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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为什么您收我为弟子的时候,要考验我一番,到了二九的时候,却不考验他呢?”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估摸着我能别扭好几天。“这你就不懂了吧,因材施教。不一样的弟子要用不同的方法来教育。”师父回答。“那师父,咱们门派有什么名堂没有?”我又问,既然拜在师父门下,就要了解一下,省得坏了规矩。“咳咳。”师父干咳两声:“这嘛,回去说回去说。”呃,有什么秘密,还要回去说,师父的性格还真是古怪。
店小二上了酒菜,程二九抢在师父前面,端起酒壶,给师父斟满了一杯酒,“嘿嘿嘿”地傻笑。师父满意地点点头,抿了一口,“啧啧啧。”师父一脸享受地表情,品着小酒,刚要加菜,程二九又抢先了一步,夹起一筷子菜,刚要放在师父的碗里,结果师父张了张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好家伙,这是我认识的那位仙风道骨,碧血丹心的绝世高人吗?这怎么和市井无赖一个模样?说好的因材施教呢?师父啊,这大庭广众的,您就不能注意点形象?
程二九也不愧是“能屈能伸”的“好汉”,小心翼翼地将菜放到师父的嘴里,毕恭毕敬,庄重肃穆,态度异常认真。我现在怀疑师父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伺候他的仆人而已,而程二九很不幸地扮演了这个角色。师父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连吃饭都要让人喂,就差两个给他老人家捏腿的了。等等,捏腿不会是我的活吧?天啊,我究竟为什么来拜师啊?我怎么感觉我又迷失了自我呢?还有,我发现当我们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感觉那个人“高不可攀”,等熟悉了的时候,却又感觉这个人“俗不可耐”,这人际关系还真是玄妙啊。
整顿饭,师父都没有动筷子,都是程二九一口一口喂进他的嘴里。更厉害的是菜汤都让程二九拿手接住了,师父一身白衣上没有一个污点,为了被逐出师门,程二九也是拼了命了。饭后,我们上了楼,进了我的房间。师父双臂一张开,程二九立马会意,将师父身上的白袍解了下来,整齐地叠了起来放在一边。师父又往椅子上一“瘫”,双腿放在桌子上,拿手一指自己的腿,程二九又明白了意思,蹲在师父身旁,为师父捏起了腿。“还好还好。”我松了口气,捏腿的不是我,程二九也是厉害,到现在一句怨言都没有。
“咳咳。”师父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本门,先从老夫说起吧。老夫姓卓名凡,字不凡。师从···”哇,没想到师父这么利害的人物也会有师父啊!“呃,算了,太多了,而且恨不得又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了,名字也记不清了,反正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就不说了。”“您记不住徒弟的名字就算了,怎么连师父的名字也记不住啊。”当然了,这话只能在心中嘀咕嘀咕。“然后就是你们的师兄了,目前有四个。张天一,杨不惑,萧狼,孟酒歌。嗯···然后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哦,对了,一定要低调,低调。”
不在酒桌上说就是为了低调啊?不过师父,我感觉您的所作所为已经够高调的了,别人想不注意都难啊。不过想想看,我确实没有听说过有关于师父的任何信息,别人想必也是,要不然萧狼不可能找不到师父的踪迹。这难道就是师父所谓的“低调”?“师父,杨不惑杨师兄是何许人也?”萧孟二人我都认识,张师兄我也听说过,只是这位杨师兄却是闻所未闻,想必以师父的能力,这位杨师兄一定也是位高人。“他啊。”师父眼神有些迷离,欲言又止,过了许久又说了一句:“没什么好讲的。”
怎么能没什么好讲的呢?我想张口再问,但看到了师父的表情,竟罕见得露出了几分哀伤之色。莫非···这位杨师兄英年早逝了?所以才没有像张师兄那样扬名天下?对,一定是对的。我想起来了,第一次正邪大战的时候,说是一位神秘人士和他的两名徒弟带领着正道。那个时候萧孟两位师兄还没有出生,只能是张杨两位师兄。而到了第二次正邪大战的时候,又说是神秘人和他的一位徒弟参战。那么说在第一次正邪大战的时候,杨师兄战死了?多嘴!多嘴!一定又勾起了师父的伤心事吧?谨言慎行!谨言慎行!我立马反省了自己,话这东西,说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一定要三思而后言。
“那师父···您就没有什么要求?”我不想再让师父沉浸在痛苦之中,赶紧扯开话题。“要求?你想让我有什么要求?”师父反过来问我。“就没有什么要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不能横行霸道,狼狈为奸什么的?”都听说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怎么到了师父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老夫收徒从来都是先教人,后教武。如果学成之后,还要欺压良善,为虎作伥,只能说老夫教的太失败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多行不义必自毙,又哪里用得着老夫去收拾你?”“行了行了,我累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师父不等我说话,披上袍子,就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程二九对着师父行了一礼:“恭送师父。”虽有讨好师父的嫌疑,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样做是对的。我立马也跟着行了一礼。
看来还是杨师兄的事,伤了师父。唉,师父知道我不认识杨师兄,一定会主动跟我讲的,我又何必多言。“啊!”程二九在一旁怒吼,虽是怒吼,嗓音却十分低,低到可以说是嘶哑,光张嘴,不出声。“你···”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成这个样了,这小子扎着马步,来了个无声的怒吼。接着拳脚并用,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轮着臂膀踢着腿,神情狰狞中带着些许无奈。张口对我说了些什么,我从口型中猜到他好像在说“受不了了”之类的话,合着刚才的恭敬都是装出来的。过了许久,他好像累了,便停了下来。
我本以为他会有一肚子苦水,有一大堆的抱怨,向我倒,向我哭诉。可谁知“疯”完了,他一句话没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向我说道:“我去睡觉了,哥你也早点睡啊。”说完便走。“你···没事吧?”我有点摸不准,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真的会把人憋疯的。“没事啊。”程二九好像把怨气都发泄完了,神态很是轻松。“你不记恨师父了?”我又问了一句。“哎呦喂,我怎么可能去记恨师父呢?师父他那么老了,伺候也是应该。只不过有些不习惯而已,以后可能就习惯了吧?”程二九似在对我说,也似对他自己说。“或许,再加上十分的诚意,才能让师父满意吧?”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师父经历的太多,看人看得太准,我们在想什么完全逃不出师父的眼睛,这种“糊弄”师父的想法还是省省吧。“也对哦。”程二九思考着,走出了房间。
我好像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收他为徒了,他的身上,有着某种闪光点。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