文儒雅,丝毫没有因为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而暴躁烦怒。
......
外面下着雨,绵绵细细的雨丝带着秋天的凉意,乔默打了寒颤,招了辆车。
“东湖。”
她到的时候,全场气氛正值最高点。
“再来一支。”
“二十万,下来陪我
喝杯酒。”
乔默看着台上浓妆艳抹的女人,即使她换了装束,戴着半边面具,她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苏桃--
全身血液都仿佛被冻僵了,乔默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苏桃转身去了后台!
“苏苏......苏苏......”
乔默朝后台的方向冲去,她失常的举动引起了小范围的***动。
立刻就有保镖不动神色挡住了她的去路,“抱歉小姐,这里不能横冲直撞。”
能来东湖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保镖说话还算客气。
“我要去后台,刚刚那个跳舞的是我朋友。”
“抱歉,后台只对我们内部员工开放,小姐,如果您不是来消费的,请您出去。”
说着,就要上来强行驾着她离开。
乔默想起慕锦年,焦急的看了眼周围的卡座,奈何,光线太暗,人太多。
“我找慕锦年,”她拿着手机比划了一下,“刚才你们内部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是他说的,慕先生找我。”
拦在她面前的保镖突然恭敬的朝她的方向鞠了个躬,“慕先生。”
乔默回头,慕锦年就站在离她两米的距离,身姿挺拔,似笑非笑的睨着一脸窘迫狼狈的她。
他的周身,所有人都自觉的往边上退开了一步!
无形的显示出他尊崇的地位。
幽深的黑眸紧紧的锁在乔默身上。
女人画着精致的淡妆,黑色的小西装和A字裙,手里挽着公文包,和周围精心装扮过的,或优雅、或奔放的女人完全格格不入。
保镖见慕锦年并为开口,试探性的问:“慕先生,您认识这位小姐吗?”
乔默掐着掌心,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刚刚她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说不认识这个男人,现在,只希望他能有点身为男人的大度,别太计较。
“你该问,这位小姐认识我吗?”
他穿着烟灰色衬衫,袖扣上嵌着采自南非的纯天然黑钻,下身是条熨烫笔挺的黑色西装。
单手插在裤袋,噙着淡漠的笑。
“慕总,不是您叫我来的吗?”
乔默迎上去,那眼巴巴的模样让慕锦年想伸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脑袋。
“乔默,你还真是够现实的。”
乔默乖乖的没顶嘴,只在慕锦年准备带她离开东湖的时候拽住了她的衣袖:“你能不能带我去后台。”
“去了呢?”
慕锦年掏出一支烟,熟练的点燃,火柴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精准的落入了电梯口的垃圾桶,“让她知道你看到了她狼狈的一面?又或者,抱着她哭一场。”
袅绕的烟雾笼罩中,乔默竟一时辩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低沉的声线性感蛊惑,男人俯身,将她禁锢在墙壁与他挺拔的身姿间。
“有时候,适当的放下骄傲,会让事情更加事半功倍。”
“让苏苏去求顾予苼高抬贵手?如果她愿意,今天也不会来东湖。”
慕锦年意味深长的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乔默,勾了勾唇,青白的烟雾喷洒在她的脸上:“苏桃去求谁,不在我关注的范围之内。”
乔默只是稍稍想了想他的话,便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有些无力的垮下肩膀:“慕锦年,你又何必跟我过不去呢?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况,武安安已经回来了,你和她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正好。”
慕锦年直起身子,笑了笑:“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
乔默白了他一眼,快步出了东湖国际会所的大门。
慕锦年没有阻止,只是打电话让等在停车场的聂华岳开车送她回去。
......
后台!
苏桃正在卸妆,好久没这么高强度的跳舞了,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将假睫毛撕下来,刺痛让她轻‘嘶’了一声,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刚才不是还挺放的开的吗?这下倒学人家楚楚可怜了。”
顾予苼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如他的性子,张扬、不羁。
苏桃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自顾的从包里掏出卸妆油开始卸妆。
“苏桃。”
手腕被捏住,那力道,让苏桃忍不住叫出了声。
指尖微微颤抖,她咬着唇,倔强的瞪着一脸阴鸷的顾予苼,“你又发什么疯,顾予苼,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两清?”顾予苼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桃,“你替我办事,我给你钱,这公平的交易,你朋友似乎并不认同。”
“箫小姐不是没信吗?更何况,我所失去的跟得到的,并不成正比。”
所以,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顾予苼眼神一
懔,用力将苏桃往怀里一带,手指扣住她的下颚,“随心她单纯,但不代表她是傻子。”
他的脸往下压了压,唇角晕染出一抹嘲讽的冷笑:“还是说,其实你是后悔当初只问我要了十万块?”
苏桃:“......”
跟没脸没皮外加厚颜无耻的男人,说什么都是白说。
他的手指轻佻的挑开她的衬衫,胸前的柔软被黑色的蕾丝内衣包裹着,清晰的暴露在他眼前,“一百万,买你一夜。”
“顾予苼,你混蛋。”
苏桃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脸色青白交替。
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女人绵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腰腹,好几次无意中蹭到他身下敏感的位置!
黑眸里浮动着幽深的光。
苏桃挣脱了他的钳制,张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虎口上,浓烈的血腥味涌进嘴里。
她死死咬着不松口。
顾予苼沉下眉眼,看着她一副小豹子的凶狠模样,轻轻一甩。
他觉得自己没用多大的劲。
苏桃却被他甩的一个踉跄,摔在化妆台上,额头撞上化妆镜。
“唔--”
她捂着额头,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沁出来。
顾予苼心里一紧,疾走了两步,“让我看看。”
“滚开。”
苏桃躲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黑色的眼影被晕开,糊得整个眼圈都是黑的!
顾予苼抿着唇,不顾苏桃的意愿,弯腰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你要再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
“顾予苼,你能再禽兽点吗?”
苏桃暗骂了一句,却识趣的窝在他怀里,没在乱动。
顾予苼勾起唇角:“能,上面有情趣套房。”
苏桃:“......”
***
苏桃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上裹着一件黑色西装。
妆花了,脸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总之,很狼狈。
“谁弄的?”
苏苏低着头,匆忙回房间换了睡衣,她不想被乔默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要不然,她肯定又要多想了。
“遇到个喝醉酒的客人,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不严重,就是有点肿。”她状若无意的擦掉脸上的血渍,“你也知道,我从小怕痛,打个针都要做足一个星期的准备,怕毁容,就让医生给贴了纱布。”
乔默知道她说谎是怕自己难过。
轻轻的笑了笑,“你饿不饿,我给你煮面。”
“饿了,多要点辣椒,还要煎个蛋。”
“好。”
等苏桃睡着,乔默拿着钥匙出了门,直接打车去了慕锦年的城南公寓。
回来时,她听聂华岳说,慕锦年晚上有个应酬,完了之后估计很晚,会住在那里。
车子停下,乔默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白酒,付了钱,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以为她是遇上什么事想不开,忍不住问:“小......小姐,您没......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