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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说过,他想知道自己与李承乾差距有多大,看过之后,他才果断收手,刘逸一直好奇,李承乾就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已经有了比拼之心的李治放弃的如此果决?而且一副欲图逍遥之色。况且,侯君集和张亮,居然只是轻轻冲击了华胥一次就不再攻击,这也解释不通啊,直到看见李泰,自黑暗的地下研究室出来,然后拼命的喝酒,刘逸好像明白了许多,李承乾啊,你居然会是这么厉害的导演,嘿,李二的这次会考,你这个“学霸”果然闪耀啊。
“我最近时常感觉呼吸紧促,咳嗽也更加频繁,这是气疾的症状,是么?母后的病被你医治好了,那我的,你能医治吗?”
李承乾没有转身,眼睛还是看着御座,到最后,连眼睛都闭了起来,长长的呼吸。
“治得好,治不好,这都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得去治。孙先生如今长居华胥,给娘娘的方子,你也可以试试,总归没什么坏处。自己一个人硬抗着,还整天整天的埋头于公文奏折之中,再好的身体,也会垮掉,你自己说说,外间的太阳,你有多久没晒过了?哼,这御座看着近,在你眼里,恐怕已经开始模糊了吧?是不是还担心自己眼要瞎了?这叫近视,可以治,但是前提是得靠你自己。学谁不好,偏偏学齐桓公的讳疾忌医,倒是真学像了!”
就着门边的柱子旁坐了下来,向着空荡的大殿四处逡巡,几乎没有人存在,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这到底呆了多久,宫女内侍都退了下去,无奈,起身,刘逸将门大大的敞开,窗子也全部打开,然后对着外面的内侍招手。
“备下马车,去百花楼逛逛。”
内侍为难的看着刘逸,太子殿下心绪好像不怎么样,您敢如此,咱们做奴才和臣子的,可不敢啊。再说了,太子殿下如今是监国的时候,这时候去百花楼?陛下回来要问起来,这可了不得啊。
“去吧。”
李承乾扯动了下最近,随即合拢,轻轻说道。
“是!”
躬身前去,刘逸莞尔,还真有几分帝王的风范了。
“本来准备带你去城郊狩猎的,多看看青山绿水,对你这眼睛有好处,呼吸些新鲜的空气,对你的小疾也有好处,在我们的学派里面,将整个世界,分为最主要的两大类,一种是植物,花草树木这些属于,而另外一种,就唤做动物,而人,被我们称为高级动物,不过说到底,还是属于动物一类,既然称之为动物,那就要多动的,不动,那就成死物了。万物有其规律,人主宰万物,却也属于万物,承乾,局限与井中观天,不可取的,只会让你的心越来越小,你该出去走走了。”
李承乾睁开眼来,叹了口气,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大开的门前,仿若贪婪一般,努力看去,经历久了昏暗,这样会刺眼的,泪水刺激得流下,却不闭眼。
“想出去啊,但是以前不敢啊,我在这个位子上,等待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与你一起,将帝国驰骋于虚空之下,等了这么久,不想在这中途就放弃了,我也不许别人来抢夺了,即使,他是稚奴!”
李承乾再次紧捏了拳头,眼睛不知道是被阳光刺激的,还是一直如此,布满了血丝。
“所以,我选择了布局,在父皇的允许范围之内,我将这一切都提前掌控在手中!张亮本来就心有异志的,他心被道士蒙住了,如同中了剧毒一般,剐不掉,所以,牺牲一个张亮,我心中毫无愧疚!”
“侯君集啊,嘿,我已经无话可说,心中怨恨很多,几次向我暗示,想要从龙之功,但是他也不想想,我李承乾会任由他成为权相?舅舅在父皇面前,都难掌控整个朝堂,他侯君集在我手里就能实现了?不过啊,我还是给了他机会,只要他固守在我手下,耐心等待即可,我踏上帝位的一刻,也会念及他的功劳,不会亏待了,嘿,谁知道,人心不满足,人心也太着急啊,等不起,所以他选择了稚奴,嘿....”
“你不喜欢背叛,我也不喜欢啊,所以我想杀人,甚至已经做好了将那两人斩杀在长安城下的准备,甚至,连稚奴,我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刀举在空中,兕子来了,这丫头总是能读懂别人的心思,所以,我又改变了主意,与兕子一起出现在长安城墙之上,我想看看,稚奴是否会冲击城楼,你可知道,只要他再继续下去,城墙上的八牛弩,会准确的射穿他的右脚,都说兄弟如手足,所以,他若真要争,那我要断他手足!”
李承乾脸上的青筋些许扭曲,呼吸又变得有些粗重,待扶住柱子,缓缓平息了下来,才抬头看向刘逸。
“你说,我这样做,可是错了?”
刘逸沉默,眼睛有些涣散,随即摆摆头,手在眉心捏了捏,然后轻轻的敲击在额头上。
“你也不知道是吧?于情,我李承乾确实错了,为了这个位子,我将人心尽可能得想得有些太坏,想将一切都扼杀在苗头之下,这样做,母后会难受,你刘逸会对我以陌生的眼光来看我,青雀,就是因为看不得我如此,才躲入地下,我前去几次,都不相见,此时的他,该还在责怪我这个大哥吧!”
“但是,我不得不如此啊,我是真想做皇帝,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已经在心中勾画了太多的蓝图,这就是我李承乾的命!要么为君,要么为鬼!”
已经有些疯狂了,备好了马车的内侍远远的站立着,看得见李承乾疯狂的样子,不敢轻易过来,刘逸撑地站立而起,长叹了一声。
“好,你做皇帝,你肯定会做皇帝的。这本就是事实了,除了你,这大唐,谁还会被承认?帝王的手段,本就无对错可言,只有证明与否,如今,你已经向朝堂宣告,陛下也已经认可,那你也该歇歇了,做皇帝,身体不好怎么能成?三宫六院呢,走吧,都在百花楼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