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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您看我如今被南家害的落到如此地步,娘家也回不去了,南家更是一文不给的将我赶出来,原因竟然只是为了这一对奸夫淫妇,我为了南家操劳了十多年,生了四个孩子,如今他们如此绝情,说赶就赶,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更是置我的死活于不顾····”
村长斜睨了她一眼:“你想说啥?”
王氏原本是一脸的悲戚,但是看着村长这不冷不热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心里没底儿了,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我如今至少要有个安家立命的地方,南家理所应该的给我些银子吧,他们这般无理,堂而皇之的因为这么一对狗男女将我害到如此地步,村长您可是出了名的明辨是非之人,可要为我做主啊!”
村长像是看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这女人是没有脸面么?竟然还敢来求他找南家要银子去?!她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儿她真的是一点儿都记不清了?
村长都懒得理她,冷嗤一声,对着身边的白全说了一句:“如今王氏已经被南家休了,就不属于我们上桥村的人,立刻赶出去。”
王氏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村长,您这是干啥啊?都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这么绝情啊?我好歹在上桥村过了十多年了,怎么说赶就赶呢?我除了上桥村还能去哪儿待啊?”
村长冷冷的看着她:“你给我们村抹的黑还不够多吗?我们上桥村就是因为来了你这么个祸害,才变成了今天的这幅模样,就你这蛮横的性子,我们上桥村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赶紧走!”
白全一得令,便对着王氏道:“怎么?是自己走还是我们请你走?”
王氏立马扯着村长的袖子不肯撒手了,哭嚎了起来:“村长啊,我出了这上桥村实在是没地方去啊,你要我去哪儿啊?您别赶我走啊,我丢了自己的四个孩子,还没了丈夫,如今这般凄惨的一个人,连可以容纳我的地方都没有,哎呦,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世上的人咋都这般的绝情,我真是命苦的人啊,活不下去了!”
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那杀猪的叫喊声顿时响彻天空,王氏极力的想要激起村民的同情心,来为她求情,可是村民们却像是根本没有反应一般,干脆各自散去,各回各家,现在正是初春,村民们其实都是忙的很的,田地都等着播种呢!自然没这心情来看王氏这不要脸的丑妇。
村长已经不想再和这泼妇多说一句话了,她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已经不是一般的厉害了,村长实在没心情和她去争辩什么了,还不如索性做一次坏人,将她赶出去算了。
对着白全说了一句:“人赶紧赶出去,我先回去了。”随即便甩开王氏的手,转身就走了。
王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村长离去的身影,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正想再多说,白全却直接对着那边的几个汉子招了招手:“来几个帮忙的,把这泼妇给扔出去,别让她脏了我们村里的地。”
王氏瞪着一双圆眼就要发飙:“你啥意思啊?瞧不起我是不是?你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羔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白全斜了她一眼:“字面儿上的意思!咱们手脚快点儿。”
话音刚落,几个汉子们就直接架起她往村外走,王氏就算力气大也打不过那几个壮丁啊,尽全力防抗也没用,就只好一路骂骂咧咧的,那双脚还不住的踢人家,后来那汉子受不了了,便直接一脚踹在了她身上,王氏“嗷”的一声疼的呲牙咧嘴,但是也不敢再胡来了,只是嘴里还是不住的骂骂咧咧。
最后直接被丢出了上桥村,王氏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后住哪儿呢?摸了摸身上,就安乐赏的那一两碎银子,心里更是窝火,在村口骂了半天,却没人理她,最后只好讪讪的走了。
王氏只好回到了王家村,但是大哥家是去不了了,便试试其他的哥哥弟弟们家,结果人家一看到她,连话都没说,直接就“啪”的一声儿关上了门,王氏现在就是一个耻辱,被夫家休掉的耻辱,哪个人家敢要她?这家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况且那王氏就是个寄生虫,家里又不是钱多了没地儿花,有病才会去收养在这么个赔钱货。
王氏心里虽然愤愤的,但是那落脚的地儿还得找啊,最后折腾来折腾去,用五百文钱在村里的荒僻地儿买了个小破茅屋,算是住下了,至于吃食,要么自己打络子到绣庄去卖,要么自己去山上挖野菜,总之这辈子是没盼头了。
安乐和君城到了兰城,已经是正上午了,因为天刚刚亮就赶来了,总算是没有太晚,不然又得等着明天了,老王爷问清了情况,唏嘘几声便也就算了。
春兰昨天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今儿直接往车上一装就是了,安乐和君城吃了一顿饭,便和老王爷上车走了,老王爷其实还是有点儿不舍,安乐却是不敢再让他呆了,老王爷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应对,还是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反正君城他娘的名分已经给了,村长还说要专门为王妃娘娘重新修建一个墓穴,立下石碑,以正名分,死去的人可以安息了,可活着的人的日子还得接着过不是?
一行人上了马车,兰城的百姓依旧前来送行,老王爷心情不好,便由君城和安乐出面和大家道别,安乐眼睛一扫,却看到了人群里的孙老爷。
如今气色算是好了一点儿,但是还是显得很虚弱,孙老爷一直没有上前来,只是在人群里看着,就算是注意到了安乐的眼神,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安乐便也不去叫他了,他可能只是想来看看吧。
孙绿烟如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养着头发,心中的抑郁更是难以消散,孙老爷看着心里也难受,他早得知了安乐和君城来兰城的消息,却一直没敢上门去看,安乐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如今她愿意对他好,无非是念着他从前帮过她,除此之外,恐怕再没有什么别样的感情了。
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他们还愿意在孙绿烟的事情上出力,已经算是仁慈了,何必再去让他们不自在。
安乐一行人离开了兰城,回京,一路上依旧是走走停停的,关键是安乐想要了解各个地方的状况,方便以后分店的发展地点的选择。
如此折腾了半个月的功夫,总算是到了京城了,回到了元贞王府,小厮们便立刻出来迎接了,众人舟车劳顿的也算是累了,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豆包刚刚在路上睡的安稳,这会儿子倒没啥睡意了,窝在君城的怀里,瞪着一双灯笼眼四处扫描,时不时的咧嘴笑笑。
安乐还没走到涟沁阁大门口,便看见一大坨黄色不明物体往她怀里做抛物线运动,安乐一脸的黑线,这厮都长这么大一坨了,智商咋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儿呢!
君城淡定从容的一手抱着豆包一手及时的搂住了安乐,以至于安乐还算是承受住了那胖虎的冲击力。
胖墩儿小时候还好,安乐勉强抱得住,但是现在这么大一个半人高的个头,安乐顶多抱住它一个脑袋,所以胖墩儿是两脚搭在安乐的身上,两脚落在地面上,那只胖胖的脑袋在安乐的怀里噌啊噌。
安乐抱着它的脑袋蹲下身来,揉了揉:“胖胖,人家好想你哦。”
豆包小脸皱了起来,娘亲好讨厌,每次喊他都跟喊胖墩儿一样的语气,以后再也不要理娘亲了。
胖墩儿这会儿子撒欢了似的,主要是自己在这地方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有小厮陪着他玩闹,但是看不到君城和安乐,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额,好吧,它最近有点迷恋小清新的调调。
君城笑着摸了摸胖墩儿的头:“还好没再长大了,不然我都怕带着你出去了。”
胖墩儿又来噌君城的腿,小豆包人生中的第一个“对手”就这么出现了,吸了吸鼻子,太讨厌了,这只胖虎不但抢他娘亲还抢他爹爹!
一家子说说笑笑的进去了,安乐这才想起来要打听一下君灯缕的事儿,便问了另外一个喜欢八卦的小丫鬟:“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古及公主大婚的事儿?”
小丫鬟一下子就兴奋了:“奴婢当然知道,这事儿都快在京城里传疯了,因为公主的大婚之日就在下个月了,听说还会游街,所以百姓们都眼巴巴的等着看呢!”
安乐微微皱眉:“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公主那边,还好吗?”
小丫鬟想了想,道:“挺好的呀。公主一直在府中待嫁,没啥别的动静呢!”
安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摆了摆手,便遣退了丫鬟们。
君城坐了过来:“怎么?情况不好?”
安乐却固执的抿了抿唇:“再等等,我不信他真的不会有动静!”
——
温府,温眠染这几天总觉得不好,至于怎么不好,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冒出来君灯缕那丫头的身影,真是觉得自己有病了。
温府上下的下人们最近也是心惊胆战的,虽然自己的主子一向是温和,不怎么苛责他们,但是这些日子主子全身上下的气场就是不一样啊,怎么都觉得凉飕飕的!
温眠染刚刚去了户部一趟,一回来,便立马有丫鬟端了茶上来,是他喜欢的茶类,但是只喝了一口,便又想到了那丫头龇牙咧嘴的说苦,还说他骗她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那时常温和的不见温度的脸上,竟然还染上了一层怒气,重重的将茶水放在了桌上,起身就去了书房。
那送茶水的丫鬟见温眠染这个样子,小脸吓的煞白,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可看了一眼那杯茶水,没错啊,就是这个品种。
温眠染一路走到了书房,随意的翻看了几本书,却没什么心情,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浮躁,这不是个好现象,在这风云变幻的宫闱之中,最需要的就是一种隐藏,他一向处事冷静,当年众皇子争夺皇位的那场祸乱之中,他都一直稳重的很,却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
温眠染不允许,自己的这个位置,全然是他自己在那场皇位之争的厮杀中拼来的,就算如今安居高位,他又怎么可以如此大意的将自己的烦躁尽数展现在外?!
只有练字的时候,最容易静心,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狼毫,沾了墨汁,几个深呼吸,提笔便落下了龙飞凤舞的大字,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那几个字就这般款款而现,君灯····
那个“缕”字才写了一半,而温眠染却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住了一般,随即变幻莫测,良久,随着一声叹息,像是认命了一般,将那狼毫随手一扔,大步出去了。
那下人们一见自家主子又风风火火的出来了,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站着,温眠染看了他们一眼,对着其中一个小厮说了一句:“备车,进宫!”
“啊?”小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时候进宫?
温眠染却没再看他一眼,阔步往府门口走去,小厮也不敢耽误了,立马去马棚取了马车来。
马车呼啸一声,如脱弦的利剑,破空而出直奔宫中。
连和正在南书房批阅奏折,听到小太监说温大人求见,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想也没想便立刻应了。
温眠染一进来,正要行礼,却被连和一把扶住了,面色有些焦急:“爱卿免礼,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在连和的心里,能够劳驾温眠染这个时候突然匆匆进宫的,肯定是出了很大的事儿,不然温眠染恐怕都不会放在心上,不然就是会在早朝时间来提,这次这般匆忙,定是有要事相商了。
温眠染面色正经:“皇上,微臣是想求皇上否了古及公主和李侍郎儿子李华忠的婚事。”
连和微微一愣,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什么?”
温眠染依旧严肃:“微臣求皇上否了古及公主的婚事。”
连和这才明白过来,心里甚是诧异,公主的婚事不是他和离洛提出来的吗?这会儿子突然反悔算是咋回事儿啊?况且这实在不像是温眠染的作风啊!
可是温眠染这会儿子就是犟在这儿了,看着温眠染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的执着。
连和愣了一会儿,轻咳一声,便道:“这次是朕御赐的婚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身为皇上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温眠染拱手道:“刚刚国师来报,古及公主乃是国之祸水,云启国的灾难预兆,实在留不得,还请皇上昭告天下,削其位份,夺其封号,贬为庶民,至于那桩婚事,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以示安抚,可以另择宫中优秀的公主下嫁,微臣听闻十三公主向来端庄舒雅,蕙质兰心,如今正值十五,是最佳人选。”
一番话下来,将连和所有的顾虑全都打消了,连和年纪虽小,对于感情的事情也不算是了解,但是温眠染今日为了君灯缕这般的出头,他再看不出倪端他便是傻子了。
连和原本担心自己是天子,出尔反尔定是不好的,温眠染就给君灯缕定了个不知纷纭的罪名,待罪之身还想嫁,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连和原本担心温眠染娶了君灯缕势力见长,温眠染就说要削了君灯缕的封号,贬为庶民。
连和原本担心没办法敷衍李家,温眠染就连替嫁的公主都为他找好了人选!
温眠染做事谨慎,就算是冲动一次,那出手的方式也是让你没有丝毫的反驳的余地,连和不知道的是,这些其实不过是温眠染冲冠一怒的瞬间,在来宫里的路上飞速想到的。
连和尴尬的轻咳两声:“那容朕再考虑考虑。”
温眠染面不改色:“微臣有办法让明年的税收增长两成,而且不会增加普通百姓的负担。”
连和惊诧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温眠染却道:“皇上,上一件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连和更是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件事,就按温爱卿说的办吧。”
温眠染拱手作揖:“谢皇上。”
两人又商谈了一阵,温眠染才出了宫,连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顿时一阵好笑,这么个“古板”的男人,竟然还真的爱上了君灯缕?
温眠染是个强大的男人,连和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次的进宫,明明是求这么一件无厘头的事情,却偏偏环环紧扣,让他找不到一丁点儿反驳的理由。
其实连和愿意答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理由,就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牵制温眠染的人,原来的温眠染孤身一人,他虽然知道他有家人,但也知道那在他心里占不了多大的地方,而这次,君灯缕既然能够让温眠染做到这一步,显然是在他心里占的分量不轻!
连和就是要利用后这一点,找到一个可以牵制温眠染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连这一点,也是温眠染为他准备的理由之一。
就算是仓促,但是却势在必得,所以绝对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反驳的机会。
温眠染出了靖安门,小厮的马车已经等在那儿了,温眠染快步上了车:“去古及公主府上。”
小厮又是一愣,却不敢多说,立马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扬尘而去。
古及公主府,君灯缕已经没有转圈儿的力气了,大婚之日就在下个月,温眠染还是没有反应,无力的瘫在床上,脑袋瞬间放空。
要不,直接去温府找他吧!
君灯缕“噌”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又摔了回去,这已经是她第一百七十二次有这个想法了!
君灯缕心里已经像是火烧屁股一样着急了,到如今还没反应,就是真的没反应啊!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待见她吗?他心里是不是还在庆幸,她总算不用去闹他了?他是不是早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里,君灯缕顿时有些委屈,她在这里这么上伤心难过,他却在快活的过日子,凭什么啊?
吸了吸鼻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偏偏没哭出来,心里一横,不管怎么说,这次最后一次,她去看他,什么顾虑都没有了,他再不待见她,她就真的放手了!
“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府门口跑去,那守在门口的丫鬟顿时大跌眼镜,公主这是咋了?这两个月连房间不出的,怎么突然就要跑出来了?
君灯缕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她只觉得就算是要死也干脆利落点吧,这种折磨她受够了!
可是刚刚跑到抱竹轩门口,便看到小厮跑了过来,一看见君灯缕就立马福身道:“公主,户部尚书温大人来访。”
君灯缕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甩下一句:“接到花厅里去!”
便立马撒腿往里面跑,那小心脏跳的快蹦出来的了。
小厮愣了愣,随即往府门口去了。
君灯缕坐在花厅里,整了整衣襟,平复了呼吸,淡定的看着眼前款款进来的翩翩男子,心里一阵酸涩,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这会儿子见着他,真的是无比的想念。
温眠染走到她身前站定,垂眸看着她,不发一词,君灯缕觉得真是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好像没得罪他吧。
“今天把东西收一收,明天搬到我府上去,”温眠染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啊?”君灯缕实在没料到,愣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皇上削了你公主的封号,贬为庶民,明日圣旨就下来了,到时候这宅子你肯定住不了了,直接搬我那儿去吧,反正空房间多,到时候选个好日子,将婚事办一办,若是你喜欢热闹,我也可以给你弄的跟公主大婚的阵仗差不多,若是觉得太显眼,低调一点也没事儿,这方面我没什么讲究的。”
“等····等等····”君灯缕咽了咽口水,温眠染语速太快,消息太多,她有点儿接受不过来。
“我怎么就成庶,庶,庶民了?”
温眠染看着她:“反正嫁过来就是温夫人的名头了,是不是庶民有关系吗?”
君灯缕呆愣了,就这么看着温眠染,手在自己大腿上掐可一把,疼,她竟然没做梦!
眼眶顿时就红了,嗓子也开始酸涩起来,“哇”的一声扑到了温眠染的怀里,嗷嗷的哭了起来,跟个孩子似的,一点儿不注意形象:“你,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要我当温夫人的,你不许反悔,是你说的,呜呜呜。”
温眠染的身体有些僵硬,他从小到大还没接触过什么女人,更体验过这香软在怀的感觉,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愣了一会儿才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实在不懂怎么去安慰一个女人,他甚至都没有安慰过自己,所以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哽了半天才哽出一句:“不反悔。”
君灯缕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这两个月来的委屈全数发泄出来了,将温眠染的衣襟都湿了一大片,温眠染却不甚介意的样子,他不是洁癖,从前在上桥村那么苦的日子他都过来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君灯缕总算哭完了,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挽着温眠染的胳膊不撒手了:“我今天就搬过去吧,我东西很少的,一马车就够了。”
温眠染却道:“明天高公公要来宣旨,你可别乱跑,等接了旨意再说,知道了吗?”温眠染现在看着身边的人儿,才觉得自己总算是能正常了,心里那块空虚的地方也瞬间被填的满满的,他觉得,上天对他还是不薄,至少能够再给他一次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他甚至觉得,君灯缕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他原本灰暗单调的世界因为这么个女人瞬间明媚了不少,他到现在才发现,他在改变,因为她而慢慢的改变。
安乐喜欢茶道,也喜欢品茶,从前在美味饱的时候,便经常说起过那些东西,她也评价过他喜欢的梨花茶,入口清甜,唇齿苦涩,是个难能可贵的感觉,她很喜欢。但是君灯缕却是一把摔了杯子,直嚷嚷着苦,她只喜欢甜的东西,小孩儿吃的糖果简直是她的最爱,那一罐一罐的蜜饯简直是不离手。
而温眠染的口味也在跟着她改变。
他似乎不怎么喜欢喝茶了,偶尔会想起来吃甜枣,不过对于那种小孩儿才吃的糖果他是绝对不会沾染的,但是这样的改变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是令人咂舌了。
君灯缕只好点了点头,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自己的好心情,揪着温眠染的袖子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温眠染似乎不烦,君灯缕就讲的更是带劲儿了。
温眠染从前也没少听她叽叽喳喳,只觉得这丫头真是烦人,但是尚书府清净了两个月,他竟然开始想念这叽叽喳喳的丫头了,所以这时候听着这久违的叽叽喳喳,温眠染也是甘之如始的。
君灯缕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之前安乐教她的,若是管住了温眠染的心,就一定要管住他的人,纳妾啥的给直接胎死腹中。
安乐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堪称凶险,君灯缕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慎得慌,但是君灯缕毕竟是古人,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是古人的思想,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对于丈夫的这一点进行约束的女人会被骂为是妒妇,不遵从妇德。
虽然她觉得安乐直接将自己妒妇的名声张扬在外很是霸气,但是也不代表每个男人都是元贞世子不是?温眠染是浸染在圣贤书里长大的,对于女子的妇德也许看的很重要呢?
她这个样子,合不合适啊?
君灯缕想了想,试探的说了一句:“阿染哥哥,你以后打算娶几个老婆啊?”
温眠染神情很淡然:“娶多了太吵,你就够吵了。”
虽然话很是不好听,但是君灯缕听着咋就这么动听呢!挽着温眠染的胳膊更是用力了,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一个就这么吵,再多的话,这尚书府肯定得吵死了,你这么安静的一个人,肯定受不了啊!”
然后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却不见温眠染微微垂头时的轻轻勾唇一笑。
——
次日,一道圣旨顿时让整个京城炸开了锅,古及公主竟然是天降祸水,是云启国之灾难,国师纵观星象,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皇上无奈之下,只好将古及公主贬为了庶民,放逐出境,但下个月十五的大婚依旧不变,只是新娘变成了宫中素来默默无闻的十三公主。
这次因为要出嫁,皇上才特地给了个封号齐敏公主,算是弥补了一个遗憾。
古人向来迷信,心里虽然为那古及公主而哀叹,但是却还是庆幸国师发现的及时,不然等着酿成了大错,国家动荡,那岂不是民不聊生?
殊不知,那所谓的国师,在皇上的眼里,其实就是个摆设,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受着皇上的控制,没有丝毫的实权。
而这时候众人都唏嘘的公主,已经欢欢喜喜的收拾了行装,打包带走,直奔尚书府了。
元贞王府,安乐将将起床了,带着豆包在花园里逗胖墩儿,因为老王爷这次去了一趟兰城,身子反而差了,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原因,什么都懒散了,但是元贞王府在云启国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改变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
所以君城只好挑起这担子了,原先还怕安乐不开心,君城问了一句,安乐却笑道:“你是我夫君,做什么我都开心,我不爱沾染朝政,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我不爱糖果,难不成以后就不给豆包吃了?你现在为爹担起大任,也是好事,让他老人家多多休息,也正好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爹心里,其实还是很希望你能够有所作为的吧。”
君城这才放下了心,安乐其实只是觉得自己曾经的想法太自私了,君城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她不应该阻拦,况且君城她是了解的,并不是很看中权势的人,她相信他可以游刃有余,适时的全身而退。
春兰刚刚去给小世子端了稀粥上来,在厨房里听着那厨娘议论说古及公主被夺了封号,心想古及公主和夫人之间还是有些交情的,便和安乐说了一下。
安乐当即愣了愣,连忙问:“是谁上书的?”
春兰摸不清头脑:“奴婢也不知道。”
安乐想了想,立马叫来了秦莱,直接问道:“昨日温府有没有动静?”
秦莱抱拳道:“回夫人的话,昨日下午,温大人急匆匆的进了宫,不知为何。”
安乐这才笑了出来:“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子真动心了。”
春兰一时摸不清头脑了,问了一句:“夫人说什么?”
安乐笑了笑:“你以后就知道了,把粥给我吧,煮的稀不稀?”
春兰立马递了上来:“奴婢特意看了的,那米粒儿都爆开了,煮烂了才给端上来的。”
安乐应了一声,端过米粥给豆包喂了起来,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
晚上便和君城说了这个事情,君城笑道:“这下我也放心了。”
安乐没好气的捅了捅他:“小心眼儿。”
君城抱着她就往床上倒:“我就小心眼儿,怎么办呢?”
安乐两眼望天,又来了,这男人自从生了豆包,整天就跟磕了药似的,就是不会消停了,真是····
谁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了起来,君城只好不情不愿的拉上了安乐的衣服,坐了起来,语气不善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丫鬟的声音响了起来:“世子,小世子一直啼哭不休奴婢们实在没办法。”
安乐一听这话,以为豆包时病了,毕竟他现在越发的乖巧的,比起一般的小孩子都懂事的早,很少哭闹的。
安乐立马翻身下床:“快将小世子抱来。”
君城却不知道为啥,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小子平时就给他一种不善的感觉。
没一会儿的功夫,奶娘就抱着孩子来了,豆包哭个不停,安乐立马接了过来,一边安抚着一边问奶娘:“怎么回事?是生病了?身上烫不烫?”
奶娘连忙道:“奴才刚刚才请了大夫看了,说啥事儿也没有,奴才这才想着是不是小世子想夫人了。”
安乐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豆包哄了起来,豆包委屈的抱着安乐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就是不肯撒手了。
君城总算是晓得这小子为啥哭了,原来就是想跟着自己的娘睡觉?!
安乐见豆包这么依赖自己,便也不让他走了,对着奶娘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小世子今天跟着我们住。”
小豆包这才咧着嘴笑了起来,抱着安乐的脖子,枕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君城咯咯的笑。
君城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这臭小子现在是在跟他耀武扬威吗?!这么小的年纪哪儿来的这么多的心机啊?!
豆包总算是如愿了,窝在爹娘的中间睡的好开心啊。
君城终于是郁闷了,刚刚的火还没熄灭呢。只好冲了个凉水澡,现在看着自己儿子的感觉就是两字儿:碍眼!
安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君城道:“相公,咱们明儿去一趟温尚书府吧。”
君城问道:“去哪儿干嘛?”
“赵氏不论如何是他娘,赵氏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而且现在心里就是因为他而有了一个死结,况且我答应过赵氏,会和他提起南家,至少想让温眠染知道他们的情况,至于抉择的权利,还是留在他的手上吧,”安乐认真道。
君城笑着点了点头:“你说怎么就怎么样吧,这些事情我没啥意见,南家的那两个至少是他亲爹娘,他心里肯定还是记挂着的,只是不想面对从前,所以一直避忌着,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从过去走出来。”
安乐笑了一声:“他都爱上君灯缕了,还没走出来?这事儿应该没啥问题,可能他自已经在想着带着君灯缕会上桥村去见见家长了。”
小豆包很不满,明明人家睡在中间,就是找不到存在感!那两口子说话他都听不懂,还不和他说!皱起了一张小脸,分外气愤!
安乐捏了捏他的脸蛋:“豆豆,总是皱脸容易长皱纹哦,以后变丑了娘亲可不要你了,丢人。”
君城“扑哧”一声笑了,这么小孩子,长啥皱纹啊!
次日安乐便和君城坐上了马车,去尚书府,豆包留在了府里,老王爷一个人孤单,总得留个人说说话,额····心理语言。
温眠染府上如今是喜气洋洋的,尚书大人总算是将这活宝姑娘给弄回来了,下人们不知道有多欢喜,因为这活宝姑娘在的时候,他们才觉得这尚书府总算是有生气了。
当君城的车舆停靠在了温府门口的时候,眼尖儿的小厮便立马给请到了花厅,另一个撒腿就跑去通传了。
安乐看着这下人们的精神面貌,觉得还是很有干劲儿的,看来君灯缕这作用还不小。
温眠染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君灯缕便在一旁无聊的翻看书籍,偶尔看着温眠染的样子发发花痴,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小厮在门外恭敬的通传道:“爷,元贞世子和世子妃来访。”
温眠染笔下一顿,微微抬眼,随即道:“我马上就去。”
君灯缕一听安乐来了,心里兴奋的不得了,但是还是没忘自己和她应该算是陌生人,便没有表现出啥太大的表情。