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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后,嘴角又忍不住勾起。
原来,他都听到了!
那也就是说,他早就到了!
容纤月低垂下眼帘,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唇角含着的笑意窠。
而堪堪的,没有听到她的话,夜凌璟继续道,
“所以,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瞬间,容纤月抬头看他。
旁边也莫约的似乎有低咳声传来。
夜凌璟的嘴角一沉。
旋,四周又是清静。
容纤月也觉得面上有些发热,低低的哼哧了声,
“肉麻!”
……
面前的人蒙着面纱,看不到她的模样,可那溢出喉咙的声音只若软棉的柔腔在心头滑动。
握在手心里的手指缩动间,像是寥寥之火,瞬间燃起。
夜凌璟的唇角勾起。
便在这夜色里,如霁月只华,绚丽湛生。
“还有更肉麻的!”他说道。
容纤月一愣。
下一刻,他便把她拥入怀里。
低头吻上了她。
就这样。
隔着薄纱。
吻到了她的唇瓣。
霎时,只若是四周都没了声音,没了人影。
她的面前,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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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沐浴过后,坐在镜子前面,容纤月还是觉得唇角滚烫。
抬眼看看镜子,镜子里那个人已经坐到了床头。
宽松的袍子罩身,似有若无露出来的锁骨宛若春,光外泄。
他正看着她,看到她看过去的目光,嘴角勾起潋滟弧度。
凤仪宫的宫婢宫规,包括常总管和春桃早已经知趣的退了下去,连带的,房门也给关的紧紧的。
容纤月嗔怒的瞪过去一眼,转身看他。
他挑了下眉角,冲着她招了招手。
举手之间,那骨子里的贵气就毋容置疑的流露了出来。
——这样贵公子般的形象,又是怎么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做出那样的举动来的?
想到在他吻过她之后,几乎震惊了半条街的情形,容纤月弯起唇角,移步走了过去。
纤手搭在他伸出来的手上。
他顺势用力,她就被他揽到怀里。
坐到了他的腿上。
“可有想问的?”夜凌璟问。
容纤月侧着头看着他,
笑的温婉甜美,“可有想说的?”
“有!”
他回答的速度,容纤月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有想问的?”他又问。
容纤月抿了唇角。
若是此刻她再听不出他的认真,那她就枉然了。
所以,有哇!
她当然有想问的!
头一个问的就是那个美貌心智都不逊于她的那个谢昭仪!
只是,那个谢昭仪,真的配她问么?
容纤月眸光转闪,遂,她揽住了夜凌璟的脖颈。
两人相依,他幽深的眼中微暗。
容纤月心思一动,口吐轻兰。
“璟,三个月了!”
夜凌璟的眉心微微一绷。
他低头看向她已然显出来的腰腹。
柔软的锦绸罩在她的腰
身上,淡淡的馨香透骨而出。
夜凌璟忍不住伸手拂过去,和柔温软的腰肢笼罩在手掌心里,心头微悸。
“我累了……”
他的手掌也就是刚碰到容纤月的腰腹,容纤月就已经起身,翩然而去。
夜凌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轻曼。
………………
帘帐掀落,
馨香笼罩。
容纤月的后背刚抵到床褥上,身后熟悉的气息已然随之而来。
倾城的面容风华无双,潋滟的目光幽深。
灼热的温度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能把她身上的衣衫都能燃烧殆尽。
容纤月不敢直视,只能扭头侧目。
那个谢昭仪什么的算什么,就当是美貌倾城,才色无双,又焉能得他这般相待?
容她出宫。
遣他身边得力之人相护。
更不惜当街秀恩爱。
随便挑出来一样,她就完胜!
何况,只是她这稍许的一挑,他就这般!
那心底的得色,焉是能说出来的……
“纤纤……”
低哑的声音在耳际回转而过,容纤月脖颈的温度都跟着滚烫起来。
刚阳,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覆盖在她头顶的发丝之上,只是那稍许的点触,容纤月的身子便是一颤。
“嗯?”
容纤月应,不由自主的情动。
或者比起他,她更贪恋着他。
心思转落,身子也有些撑不住,容纤月双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喉咙里忍不住溢出轻喘,可却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只是已然动情的夜凌璟又怎么容忍,沿着她的脖颈,面颊亲吻,慢慢的就滑到了她的眉眼上,她的面容也整个的呈现到了他的眼前。
诱人的红晕轻泛,迷离的眼中带着的晕色像是罂粟,让夜凌璟的眸子渐深渐红。
“小妖精——”
他像是狠狠的说了句,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像是狂风骤雨,没有给她丁点儿的过渡。
容纤月被他这忽然而来的热情折腾的发晕,虽然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亲近,可彼此似乎都很是熟悉的身子根本就有些控制不住。
身上的衣衫掀落,有些他根本就等不及,直接的就撕碎了。
虽然全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动作,容纤月还是被他的举动惹得低低的笑。
听到她的笑声,那张俊美的面容似乎有些羞恼,那精键细腻的男子躯体上也好像漾出了某种别样的晕色。
“笑!朕忍了这么久,今儿不会放了你!”
夜凌璟低低的说着,像是威胁。
容纤月不以为忤,仍是吃吃的笑。
她就不信,现在她怀着睿儿,他还能怎么样!
只是容纤月太过得意,一时失察竟忘了掩饰脸上的神情。夜凌璟看了个满眼,眸色暗沉。
随后,大掌沿着她的腿就滑入了她的敏感处,
容纤月身子一颤,嘴里更是轻喘出声。
他垂首,半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正让她挣扎躲闪不得。
“原来纤纤这般想念……”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着,动作更是激烈。
一个月不曾亲近,容纤月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竟然变得这么敏感。
双手忍不住掐到他的胳膊上,腿也往他的身上蹭过去,寻求安慰。
夜凌璟却不满足她。
即便那张俊脸也因为隐忍有些变形,还是只抵在她外面研磨。
容纤月无力了。
知道在这方面,她比不上他。
<
“璟……求你……”她险些要哭。
夜凌璟终于满足了她。
在冲进去的霎那,他在她的耳边说,
“纤纤,把朕养叼了!”
“……”
容纤月闷哼了声。
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动作,觉得霎那全身就一阵通体的酥麻颤栗。
而就在她的闷哼还在喉咙里压着的时候,他似乎也低低的溢出了什么声音。
只是再后来,容纤月就顾不上了。
夜凌璟从一开始就有些狠。可偏偏这狠还是在她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只是她刚从之前的那波余韵中下来,身子正是敏感,就被迫承受着他的勇猛狠力,根本就克制不住的低叫出声。
她也想忍住的,可他根本让她忍不下去。
迷蒙间,容纤月看着他脸上的得色,隐约的知道他或许正就是喜欢她这样抛却高门贵女的矜持,嘶哑大叫……可这样,是不是有些变,态?
只是这个念头什么的,也就是在容纤月的脑袋里冒起来,还没有成形,就被他逼迫的一声一声的尖叫,最后再度沉浸在极致的高峰之中,泪水也都跟着溢出来。
她低低的呜咽,他从后面揽着她,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耳畔,她的唇。
虽然他的动作狂烈,可却是足够的照顾到了她腹中的孩子。
过了会儿,容纤月刚缓过来。
他又动了。
容纤月的身子一软,觉得全身上下都酸麻的不是自己的。
“璟,我错了……”
她几乎是哭着求。
她应该低调的,她不应该主动挑动他的。
要是实在不行,她也可以用手给他解决。
还有,她一定要学习。
所谓学无止境,不管在哪儿都是适用……
夜凌璟仰头呼了口气,低头又吻落到她的身上,
过了会儿,完完全全的没有理会容纤月的恳求。
他的动作一下下的,深又重。
直直的刺激到最深处。
容纤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要……”
“……求你……”
她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只知道她不管喊什么他都不会理她。
最后,掐着他的手用力,甚至咬到他的胳膊上。
他还是没有放开她。
不止如此,反而还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说,“可朕只有找你,怎么办?”
……
容纤月迷迷糊糊的,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恍惚中,那胸口压抑的刺激颤栗,只能靠不管不顾的尖叫起来,才能缓解。
而夜,似乎也别样的漫长。
最后,容纤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哭晕了过去,还是如何,终于是恍恍惚惚的,失去了知觉。
…………
夜色沉静。
凤仪宫的寝宫,已然是清静无声。
帘帐安落。
靠在床上的美人儿睁开眼睛,风华霁月的面容出尘,情之欲色没有全然散去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宠溺之情。
怀里的人儿没有丝毫动静,睡的深沉。
倏的,美人儿的眼中带上了一丝谑色,他动了动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沉睡的娇儿身子一颤,嘴里低低的溢出声。
似祈求,又似缠绵。
美人儿的眸色暗了暗,嘴角勾起弧度。
他探手,从两人的枕下摸出一块儿玉佩。
隔着帘帐,剔透的玉佩如月绚丽
光华。
美人儿看着那枚玉佩,口中低低吟喃出声,
……“云纹若如意,绵绵不断,意为如意长久。如意延绵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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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容纤月醒来,背酸腿疼的看着已然指到辰时末的滴漏,她也就只有兀自摇头叹息的份儿。
昨儿他把她折腾的太过激烈,这后遗症也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连她都这么不舒服,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怎么样?
容纤月佯装淡定的面对一众宫婢,心头不免惶惶然。
只是似乎他比她还要紧张,她洗漱完毕,也就是刚用过早膳,人家派来的太医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听着香兰的禀告,容纤月抚了下发际的青丝,掩下眼底的闪动,“皇上也未免太过忧心了些!”
香兰很是诚恳的劝慰,“皇上也是担心皇后!为了让皇上安心,皇后不妨就允了吧!”
“……好!”
容纤月点头,
香兰应着,去唤太医进来。
容纤月香兰的背影。一手托腮。
比起昨儿,香兰今儿明显沉稳了许多。
……
太医进来,问安诊脉。
照例,隔着一条丝绢,太医问脉。
容纤月在看着太医脸上的表情似有轻松之后,也松了口气。
脑袋里就不免有些胡乱的想着,
想着这个囧事,又想着昨儿那个始作俑者。
……还有,昨儿晚上,好像是做梦了,又好像没有。模模糊糊的好像还听到了熟悉的字眼,什么“如意长久”“延绵无边”。
嗯,应该是太累了吧!
“皇后娘娘身子无碍,只是稍许劳累,等微臣开一些食补的方子,便无碍!”
太医起身回禀。
容纤月颌首,太医退了下去。
在太医在香兰之后去了偏殿,春桃进了来。给容纤月奉上暖茶,容纤月喝着,随口一问,“宫里可有什么事?”
春桃正要摇头,又想到一件事,“皇上临行要奴婢不要搅扰皇后娘娘,所以今儿的晨省,奴婢和香兰姐姐商量着,就大胆免了……”
晨省?
容纤月喝着茶的动作一顿,低低的哀嚎了声。
还真是“一孕傻三年”么?
倒是连她都忘了还有晨省了。
…………………………
芳华苑。
竹林泛黄,淡淡的落叶飘动,
谢昭仪立在庭院之中,仰头看着头顶上的蔚蓝天色,眼中一掠迷茫。
不多时,随身的宫婢赶来,弯膝一福,“回娘娘,昨儿皇上是在凤仪宫入寝……”
谢昭仪点了点头,“知道了!”
“是!”
宫婢抬头瞧着主子脸上的神色,退了下去。
谢昭仪看着宫婢退下的身影,嘴角微沉。
早在晨省散去,她便知道或这当中就有这个可能,可当亲耳听着,又怎么也有些不信。
宁王即将回宫,如今为平稳朝政,皇上不是应该和谢家亲近?以保京城安宁?
却怎么只一再的笼络容家!
皇上睿智英明,怎能如此……
皇上就不怕万一?
对她,皇上就当真倾心至此!
倏的,谢昭仪神情一凛,转身往寝宫之内行。
伺候在数步之远的宫婢忙跟上,谢昭仪低低的吩咐着,“快,把哥哥给本宫的信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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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
书房。
“宗瑾,你看郭将军之女如何?”容相问。
容宗瑾垂首,“儿子听从父相之意!”
容相满意,拍了拍容宗瑾的肩膀,“为父知道委屈了你,等我容家安稳了,为父定许你娶喜欢的女子为侧室,如何?”
“是!谢父相!”容宗瑾应。顿了顿,容宗瑾看向容相,“宗瑾以为皇上有意笼络我容家!”
闻言,容相哼了声。
容宗瑾垂首,已知道了容相的意思。
“染儿如何?”容相问。
“有香玉陪着,尚算安稳……”容宗瑾有些迟疑,“还有,据说那私*通之人确是染儿宣进来的……而窥视之人正是芳华苑!”
“果然——”
容相面上一凛,周身气势冷沉,
“只这般,皇上就信了?”容相冷喝。
容宗瑾沉吟,“似是没有,还在查,不过那私*通之人是游方郎中!”
“郎中?”
“是,香玉说,是染儿听了谗言,以为腹中孩儿……”
容宗瑾没说下去,容相的脸上已经罩了一层寒霜。
“不管皇上是否用心,毕竟是皇嗣,怎么能问询宫外游医!染儿也是糊涂了!”
容相怒斥,“不过,胆敢算计染儿,倒是欺负我容家无人了!”
说着,一掌拍到了桌上。
余音所震。
“父相可是有主意?”容宗瑾问。
容相没有回答,眼中却是狠炙一闪,“都欺负到了本相头上,若是再不让谢家见识到本相的手段,还以为本相怕了他们谢家不成!”
……………………………………
芳华苑。
寝宫之中。
谢昭仪看着桌案上的一封封书信,脸上的神色渐变。
当最后一封书信合上,谢昭仪重重的吁了口气。
旁边侍奉的宫婢过来奉上香茶。
谢昭仪端起来,口中似有若无的低喃,“……魂殿啊……”
侍奉在侧的宫婢没听清,纳闷的退了下去。
谢昭仪轻啜了口茶水,倏的,眼中一闪,招呼过来宫婢,“你去问父亲,魂殿在何处!”
“是!”
宫婢匆匆的去了。
谢昭仪看着手里的茶盏,喃喃低语,“人生始化为魄,既生魄,阳曰魂。所以,皇上这魂殿,究竟是何意?”
桌案之上。
点点飘渺檀香,萦绕而散。
……………………
别致典雅的芳华苑外,隔着数重宫墙,庭院,便已然是破壁残桓,徒壁寒凉的冷宫。
冷宫之内。
徒壁四顾,
残缺的桌子孤零零的立在屋内,一角,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
面容上依稀可见曾经的华美绝代,却正是容纤染。
门口,随着脚步声近,容纤染撑起身子,外面端着饭菜的正是香玉。
香玉看到容纤染起身,忙把饭菜放到桌上,过去扶起容纤染,“娘娘,饭菜来了!”
容纤染坐起来,香玉把饭菜端到近前。
有饭,有菜,还冒着热气。
“怎么是热的?”容纤染扯了扯嘴角,双手去捧。
香玉笑,眼睛里似乎含着盈光,“娘娘腹中毕竟是皇上的子嗣,司膳怎么也不能亏待了……”
“是么?”
容纤染脸上一泛苦涩。
她没有忘记昨儿她吃的是馒头和咸菜。
她看了眼香玉的手腕,香玉把手腕往回缩了缩。
只是一眼,她还是看到了那里的空空如也。
容纤染低头,去吃碗里的饭菜。
可即便是香玉用她送给她的玉镯换来的饭菜又焉能和来仪宫的相媲,吃了几口,容纤染就有些吃不下去。
“娘娘,就是再怎么不想吃,为了孩子,也要吃上几口!”香玉劝。
容纤染咬牙,看着饭菜,泪水流出来。
“香玉,是不是我自作自受?”
容纤染的声音有些哽咽。
香玉一滞,说不出话来。
没听着香玉的声音,容纤染苦笑,“看,你也说不出来!”
香玉似是不忍心,别过眼,
“娘娘,别说了,还是吃饭吧!”
容纤染点头,吸了口气,“好,吃饭!”
容纤染强吃了半碗饭,便推着说吃不下了。
香玉拿开,吃剩下的。
可香玉还没能吃几口,就听的床上一阵的呕吐声。
“娘娘——”
香玉丢下碗筷过去。
容纤染吐的狼狈,刚才吃的那些全都给吐了出来。
残羹饭汤一半儿吐在床上,一半儿吐到了地上。
难堪的味道在屋子里飘着,往日里的优雅高贵瞬间破灭。
“娘娘——”
香玉想要扶容纤染。
容纤染隐忍不住,扬手就往香玉的脸上打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
香玉跌坐到地上。
容纤染看着香玉,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本宫都已经落到了如此下场,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滚——”
容纤染指着门口,歇斯底里的失了所有的仪态端庄。
香玉呆呆的看着容纤染,眼中神色微闪。
“娘娘……”
正待是香玉正要说些什么,门口,一道声音诧异响起。“怎么回事?”
容纤染面色一变,香玉也连忙起身。
门口的人华服罩身,面容美好娇媚,微微挺起的腰腹深深的刺激着容纤染的视线。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容纤染想要冷哼,可说出口的却有些低哑。
“大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侍奉在容纤月身后的春桃高呼。
容纤染的面色一变,唇角颤颤,却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容纤月勾唇瞧着她,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什么。
当初,在她落魄在冷宫的时候,她不是也时不时的过来让她体验一次“姐妹情深”么!
不过……
容纤月皱了皱眉。
随行而来的香兰见状,转头吩咐了。
几名宫婢快速的过去,把那一团狼藉的床褥收拾了。
容纤染在香玉的搀扶下从床上下来,神色复杂。
春桃在容纤月身侧皱着眉,也是一脸的嫌弃。
容纤月倒是没理会容纤染会有什么表情,只是侧目去看桌上摆着的那碗饭菜。
“比本宫在这里的时候,可是好了不少呢!”
容纤月淡淡的道。
春桃也看到了,嗤了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容纤染色变。
容纤染脚下不受控制的往前挪了几步,“这是香玉用本宫赐给她的玉镯……”没说完,容纤染嘎然止住。
容纤月勾了勾唇,转头看向容纤染。
春桃更
是不屑,当初她也想用身上最后的一枚配饰去换,可不是也什么没有换来?
容纤染咬着唇,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这时,腰腹忽的一疼,拧眉弯下身子,香玉忙相扶,“娘娘,娘娘……”
容纤月拧眉,
香兰过去,低低的问,
“怎么回事?”
香玉咬唇,“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这几日我家娘娘每隔几个时辰都会腹痛一阵儿!皇后娘娘怜惜,还请皇后娘娘请太医过来瞧瞧!”
香玉的声音焦急,
闻言,容纤染霍得转头看向香玉,香玉浑然未觉,只看着容纤月。
容纤染咬唇,眼中闪过不甘,可最后,也还是抬头,双目含湿的看向容纤月。
容纤月深看了香玉几眼,方移目看向容纤染。
容纤染对上容纤月的目光,嘴角颤了颤,吐出两个字,
“……求你……”
容纤月的眉目舒展,嘴角带出一抹轻轻的弧度。
招手。
春桃到了近前,“娘娘……”
“请太医过来!”
“娘娘……”
春桃有些不甘,容纤月看了她一眼,“好歹姐妹一场!她不仁,本宫总不能不义!”
听着容纤月这话,容纤染脸上不免又是一僵。
春桃咬了咬唇,还是应了。
而春桃正要退下,容纤月又唤住,
“叫侍奉本宫的太医!”
“是!”
听到容纤月这般吩咐,容纤染和香玉的脸上都显出了几分欣喜。
众所周知,侍奉皇后的太医是皇上的专属太医。
…………
春桃去请太医。
而这会儿,香兰也已经给容纤月找到了一方椅子,并铺上了厚实的软垫。
容纤月坐下来。
面容雍容,丝毫没有因身在冷宫,脚下尘土,而面露不悦。
而似乎容纤染身上的那股疼痛过去了,容纤染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在香玉的搀扶下原地站了会儿。
终,往容纤月的跟前挪过去。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容纤染在香玉的相扶之下,冲着容纤月躬身行礼。
她的肚子并不算太大,可身子太过纤薄,倒是显得腰腹大了几分,可也正是如此,整个人看去,越发的盈盈不及风吹摇晃。
容纤月看着她艰难的举动,眉心微微一颦。
说实话,她想看到这一幕。
她也想过要让容纤染把曾付诸在她身上,还有“容纤月”身上的苦难都给一点一点的偿还过去。让她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什么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可如今真正眼瞧着,却是让她兴趣大减。
就是刚才走在冷宫门口,那想要感怀的心气儿都没有了。
或许,她终归不是那个容纤月!
她容纤染施加在“容纤月”身上的是痛,施加在她身上的不过是几句无伤大雅的话。如今,眼看着她落到这样的地步,那几句话似乎也是可有可无。
尤其,这个容纤染对她来说,又算是什么!
“起来吧!”
容纤月道。
那位的圣旨上说的很清楚,就是已经把“德妃”的名号给贬了去,如今,她也就只能这样称呼了。
容纤染咬了咬唇,撑着起了身。
“谢皇后!”
“既然身子不舒服,坐吧——”
容纤月示意。
容纤染应了,在香玉的搀扶下坐下。
容纤染坐下的椅子是宫婢在外面寻到的,只简单的把上面的浮土擦了去。
可即便凉意泛浓,却也维持了她容家嫡女的颜面。
容纤染坐下,面上似有局促。
容纤月也不看她,只是抬眸在这冷宫四壁张望。
这里似乎比起先前她待着的时候明显要清冷了许多。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没想到她竟是在这样的境况里待了那好一阵子。
这时,香兰等人已经把那简单的床褥收拾干净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碰巧,现在那张床上铺的正是先前容纤月盖的那床。
“你的案子,皇上不让本宫插手,所以本宫只能在旁处助你!”容纤月道。
容纤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容纤月睇了她一眼,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人家总是颐指气使的,就是身陷如此境地,恐怕最不愿看到的人也是她了!
反正换做是她,要是原来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现在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心下也恨不得揪着她的头发大打一架。
容纤月看了眼跟前这改善了一些的膳食,膳食里显而易见的木薯,还有寥寥的松花和木耳。
……要是她记得那些书上写的没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孕妇不好吃的!
“膳食上虽不能和原来一样,可若是到香玉的等阶,倒也可以!”
容纤月道。
高高在上的语气似有若无的流露出来。
容纤染眼中的神色一变,香玉先叩谢,“多谢皇后娘娘!”
“嗯!”
容纤月看了香玉一眼,“若非是有你这样忠心的丫头,本宫倒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了!”
说着,容纤月瞄向容纤染。
容纤染低垂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只是身子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怎么,又疼了?”容纤月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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