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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纤月瞪瞪他,又瞪向自己的胳膊,有些咬牙。
侧步躲开了他的一只手,和他并肩,而顺势的,自己的手也终于是揽到了他的腰际。
容纤月满意了燔。
“嗯!”她重重点头窠。
夜凌璟瞧着她的举动,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下,“走吧——”
……
夜凌璟带着容纤月到了龙案之后。
宽大的龙椅靠背,夜凌璟让容纤月坐上去。
这才把桌上摆着的汤羹端起,喝下。
“今儿都见了谁?”
夜凌璟随口一问。
容纤月答,“有安阳殿主人,还有谢妃。”
安阳殿主人?
夜凌璟只是挑了下眉角,汤羹喝完了。
“她们说了什么?”
夜凌璟一手拉着她的手背,一手去掀翻桌上摆着的折子。
……
窗外明亮的日头笼罩如沙,落在龙案之上,
那一身暗色龙袍的男子坐在那里,目光如电,锐利飒芒。
容纤月只是随意看过去一眼,就有些被恍惚了。
后面想要说的话,竟有些说不出。
而似乎她的目光让他察觉,他的眼角往她的身边挪过,看到她的正看着自己的视线,嘴角再度绽开笑意。
“朕就这么好看?”
若是先前,她一定暗咒他臭不要脸。
可现在……
容纤月点头,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意,便是她自己也察觉不到,
“就是好看!”
她道。
“嗯!”夜凌璟松开握在她手上的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下,“纤纤也好看!”
然后,又再度握上她的。
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拂摩挲。
悸动的她身子的某处都有些熟悉的发软。
“她们说了什么?”
夜凌璟又问。
目光已然移到了案上的折子上。
容纤月看了眼桌上为数不少的折子,有些懵懂,“谁?”
“还能是谁,就是让纤纤来着里的魁首!”
他眉眼不抬,手中的笔墨已经在其中的一份折子上划过。
容纤月的眼中一闪,嘴角也抿了起来。
之前她还帮着他处理一些看似和她有关的朝政,可因为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他也就不让她处理了。她曾以为他先前的举动只是计谋谋划,可现在看着,他身上的胆子也确实太重。
“谁啊?没有谁!”
容纤月一脸茫然。
话音落地,旁边忙碌的人一顿,手中的朱笔折子上划下了最后一笔,放到了一边。
“当真?”
问这话的时候,夜凌璟已经转头看向她。
容纤月点头,“嗯,只是臣妾想皇上了!”
说着,容纤月揽上他的脖颈,笑颜如媚。
夜凌璟明知道她这话不实,可面前娇颜在目,怀里又是柔软温香,就是有质问也不想破坏了此刻的心境。
他勾唇,风华倾城的面容上,邪魅一显。
“纤纤是想朕,还是想……”
他刻意的拖着声音,放肆的目光沿着她的面颊,她的唇,她的脖颈,就往下面的某个方向移过去。
容纤月面上微微一红,可毕竟是曾受过现代待遇的,一开始倒也能忍住,只是当他的目光继续毫无下限,毫无节操的往腰腹下面的方向再挪过去的时候,容纤月觉得自己也有些挺不住了。
“璟,睿儿能听得到!”
<p纤月义正言辞。
夜凌璟,“……”
他的手顺势一抬,就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容纤月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小,可在他的手掌下一罩,似乎一点儿也不见大。
“睿儿……”
夜凌璟开口。
容纤月一怔。
面前的人低头看着她的肚子,眼中荡漾开的柔色,一丝邪魅,一丝温情,一丝让她几乎无法言表心动。
甚是在这一刻,容纤月都觉得听到了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睿儿,为父和你母后亲近……是为了爱你。可知?”
容纤月,“……”
这人说话可不可以再无耻一些!
“璟,你……”
“嘘,没见朕正和睿儿说话了?”
夜凌璟瞪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的抚摸着她的腰腹。
嘴里喃喃自语着,俨是像极了肆意玩笑,可眉角却是渐渐的散开……
只是长着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愉悦。
且,她看得出,这份愉悦,没有丝毫作假!
这个家伙——
嘴里暗咒着,容纤月的心头却是浅浅的浮动着波澜。
此情此景,像是烙印,深刻脑海。
又像是她和他,还有腹中的睿儿,正从这四周的富丽堂皇抽离开来。
没有帝位,没有龙椅,没有那些奏折,只有她们三人。
甚至脑袋里,她刚才进来之前盘旋的那些个算计,谋划都在慢慢的消弭,渐浅……
到最后,消失的连个影子都没有。连个渣子也不剩。
“璟……”
容纤月开口。
夜凌璟抬头,一手仍搭在她的腰腹上,目光轻柔,幽深的眸子里带着隐隐的暗炙。
“什么?”
“你会永远对我和睿儿……”
后面的话,容纤月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紧闭的殿门叩击声起。
是常总管的声音。
“回皇上,容相求见!”
…………………………
就在皇帝的龙案之侧,一道御帘掀落。
后面一排书架,还有一方软榻。
此刻,容纤月就靠在那方软榻上。
在容相进来之前,她先躲进了软榻。
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容相那张虚伪的脸面。
明明是心心念念着他容家的嫡女,却是还对她这个抬上去的庶女假装关心,贴切。
当然,她并非是正牌的主儿,可就算是个冒牌儿的,现在为了她腹中睿儿的“胎教”,那些不该见的人还是少见为妙。
而似乎她也做对了,就在她躲进去之后,那据说是“容相求见”的话进来的官员竟差不多三四个之多。
在那些叩拜的礼仪过后,就是一番自之乎者也的论辩。
容纤月大概能听明白,说的应该是吏治改革的事情。
虽说她是看了不少的书,可对大夏的吏治知道的还真不多。
只是容纤月听着听着,便有些走神。
……他身为皇帝,忙着朝政,忙着政务,还要忙着各种阴谋,阳谋。
而她,既然信誓旦旦的说要和他“比肩而立”,可刚刚,竟然还胡思乱想……
容纤月摇头,偷偷的拍了拍自己的面颊。
暗骂自己也太小女子了!
……
接下来,他又接见了几波大臣。
容纤月本来还想再听听,可这因为怀孕而来的困怠到底还是袭上了她。
<再加上当中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忽激昂忽平和。就像是落在玉盘上的滚珠,淅沥而动。更若是催眠。
容纤月终沉沉的睡去。
只是终究是因为在那位的御书房里,容纤月睡的也不安稳。像是在半梦半醒,又好像是忽的激灵了下,容纤月猛地睁开眼睛。
却是在看到自己眼前的情形时,又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有清醒。
眼前是她熟悉的轻纱帘帐,上面绣着的凤凰于飞的图案就是她闭着眼睛也知道一共是锈了多少只。
这是她凤仪宫独有的。
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容纤月扭头。
视线中的焦距还没有对准,就听着一声讶然。
“醒了?”
熟悉的声音像是从梦里回醒。
就在床头,那个暗色的身影正垂首看着她。
身上的龙纹,灵动若活。
“朕刚把你抱回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戏谑,
“……”
还没有完全清醒,容纤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撑着就要起来,夜凌璟压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儿吧!”
容纤月点头。
脑袋里还懵懵的,也还是想要在床上腻一会儿。
“乖——”
夜凌璟在她肩膀上的薄被上拍了拍,起身。
容纤月拉住他。
“别走——”
夜凌璟低眉,看看她,又看看外面尚且明亮的天色。
就算是还没清醒,容纤月也知道人家的意思。
这天儿大亮,并非是要睡觉的时辰。
“不要走——”
容纤月拽着他的手袖,一晃。
从睡梦里堪堪清醒的嗓音里带着的低哑,动听。
夜凌璟心头乍然一软。
无奈摇头,
“好!”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
芳华苑。
谢妃立在桌前,手中笔墨轻扬,一副山水画,在她的手下,轻移联袂而起。
只是寥寥数笔,便若是栩栩如生之像。
门外,轻微的脚步近。
贴身的宫婢近前,“娘娘,皇后回去了凤仪宫……”
谢妃挥毫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眼桌上摆着的沙漏。
“两个时辰……”
“前面可有什么消息?”
谢妃问。
宫婢咬唇,摇头,“不曾!”
谢妃目凝,放下笔墨,从案几后走了出来。
桌上檀香缭绕,那点点的香气入肺腑,像是激灵着神智。
不可能!
就是那个皇后能猜度出她的几分心思,至少也要禀告皇上,哪怕她不把容谢两家放在眼里,可皇上的恩宠,她又怎么会让她谢华婉沾了便宜?
……难道说她根本就没有她以为的这般聪明?
谢妃垂首,目光又落到自己刚才才画起的画轴之上。
目光深长。
……既如此,那就等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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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宁亲王大婚。
身为皇后,理应是要随同皇上还有百官前去相庆。
只是因如今皇
后怀有近五月身孕。故皇上下旨,皇后可不必前往。
既有圣旨在,容纤月便可省了这一趟差事,可总不能没有表示,于是,容纤月吩咐春桃去送贺礼。
因是皇上赐婚,所以春桃虽是奉了皇后的命去送贺礼,可当春桃从宁亲王大婚的典礼上回来,天色尚且大亮。还不过酉时。
“都妥了?”
容纤月问。
春桃应,“是!”
左右看了看没人,春桃靠近了容纤月,“奴婢见到了大公子……”
容纤月一愣,若非是春桃提及,她险些就要忘了。
“如何?”她问。
“大公子说……”
春桃低低的在容纤月的耳边低语,容纤月听着,神色微变。
春桃说的是——魂殿,唯皇上宁亲王深知。
这话……
容纤月稍作思衬,
“春桃,半柱香之后,把香兰叫来!”
“是!”
……
半柱香之后,
香兰进来,容纤月正靠在软榻上看着书册。
挺着的大肚子,颇有为难之势。
香兰上前过来扶住容纤月,“娘娘——”
容纤月像是从书上回神,“什么?”
“让奴婢给娘娘加一个靠垫!”
“哦,好!”
容纤月挪了挪身子,香兰把一个靠垫放到了容纤月身后。
容纤月再靠过去,便舒畅了许多。
“娘娘觉得如何?”
“嗯,好!”容纤月点头,脸上温意浮现。
香兰把桌上的茶盏递过来。
“皇后娘娘喝茶!”
“嗯!”
容纤月接着,茶水温暖,用着正好。
容纤月默默点头。
“香兰!”
“奴婢在!”
“本宫看这阵子你与之前不同了……”容纤月意有所指。
香兰咬了咬唇,“是,奴婢先前犯了错,皇上训斥了奴婢,奴婢日后绝不会再犯!”
“哦?错在哪儿?”
容纤月托着下巴问,脸上兴致盎然。
当即,香兰跪倒在地,“奴婢之前是在皇上身边侍奉,主子就只有皇上。现在奴婢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奉,奴婢的主子就应当只有皇后娘娘!”
“奴婢原来糊涂,现在奴婢明白,从今以后,奴婢的主子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说着,香兰便是一叩首。
那砰然的声音当真响亮。
容纤月满意,
“好了,起来吧!”
“是!”
……
早先在她有意无意的向那位提及之后,她就看出来香兰和往日不同了,只是一直不曾提及。
现在看,香兰所言应是不虚。
“其实说起来也是本宫的小性子……”容纤月道,“本宫是皇上的女人,香兰你侍奉本宫,其实也就是在侍奉皇上!”
“……其实,若非是皇上,本宫还不知道此刻会是何种境地!所以,无论如何,本宫对皇上也是忠心不二。是以,本宫的话,香兰,你可听明白了?”不要以为侍奉本宫就是远离了皇上,说到底还是在伺候皇上,
香兰垂首,为自己原来愚钝羞愧。
“是,奴婢明白了!”香兰再次表示,
“好,明白就好!”
容纤月颌首,参茶放到了桌上。
“本宫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还请皇后明言!”
香兰到了容纤月的近前,压低的声音,只有屋内两人才听的到。
容纤月扬了扬眉,似若并不以为意,只是声音还是小了许多,“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刚才本宫看着经书,突然想到先前谢妃提及的那个魂殿。本宫一时好奇,便想问一问香兰……”
香兰想了想,“奴婢先前听常总管提过,只是奴婢从未曾去过,并不知道魂殿在何处!”
“哦~!”
容纤月恍然,“这么说,在皇上的眼里,香兰还是比不上小常子了?”
“奴婢虽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可皇上近身伺候的都是常总管……”香兰垂首,脸上并看不到什么神色。
看上去,香兰倒是并非嫉妒之人。
只是随着香兰的声音,那人熟悉的音腔似乎也在容纤月的耳边回转而过,
“朕也就是和你亲近……”
眼前恍惚,又好像浮现出那张风华倾城的面容,正冲着自己邪魅的笑。
徒然的,一股热气从面颊上飞沫而过。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摆手,容纤月示意香兰退下。
香兰退下,容纤月在耳际闪着手。
一边散去自己面颊上诡异的热度,一边要自己尽快的淡若下来。
——连香兰都不知道魂殿在哪儿,可见魂殿当真是机密所在。
只是,那个人连朝中的一些大事折子都拿来和她商量,那魂殿,怎么就从没有在她的面前提及呢?
就是连那个唯恐不出什么事端的谢妃在上次提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提过。
只是谢妃那般颇深的心思,又怎么会做出这样虎头蛇尾的事情?
所以,那些谢妃当时也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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